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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三千都是我》第24章
☆、第24章 掉馬掉馬掉馬

  皇帝直勾勾地看著他,嘴角彎起,眉眼中卻沒有笑意。裴質看的膽戰心驚,他弱弱地舉起手,聲音都帶了幾分哽咽:「如果臣跟皇后是一撥的,臣就、就、就……」

  為了保住小命,男人他都不做了。咬牙,他拼了:「就不……唔。」

  他的嘴被摀住,「舉」字沒有發出來。他悄悄鬆了口氣,抬頭,殷瑜目光帶著玩味,高高地挑著眉看他。

  「朕想了想,不、舉這個誓言還不夠毒。」

  「……」這還不夠毒?裴質趕緊露出個既乖巧又可憐的表情,「陛下,早點睡吧,臣去下面給您守夜。」說完,身體往床邊一滾,想就勢滾走。然而殷瑜長臂一撈,反而將他撈到了自己懷裡。

  他腦袋撞上殷瑜結實的胸膛,整個人被殷瑜抱住,動彈不得,鼻息滿是殷瑜的味道。他有些害怕,又有些燥熱,腦子幾乎都不轉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消除殷瑜的懷疑。

  「你在做什麼?」殷瑜拽著他的耳朵問。這傢伙在他懷裡待了一會,竟然用力抱緊了他,將腦袋埋得與他身體密不可分。「你是打算悶死自己嗎?」

  裴質聽見殷瑜這麼問,點了點頭,是,他想悶死自己。

  笑聲從腦袋上方傳來,裴質覺得這笑聲還算愉悅,心想應該不至於死的那麼慘,那就不悶死自己了。

  他大著膽子仰頭,想瞄一眼殷瑜的臉色,就聽殷瑜問:「你知道十大酷刑嗎?」

  擦,還說喜歡皇后!喜歡還能用上十大酷刑?

  「知道。」裴質老老實實點頭。這時候不老實也不行了。

  什麼凌遲啊,炮烙啊,單聽名字他都害怕。

  殷瑜捏了捏他的耳朵,似笑非笑道:「朕決定在你身上試試。」

  裴質嚇得都結巴了:「不、不、不至、至、至於吧?」

  殷瑜繼續揉捏著他的耳朵不說話,裴質耳朵敏感,身體的燥熱混合上心裡的害怕,卻莫名地讓他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快樂滋味。

  「至於。」殷瑜笑道。他從話本上學來的床、事十大酷刑,什麼九、淺一、深,什麼慾、求不得,這下都可以光明正大地用在裴質身上,給他點教訓嘗嘗。

  「系統出來救我。」

  系統裝死。

  裴質猛地從床上躍下,光著腳丫子就往外跑。他這屋裡擺設太滿,腿不小心被方桌絆倒,桌上的青花瓷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他臉向下,朝著碎片摔了過去……

  「啊——」

  殷瑜伸手環住他的腰,將他攔下,免了他血光之災。

  「毛手毛腳的,你就不能小心點?」

  「臣知道錯了。」裴質老實巴交。

  「你這是心虛要跑?錯了不認還想跑,罪名加重。」

  裴質心想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他忽然靈機一動:「系統,我要開啟穿越通道。」

  「開啟成功。」

  裴質大喜,然而他的嘴角還沒有翹起來。眼前畫面一轉,從溫暖舒適的床,變成了滿地瓷器碎片,他又一次臉朝下對著碎片摔倒!

  這穿越通道也坑了人,短不說,穿回來的真是時候!又是一個辣雞設定!

  殷瑜又一次救了他,把他抱回床上。裴質抱緊殷瑜,崩潰地想,算了,還是自己悶死自己吧,也算解脫了。

  「有讀者大大砸雷,恭喜獲得特權。」000忽然開口。

  裴質大喜,趕緊說:「我要一頭飄逸的秀髮,快快快!」這是哪個讀者大大,感謝你救我狗命。

  「特權獲得成功。」

  裴質只覺得頭皮一癢,隨後就感覺帽子要被擠掉似的。他伸手扶正帽子,坐起來,對著殷瑜得瑟一笑,完全沒有了剛才那股慫勁兒。

  在殷瑜的注視下,他微微一笑,將帽子取下,然後腦袋用力甩了甩他飄逸的秀髮,苦惱問:「陛下,剛才您說什麼十大酷刑?」

  殷瑜呆住,滿目都是不敢置信。方才越堅信,此刻越錯愕,他受到的打擊也就越大。不管皇后是什麼妖魔鬼怪,本事肯定也小的可憐。比如眼睛的傷,皇后就不能立刻治好。所以頭髮也不可能這麼快變出來?

