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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第98章
第九十一章

 貨郎母子倆都被梓妤留了下來。

 原來家中也就只餘下母子, 屋子也是租住的, 每個月都緊巴巴,日子實在也不好過。

 許嘉玄因為這件事情一直黑著臉,梓妤指揮著婆子去收拾衙門後邊的屋子,將就住一晚上,見他一言不發上前輕聲跟他說話。

 “那個貨郎在這揚州城裡到處走,知道的東西不少, 他先前就說過漕運上的船隻有問題,他能認得出那個標記。我們收留他們母子, 其實也是幫我們自己。”

 許嘉玄聽著她的苦口婆心, 冷哼一聲,接過六順遞來的獸皮手套, 慢慢綁到手上。

 “讓他在外頭呆著, 不能靠近內院一步。”

 梓妤見他鬆口, 朝他一笑, 見他這個裝備是要出門, 問道:“你這是要去大牢還是去抄家?”

 許嘉玄將手套綁緊, 慢慢地說:“我要趕路去一趟漕運衙門,這兩日恐怕都不在, 六順留下, 還有侯府的侍衛,你就呆在這個府衙裡頭。”

 漕運總督衙門。

 “那是在淮安, 快馬也要幾個時辰!”

 梓妤估算了下路程。

 許嘉玄淡聲說:“我會注意安全, 現在不趕過去, 事情就要功虧一簣。四皇子那裡不能讓他就那麼溜走了。”

 他來做什麼的,他最清楚不過。

 梓妤知道公差在身,沒法勸,轉身去翻箱籠,拿出自己帶來的厚實斗篷。

 “正好是黑色的,你路上穿著,夜裡還是涼的,更別說是荒郊野外。”

 她貼心,許嘉玄任她將斗篷給穿好,離開前低頭親了她眉心一下,這才快步離開。

 梓妤站在屋門前目送他身影融入夜色中,回想起他今天晚上的反常,心裡總是有那麼些不安。

 她覺得許嘉玄有什麼事情在瞞著她,雖然那種被保護的感覺很好,可是……等他回來了再問問吧,現在她要做的是好好照顧自己,別拖他後腿。

 今晚的月亮特別的圓,許嘉玄踩著腳下的霜色,直接出來府衙。

 有錦衣衛早早候在門外,見到他出來,當即稟報道:“副使,那個趙利果然是在渡口安排好,我們潛伏的人才上了船要擒人,他們當即就開了船,將我們的人逼下水,逃了。”

 許嘉玄就知道是這麼一個結果,原本他還想去渡口的,可是後來一想,趙利既然能將知府當棋子拿捏那麼久,必然十分警覺。

 他閉了閉眼,吐出一口濁氣,翻身上了馬。

 趙利敗漏,絕對不敢再在江浙一帶逗留。

 他接過馬鞭吩咐:“你們著人在水陸路盤查著,通知江浙一帶留守的錦衣衛,見到趙利必須攔住!”

 那個是平王世子的人,他即便要稟報明德帝平王可能有異心,也該拿出證據來。

 勞裡那個心腹多半是不會開口說話的,頂多是把四皇子牽扯進來,這本來就是平王世子的打算。

 經歷過這幾天的事情,許嘉玄想明白了趙利透出那些官員陰絲事的做法,不外乎就是要把後面跟漕運有關的四皇子推出來。

 這樣太子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何況玄真子說過,那個平王世子極可能預測未知之事,所以他們總在他的算計中。

 而平王世子現在縱著人讓太子跟皇子們相鬥,極大可能是要借太子的手剷除那些皇子。

 如果他猜測不假,四皇子就是平王世子最想要先出去的。

 看來四皇子是皇子中對太子和平王世子威脅最大的人。

 但是這樣也會讓太子坐大,所以他又猜不透平王世子為何覺得對上太子會比對上四皇子有把握。

 而且平王世子要梓妤究竟想要如何!

 他們明明是堂兄妹!

 許嘉玄想到這裡,強迫自己先收起思緒,揚鞭策馬。不管如何,漕運總督衙門他必須要走一趟!

