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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三千都是我》第66章
☆、第66章 前塵往事

  除了震驚,殷瑜更多的還是心痛,他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因為沒有人比他清楚,看不清人臉到底有多痛苦。

  「你之前與朕說過你會看不清人臉,朕還以為你故意逗朕玩。裴質,你當真看不清人臉了?」

  聽殷瑜這麼問,裴質心裡還是有些惶然。他避開這個話題,催促道:「刺客肯定知道你在侍衛當中,我們趕緊走。」

  殷瑜卻不肯動,緊緊攥住他的手腕,厲聲追問:「你是不是有了跟朕一樣的病症?」

  「是又如何,我們趕緊走!」殷瑜越在乎,裴質就越想逃避這個話題。如果對於別人來說,裴質或許還能稍微輕鬆些把這個事實說出去,但面對因為臉盲症不知吃了多少虧的殷瑜,裴質知道自己也臉盲的事,會讓殷瑜多麼心痛,所以他想逃避。

  他敢獨自面對,卻唯獨沒有膽子拉著殷瑜一起面對。

  「你是不是為了治好朕的病,所以把病過到自己身上去了?」殷瑜越發悲痛。

  這個腦回路!裴質急道:「你胡思亂想什麼,趕緊逃命吧行不行!」

  殷瑜攥著他的手越發使勁,看著他的眼睛,每一個字彷彿都是硬生生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哪怕朕死了,也不許你傷害自己一分一毫來救朕。你給朕記住了,你的一根頭髮,都比朕的命還重要。」

  裴質被他說的震住了,呆呆地說:「可我頭髮早被你剃的不怎麼長了。」

  殷瑜:「……」

  000總結:「裴質,你不配擁有深情。」

  「走,快走!」裴質又催殷瑜。

  殷瑜面無表情地扛起他(平時都是抱),一路下了山。快走到安全地帶時,忽然竄出幾個百姓裝扮的人,手持軟劍,那劍刃在陽光下泛著令人膽寒的綠光,明顯是淬了毒。

  「殺光。」心情不怎麼好的殷瑜冷冷吩咐,將裴質護在身前。

  一遇到事,殷瑜就先護著他。偏偏裴質也一心都在殷瑜身上,急道:「刺客又看不到我,碰不到我,你別管我,管你自己就好。你注意人家的軟劍,上面有毒!」

  殷瑜賭氣道:「你看看我的『軟劍』,已經被你給毒死了。」

  軟劍?裴質哭笑不得地往他下面瞄了一眼。這個時候殷瑜還能與他說玩笑話,反倒讓裴質放心不少。

  果然,看似已經撤空的山林,忽然間又不知道從哪兒跳出上百個侍衛來。

  裴質徹底鬆了口氣,刺客只有幾個,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我是不是應該感動一下?」裴質後悔了,用意識說道,「難得殷瑜這麼深情,我竟然只想到了自己的頭髮。我要是他,我也生氣。」

  000無情地「傷害」他:「本來他只為你臉盲擔心,你說完頭髮那句話,他還要為你的智商擔憂!」

  殷瑜臉盲,雖然活的諸多艱難,可還是一路披荊斬棘坐上帝位,這要換上裴質,估計活不過三歲就讓人給弄死了。

  裴質尷尬地笑笑,忽然想,若他像是病毒說的那樣,其實一直是有臉盲症的,那依他的智商,又沒有金手指,是如何活下來的?

  他父母離異,各自成立家庭,他打小沒人照顧,在各家來回混口飯吃。尤其上了高中,就完全沒人搭理了,若再加上臉盲的毛病,他是如何活下來的?

  靠臉盲的自己活著,根本不可能?

  裴質想的認真,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畫面——有人站在他的前面,背影模糊,卻高大挺拔。

  他對那個背影,忽然有種想要擁抱上去的感覺。

  刺客很快被清除乾淨,裴質也跟著殷瑜退到了安全地帶。地動來臨,雖然大地震得每個人都白了臉,可傷亡比之前大為減少。地動過後,上至官員,下至百姓,都很快恢復過來,又滿載希望和信心重新建設家園。

  回到行宮,殷瑜忙的連口水都喝不上,卻還是不放心裴質,在自己身後放了屏風,讓裴質躺到屏風後歇息。

  太子和豬老大也被抱了過來,有孩子陪著,裴質的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裴質一邊盤著豬老大,一邊陷入沉思。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走,臉盲症這一項就已經讓他方寸大亂。

  他以前還覺得自己對殷瑜的身體每一寸都非常熟悉,絕對有信心能將人認出來。

  可真到要緊關頭,心一亂,他就慌了,看誰都像是他們家殷瑜。

  他根本就戰勝不了臉盲症!

  可他真的有臉盲症?