  「不可能。」殷瑜摸上盧選侍的頭髮,烏黑順滑,不是假的,他都有些懷疑自己了。

  關於皇后的每個想法,他都覺得自己是對的,然而每個人都不相信他,事實也總是打他的臉。

  盧選侍不是皇后的分、身。

  之前關於皇后的想法,也是他胡思亂想嗎?

  本來就不可能的事,他為什麼要去想呢?

  「陛下?」裴質敏銳地察覺到殷瑜情緒的低落,他不知道該怎麼哄殷瑜,只好伸手抱了他。「我們歇了吧?」

  殷瑜點頭,一夜未睡。

  他決定再試最後一次。

  *

  第二日,殷瑜差人分別通知皇后、薛美人、德妃、越才人,到御花園用膳,地點都安排在了假山附近。

  楚昭儀那裡,他本來也想派宮人說一聲,但是沒想到楚昭儀自己來了。

  楚昭儀還是穿著他最愛的綠色長袍,頭髮沒有像往常那樣全部束起來,而是束了一半,風一吹,頭髮就不安分地從腦後跳到前面來,害的楚昭儀一直不停地用手撥弄。

  看著這一頭烏黑的秀髮,殷瑜說不上自己是心塞還是慶幸。

  他現在唯一能得出結論的便是,皇后與楚昭儀、盧選侍不是同一人。

  「陛下,等會我們一起去御花園嗎?」楚昭儀在殿裡百無聊賴,隨手摘盆栽的葉子玩。

  「不。朕還有折子要批,你先退下吧。」

  楚昭儀佯作不甘願地退下了。出了東暖閣,立馬開心地踩著小馬達回了養心殿,他將門關上,不許宮人隨意進來。

  拿出一面銅鏡和剃刀,揪住自己的頭髮,心痛萬分。

  但是再心痛,他也得狠下心來把頭髮剪了。犧牲頭髮,就能消除殷瑜的疑心,也算是犧牲的比較有價值了。

  他剃了頭,將頭髮匆匆收在懷裡,一會找地方扔掉。收拾完,再摸摸頭皮,發現還有些硬茬子刺手,他做事一向追求完美,便又耐著性子刮了一遍。

  正刮著,系統忽然說話:「皇帝來了,已經在院裡。」

  「怎麼報這麼晚?」

  「本來他要去旁邊的院子,突然改變主意過來了。」

  裴質慌張將剃刀收進懷裡,來不及清掃桌上的小碎發,只得匆忙用袖子將碎發擦到桌與桌的縫隙中。

  殷瑜存了個心眼,沒讓宮人提醒,直接推門進來,就見裴質光著腦袋坐在圓桌上,看著話本,吃著點心。

  他狐疑地看著裴質,後者也不起身,反而還瞪了他一眼。

  這一瞪,倒把他瞪的沒脾氣了。他忽然記起來,如果薛美人不是皇后的分、身,那還是他對不住皇后,這麼一想,他面對皇后的底氣就沒了。

  「皇后看的什麼書?」他湊過去問。

  裴質佯作惱怒,將書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殷瑜立刻起身站好,抿著嘴不敢說話了。跟面對盧選侍完全不同,殷瑜在心愛之人跟前,完全就是聽話的小奶狗。

  「陛下好厲害的手藝,給臣這頭剃的可真光。」

  殷瑜垂首:「是,朕一時手癢。」

  「陛下是覺得臣是孫悟空,能拔下一撮毛,變出許許多多分、身來?」裴質故意問。

  殷瑜怕他生氣,趕緊擺手:「沒有的事,朕怎麼能這麼想呢?朕就是覺得天氣越來越熱了,怕你頭髮長不舒服?」

  裴質冷哼一聲,並不接話,只是自己慢條斯理地吃著點心,看著話本,彷彿將殷瑜給忘了。殷瑜自己在他身後站了會,一動不敢動。站了半响,才輕聲問:「皇后,朕讓人過來請你去御花園用膳,你怎麼跟宮人說不去呢?」