 灑滿月光的江河裡,趙利把手裡的酒瓶子砸了個稀巴爛。

 “許嘉玄!”

 他居然才是中了計的那個人!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許嘉玄居然會來這麼一手。

 真是小瞧這個武夫了!

 趙利氣惱的握著圍欄,看著滔滔江水,知道這一路肯定都會有許嘉玄的人追蹤著。

 這船也不能要了,陸路多半也走不通。

 有種叫人上天入地無門的絕望。

 但是他們到底也算是把江浙這一帶鬧了個天翻地覆!

 “到老龍溝靠岸棄船!”

 既然到處都能遇到盤查,他就自己開闢別等道路走。

 趙利想著陰惻惻一笑,腦海裡浮現起梓妤那張如玉的容顏。

 世子要的人,總是跑不掉的。

 他等著再會會這個許嘉玄!

 很快,趙利的船就到了老龍溝,一行人帶上武器和細軟,又把船鑿了洞,揚起帆放到河中央,看著它沉下去才轉身進了樹叢茂密的林子。

 **

 “小魚這丫頭,說走就走,真是夠任性的。”

 京城陳府,陳老夫人擺弄著新得來的一盒沉香,突然想起外孫女來。

 陳老太爺今兒沐休在家,聞言從書本中抬頭,看著老伴眼裡有擔憂,安慰道:“有侯府的人跟著,還有錦衣衛,何況大郎就是浙江布政使,你就別擔心了,就當小魚去探望舅舅。倒是操心下修謹的親事,如今馬上四月了,出了五月就該娶親了。”

 “還兩個月呢,你倒是著急,著急人也不會把姑娘先嫁過來。”

 陳老夫人頭也沒抬,可把陳老太爺給噎著了。

 平時在朝上舌戰群雄的首輔大人,乾瞪眼。

 就那麼靜了片刻,陳老太爺才哼了聲,想要說什麼,外頭來了小廝,遞上信。

 他低頭看了眼,認出字跡,當即拆開。

 果然是太子的親筆信,上面寫著吳皇后想要他選妃,私下來信問他有無屬意的。

 陳老太爺看得一愣。

 半晌才歎氣,想起梓妤離京說的姐弟相認一事,她離京交待過太子,讓他有拿不住主意的就來尋他這個外租。

 可是太子選妃,已經不是他們這些長輩能干預的,被帝王知道,恐怕也要忌憚。

 而且,陳家的姑娘也覺得不會進宮去。

 太子寫這信來,難道是想要陳家姑娘?

 陳老太爺捏著信,一刻都做不下去了。

 他站起來,喊來人更衣要進宮。

 陳老夫人看了眼已經近晌午,朝他匆忙的背影喊道:“你不用飯了?”

 陳老太爺頭也不回,擺擺手:“你只管吃你的,別管我了。”

 “糟老頭子,還生氣了不成。”老人嗤笑一聲,喊來丫鬟,“裝些糕點讓首輔帶出門,路上好吃一些。”

 陳老太爺來到東宮的時候,太子正捧著茶坐著大殿裡不知道想什麼,聽到老人沐休卻還進來宮,當即請了進來。

 內侍上了茶,按著他眼色,把屋裡伺候的都給帶了下去。

 大殿只餘下祖孫倆,陳老太爺才神色嚴肅的問道:“殿下來信何意?”

 太子知道外祖父進宮能說的也只有此事,看了眼外頭翠綠的灌木叢,神色不明的說:“母后想讓我取吳家女。”

 先前吳家人避嫌一般,從來不主動出現他跟前的。

 而在吳皇后等了後位,吳家便是領著一般的差職,皇后唯一的哥哥這麼些年來都外放不曾回京。

 今日吳皇后突然透了這個口風,讓他一時也詫異。

 如若圍獵的時候沒有發生意外,他的太子妃多半也已經定下了,但現在耽擱了下來。

 陳老太爺聞言亦是吃驚:“何故突然會定了這個人選?殿下知道嗎?”

 太子沉默了片刻,說:“父皇即便知道了,多半也不會拂母后的意,父皇心中有愧。”

 “那殿下如何看待此事?”

