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變
裴鈺是被沈儀背在身上回去的, 原本沈儀是想要抱著他, 可他不要面子的啊?
大庭廣眾之下, 他一個大男人,被女子打扮的沈儀給抱著著回去,他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在裴鈺的強烈抗爭下, 姿勢由抱改成背著,算是勉強維護了他約等於無的面子。
不過這個姿勢仍是對他很不友好,因著被沈儀的折騰, 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一縮一縮的,有些合不攏,酸脹不已。
方纔的激烈的行為還歷歷在目,那衝上雲端的快樂, 還有在波浪中起伏的眩暈感, 已經最後的脫力,詭異的滿足感。
想到這些,裴鈺羞憤欲死,將整張臉都埋在了沈儀的背上,不願直視。
回到府中,沈儀吩咐下人備水, 要幫裴鈺清理, 卻被裴鈺趕了出去,裴鈺使不出力氣, 只能憤憤的咬了沈儀一口。
結果,對方的皮肉比他想像的結實多了, 不僅沒咬疼對方,還把裴鈺的牙給硌到了。
被嫌棄了的沈儀看了手臂上淺淺的牙印,摸了摸鼻子,自知理虧,順從的退出了浴房。
這種尷尬的情況,裴鈺也沒有傳喚下人服侍,他咬著牙,褪\下衣服,只見雪白的皮膚上,到處是青青紫紫,還有嫣紅的吻痕,密密麻麻的遍佈在他身上。
他的皮膚很白皙,因此這些痕跡在他身上顯得愈加的明顯,此時更加的酸痛起來。
裴鈺抬腿進浴桶的時候,只覺得某個部位跟撕裂了一樣,一抽一抽的疼。
他小心的用手指伸了進去,輕柔的清洗著沈儀留下的痕跡,然後滯留在深處的白色液體隨著他的動作一股股的淌了出來。
裴鈺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他面色緋紅,腿都有些站不穩,他一手扶著浴桶的邊緣,另一隻手卻忽然碰到了某個點。
整個人觸電一般,僵直,甚至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聲來。
回神時,他發現自己竟然因此釋放了出來。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麝香味。
裴鈺徹底癱軟在浴桶之中,再無半分氣力,整個人陷入在深深的絕望中。
他抱著頭,看著自己的身體,感到無比的陌生。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竟然會開始享受這些,他……就這樣墮落了嗎?
不。
都是沈儀的錯,是他強迫自己的。
都是因為沈儀這個禽獸!
他是被迫的!
被欺騙的!
……
沈儀在門外等了許久,卻一直沒等到裴鈺出來,於是推門進了浴房。
卻發現裴鈺竟倚在浴桶中睡著了,他的頭髮濕漉漉的披在肩頭,遮住了春色,更襯的他的臉如巴掌般大小,惹人憐愛。
近看時,卻發現他的眼眶有些紅,眼角還有未干的淚痕,隨著沈儀拭淚的動作,他紅紅的鼻頭還抽了抽,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可憐可愛的緊,想讓人摁在懷中疼愛一番。
沈儀伸手試了試水溫,已經是溫涼了,這樣容易生病的。
他將裴鈺從水裡撈了出來,用浴衣裹住,一隻手放在了裴鈺的腰上,緩緩輸送著內力,直到裴鈺整個身子都暖了起來。
他給裴鈺擦拭著身體時,才發現了對方身上竟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跡,不由反思,自己是不自己做的太過火了。
以後還是溫柔一些吧,沈儀想著。
他仔仔細細的將裴鈺的頭髮擦乾,用玉梳梳順,又用內力烘乾了,才把裴鈺抱到了床上。
大概是因為太累了,裴鈺呼吸平穩,身體被沈儀擺弄來擺弄去的,竟也沒有醒,一張俊秀的臉也被內力蒸的有些紅撲撲的。
看的沈儀愛憐的親了又親,心動不已。
第二日,裴鈺醒的時候,身側還有些許的餘溫。
他便記了起來,今日是沈儀去兵部的日子,五天的公假結束了。
裴鈺鬆了口氣,總算不用在面對沈儀了,前幾日一直繃著的弦總算鬆了下來。
甚至思維發散的想,沈儀男裝出門,不會被丫鬟發現吧,又或者是穿女裝出門,在馬車中再換回來?
必須得折騰他一番才好,裴鈺心想。
沈儀去了兵部,裴鈺也不用再為了不想見對方而刻意晚起。
他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喚了丫鬟來更衣洗漱。
只是下床的時候腿腳一軟,差點摔下去。
,沈儀那個禽獸不如的!