  「臣光著腦袋,怕丟人,不想去。」

  殷瑜又趕緊勸,又講了許多逗趣的事,將裴質哄高興了,裴質這才鬆口。

  兩人準備出門,殷瑜很是貼心,主動幫裴質更衣。他拿起帽子,眼尖的發現帽子上有許多小碎發,再往桌子上瞅,邊邊角角也有許多。

  他清楚地記得,他是在床上給皇后剃的頭,剃的乾乾淨淨,還用濕毛巾將頭皮擦乾淨了。這碎頭髮不可能出現在梳妝台上。

  這是不是意味著,皇后坐在這裡又剃了一邊頭髮?而且是剛剃,來不及打掃乾淨碎發。

  皇后既然能在被子裡變換衣裳,是不是真的也有迅速長出來頭髮的本事?他受傷的眼睛雖然沒有立刻好,但是過了一夜就好了許多。

  一時間,他又對自己的猜測充滿了信心。

  他快要被裴質給整瘋了,一會覺得自己是對的,一會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心情起起落落,不斷地在「朕是對的,皇后就是有問題」和「朕辦了錯事,還不斷地懷疑皇后,朕怎麼可以這樣」中來回切換。

  他這次沒有立刻表露出來,而是不動聲色地吹掉了帽子上的頭髮,笑著將帽子給皇后戴上。

  「皇后,陪朕去御花園吧?」殷瑜沖他伸過來手,他也笑著握住。

  兩人手牽著手往御花園走,彼此陪伴著,只覺得陰天也是陽光明媚。

  到了御花園,宮人早就將飯菜備好。殷瑜將與皇后的酒席,選在了湖邊,後面就靠著假山。從假山的洞裡穿過去,幾步路便是越才人的宴席。再往北,是楚昭儀的桌子。往西,是剛從冷宮出來的薛美人的地方。德妃身體不好,吹不得風,故而將桌子設在了假山裡面。

  皇帝把幾處席面的地點牢記於心,並且提前走過幾次,確保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在幾桌之間來回走動。

  而裴質,早就利用盧選侍的耳朵,知道了皇帝的心思,自然也會留了個心眼,提前過來踩點,等會他肯定要比皇帝換位置換的快,否則就露餡了。

  「陛下,娘娘,禮部尚書馮枚求見。」

  「讓他改日再來。」殷瑜不耐煩,怕誤了自己的大事。

  裴質卻道:「陛下,正事要緊。」人家從宮外走那麼老遠過來,不容易,這要打發回去,等於白走了。

  「宣吧。」

  馮枚過來躬身請了安,從袖子裡抖落出一份奏折,恭敬遞上:「這是臣擬的大選的折子,請陛下和娘娘過目。」

  此話一說,殷瑜的神色便有些不自然。裴質瞪他一眼,知道這大選肯定是他在裡面推動來著。不提這事,他還想不起來,馮枚一提,他心裡這怒氣便止也止不住。

  當下他面上也不惱,笑了笑:「陛下看吧,反正都是選進宮來服侍陛下的。」

  殷瑜不滿:「皇后不看看?」

  「臣隨陛下的心意,陛下想選多少妃子就選多少妃子,把這六宮塞滿了才好。」裴質故意氣他。

  馮枚只覺得沁出了一腦門的冷汗,他沒想到皇后脾氣這麼大,跟裴亦不愧是親兄弟。他羨慕地看著眼殷瑜,勸道:「還是得兩位主子商量著拿主意。臣先告退,主子們商量好了,臣照辦就是。」

  「別走。」殷瑜惱恨馮枚此時過來攪局,故意問馮枚,「愛卿說一說,這大選歷年來的規矩,也好教皇后知道知道。」

  裴質:「……」殷瑜怎麼又硬氣起來了?

