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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坊恩仇》第64章
六四

  宗達仁放柔了目光也放輕了聲音:“坐下來,千帆,讓二伯替你運功療傷。“展千帆點一下頭,移目邢伯英:“伯英,耽擱你一點兒時間,請不要離開,我準備與你澄清一下兩家的誤會,等我一會兒。”

  “不急,千帆。”邢伯英走上前,朝宗達仁作個長揖:“宗前輩,最近敝會與展家船塢發生了一些磨擦,小侄承認那些不愉快,其錯在我,不過,晚輩願意起誓,那些糾紛絕非家父和我的主意!”

  “邢大少王,我相信你的誠意,不過,這件事咱們待會兒再詳談。”

  “是的,晚輩只是請宗前輩放心為千帆療傷,晚輩決不會趁人之危加害二位,晚輩還打算為二位護法。”

  展千帆連忙道:“這個萬萬不敢當,伯英。”。

  “二少君宅心仁厚,如果不是十惡不赦之罪,我相信以二少君約為人斷然不會斫掉此人的右臂以為懲誡,明慧姊,我可以知道其中的原委嗎?”

  “當然可以!”宗明慧的聲音彷彿由齒縫間迸出。“他是展家的叛徒,游賊的爪牙,也是殺害芷芳的元兇。”

  連絲藕目光陡熾:“芷芳姑娘是遭到他的毒手?”

  “教嗾殺人,背後指使,罪加一等。”

  “明慧姊。”

  “我巴不得這頭豬玀流血至死,我祈禱芷芳幽魂未遠,親自來向這個下三濫索仇。”

  宗明慧揮掉眼角不聽使喚的淚水,悲忿交集的說出在段家廢宅裡所探知的事情經過。

  連絲藕越聽,眼神越冷。

  這時侯,展千帆那兒出現異常的動靜,截斷了宗明慧的敘述。

  她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展千帆出岔子了,她們迫不及待的掠過去。

  展千帆沒有事,他遽然旋身,發出一記低喝,將手掌抵住宗達仁的小腹。

  邢伯英也伸出雙掌,緊貼在宗達仁的胸口上。

  “你護心脈,我導丹氣。”展千帆聲似沉雷,字字清晰而懾人。

  邢伯英頷首應答。

  宗明慧忙將火矩湊近父親,她發現父親的臉色玄異,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那是走火入魔的初象,瞧得宗明慧心中大駭。

  連絲藕也升起愧咎之情。她告訴自己她不該在這個時候詢問起宗芷芳的不幸,因為此刻正是宗達仁提氣運功為展千帆療傷的緊要關頭,宗芷芳的慘死對宗達仁來說,無疑是一道殘酷的打擊。以她一介初逢乍識的陌生人而言,她聽到這樁事故都忍不住義憤填膺,更何況是痛失愛孫的宗達仁,他如何能夠心如止水而漠然無動於衷?

  第十九章

  宗達仁終於睜開眼睛了。

  宗明慧和連絲藕也放下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了。

  “抱歉!”宗達仁愧然道:“宗某無能,給二位少主添麻煩了。”

  “沒那話兒!”邢伯英欣悅於色:“宗前輩到底內力深厚,總算有驚無險的安渡危關了”。

  連絲藕來到宗達仁的前面,“噗”地一聲,長跪在地。

  “做什麼?絲藕!”

  “對不起,達仁伯,絲藕不諳輕重,差點兒鑄下了大錯。”

  “胡說,是我自個兒定力不足,分心岔氣,與你無關,你不許自責。”

  宗明慧陪跪道:“絲藕妹妹,這件事是我不對,是我一味發洩,忽略了老父的心情,要怪,怪我不懂事。”

  “你們通通給我站起來。”

  宗達仁沉重的道:“這怎麼能怪你們?老夫練氣數十年,竟會在要緊時刻雜念難除,若不是兩位少主出手及時,保住我這身所學,我個人這一身武功俱廢尚不打緊,倘使拖累了二少跟著岔氣,教找地下如何面對故人!”

  “達仁伯,您這麼說讓千帆何堪?”

