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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臠仙》第24章
第24章雲生結海(劇情過渡)

  玉如萼手腕一振,收劍入鞘。

  他面色雪白,雙唇毫無血色,甚至溢出了一縷血迹。

  他的修爲尚未恢復,剛剛那一劍,已經耗盡了他數月來所積攢的仙力自他被元寄雪判爲鬼妓之後,每一次交媾都相當於一次供養,微弱的修爲在他體內周游往復,涓滴交匯,不知不覺間,便有了這一劍之威。

  而入喉的霧花鏡,則在赤魁心中催生出了瞬間的佛性,令他毫不閃避地受了這一劍。

  劍鋒離體的瞬間,他胸膛洞開,露出一灘模糊抽搐的血糜,連肋骨帶臟器都被攪得粉碎,滿腔熱血飈射而出,那頭囂張肆意的紅髮,狂翻亂舞,被血洗出了空前慘烈的猩紅色。

  他身上的魔性太重,即便是霧花鏡,也只能扭轉片刻。瞳孔中溫存而悲憫的金光轉瞬即逝,戾氣衝天而起,一片血海腥風之中,倒映出那張令他又愛又恨的臉。

  他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轟然倒下的瞬間,他幾乎是合身撞到了玉如萼身上,兩人同時往血湖中跌落

  這次,他的體內沒了那顆賴以救命的魔心,也就不再爲血湖所接納。猩紅的湖水挾著暴烈的腐蝕性,瞬間溶蝕了他的四肢百骸。一片渾渾噩噩的劇痛中,他只能看清玉如萼在水中沉浮的白髮,像是一捧瑩白通透的月光,照徹了湖中迭涌的血色。

  玉如萼嫣紅的雙唇微張,舌間卷著那顆紅瑪瑙,朦朧的紅光暈在雪白的牙齒上,如同微微滲出的櫻桃汁水。

  只要把魔心搶過來,吞服入喉,血湖便再也奈何他不得。眼前這個害他淪落到如此境地的人,也會屍骨無存。

  赤魁的五指已經露出了森白的骨胳,他一把扼住玉如萼的後頸,一低頭,衝破了刀山火海般的湖水,狠狠地撞到了那張柔軟的嘴唇上。舌尖橫切進牙關間,抵著魔心用力一推。魔心裹著一團晶瑩濕滑的涎水,滴溜溜地滾動在紅舌上。

  他的舌尖像一條滑膩而柔韌的蛇,尾隨著魔心,瞬間破開溫熱的口腔,直抵喉口。

  「吞下去,」赤魁的喉骨已經被腐蝕大半了,只能發出模糊而嘶啞的氣音,「……血湖會把你當成我。」

  他的意識已經在劇痛中模糊了,像是一顆血淋淋的魚卵,鼓脹到近乎半透明,拖著一灘粘稠的血迹,被從柔軟緊綳的卵膜裡活生生地擠了出來隨後便是極度的輕盈,他從血肉模糊的軀殼裡掙脫出來,肋生雙翅,尖嘯著,衝天而起。

  他的最後一點神識,在湖水中微微一閃,下意識地粘附到了魔心上,被玉如萼吞入了喉中。

  玉如萼是白玉所化,尚未完全脫胎成人,胸腔之中,虛懸著一團晶瑩剔透的玉髓,一拳大小,形如人心,暈散著朦朧的白光,只在中心處有一點瑕疵。

  魔心如被磁石所攝,骨碌碌地滾過去,牢牢吸在了瑕疵上。

  玉如萼將玉萼劍化作匕首,銜在齒間,緩緩潜沉到了血湖底。

  猩紅色的湖水,粘稠如膠漆。他雪白赤裸的胸膛裡,魔心微微跳動著,從肌膚裡滲出一圈瑰麗的紅光,形成了一層柔軟的薄膜,如日輪輝煌的暈圈般,將湖水盡數隔絕在外。

  湖水的中央,有一處漆黑的漩渦,極度稠密的水波,正在無聲地旋轉著,仿佛一枚幽黑魔魅的瞳孔,在暗中窺探。

  玉如萼沉吟片刻,朝著漩渦游了過去。

  他腹中的蓮子已經熟透了,每一顆都足有兒拳大小,柔軟粘膩,滲著汁水,嫩芽抽出來,抵著子宮壁輕輕搔動著。宮口墜得很低,張開了三指,一團紅膩濕滑的嫩肉裡,露出了一點碧青色的蓮子,裹著一團粘膩的淫液,順著肉道滴滴答答滑落下來。雪白的腹球越發鼓脹,幾近於臨盆,兩顆乳頭尤其嫣紅肥軟,俏生生地立在凝脂般的胸脯上,乳孔已經張開了。