  馮枚縮了縮脖子,道:「我朝自開朝以來,為了保證皇室子嗣,向來是三年一大選。從官宦家挑選品貌皆優的女子或男子入宮,也有從百姓中挑選的先例,全看主子們的心意。每年大選的妃子數量不同,一般像陛下這種後宮空虛的情況,要挑選數百人。臣建議,最好先選宮人入宮,否則娘娘們進宮後無人侍候,也是問題。」

  殷瑜不斷地偷看裴質臉色,見他沒什麼表示,心中不悅,道:「那就著手辦吧,先選宮人充實宮中。」

  裴質知道殷瑜是故意氣他,想看他吃味,他偏要裝作一副無所謂模樣,讓殷瑜自己著急。

  「臣遵旨。」

  馮枚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要退下,殷瑜又故意道:「愛卿,改日讓你夫人進宮一趟,跟皇后說說話。」

  誰都知道馮枚的夫人是個賢惠無比的主兒,把馮枚的妾室們照顧的很好。讓馮枚的夫人過來跟皇后聊家常,其意思很明顯了,這是說皇后不夠賢惠呢!

  裴質故意重重「哼」了一聲。

  馮枚嚇得渾身一抖,大著膽子抬頭一瞧,卻見一直臉有怒色的陛下,在皇后怒哼一聲後,臉色卻放晴了。

  只要裴質吃味,殷瑜就高興,他十分享受裴質對他的在乎和霸道。他見好就收:「好了,大選的事延後吧。朕又不喜歡女人,招那麼多妃子進宮,照樣對子嗣無益。至於宮人,選一二千人入宮即可。退下吧。」

  馮枚:「……」方才好像被陛下當棋子用了,其實陛下壓根就沒打算選妃吧。為人臣子,實在可憐,主子跟主子別氣,讓他們跑腿流汗又流淚!

  他躬身退下,還沒走出御花園就遇到了內閣首輔苗禮尋。

  「苗大人,下官勸您此時別去打擾陛下。」馮枚小聲道,「陛下正跟皇后鬥氣呢。」

  苗禮尋卻道:「正好發愁見不到皇后,你可別攔我,他倆再鬥氣,我今兒也得把事辦了。」

  馮枚看他勸不回來,只好放他去了。

  苗禮尋過去,先請了安。他是兩朝元老,又是重臣,殷瑜賜了座。苗禮尋坐下,便開門見山道:「陛下,許家長子許望山還因為不明不白的罪名,被關在大牢裡。今日,還請陛下要麼將人放出來,要麼給他個罪名,讓刑部去查。」

  殷瑜便看向皇后,挑眉:「皇后覺得許望北是否有罪?」

  又來了!裴質簡直要絕望,殷瑜不但喜歡他吃醋,自己還很喜歡吃醋!他忍了忍,決定不發作了,先把這頓飯吃了要緊。

  「既然陛下關他,那他肯定是有罪的。」

  殷瑜聽了,心中舒坦,卻還嘴硬問:「皇后可知道他犯了什麼事?」

  不就是你吃醋嗎?想順順利利吃頓飯,給台階下,你也不下,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裴質低了低頭,恭順道:「大抵是差事沒做好罷,朝上的事,臣是一概不知的,臣也不關心許望北如何。」

  殷瑜一聽,心裡別提多舒坦了。「他倒也……」

  裴質打斷他:「既然他差事沒做好,惹陛下生氣了,那就斬了吧?」敢故意氣他,他難道就不會氣回來?大獅子的顏面,不允許任何人傷害。

  殷瑜:「……」

  苗禮尋一聽,急了:「陛下萬萬不可啊,許望北雖然不長進,但是也辦不出什麼大錯事來,陛下就看在老臣和德妃娘娘的面子,饒他一條命吧。」

  「他惹陛下生氣,就是傷害龍體,這還不是什麼大錯事?」裴質故意問殷瑜,「陛下,您說是不是?他要是惹您生氣了,您一定要殺了他,才能震懾群臣。」

  殷瑜沒想過要殺許望北,許家和苗家都是朝中重臣,許望北的弟弟還入了宮。但是皇后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他若不殺了許望北,那就是許望北無罪,就得要放人,若是判許望北有罪,就得殺了許望北。

  當然他也可以不在其中做選擇,但是那樣就傷了皇后的顏面了,畢竟還有大臣在聽著呢。

  苗禮尋一開始以為皇后真要殺許望北,畢竟大家明面上不敢討論許望北的罪名,但其實他們一查就知道了,許望北是因為闖坤寧宮而被抓。皇后想要犧牲掉許望北,換自己的清白,很有可能。

  但他這麼大歲數不是白活的,稍一琢磨,就明白皇后是要救許望北。

  至於能不能救成功,就看陛下到底對皇后如何,對他們這些臣子如何了?

