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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和投資人談戀愛》第63章
第63章 合幷(二)

  談判基本確定破裂那天, 阮思澄也覺得不爽。

  她超討厭做無用功!誠如卓立所强調的, 與深度合幷, 可以節約大筆資金, 可在過審以後收費,可以吸納專業人才,可以完善AI産品……從理性看好處多多。然而, 失去完全控制,這是無法接受的事。眼見雙方寸土不讓,一切回到坐標原點,思恒、深度又要比賽,說不鬧心是假的。她又要想競爭策略以便「壓下」對手公司。

  惡性競爭,她不喜歡。

  爲爭取合作,她甚至對愛未說了:「深度醫療和陳一非他們兩個怎麽回事,大家心裡都門兒清。『思恒深度』高管職位……我不認爲深度的CEO可以勝任。」然而, 愛未是個典型商人,幷不覺得十分嚴重。雖然略微有所顧慮,却還是認爲,讓自己手中的棋子當CEO更加重要。

  揚清思恒、愛未深度雙方幷未明確「破裂」, 但是開完會後, 在慣常的約定下次會面環節, 揚清、愛未兩方面都謙虛禮貌地表示,大佬們挺忙的, 如果對方意思不變, 再開會也沒啥必要, 可以暫停一段時間,等到哪天想法變了,再通知自己討論就好。

  於是,在親切友好的氣氛當中,雙方又從「潜在的family」變回要撕到末日的對手、敵人。

  從愛未的大樓出來,阮思澄又長長嘆氣。

  邵君理問:「回公司嗎。」此時已是下午一點。

  阮思澄在手機上查:「堵,回去要一個小時。算了算了,今兒不想再工作了,賊TM鬧心,我跟鳳毛說一聲兒,有點晚了,不回去了。」

  「嗯。」聽阮思澄唉聲嘆氣,邵君理思考幾秒,問,「去散散心?」

  阮思澄說:「……去哪兒啊,到處是人。」此時心情實在不佳,聽人吵鬧會更焦躁。

  「去釣魚吧。」

  「……哈???」有些時候,邵君理的大腦回路阮思澄也不能明白。

  怎麽……想一出是一出。

  「反對?」

  「那倒沒有。就是,以前隻撈過,沒釣過。」

  「那正好,走吧。開春比較適合釣魚。」

  「噢。」

  因爲要取釣竿等等工具,邵君理先開車回家。路上,他戴上了藍牙耳機,用語音命令手機:「電話……周介然。」

  等到對方接起來了,邵君理毫不客套:「周,『幻境』那邊開沒開呢。」

  「下個月。」

  「嗯……也行。我帶朋友去散散心,三點左右叫人開門。」

  「行,挂了。」

  邵君理却根本沒理,又問:「湖裡都有什麽魚?要做餌食。」

  周介然說:「不知道。」

  「問問,問完發個微信。」邵君理道,「『幻境』做過垂釣方面的宣傳册,不難問到這些東西。」

  周介然又:「行,挂了。」

  「嗯。」

  見邵君理摘下耳機,阮思澄睜大眼睛:「周介然?我們房東『清臣集團』的CEO?傳說中的國民男友?他動不動就上熱搜,你們兩個居然認識!」

  「不稀奇。」邵君理答,「都在圈子裡頭,而且都在Stanford念書。」頓頓,「他念本科,我念博士。不過,他學的是經濟,沒有技術。」

  阮思澄:「…………」

  她想:你還真是攻城獅啊!碼工碼婆,永遠有著謎の驕傲,就是:學經濟、學金融、學法律、學……賺得多又怎麽樣呢?我有技術!我會敲碼!

  會敲碼很了不起嗎?!