  他不得不一手捂著下腹,托住那些沉甸甸的蓮子。

  突然間,他身體一震,心口處傳來一陣奇异的酥麻,試圖有人用堅硬的指甲,飛快地剔刮著。

  與此同時,一股猩紅的暗流席捲而來,卷著他,忽高忽低,漂轉不定,時而如暴風狂飈,排空直上,他的身體渾不受力,在渦流中跌宕起伏;時而驟然倒轉,驚濤怒卷,將他逆推出去數十丈,如洪潮中的小舟一般。

  玉如萼的白髮在激流中散亂開來,仿佛剔透晶瑩的魚鰭,輕盈地掠過水波。

  龍池樂爲他暫時鬆了六竅處的鉗制,因而他心中一片清明,雪白柔韌的身體,如一尾白魚般,輕輕巧巧地切進了漩渦中心。

  哪怕隻停留了短短一瞬,他依舊看清了一大坨形如小山的肉塊,正血肉模糊地蠕動著,中央有一隻巨大的眼睛,血紅的瞳孔裡,貫著一把殘劍,遍體生銹,殘破不堪,散發著妖异而不祥的氣息。

  那竟然是一隻蜃魔,已經近乎腐爛了,猩紅的肌理裡穿著白筋,賁凸著,突突跳動,已然化作了一隻肉鞘,密密匝匝纏裹著殘劍。

  玉如萼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去,喚道:「白霄!」

  劍身微弱地閃爍了一下,似是在回應,周身涌動的却是漆黑的魔氣。

  那不是白霄,只是一隻魔物罷了。

  如果有人站在血湖上空俯瞰,那赫然是一隻巨大的熔爐,血海翻涌如鐵水,煎熬著世間的愛恨嗔痴,湖水飛旋,向著漩渦的中心奔涌而去,一柄殘劍鎮守其中。

  玉如萼被强悍無匹的水流卷到了蜃魔底下,蠕動的軟肉瞬間吞噬了他。他口銜匕首,面色不變,靜靜地在腐肉中穿行。

  黑暗的盡頭,透著一綫光亮,仿佛別有洞天。

  玉如萼手肘著地,不知爬行了多久,身上的蜃魔重逾千斤,幾乎將他裹成了繭中之蠶。哪怕有魔氣護體,他渾身的骨胳依舊咯吱作響。

  就在即將被碾碎的前一秒,他胸膛裡的魔心微微一跳,那層護體的紅光爲他支起了一個無形的屏障。

  赤魁的聲音模糊而低啞,在他胸膛中響起:「別過去,是幻象。」

  玉如萼微微一怔,轉而內視。

  只見胸膛之中,紅髮的魔尊不過拇指大小,正倚著玉髓,盤膝而坐。他閉著眼睛,面色煞白,顯然是身負重傷,全然看不出曾經的囂張氣焰。

  「別過去,」赤魁重複道,咳嗽了幾聲,「這蜃魔活了數十萬年,是血湖的本源,幻術極深,連我都沒法辦對付,你沒有修爲,不要冒險。」

  他虛弱到了極致,只是勉强憑藉魔氣化成人形,一身魔氣幾乎都散盡了。

  「借你的元神一用。」赤魁笑道。

  「你……」

  玉如萼的元神,也不過拇指大小,正端正地盤坐在胸膛裡,通體瑩白而柔嫩,雪白的睫毛靜靜地垂著,長腿交錯,男根軟垂著,露出了兩隻嫣紅而隱秘的穴眼。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遭受的猥褻,仍沉浸在玄奧的修行中。