  「許望北……」殷瑜無奈,「沒做什麼大錯事,朕念在德妃的面子上,饒了他這一次,你去天牢領人吧。」

  苗禮尋大喜:「謝陛下,謝娘娘寬宥。」

  大臣一走,兩人各自賭氣,誰也不搭理誰。宮人們一個個都得大氣也不敢出,在小瘦子的示意下都退開了。

  裴質在心裡默數三個數,剛數到「三」,殷瑜就按捺不住,氣呼呼道:「皇后是在跟朕過不去?」

  裴質先在心裡笑了笑,才板著臉接話:「是陛下總猜疑臣。」

  夫夫二人賭氣,不怕吵架,就怕冷戰。殷瑜有一點特別好,就是從不冷戰,有什麼氣要麼撒出來,要麼就自己壓下去。

  「朕……那是因為皇后你有事瞞著朕!」

  「臣瞞您什麼了?」

  「你瞞著朕……」殷瑜不敢說出來,他已經被打臉太多次,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但是就當他想放棄時,又總能抓住皇后一些馬腳,才讓他堅持了這麼長時間。

  他反過來詐裴質:「你自己瞞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最好主動說了,否則朕絕不會手軟。」

  「陛下如何不手軟?說給臣聽聽。」

  殷瑜把昨晚說給盧選侍的話,又拿出來說:「十大酷刑招呼。」

  裴質點頭,雙手交疊,送到殷瑜跟前:「陛下把臣綁了吧,臣確實有事瞞著陛下。」

  「什麼事,你自己交代?」殷瑜面上冷冰冰,其實心裡高興壞了,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查到了真相。

  他的皇后會是什麼呢?如果是只小兔子,晚上他就讓裴質把兔子尾巴變出來,他揪著兔子尾巴睡覺。

  如果是個神仙,那他就要跟著一起修煉,早日得道成仙,兩人永遠廝守。

  殷瑜心裡閃過無數個念頭,卻聽裴質道:「臣瞞著陛下的是——臣好喜歡陛下。」

  「……」

  裴質抓住他的手,含情脈脈,一字一句認真道:「臣愛陛下。不管做了什麼,都是因為喜歡陛下,想讓陛下高興。」

  「皇帝快樂值加100。」

  殷瑜被握著的手熱乎乎的,什麼不悅、猜疑都被這句話沖淡了。

  他所求的不就是皇后愛他嗎?

  何必再管薛美人他們是不是皇后的分、身呢,以後就當不是。他只愛著皇后和越才人就行了。

  至於他和薛美人那一夜,確實是他犯錯了,他認,以後要對皇后更好,才能彌補這個錯誤,而不是盼著薛美人就是皇后,好開脫自己的罪名,讓自己心裡好受。

  他真是卑鄙無恥,配不上皇后待他的深情。

  「皇后,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殷瑜反過來拉住皇后的手,下定決心不再追查。

  「陛下,臣心裡高興,滿飲此杯。」裴質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舉起要喝,被殷瑜攔住了。

  這些酒是殷瑜特意準備的,看著是甜甜的果酒,其實後勁很大。他既然不準備追查了,也就沒必要灌醉皇后他們了。

  如果此時裴質順著殷瑜收手,那麼他的秘密可能還會再瞞一段時間。但是裴質沒有停下來,他想著這一次機會,讓殷瑜徹底相信他。

  也就是因為他自以為聰明的安排,讓他徹底暴露了。

  「臣今日一定要吃酒,這碗是希望你我二人從此恩愛白首,相伴無疑。」說罷,裴質仰頭吃乾了一碗酒。

  殷瑜抓著他的手:「你少吃點酒。」

  「這是甜酒,怕什麼?」裴質又給自己倒上一碗。他見殷瑜也要喝,卻攔住,不許殷瑜喝。「陛下還有政事要處理,最好不要吃酒,看著臣吃就好。」

  殷瑜想著他難得高興,便放手讓他吃了。陪他坐了會,小瘦子示意還有幾桌席面,人都來了,殷瑜不過去走走,也不是個事。

  「朕去更衣,皇后先吃著。」

  「陛下儘管去,不著急。」裴質甜甜一笑。

  殷瑜就進入假山,先拐到越才人的席面上。接到系統的消息,裴質搶在殷瑜前面,坐到了桌前。

  對越才人,殷瑜雖不像對皇后那般深情,但也是很有幾分喜愛。他原來以為自己喜歡越才人,一開始是因為越才人有著與皇后一樣的烈焰紅唇,後來雖然他看不見那美麗的大紅唇了,可越才人給他的感覺,與以前的越才人完全不一樣,反倒很有幾分皇后的影子。

