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
進了門,過了影背牆,看見了,很不錯的一個四合院。華服中年漢子跑上來往堂屋讓客。
進了堂屋,屋裡跟外頭一樣,不見一個人,也聽不見兩邊耳房裡有動靜。
華服中年漢子讓郭解坐下,給郭解倒上茶,郭解忍不住伺:“是那位要見郭解?”
華服中年漢子道:“您喝口茶,馬上到。”
郭解沒喝茶,他聽見院子裡有步履聲行向堂屋。
華服中年漢子過去掀垂簾。
進來個老人,郭解一跟就認出,那是“鐵血會”那個中年女子的爹!算得上故交。
不過太勉強了!郭解有點明白這是怎麼同事了,他站了起來,不慌不忙。他可沒什麼好慌忙的!老人抱了拳:“郭爺!”
郭解也抱了拳:“不敢,老人家。”
老人讓郭解坐下,兩人落座之後,老人道:“郭爺還認得我吧!”
郭解道:“認得!”
“郭爺應該知道,我們是‘鐵血會’的人。”
“是的!”
“可是郭爺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姓什麼,叫什麼。”
“是的!”
“郭爺,我姓盧,單名一個剛字。”
“盧老人家!”
“不敢!”
郭解沒說話。
“有要事相求,不得已,只有這麼樣把郭爺請來,還請郭爺不要見怪!”
郭爺道:“好說!”
“郭爺應該知道,我們這種人,隨時有殺身之險,在別處都不能不時時小心,到了京裡,更是得謹慎。”
“我知道。”
“所以我不能到客棧去見郭爺。”
“是的,只是,老人家怎麼知道我住那家客棧?”
“郭爺打從抵京以後的事,我們都知道。”
“貴會令人佩服!”
“郭爺別見怪!”
“好說!”
“由於郭爺抵京以後所發生的事,我們才知道,郭爺也是受害人!”
“我還好……”
“郭爺要不是有位貴為‘一字王’的朋友,郭爺你絕不能倖免!”
看來是不錯,他們都知道。
“這倒是!”
“其實,憑郭爺,他們還奈何不得,只是郭爺重恩義,不能不為郭爺那位東家著想。”
“他們知道的還真不少!”
“貴會是真令人佩服。”
“那是郭爺抬舉,其實沒有什麼,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好,那還跟韃虜鬥什麼?”
“老人家客氣。”
“我今天所以見郭爺,是要讓郭爺知道,‘鐵血會’不是對郭爺,不是對鏢局,而是對韃虜。”
“我知道,只是,我要是保不住這趟鏢,鏢局跟我,後果不想可知。”
“郭爺,‘鐵血會’不得已。”
郭解沒說話。
“韃虜也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讓‘鐵血會’上了大當。”
郭解沒說話。
“郭爺一定知道,‘鐵血會’傷亡慘重,元氣大傷。
“我知道。”郭解道。
“郭爺一定也知道,有位女龍頭,落在了他們手裡。”
“帶領劫這趟鏢的是她,後來也有貴會弟兄找我為她報仇。”
“只怪弟兄們不知道郭爺也是受害人,找錯了人,郭爺海涵。”
“還好我力足自衛,不然幾次我都非死不可。”
“立場不同,郭爺千萬不要見怪。”
郭解沒說話。
郭爺應該還記得,她是我女兒!”
“我記得!”
“今天我就是要求郭爺救她!”
原來是為這!郭解一怔:“求我?”
“是的!”
“老人家……”
“她不能死,並不是因為她是我女兒,而是因為‘鐵血會’不能沒有她!”
“她還沒有……”
“還沒有,他們要從她嘴裡問出‘鐵血會’的事來,怎麼會讓她死?”
“老人家,我……”
“我們已經知道,她已經被解到了京裡。”
“她已經被解到了京裡?”
“絕錯不了。”
“老人家,我是個兩邊都不願沾的人。”
“我知道,可是他們也要害你。”
“我……”
“郭爺,足證他們不允許你兩邊都不沾。”
“兩邊都不沾的人,不只我一個。”
“可是你郭爺只有一個。”
“老人家抬舉。”
“郭爺,這是實情。”
“老人家,我很為難!”
“郭爺你不會是個記仇的人。”
“老人家誤會了,老人家說得好,人各有志,也各有立場,這是不得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