  雖然,邵君理是特會敲碼。

  她也知道邵君理老diss周介然的原因了:他們關係好。

  話說到這,邵君理家正好到了。阮思澄在車裡邊等,邵君理去收拾東西。

  十分鐘後阮思澄再見到人時,發現對方一手拿著黑色釣竿等等工具,一手捏著他的手機:「……對,海蜈蚣、蝦、鶏肉……嗯,辛苦了。」

  邵君理還換了衣服,比較休閒。他把東西塞進車裡,回到主駕,從泳池的另外一邊離開別墅。

  到漁具店提了東西,一路把車開到清臣下個月才開始運營的度假村「雲京幻境」。

  邵君理給裡面的人打了電話,沒一會兒,便有一個姑娘跑著出來開門,又指了指通往垂釣地點的路。

  他們兩人沿路開了五六分鐘,最後到了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

  它在郊區一座山下。山上的水充足磅礴,直直落入一個大湖,還形成了多個淺灘,好像一些形狀不同的綢帶鑲嵌在地表。與市裡面的湖不同,這裡幷未受過污染,藍綠色的水十分清澈,只要細看便能發現大小的魚,也不知魚蛋是從哪裡衝過來的。

  而每個淺灘之上都建有一些紅色亭子,用棧橋相連。湖的四周全是樹木,山水湖景渾然一體。

  最大的湖上有瀑布。水從石頭縫隙衝出,雖然不大却有氣勢,隆隆響著,衝出一片氤氳,交匯之處甚至還有一道小型彩虹。在陽光之下,湖的表面宛如被鍍上了層金,波光粼粼,向著遠處層層推開。

  這湖還有一個「拖尾」。一窄條沙地插-入湖中,四周都是木制圍欄。走到盡頭,便仿佛在湖裡邊了,滿目都是湖水、樹木、瀑布、山石。

  阮思澄說:「好大好漂的湖湖啊!還有好多的魚魚呢!」就不好好說話。

  邵君理在地面蹲下,拿出釣竿,一截一截地抽出來:「將就將就。以後再去馬代海釣。這根竿子四米五長,普通湖釣綽綽有餘。」

  「嗯。」阮思澄也跟著蹲下。

  「魚鈎系法有很多種,先教一個入門的吧。這樣……再綁幾圈……穿過來……拉緊……子綫一般是透明的,這樣才能欺騙目標。」不愧是敲代碼的手,一彎一繞,特別好看。

  「……沒懂。」阮思澄的倔勁上來,「拆了,我必須得學會這個。」

  邵君理笑,拿起鉗子把結剪了,把女孩兒摟在懷裡,用自己的手握住她的,扯過子綫,手把手又教了一遍,阮思澄才終於點頭:「知道了。」

  接著綁鉛墜、八字環、主綫、浮標、漁輪、釣竿……全部都有不同系法,思澄到底是搞亂了,覺得這也太複雜了。

  最後則是放上魚餌。

  邵君理手勾起環蟲,撈過剪刀哢嚓掉頭部,把釣鈎伸入,穿過蟲身,一抖手腕探出鈎尖,又把多餘的尾部剪掉。

  阮思澄道:「我試試我試試。」

  邵君理的眸子一轉:「女孩子不應該怕嗎。」

  「???」

  「活的,環蟲。」

  「???」阮思澄說,「如果肯定不會得病,我能空手抓大耗子。」

  「…………」

  「咱怕過誰?不怕任何動物,也不怕任何人。」打個比方。上個星期邢笑佳把她拉進了某創業群,裡面全是最近兩年的明星CEO。阮思澄一進去,就見Q-Q群公告是「一心賺錢,勿談國事」,裡面氣氛也是如此。她當即退群,只留了句「不好意思,以後不來了……我做不到公告要求,別有一天拖累朋友」,其實也是看不慣,雖然可以理解對方。她有態度,她不覺得跪著掙錢就OK了就足够了。她認爲,這是一個好的時代,幾千年裡從未當過主角的「商人」終於有了話語權,也有了社會責任,可以主動開發産品可以試圖改變世界,不能還是只看利益。阮思澄知道,在退群後,好幾個人說她「膽肥」。

  邵君理把剪刀給她:「敢情以前怕我也是假的。」

  「不怕你。」阮思澄頭用力垂著,在雙鈎的另一個上插上一隻小小的餌:「很愛你。」

  前些日子,揚清集團又發布了功耗降低幾千倍的家居産品,還跟衆多地産公司達成合作,她就覺得……怪自豪的。

  就在昨天某個知名財經作者還在專欄裡寫,邵君理有一點讓他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就是基本沒出過錯,這在IT領域當中幾乎就是不可能的。就連蓋茨和喬布斯,還有佩奇、扎克伯格……也全部都犯過大錯,只是很快調整回來了。而邵君理的每一步,事實證明都是對的,那個作者在最後說:【這不科學,類似玄學。】阮思澄在看到文章時心裡頭倍兒高興。