  他現在想清楚了,越才人就是越才人,他愛上了越才人,就是負了皇后。但皇后包容了他,他越發覺得無地自容。

  「見過陛下。」越才人起身請安。

  殷瑜免了他的禮,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坐下。

  「陛下,怎麼想起來在這兒設宴了?」越才人隨口問。

  殷瑜也隨口編了個謊話,兩人說了會話,越才人突然支支吾吾要說什麼。殷瑜讓他直言。

  「臣,有事瞞著陛下。」

  這個也有事瞞著他?殷瑜心道,莫不是也像皇后似的,要說喜歡他的話。

  他心中分外舒暢,笑道:「你但說無妨。」

  越才人抱起一罈酒,神色忐忑:「臣沒膽子說,請先允臣吃了這罈子酒壯壯膽。」

  殷瑜語氣寵溺,假意責怪他,其實心裡樂得不行。「有朕給你壯膽,你還有什麼不敢說的?吃吧,你願意吃酒,朕陪著你。」

  越才人卻不讓他吃酒。就殷瑜那酒量,一桌都熬不過,他還怎麼走安排好的劇情?

  「陛下可不許搶臣的酒吃。」

  殷瑜抬手:「好,朕不搶。」

  越才人便舉起酒罈,分外豪爽地將酒一口口吞入腹中。殷瑜起初還笑著看他,越來越覺得他這愛妃會不會太豪爽了些?

  雖說越才人不是女人,性格豪爽些無可厚非。可是也不能這般豪爽啊?

  酒罈空了,越才人痛快地隨手一丟,酒罈墜地,碎成了七八塊。殷瑜看著更是心驚,隱隱覺得有不好的預感。

  「陛下,臣得向您坦白。」

  「你說。」殷瑜的眉頭已經微微皺起,他輕吐了口氣,準備好承受越才人一會要說的話。

  越才人突然向前抱住他的後腦勺,在他唇上親了一口,並趁他發呆,在他胸前狠狠一擰。

  殷瑜:「……」他這是被自己的愛妃調戲了?

  「陛下,臣想坦白的是,臣喜歡在上面。」

  「什麼意思?」

  「臣不是被壓的那一個。」

  殷瑜震驚。他想起身,卻差點摔倒在地,還是扶著桌子才不至於丟人。他方才聽到了什麼,他的妃子竟然說自己不是被壓的那一個。那誰是,他嗎?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居然會覺得越才人跟皇后是一個人,這怎麼可能,這兩個人在床上的位置都不對!

  他真是瘋了,才會誤解皇后。

  「陛下,臣會對您好的。臣會擔當起一個男人的責任,會愛著您護著您。」越才人還在喋喋不休地表忠心。

  殷瑜有氣無力地朝他下面看了一眼:「你怎麼擔當一個男人的責任?有些事情注定了,不要妄想了。」

  越才人一副「臣相信人定勝天」的神色:「陛下不用擔心,臣有的是辦法。」

  「你吃醉酒了吧?」殷瑜還是不敢相信。

  越才人握拳,朝自己胸口砸了兩下:「臣是吃了酒,但沒醉,臣說的是心裡話,臣……」

  殷瑜不敢再聽他說,快步走到薛美人席面上,見到聽話懂事的薛美人,他長長地鬆了口氣。還是薛美人好,平時很聽話,唯一犯的錯就是跟他有了那一次。不過,錯也在他。

  「陛下萬安。」薛美人見他過來了,把眼淚擦了,可憐巴巴又故作堅強,「臣謝陛下救臣於水火之中。冷宮那地方,臣可吃了不少苦頭,陛下若心疼臣,可別再讓臣回去了。」

  殷瑜不敢答應。「一會還是聽皇后吩咐吧。」

  「陛下!」薛美人一把將外袍解開,裡面沒有穿中衣,露出胸前一片春、光。

  殷瑜移開眼睛,心想,這薛美人更不可能是皇后了。兩個人在挑、逗的手法上完全不同,皇后的手段新奇有趣,薛美人就比較直接無趣,與皇后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臣敬陛下一杯酒,祝陛下身體康健,夜夜金、槍不倒。」薛美人吃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陛下臣酒量不好,再吃一杯,可就不吃了。」說罷,又一飲而盡。