低聲咒罵了一聲。
同時又慶幸丫鬟尚未推門,不然他的一世英名就徹底毀了。
門推開,服侍的丫鬟遞上水盆和帕子,只是視線卻總是忍不住看向自家公子的臉。
似乎因為成親受到了滋潤,自家公子面上泛著淺淺的桃花色,眸光似水,彷彿帶著小鉤子一般,就那樣斜斜的一瞥,就足以讓人臉紅心跳。
若說以前的裴鈺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那麼現在的裴鈺就好像是魅惑人心的妖精一般,美的攝人心魂,明明危險,卻讓人移不開視線,甘願就此沉淪。
好在那丫鬟是伺候了裴鈺幾年的,因此也強自鎮定,勉強回神,冷靜下來,服侍著裴鈺更衣束髮。
倒是裴鈺,這幾天來都是由沈儀伺候的,又換回了丫鬟,還有些小小的不習慣。
比如說,沈儀束髮時,會束的稍鬆一些,讓他不會有緊繃感,還有髮冠上的玉簪會十分平直,沒有絲毫歪斜,花紋一定是向著正前方,還有前額會幫他挑出兩縷碎發,顯得風流倜儻……
看著琉璃鏡中,小丫鬟的手藝,裴鈺下意識抬手正了正髮簪。
轉而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心中一堵。
他面上卻沒表現出什麼,揮手示意小丫鬟退下。
等人走後,他轉身拂手將梳妝台上自己的簪子摔了一地,最後還是不解氣,將博物架上,珍藏在檀木盒子中——弱冠禮上「沈小姐」送的那支玉蘭簪摔了個粉碎。
末了還用力踩了幾腳,才憤憤的出門了。
到了書房,歐陽敬已經已經在廳中翻著書,啜著茶了。
裴鈺快步上前,躬身行禮:「讓先生久等了。」
歐陽敬放下手中的茶,頷首致意,面上笑瞇瞇的:「無妨,新婚夫婦難捨難分,可以理解的,我也不是那種迂腐的先生。」
裴鈺面色有些尷尬,他咳了幾聲:「先生見笑了。」
見裴鈺無意多言,歐陽敬也沒有深究,便道:「我們開始吧。」
裴鈺立於案前,握著毛筆,懸肘於紙約一尺。
書法本就就要勤加練習,因著成親的諸多事務,裴鈺已經許久沒有練字了,乍一握筆,頓時有些生疏。
歐陽敬俯身圈住他,調整了他的幾個動作,溫熱的胸膛貼在他的背上,手指與手指互相接觸,耳邊還有對方溫熱的吐息。
「筆要垂直於紙,背要直,精神集中……」
若是沒有被沈儀開發過,裴鈺對此或許毫無感覺,只是經過了前幾的天的事情後,裴鈺甚至因此想起了自己被沈儀強硬的壓制著,圈在懷中,動彈不得的情景。
而歐陽敬雖是他的先生,實際上只比他大了三兩歲,外形也是強壯的青年男子。
恰巧歐陽敬的移到了他的腰上,那裡……昨夜的時候用了不少了氣力,將腿盤在沈儀的腰上,以及支撐著上半身的力量,也是疲累不堪。
此時忽然被碰到,裴鈺猛地抖了一下,隨後便向一側移了一步,拉開了同歐陽敬的距離。
看著裴鈺的動作,歐陽敬也沒有問緣由,只是很坦然的問:「方纔我講的要點可否理解了?」
裴鈺則被自己方才下意識的動作整的有些尷尬,因此只是點點頭。
隨後按著歐陽敬的要求開始運筆。
隨著一副字的寫完,歐陽敬摸了摸下巴,點點頭稱讚道:「果然是個有天賦的,多日不練,寫出來竟有所進步。」
裴鈺笑了笑:「多虧先生指點有方。」
這時歐陽敬問道:「你可是遭遇了什麼事?或者說你有什麼難言之隱?」
莫非是方才自己的動作露出了什麼端倪,沈儀嫁進來的事情暴露了?
裴鈺心中頓時起了驚濤駭浪,他面上強作鎮定:「先生何以見得?」
歐陽敬伸手指了指他的眉心,道:「愁眉不展,隱隱有鬱結之色,而且你今日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自己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裴鈺扯出了一個勉強的笑來:「沒什麼,先生費心了。」
歐陽敬看著他,認真道:「若是有什麼事,可以同我商議,我會竭盡所能的幫助你的。」
裴鈺道:「多謝先生,不過是沒休息好罷了,不是什麼大事。」
歐陽敬笑了笑:「無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