  「系統,我想回去,回到我原來的世界看看。」

  000沉默片刻,說:「其實你的任務早就完成了,你隨時可以走。」

  「我知道。」殷瑜的快樂值早就保持在很高的一個數值了,後來系統乾脆都不報了。任務已經完成,只是裴質不想再回去了。

  裴質問:「我發現我對很多事情記憶特別模糊。我想回去看一看,然後就回來。」

  「你想回去看什麼?」系統隨口問,「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臉盲?」

  「我方才想了想,我發現我竟然沒有想起一個熟悉的人的模樣,甚至包括我的爸媽,養育我的外婆。」裴質強行壓制自己的情緒,忍著難受,故作平靜地說,「除此之外,我還發現那個世界沒有一個讓我掛念的人,我真的是一個人生活太久了,連個親人朋友都沒有。」

  趴在他身邊的殷湛忽然扭過小腦袋,小手在他頭上拍了拍,奶聲奶氣道:「父后,你情緒很不穩定,你需要睡一會。」

  「不,我……」裴質還想說什麼,可殷湛的小手彷彿有魔力似的,他張嘴要說的話變成了一個哈欠,隨後就沉睡過去。

  聽到動靜的殷瑜走過來看了一眼,給裴質往肚皮上搭了個薄被,又給豬老大和殷湛拿了點心,讓他倆不許搗亂。

  殷瑜再回到前面,餘杭知府已經嚇得渾身彷彿水洗了一般,跪在地上顫顫巍巍道:「那刺客就是在曲山落草為寇的馬匪,原來不過是生活在碼頭的賤民。」

  「賤民?」殷瑜冷笑,「賤民會直接來刺殺朕,而且地動之際不慌著逃命,非要至朕於死地?」

  那知府吶吶不敢言。

  殷瑜讓他們退下,只留了他從皇城帶來的心腹說話。

  眾人都在猜測刺客的來歷,唯有楚門庭上前,輕聲嘆了一句:「自從陛下迎娶皇后,與以前大不同了。」

  「怎麼不同?」

  楚門庭回頭看了眾人一眼,殷瑜擺手,眾人魚貫而出,屋裡只留下殷瑜和楚門庭兩人。

  「陛下以前……」楚門庭先告了個罪,這才又接著說,「頗有些冷心冷肺,不只對別人,對自己也是,遇到刺客別說躲,甚至恨不得直接往刺客的刀上撞!」

  楚門庭繼續道:「不瞞陛下,臣與裴大御史他們一直在暗中猜測,陛下是否不知何為『情』?」

  「直到皇后入宮,陛下處理朝政用心了許多,很多事情也都像大家一樣會笑會怒會傷感,最重要的是,知道保重自己的龍體了。」

  殷瑜聽他說一番話,心裡也是感慨頗深。他原來只覺得人生無趣,無論他怎麼努力,逼迫自己與其他人接觸,他還是感覺與別人親近不起來。

  就好像他獨自在海上前行,他努力想要滑到眾人身邊,但無論他怎麼努力,都始終與別人上不了同一條船。

  直到裴質從天而降!

  裴質不安分,這個船蹦蹦,那個船跳跳,最終直接跳到了他心裡來。

  「皇后,他是極好的。」殷瑜聲音裡帶著無限的寵溺。

  楚門庭點頭,皇后是他會效忠的主子。「陛下,臣想自請去西北邊境。若蕩平西北流寇,還請陛下開恩,把臣的弟弟放出宮。」

  殷瑜沒有貿然答應,他擔心後宮那些人,對於裴質來說,是不是還有用。

  這邊君臣商量正事,屏風後裴質慢慢進入到了夢鄉。

  這是病毒用地雷給他換來的夢。

  熟悉的教學樓,破舊的桌子上,「裴質」腦袋枕在胳膊上發著呆。下課鈴聲響起,他慢吞吞進了廁所。

  剛掏出來卷子,正要看,突然聽有人敲門。

  那人的聲音很熟悉,還帶著一絲緊張和期待。

  「我喜歡你,裴質,我超級喜歡你!」

  裴質頓住。

  「我是真的喜歡你,他們都說你不懂什麼是感情,但是我覺得你懂!你若肯接受我,我一定好好愛你!」

  裴質低頭看卷子,並不搭理。

  外面的人仍然在吆喝。在他喊了幾句後,隔壁的門忽然開了。

  「不上課你在這裡大呼小叫做什麼!」

  一直神色淡然地裴質,終於抬頭看了眼隔壁,那是他們班主任的聲音。

  「裴質你也給我出來,你們兩個都給我去操場罰站。」

  外頭的小伙子不高興了,辯解道:「這是我在表白,我喜歡裴質,跟裴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罰他?」

  「就罰。」班主任很任性,兩個人不得不並排站到操場上。

  夢境中,那個向他表白的男孩,在夕陽的餘暉下,伸手,慢慢牽住了裴質的手。

  辦公室,剛才嚴厲的班主任,站在窗前,看著操場上的兩個少年,感慨萬千。

  同事打趣他:「你不是一向疼裴質嗎,怎麼今天捨得讓他罰站?」

  「不讓他站過去,他什麼時候才能有朋友。不管是什麼朋友,總比孤零零的一個人強。」

  夢境中,裴質說不上自己是在夕陽下罰站的少年,還是一個旁觀者。

  不比年少的他的那份淡然,他看著看著,鼻頭發酸,差點掉下淚來。

  他側身去看站在他身旁的少年,一看之下,大吃一驚。

  他還是看不清面容!

  那少年的面前好像有一團霧,把面容遮擋了起來。

  裴質猛然驚醒。

  他醒的太快,並沒有見到那少年遞了份自己的卷子過來。

  「給,雖然就考了十分,但是有一道題,只有我一個人做對了!」

  「裴質」接過卷子,淡淡地掃了眼卷子。

  那卷子姓名處寫著——殷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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