  殷瑜起身要走,薛美人卻抱著他的腰,不肯放他離去。他低頭一瞧,薛美人臉頰緋紅,雙眼迷離,分明是已經醉了。

  「放開朕。」

  「其實那一次,陛下也很舒服,對嗎?」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就因為那一次,殷瑜從此在皇后面前抬不起頭,也惱怒的很,但他知道此事也怪不得薛美人,要怪就怪他自己沒把持住。

  他推開薛美人,大步朝著楚昭儀的桌子去了。

  楚昭儀的桌子也挨著河邊,不過跟皇后的桌子中間隔了座假山。楚昭儀性子活潑,沒什麼大毛病,就是跋扈了些,在宮裡沒少欺負人,也不怕殷瑜,所以殷瑜之前很少招惹他,招惹了也無趣。

  他過去時,剛好有宮人弄髒了楚昭儀的衣裳,楚昭儀正大發雷霆,把那宮人罵的直發抖。但當有人提議,把那宮人丟河裡去時,楚昭儀卻沒同意。

  「本宮罵了也就解氣了,一件衣裳,何必傷他一條性命,放他走吧。」

  殷瑜見了這一幕,對楚昭儀的印象完全改觀了。原來楚昭儀雖然跋扈,卻也心地善良。他過去,問楚昭儀願不願意出宮。

  「容臣想想。」楚昭儀一邊吃酒一邊思索,半响,酒罈子都空了,這才說道,「臣在這宮裡過的倒也瀟灑,不是太想回去。陛下不是還要納妃嗎,要不就讓臣在宮裡住著唄?」

  「你願意住便住吧。」殷瑜起身要走,楚昭儀卻拿出個木劍來,吵著要跟他比試。

  「臣跟兄長新學的劍法,陛下跟臣過幾招唄?」

  殷瑜撿了個石頭,丟過去,楚昭儀哇哇大叫著要拿劍擋,卻被石頭砸到了身上,懊惱不已,自己練劍去了,瞧那樣子,估計也吃醉酒了。

  他怎麼會覺得楚昭儀也是皇后呢,雖然眼睛相似,可性格完全不同。楚昭儀大大咧咧,皇后卻是勇中帶謀,皮中帶穩,不可能是一個人。

  最後還有德妃這一桌沒去。他走的都有些累了,又沒帶宮人,自己捶了兩下腿。

  殷瑜累,裴質更累。他先扮演了告白的皇后,又扮演了做攻的越才人,緊接著是妖孽的薛美人,再然後是活潑善良的楚昭儀,一會還要去扮演柔弱有心機的德妃,他整個人都要精分了。

  他可以扮演很多人,但是這麼短的時間內,他要在不同性格的人之間切換,真的不容易。

  德妃是個病秧子,裴質正好也累了,就趴在桌子上歇息,還把甜酒當水,狂喝了好幾杯。

  殷瑜過來時,就看到德妃病歪歪地趴在桌上,一口口地吃著酒。他過去奪了德妃的酒杯,訓斥道:「你這身體還吃什麼酒?」

  德妃故意反問他:「不讓臣吃酒,那陛下放兩罈酒,是做什麼?」

  「……給朕吃的。」殷瑜搶過德妃的酒杯,沒敢一飲而下,只喝了一口。他知道自己酒量不行,怕自己吃醉了酒又辦錯事。

  但當他吃了一口酒,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在他口中蔓延開來,他怔住了。

  這味道他太熟悉了,或者說,他永生難忘。

  當時德妃親吻他時,就是這個味道,讓他看見了有生以來看見的第一個面孔。

  他低頭,怔怔地盯著碗看。他在心裡勸自己,藥也吃了,佛也拜過,都沒什麼太大的效果,這次也別抱太大的希望。看不清人臉就看不清吧,最艱難的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帝位坐穩了,也有幸得皇后與越才人陪伴,還強求什麼呢。