  赤魁忍不住,伸手環住他赤裸滑膩的肩背,低頭親了親他的睫毛。

  「你的元神,和你的身子差不多嬌嫩。」赤魁笑道,在那雪白柔嫩的腮上咬了一口。

  玉如萼當即「嘶」了一聲,渾身一顫。

  仙人的元神,再敏感隱秘不過,根本經不得觸碰,他驚疑不定,全然不敢想像赤魁會對他的元神作出何等的混帳事。

  赤魁也不同他客氣,將兩條修長雪白的大腿往上一推,男根蔫蔫地垂落著,淡粉色的軟皮裡,露出一點嬌嫩的龜頭。

  赤魁一低頭,叼住了這根小東西,粗糙的舌尖剔開嫩皮,狠狠一銼,旋即抵著馬眼,如一枚結實柔韌的肉翅般,高速拍打起來,濺出一片粘稠的涎水。

  玉如萼被他舔弄得嗚嗚直叫,眼睫亂顫,仿佛被一舉到了身體最深處,修長的五指抓著自己的胸口,刮出五道淡紅色的指印,却絲毫不能緩解這種直擊魂魄的快感。

  他幾乎被弄得魂不守舍,男根高高翹起,一股股噴著白液,兩隻嫣紅的洞穴高高鼓起,蒂珠從肥厚的花唇間鑽出來,露出一枚鼓脹的尖頭。他像一隻熟透的蚌,捂著胸腹,在蜃怪纏綿粘膩的身體裡掙扎。

  「赤魁!」他悲鳴道,「別……唔啊!」

  赤魁的舌尖下流而又靈活,剔開粘濕的肉唇,哧溜一聲鑽進了褶皺裡,來回掃蕩,不時吮住頂端嬌嫩的肉珠,纏綿悱惻地舌吻一番,用滾燙的雙唇夾弄,舌尖抵著蒂珠一下下戳刺,直將那團紅肉碾到了肉蚌裡,時而重重一吸,發出淫賤不堪的濕吻聲。

  玉如萼被他吻得渾身滾燙,腿間的蒂珠發狂般抽動著,那上頭細如髮絲的孔洞尚未愈合,劇烈的癢意如鋼針般反復幹著肉豆子,一挑一撥,玉如萼嗚咽著伸手,兩指夾住了蒂珠,粗暴而不得章法地扯動起來。

  那枚小小的孔洞被他用指甲掐出來,一下下剔刮著,冰冷鋒利的快感直穿腦髓,他倒吸著冷氣,眼中含泪,潮噴了出來。

  大股大股的粘汁噴濺在了蜃魔軟爛的肉身上。他竟然埋在一團肥厚的軟肉裡,翹著白屁股,如一尾白魚般扭動起來。

  赤魁叼著元神的蒂珠,驚訝道:「你的元神,怎麽也被大了肚子?」

  他說的全然是諢話,元神不受肉身的影響,小腹雪白而平坦,連情欲都不曾沾染過,哪裡有受孕的迹象?

  只是玉如萼被羞辱了一番,兩腮沁出鮮潤的紅,抱著一隻渾圓的孕肚,發起抖來。腹中的蓮子突突直跳,他宮口墜疼,一邊是綿綿無盡的痛苦,一邊是神魂顛倒的極樂。

  元神的肉穴張開一綫,露出淡粉色的嫩肉來,赤魁用兩指伸開,舌尖輕而易舉地切進去,抵著濕滑的肉壁,濕漉漉地彈動。

  「你裡面是甜的,」赤魁道,「要不要嘗嘗?」

  他用食指摳挖了兩下,裹著一團淫汁,在元神緊閉的雙唇間一抹。

  玉如萼的齒間立刻滲進了一股腥甜。

  沒有人能經得起元神被褻玩的極致快感,哪怕只是輕輕碰上一指頭,他都會抽搐著嗚咽起來,兩條長腿宛轉可憐地蹬著,將一隻嫣紅的雌穴牢牢夾住。那雙銀瞳已經完全渙散了,他腦中混沌一片,只有無盡的電閃雷鳴。