  邵君理一楞,隨即笑了,拿過魚鈎,道:「拋竿就先不用學了,一樣一樣慢慢兒來。」

  說罷,把竿舉過頭頂,貌似輕鬆地一甩,在向前的過程當中勾著綫的食指一鬆,浮標、鉛墜便穩穩地落入遠處的湖水中,濺起幾朵小的水花。他看了看浮標位置,又用漁輪拉了拉綫,調整魚鈎的落水點,扔了點餌料聚魚。

  旁邊有塊大的石頭,邵君理沒使用竿架,而是把阮思澄抱在自己懷裡,讓對方手持著釣竿,十分傳統地等待著。

  頭回釣魚,阮思澄拿著釣竿,十分急躁,瞪著大眼睛,簡直要把湖面戳出兩個窟窿。

  她最討厭做無用功。

  只要浮標輕輕一動,阮思澄就吼著要收:「有了有了!快收快收!」

  然而每次,邵君理都聲音平淡:「!不是。」「還是不是。」「風吹的。」「只是蹭綫。」「這叫探口。」

  上躥下跳十五分鐘,邵君理才終於開口:「阮阮。」

  「嗯?」

  「心靜一點兒。」

  「……?」

  「釣魚這事兒,需要運氣。餌下足了,技巧到了,最終還是沒有緣分,也沒辦法,只能看開。總歸有些想要的魚無論如何也釣不著。」

  「……」阮思澄把頭轉過去,看邵君理。

  她終於知道了。投資爸爸,在表面上是講釣魚,而實際上是說「深度」,這個也是今天來這裡的原因——用釣魚的特殊經歷還有山水中的美景讓她內心平靜一些,別被深度影響太多。

  釣魚最能培養「淡定」,磨煉心性。

  邵君理最瞭解她了,肯定知道談判破裂讓她馬上就要爆炸。

  邵君理啊……

  創業者,經常既固執又靈活,兩種屬性同時存在——在合適時窮追不捨,在不合適時開闊思路。她呢,總是前一種多一點。

  「心靜一點兒。」邵君理說,「或早或晚,你會因爲這次錯過收穫一些別的東西。你的努力,這幾條魚沒有看到,下幾條魚可能就看見了。一起都有因果循環,不會真的是無用功。」

  「……嗯。」

  十分奇特,她心靜不少。

  等吧。

  沒有釣到這一波魚,可能還有下一波魚。

  阮思澄的心態放鬆,腰一軟,靠在身後人懷抱裡,看著湖面、水波,還有對面的山和樹,感受著拂過臉頰的早春的風,幾周來的負面情緒退去許多。

  「君理。」

  「噓,小聲兒,在釣魚呢。」

  「嗯。」

  「老實坐著,也別亂動。」

  「嗯……」阮思澄說,「這個釣竿好輕啊,這麽長,還這麽輕。」

  「因爲貴。」

  「哦……」

  邵君理就抱著對方,在湖光山色的環繞中靜靜等著有魚上鈎。他輕聲說釣魚的事——魚竿長度有哪幾種,子綫有哪幾種,母綫有哪幾種,餌食有哪幾種,漁輪有哪幾種,釣法有哪幾種,綫圖有哪幾種,各個環節魚綫系法有哪幾種,可以用的拋竿方法又有哪幾種……阮思澄也頭回知道「釣魚」技巧有這麽多,目標不同所採取的策略組合全不一樣,怪不得這玩意兒有競技比賽呢。

  因爲正在持竿釣魚,阮思澄不可以亂動,於是只能老老實實窩在對方的胸膛裡,靠著,把腦袋都倚在男友的肩頸處,讓身後人摟著她腰,覺得這是交往數月最溫馨的一段時光。他們都忙,很難這樣一個小時一動不動只有對方。邵君理小聲講話,時不時吻吻她的頭髮、太陽穴、眼尾、耳朵。偶爾幾隻飛鳥劃過,整個氣氛靜謐美好。