  權當一次不重要的嘗試吧。

  隨後他勾了勾唇,一口氣吃完「甜酒」。

  這當然不是什麼甜酒。當裴質聽到殷瑜說這酒是給殷瑜備下的,心想殷瑜肯定要吃酒,就趕緊問系統要了營養液,悄悄換了酒杯中的酒。

  殷瑜的手要去拿酒罈,裴質嚇一跳,攔住他:「陛下不可再吃酒了。」

  「這酒也是宮人備下的?」殷瑜問。

  「是。」總不能說是他帶來的。

  殷瑜納悶,若是宮裡的酒,他怎麼從未吃到過。他的手還堅持放在酒罈子上:「朕今日開心,多吃一點,愛妃不必攔著。」

  「系統救命,把這罈酒也換成營養液。」

  000無情拒絕:「不行,營養液不多,根本灌不滿這一罈酒。」

  「救命吧,有多少算多少,你摻點水扔進去啊。他要是吃了酒,上次能日被子,這次說不定日樹,日盤子呢?」

  系統無奈:「我可變不出來水,唯一能拿出來的只有讀者大大們砸的營養液。這次可是給你下血本了啊。」

  話音落,裴質眼睜睜看著酒罈子裡的酒少了一半。

  變戲法居然一點都不知道掩飾,辣雞系統。

  殷瑜也瞧見了,他眼睛都瞪圓了,看看德妃,又看看酒罈子,隨後使勁拍了拍他自己的腦袋,是他吃醉酒眼花了?

  這次可一定要相信皇后,不能再胡思亂想了。

  他拿過酒罈子,直接對嘴吃,仍然是酸酸甜甜的味道,沒有半點酒的味道。

  裴質看著他吃的香,也跟著嚥口水:「系統,營養液那麼好吃?」

  「營養液用途不明,可能作用就是好吃吧。」000猜測。

  裴質點頭認同:「很有可能。他喜歡的話,下次再有營養液,我都給他吃。」

  「有讀者大大砸雷,恭喜獲得特權。」

  裴質趕緊道:「兌換穿越通道碎片。」

  「兌換成功。」

  裴質道:「其實我要這碎片也沒多大用,我不太想回去了。」回到那個世界,他是一個人。在這裡,他有殷瑜。

  不過多攢幾個碎片防身吧,說不定還會有什麼用處。

  眼看著殷瑜一口一口地吃著營養液,裴質沒什麼事幹,琢磨起人設來。只要人設夠豐富,差別夠大,他就一定能夠讓殷瑜相信他們是不同的人。

  德妃一會說什麼,能體現他是個有心機的人呢?要不要說幾句皇后的壞話?直接說恐怕不好……

  裴質暗搓搓地想著,忽然發現殷瑜已經吃完了酒,正定定地看著他。

  他趕緊柔弱起來,故意咳了兩聲:「陛下,臣的身體越發不好了,聽說是皇后親自為臣開的方子。臣不是說皇后的方子有問題,是臣吃不慣那服藥,故而吃的少了。可否讓其他御醫為臣診治?陛下?」

  他看見德妃長什麼模樣了!

  殷瑜回過神,點了點頭,快步離開。

  他走了幾步,看見楚昭儀正在歡快地舞劍,呆住。方纔還柔弱蒼白的臉蛋,此時正長在生龍活虎的楚昭儀臉上。

  他走去看薛美人,還是那個臉蛋,這會對他又噘嘴要親,又不斷地拋媚眼。

  再走到越才人那兒,還是那個會拋媚眼的臉蛋,這會正下撇著嘴,多了幾分男子粗狂氣息。越才人還舉著幾根綁在一起的筷子,沖他嘿嘿嘿地笑。

  他震驚無比,抬著灌了鉛的腳走回皇后那兒。還是那個臉蛋,在經歷了柔弱、健康、拋媚眼和粗狂後,此時也長在了皇后身上。

  「陛下,您去哪兒了,不會是背著臣,去臨幸你其他的妃子了吧?」裴質故意吃醋,想讓殷瑜開心,「臣不瞞著您了,臣早看那些小妖精不順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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