  赤魁捉著元神的腰身,把一隻晶瑩的雪臀仰天抬起,舌尖一撮,直挑進了那隻潮濕紅膩的肉蚌裡,淫液從翕張的穴眼裡絲絲縷縷流溢出來。

  赤魁捧著他的臀肉,像是啜飲蜜桃甜蜜的漿液般,深深吸了一口,磅礴的仙靈之力潮涌而出,滋潤無比。

  玉如萼被他吮得紅舌吐露,肉道抽搐著,腿間翻開一朵猩紅濕潤的肉花,宮口突突亂跳,吸著一枚粘濕飽滿的蓮子,骨碌碌亂轉。

  他的整副魂魄,都像是滑溜溜的螺肉一般,蜷在堅硬的殼裡,裹著一團粘液,被男人打著轉地攪弄,從一棱一棱的螺殼裡,哧溜一聲唆了出來。

  「赤魁!」玉如萼失聲驚喘道,聲音都是粘濕而戰栗的,透著無限的春情。

  赤魁攬著元神汗濕的雪白腰身,興致勃勃地撫弄著,從纖細的手指,到微凹的淡粉色肚臍眼,連嬌嫩的乳尖都被他拈在指間,輕輕搔刮著。

  「張嘴。」赤魁道,一手握著陽莖,抵著元神微抿的雙唇,在那點淡紅色的唇珠上,如塗口脂般,抹了一層粘膩的清液。

  玉如萼正張著雙唇喘息,忽然間唇間一燙,仿佛被無形的巨物捅開了,濕軟的紅舌被牢牢壓住,口涎鼓起一灘晶瑩的泡沫,露出一口淫靡紅膩的內腔,甚至能一眼看到柔軟緊致的喉腔,蠕動著,被一寸寸搗開,仙人雪白的兩腮,被撑得變了形,幾乎能看出陽莖上猙獰暴凸的經脉。

  玉如萼的涎水順著下頜淌下來,玉質晶瑩的肌膚上,蒙了一層淫猥的珠光。

  「唔……唔唔唔……呃啊!」

  嫩紅的喉口被飛快地捅開,小舌嬌艶欲滴地懸著,如一枚圓潤婉轉的瑪瑙珠,濕乎乎地顫動著。

  玉如萼被捅弄得直欲作嘔,他柔軟的口腔也被捅成了性器,滾燙的龜頭抵著嬌嫩的喉腔,直直破開軟肉,發出噗嗤噗嗤的水聲;時而不得章法地剮蹭著軟腭,青筋擰轉,時輕時重,驚人的麻癢地鑽了出來;那腥鹹的前液,和濕滑的唾液攪在一起,粘在雪白晶瑩的齒列上,微微發亮。

  玉如萼捂著喉嚨,泪流滿頰,全然喘不過氣來。光滑圓潤的龜頭在他喉中突突跳動著,猛地翹起,馬眼一蹙

  嫣紅的喉腔深處,倒濺出了一股濁精,滑膩的紅舌上,鼓著滿滿一灘白濁。

  與此同時,一縷精純的修爲涌進了玉如萼的身體。

  這是魔尊專屬的雙修之法,魔人擇偶不拘身份,因而這秘法能中和仙魔之力,圓融一體,最能滋養神魂,凝練肉身。

  赤魁精悍的背肌上滲出了一層汗水,紅髮汗濕,面色倒是鮮活了幾分。他懶洋洋地倚在元神雪白柔嫩的肚腹上,如同依靠著溫順的牝馬般,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著濕滑的臀肉。

  「你身上有我的氣息,暫時不會驚醒它,」赤魁銜著元神的耳垂,用氣音低低道,呵出一團極具侵略性的熱氣,「看見蜃眼了嗎?從眼瞼下三寸,把劍插進去,剜下能容一人通過的肉塊。」

  玉如萼捂著喉嚨咳嗽咳幾聲,手肘支地,跪坐起來。

  「你別說話,」 他低聲道,身體顫了一下,「……也不要亂動。」

  赤魁悶笑出聲。

  玉如萼現在仍處於高潮的餘韵之中,身體敏感到了極致,哪怕只是輕輕呵出一口熱氣,都能讓他顫抖著噴出一股粘汁。

  他咬著舌尖,勉强定了定神。

  這蜃魔形如巨蚌,兩瓣堅硬的蚌殼挑著沉甸甸的軟肉,層層叠叠,如肉穴裡汁水豐沛的褶皺,玉如萼爬行在猩紅的肉縫裡,不過是一粒細小的砂石,被牢牢裹住,伸手不見五指。

  他試著用玉萼劍在蚌肉裡平削一記,蚌肉濕滑而柔韌,渾不受力,像挑在一灘油脂上。

  玉如萼的手指在劍身上重重一抹,玉萼頓時吐出一股皎白的光輝,他握著劍柄,抵著蚌肉,手腕一沉。

  蚌肉滑溜溜地凹了下去,裹纏住了劍身,玉如萼半跪在地上,緩緩施力,劍鋒上寒芒一吐,頓時聲如裂帛。

  肥厚的蚌肉顫了顫,迸開一道淺淺的裂縫,絲毫不見血迹。玉萼劍是何等的神兵利器,竟然只能勉强破開一層油皮。

  玉如萼剝開那道縫隙,凝神靜氣,正待再補一劍,劍身上吞吐的白光一晃,如風吹燭一般,刷地熄滅了。那道裂縫蠕動了兩下,涌出了一團墨汁般的粘液。

  那縷好不容易得來的仙力,已然消耗殆盡,他蹙著眉,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這是……」