  阮思澄也徹底平靜,不再爲合幷失敗而意難平。

  後來,還是自然而然說到「深度」。

  「阮阮總,」幾句話後,邵君理忽秋後算帳,有意繞開具體公事,只說私事,「第一次開會談判馬誕說到結婚生子,我答『阮總還有她的先生都有能力處理好』時……你在旁邊竟然沒有任何表情。」

  「……我應該有什麽表情?」

  「我說要當『你的先生』,你都沒有覺得高興?」

  阮思澄震驚,努力把頭往後面掰:「我一開始就知道啊……B輪之前那次討論我就知道,不,比那還早我就知道……」

  「這麽自信?」

  「你本質是一碼工啊……碼工還有幹撩不娶的?這個幾率太小了叭……」99%的碼工務實理□□做計劃。

  邵君理:「…………」

  「但是,高興。」阮思澄的臉紅紅的。邵君理用一隻單手接了釣竿,讓對方把臉轉過來。阮思澄的眼睛看著自己「老公」,說,「從一開始知道,一直高興到了現在,還會高興到以後,高興到這輩子結束。」她又大方又害羞,看對方兩眼,垂下眸子,再看對方兩眼,再垂下眸子。

  邵君理終按捺不住,一手掐著她的下巴,吻下去。

  阮思澄的兩隻爪子攬著對方的頸子,還在想著「別嚇跑魚」,身子僵著,手也僵著,臉頰、嘴唇都不敢動,雕塑似的。邵君理也沒有動,二人四片嘴唇貼著,只有舌尖用力掃蕩、摩擦,偶爾發出一點聲音,是個例外。阮思澄的一側上身壓著對方,胸口劇烈起伏。

  長吻過後,阮思澄的呼吸急促,轉回身子,結果釣竿繼續釣魚。

  沒有想到邵君理被撩撥起來,動手動脚。

  因爲上午開會談判,阮思澄把長髮盤在脖子上方一點點處,露出兩隻小巧的耳朵。某回,邵君理的左右兩手輕輕撥弄她的耳垂,阮思澄本來沒在意,然而緊接著却發現,邵君理的兩手離開她耳垂後,又順著她的下頜、脖頸,一直向下。因爲剛剛進入春天,阮思澄穿著一件比較緊身的長毛衣,胸口中間被撑起來,邵君理在劃過中間那條綫時,中指尖竟微微用力,把毛衣給按下一點。雖然幷未碰到什麽,還差一點點,却讓低頭看見了的阮思澄渾身酸軟。接著,邵君理手掐住細腰,在她後頸吻了一吻。

  阮思澄:「……」

  她有點兒拿不住竿兒。雖然輕,也拿不住。

  手指發軟,阮思澄用自己膝蓋夾住竿兒,作爲輔助。

  身後邵君理笑了聲兒:「固定住了,別掉了。」

  「嗯……放心啦。」

  「成。」

  得到保證,邵君理的幾個指尖竟來到她膝蓋上方!接著低頭,在對方的肩頸之間一下一下輕輕地啄!

  她雖穿著正裝長襪,還是完全能感受到!到處都被點了火星。

  脖子被吻,大腿被……不光正面,還有外側……阮思澄的手抖,膝蓋也抖,在心裡面不斷地說「別抖別抖!停止!停止!魚不來了!」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一直都在垂著眸子的邵君理忽然出聲:「拉綫。」

  「……啊?」

  「有魚上鈎了,不大不小。」

  「……」阮思澄想:你到底有幾隻眼睛?!還能注意到浮標呢?!我目視前方都看不到什麽了!

  邵君理用那個漁輪把綫收回,阮思澄見上面果然有條鱸魚!!