  展千帆沙啞的道:“芷芳死得冤,達仁伯悲痛逾恆,而千帆不肖,還讓您為我操心,二伯,千帆連累了您。”

  宗達仁掩不住痛楚,他搖頭說道:“別為我圓詞了,千帆,如果今兒早上我不曾罵芷芳,激得那丫頭忿然出門,也不會害得她遭人毒手,死得這麼冤了。”

  “達仁伯,我們都很清楚,由於展出事才會造成你們祖孫口角爭執,所以追根究底,罪魁禍首還是我展家船塢。”

  “二位無需爭攔孫小姐身故的責任。”邢伯英旋接口道:“追究芷芳姑娘的死,我綠衫會難解其咎。”

  展千帆皺起雙眉:“伯英。”

  “請聽我說完,千帆。”

  邢伯英用力吸一口氣站起身來,他走向一株桃木,以手攀撫枝椏,此刻,晚風瑟瑟撩動每一個人的衣袂,邢伯英沉窒的聲音混濁在風裡,飄送至每個人的耳中,道:“雖然一般的人並不知道展邢兩家情誼深厚,然而千帆這兒,他可以為我今日的這一番話做證。”

  邢伯英轉身望向相對盤坐的展千帆和宗達仁。

  月光下,展千帆的眸子異常的清澈,他緩站起來,同時也扶起宗達仁。

  “家父與展叔一向惺惺相惜,私底下,家父曾經說過,長江四霸中,唯有展叔才配稱錚錚鐵漢,一代豪傑,而且也只有展家船塢的父子三雄,才值得教人剖心坦腹,刎頸攀交……”

  展千帆蹙頓道:“邢大哥,你要我如何自處?”

  “請直呼我的名字,也請讓我把話說完。”邢伯英表情認真:“我這個馬不停蹄由九江趕至鄂城,就是為了向宗總領闡明你我兩家不為人知的交誼,同時也要向宗總領解釋此番你我兩家船幫發生爭端的真正原因。”

  邢伯英轉望宗達仁又道:“宗前輩,我能不能像千帆一樣,換您達仁伯?”

  “你為小孫之死,指點冤情,大恩在宗家,我能得邢大少這一聲“伯”,是沾千帆之光,也是無上榮幸。”

  “達仁伯請別這麼說,即使沒有伯英多嘴,以伯父和千帆的能力必然也能洞悉孫小姐死得不白,伯英之所以插口,完全是因為小侄好管閒事。”

  “你這種調調兒,與千舫千帆他們兄弟倆兒的口吻倒很相近。”

  邢伯英不禁露齒一笑。

  “達仁伯,你這是把小侄捧上高空了,倒令小侄有飄飄然的感覺,在這位“江右才子”

  面前,小侄差遠了。”

  展千帆淡淡的說道:“你這樣抬舉我,何妨送我一程?”

  邢伯英以猜疑的語氣道:“送你到何處?”

  “白虎節堂,閻魔十殿,隨大哥高興將小弟往哪兒送,小弟便往那兒走。”

  邢伯英搔一搔耳朵:“我說吧,虎鬚捋不得,更遑論扳虎牙了。”

  宗達仁雖然明了邢伯英的鬥嘴與展千帆的搶白正暗示他們之間不平凡的情誼,然而宗達仁還是忍不住提醒展千帆,道:“收一點兒,千帆,多學學你哥哥的厚道!”

  展千帆的心口抽痛一下,他肅聲低應。

  邢伯英於心不安,同宗達仁解釋道:“達仁伯,我和千舫打從多年前在一場狂風暴雨中結識之後,知己相酬,義氣相投,連帶對千帆說話也隨便慣了。”

  “我瞭解,也很欣慰邢展兩家在你們這一代能建立這段堅固的友誼,只是千帆才高氣傲,如果不多加壓制,恐怕他得意忘形,變得目中無人了!”

  邢伯笑道:“達仁伯,我想您是過慮了。”

  “總瓢把子過世之前,我也認為故主多慮了,而今兄弟棄世,我這個做伯父的,卻不敢冒險將愛侄的未來拿來當賭注了。”

  這下子,連邢伯英也不敢再應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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