 “我也是兩難,不然,不會貿然給您去信。”太子歎息一聲,眸光微幽,“母后於我有養育之恩,為吳家打算也無可厚非。”

 “殿下來問我,可是想讓陳家姑娘進宮替代吳家女。”陳老太爺到底直言將想法說了出來。

 太子一驚:“您怎麼會這麼想!這後宮之地就如同牢籠,我如何也不能將血親再往這牢籠裡帶。”

 陳家的姑娘是他嫡嫡親的表妹!

 怎麼能夠害她一輩子。

 陳老太爺神色卻是越發嚴肅:“如若陛下應了皇后,極大可能就會因為愧疚,把陳家姑娘也給你賜婚。”

 “那怎麼可以!表妹即便給我做太子妃都委屈了,何況這太子妃一位還被別人占了去!”

 太子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

 陳老太爺撚了撚手指頭:“那殿下甘心就此娶吳家女?”

 太子被問得愣在那裡,好半天都沒有回答。

 如果說甘心不甘心,他肯定是不願再和吳家的人有什麼干係。

 因為吳皇后就讓他十分有壓力。

 養育之恩,又和他生身母親曾經那般好,即便是現在知道真相仍默默承受著。

 太子寧可自己再給吳家在朝堂占一席之地,也不願意這樣聯姻來報養恩。

 他下意識就不願意接受吳家女。

 陳老太爺沒有等到他的答案,也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不知道吳皇后是不是會因為發現你的身世而害怕,想給吳家找一條出路。但是,我害怕的不是現在,是以後……”

 以後……外戚坐大。

 太子根本和吳家沒有關係,吳家人知道後,肯定是要牢牢把握他,最後可能發展到外戚為大,特別是吳家再出一個皇后。

 太子聞言一凜。

 吳皇后是這個意思嗎?

 “我不會娶吳家女!”

 太子握拳,眸光冰冷。

 陳老太爺隨之沉默了下去,心裡無奈說了句冤孽啊,實在不行,也只能他這把老骨頭去得罪吳家了。

 而此時的坤甯宮,張公公正給吳皇后松著腿,偷偷抬頭見她此時神色平和,將心裡頭的猶豫問了出來:“娘娘怎麼突然說要接表姑娘進宮來小住,從蜀地過來,可是路途遙遙。”

 吳皇后知道他想問什麼,說:“不過是想家裡人了,父母年邁了,也想見見孫兒的,我不過也就是想外甥女了。”

 張公公聞言閉上了嘴,他那裡不知道這是吳皇后在敷衍他。

 皇后自打進宮之後,跟吳家人來往極少,即便是她母親進宮來,母女兩也是相見無話。

 他不是傻子,他許久前就發現吳皇后和吳家人生疏得很,哪裡真是什麼想見見家人。

 可是她昨天跟太子說話的意思裡,就是在讓太子娶吳家女為太子妃。

 既然生疏,為何還要讓太子娶,這點說不過去,還得讓太子反感吧。當時太子的神色就不太好。

 張公公發現自己越來越猜不透皇后在想什麼,特別是見過那個人後。

 但他當時被打昏了,他不知道皇后見的究竟是誰。

 然而皇后不說,他就不能問,知道得越多,他才反倒要更加擔驚受怕。

 **

 許嘉玄一去淮安,就三日未歸。

 梓妤在知府後衙住得還算安穩,平時沒事就幫著六順看看從知府哪裡抄出來的帳本,給整理了不少證據。

 這些證據都抄錄了又再送往淮安,她知道許嘉玄那裡應該還算順利的。

 今日太陽正好,六順也不見人影,梓妤索性在後衙小小的庭院裡曬太陽。

 綠茵逗著小東西,歡聲笑語的,就當梓妤覺得此時歲月靜好,外頭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她才看過去,飛得高的小東西已經大喊起來:“煞神!”

 梓妤眼中閃過笑意,他肯定又要氣得不行,站起身準備迎他,卻見到許嘉玄是被一名校尉給背了進來。

 兩人身上都是血,而他臉色慘白,緊閉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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