  「哇!」她嗷嗷地圍著魚叫:「真是鱸魚!」

  「嗯。」邵君理把魚卸下來,「嗵」地一聲扔進桶裡。

  ——從三點半到六點半,二人釣上十幾條魚,其中兩尾還非常大,阮思澄覺得自己也對「釣魚」活動入了門兒。

  不過,因爲都不做飯,最後他們把那些魚一條一條又放回去了。他們用的無倒刺鈎,不會造成多大傷害。

  邵君理的釣魚技能是在美國灣區學的,有執照。他還稍微科普了下,在美國,哪些種類的魚能捕,哪些種類不能捕要放生,多大的能捕多大的不能捕,還說魚警會挨個量,只要留了不合規的,就要被罰千八百刀外加留下犯罪記錄。

  經過這種與CEO不相符的「安靜」活動,阮思澄的各種不爽還真的被驅散掉了,覺得自己至少可以多活十分鐘。

  這天晚上,直到把阮思澄送回到了她家門口,邵君理才對合幷的事兒做了一番評價,句句切中問題要害,最後,轉眸問阮思澄:「阮阮總,先別考慮揚清這邊,單說你,是不是還希望合幷。」

  阮思澄又仔細想想,慎重地道:「我認爲是一個辦法。思恒醫療才剛起步,惡性競爭……太不好了,而且,合幷也能增加産品功能。但是,馬誕他們真的不行,我這沒有好的位置。愛未他們提出來的聯席CEO、輪值CEO,我都絕對不能接受。我也知道,挖CTO這種事情在IT界挺常見的,不算什麽,但還是覺得,這幷不是對未來有長遠規劃的做法。」

  邵君理在聽完以後却幷沒有評價什麽,隻頷首道:「你希望合幷。行,我知道了。」

  阮思澄:「???」

  什麽就「行,你知道了」???

  這話聽著好奇怪啊……

  …………

  第二天,揚清集團和邵君理叫阮思澄忘掉合幷、別再想了,接受談判已經破裂這個事實,幷且提出,爲了擁有更廣闊的生存空間,思恒醫療在「急診」外也可開發其他産品,爭取實現多綫開花,增加抗風險的能力。

  阮CEO覺得這個建議還真不是沒有道理。

  思恒已有技術優勢,在「急診」與深度醫療繼續火幷的同時,招聘些人,拉一支團隊,在現有專利的基礎上再推出點AI産品,既不用費太多勁兒,又能留出一些後路。作爲思恒的CEO,她也應該考慮到最壞的情况,即,深度醫療率先實現急診AI技術突破——他們畢竟有陳一非和其他大佬。更何况,思恒也能通過那些新的産品搶占市場、推廣品牌。歷來,主打産品推出一兩年後公司都會研究一些新品。

  對於選擇何種産品,邵君理的口氣簡直不容置疑,他斬釘截鐵:「脂肪肝。通過讀CT圖分割出肝,幷且計算肝臟平均密度,推測脂肪肝的程度。思恒對於腹部影很有經驗,比其他人要更容易做出成果。而且現在……因爲平時吃的不錯,脂肪肝的患者極多,數量上升也挺迅速,會是一個比較大的潜在市場。」

  「對,」王祖威也道,「補充一點。這玩意兒,除了可能引起肝病,肝硬化甚至肝癌,還跟高血脂高血壓糖尿病等等等等都有關係,患者們挺重視的。它又是個慢性病,得了就要長期檢查,所以肯定很有市場。相信不久,農村也會出現大量這類患者,既有市場,又跟思恒渠道一致。」

  「嗯……」阮思澄考慮了下,「這個主意確實不錯。」

  葉鳳毛也不斷地說:「挺好挺好。」「真的挺好。」「在技術上完全可行。」

  於是,招聘員工做脂肪肝,只用一次內部會議竟初步地定下來了。

  會議最後,邵君理又說了兩遍「立即著手」「不要耽誤」「大力投入」「緊張起來」「一定當成要緊事做。」

  投資爸爸關心産品在表面上十分正常,CTO葉鳳毛完全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對,但阮思澄作爲女友可太瞭解邵君理了,總是覺得,一向不大插手公司發展方向、讓他們自己成長的邵君理,突然對於某個産品如此上心,就……挺奇怪的。

  可是她也說不出來哪裡真有邏輯問題,都是第六感。

  招聘員工組建團隊開發新品多點開花,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選脂肪肝這個疾病作爲新品研究對象,更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它確實是很「火爆」的,也挺適合思恒醫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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