  「你不認識?」赤魁笑道,「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天道啊。」

  他被關在血湖中三百年,動彈不得,每逢月圓之日,血湖中便會急湍回旋,暗流伏竄,攪動出一個巨大的漩渦。

  幾乎整個血湖的水,都被捲進了漩渦裡,水面疾速下降,露出犬牙交錯的湖岸。赤魁被吊在龍筋上,懸空而起,恰好呈仰視之姿。

  猙獰的肉塊,粘附在湖底,肉壁重巒叠嶂,如高低連綿的山巒一般。蜃眼吐著雲海般的白霧,隱隱透出其中長劍的輪廓。

  白衣黑髮的仙人,化作殘影,虛懸在劍柄上,閉目垂首,如在沉睡之中。

  蜃魔慢慢咀嚼著劍身,發出令人齒寒的咯吱聲。

  赤魁大惑不解,好在他五感極其敏銳,耳朵微微一動,捕捉到了幾句極其輕微的話語,是從湖底傳來的。

  「白霄……蠢物……煉化……」

  殘劍被從蜃眼中一寸寸吐了出來,裹到了那團蜃霧中,緩緩旋轉。肉山之中,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空腔,射進來一束雪亮的光。

  赤魁猝不及防,被這光照了個正著,當即神識脫體,被一股强悍的吸力所攝,呼嘯著穿過了孔竅。

  世界瞬間顛倒,一片混蒙的白光如海一般,他輕飄飄地魚躍而出,那是一片浩瀚無邊的雲海,裹挾著磅礴的仙靈之力,向四面八方排涌而出,雲山繚亂之中,隱隱透出仙界悠悠的絲竹聲。

  赤魁只是在雲海中呼嘯著穿行了片刻,又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倒攝了回去,閃電般穿過了猩紅色的空腔,逆行到半空中。

  他身體一震,神識歸位。

  蜃魔吞完一輪霧氣,巨大的眼瞼一闔,那柄殘劍再次被吞入了肉鞘裡,錚然有聲,猩紅的湖水從蜃眼中涌出,緩緩沒過湖底。

  他費盡心思也無法踏破的九重天,竟然就在第十二重魔界的底下?

  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隔著一層肉膜,緊緊挨在一起,像是牛腹中兩個沉甸甸的胃囊,又像是兩枚抵在一起的牛角尖。血湖中暴沸的戾氣,則是它最爲滋補的養料,晝夜吞吐,化爲蜃樓。

  赤魁帶著點自嘲的意味,緩緩道來。

  玉如萼靜靜地聽了一會兒,握緊了手中的劍。

  白霄當日所合的,究竟是什麽樣的道?

  在他沉思的瞬間,蚌肉蠕動著,褶皺如穹頂般隆了起來,露出他瑩白的身體,如明珠暈光一般。

  蜃眼微微轉動著,試圖看清自己身體裡的小沙子,汁水豐沛的皺襞如裙邊般翻動著,軟皮裡生滿了倒扣的肉觸手,一陣後,一根接一根彈出來,掃蕩著蚌肉裡的每一條凹陷,像是人類用毛刷涮洗蚌殼中的淤泥一般。

  無數積陳的砂石被撣出,散開一蓬蓬的泥漿。

  玉如萼微微一驚,一條巨蟒般的觸鬚橫掃而來,頂端生著一隻猩紅的吸盤,咕嚕嚕地吐著粘液。

  他一手握著滑溜溜的軟皮,腰身一擰,整個人在水流裡彈出去,如同柔軟的白蛇一般,皺襞是漸次翻開的,有的已經緊緊閉合了,他在轉瞬之間倒翻而上,往其中一條肉縫裡糅身一撞,把自己牢牢嵌了進去。

  他的修爲已經完全耗盡了,僅僅是這樣一串翻滾的動作,便讓他筋疲力竭,喘息不止。

  但是更讓他驚心的,却是蚌肉深處傳來了一聲沉悶的金鐵崩裂聲。

  那柄銹劍,似乎已是强弩之末了。

  「當心,蜃魔的肉身裡藏著一群鐵齒魚,也是魔氣所化,以殘渣爲食。你現在身無修爲,只有一個辦法,」赤魁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薄唇一張,露出兩枚鋒利的犬齒,低沉而沙啞地喚了一聲,「小玉。」

  玉如萼闔了闔睫毛,盤坐在地,神念一動。

  那枚小小的元神睜開了眼睛,一雙銀瞳澄明如滴露一般。

  他完完全全地將意識沉浸到了元神上,封閉了肉體的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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