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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鬼看到我都哭》第33章
第33章 被嚇哭的煞鬼

  屋子裡飄蕩的黑紅色煞氣越來越濃郁,比京都的霧靄還要恐怖, 簡直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了。

  江寧第一次體會到了陰陽眼的不好用, 明明在正常人看來很清亮的世界裡, 入目卻滿眼的黑紅, 鬼都不知道在哪。

  他問:「能把陰陽眼關閉嗎?」

  秦牧已經從趴著的狀態變成了蹲坐的狀態,閉眼深呼吸,一臉平靜道:「心靜自然涼。」

  江寧:「……」

  想踹貓的衝動越來越強烈了。

  幸好這怨氣濃郁到一定程度後就開始慢慢往一個方向歸攏了,視野總算清晰了點。

  秦牧憊懶的神色慢慢變得凝重起來, 爪墊裡的爪鉤不自覺蹬出, 聲音低沉道:「小心,它要來了。」

  它話音落下的同一時刻,整間屋子裡的黑紅色怨氣差不多已經凝聚完畢, 形成了一個形體清晰的鬼影。

  它穿著一件黑紅色的長袍遮住身體, 青白色的面孔猙獰兇惡,兩隻血紅色的眼睛死死的瞪著江寧和秦牧,那顏色就像一片恐怖的血海, 看得人心裡都跟著發冷。

  看他的面貌,只能隱約看出是個男人,因為五官太過扭曲,就連原本的面貌都看不清楚。

  這是一隻已經被凶性完全吞噬的煞鬼。

  他只是站在那裡, 就有一股濃烈的血腥惡臭味撲面而來,紅霧濃郁到都快形成了血煞, 飄飄悠悠的遊蕩在他身邊, 就像是一根根可怖的觸手, 張牙舞爪的徘徊在身周,帶來一股恐怖的威壓。

  如果秦牧和江寧不是陰煞和陽煞,估計在見到這煞鬼的第一時間就要被這恐怖的氣勢嚇暈了,就是江恆那種級別的捉鬼師估計都承受不住這煞鬼的煞氣,沒幾個護體的法寶壓根不要想著靠近這東西。

  秦牧臉色凝重道:「陽煞主毀滅,陰煞主吞噬,血煞主神智,他的血煞雖然沒你的純,但也是煞的一種,你要小心,不要被他的血煞影響了神智。」

  它話音剛落,那隻猛地一揮手,身周血紅色霧氣猛然化作一條條尖銳的觸手朝他們襲來。

  江寧神色一肅,彎腰提起地上的貓迅速朝旁邊一閃,那觸手落在他們原先所在之地,卻是直接從地板上穿透而過,沒有留下任何印記,就像那觸手是透明的存在。

  「別大意!」秦牧凝重道,「煞本來就是沒有實體的虛無存在,可他已經把煞凝聚出了實體,就和你的陰煞差不多,可虛可實,落到其他東西上是虛的,落到你身上就成實的了,小心被他穿個透心涼!」

  它話未落,觸手已經轉了方向,又向他們揮了過來。

  秦牧先一步跳開,吼道:「別管我,你自己逃,我身體小,他抓不住我!」

  江寧見它小小的身體輕鬆幾下縱躍就躲開了,心裡瞬間鬆了口氣,卻見那鬼忽然收斂了所有攻擊,身形猛地往前一竄,直奔蔣文瑞臥室而去。

  江寧心裡一跳,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那鬼的目的。

  把他們逼退,然後去捉蔣文瑞!

  他現在距離蔣文瑞的臥室門口足足有五六米,壓根來不及去阻止已然飛到臥室門口的煞鬼,乾脆抬手一揮,道道黑幽幽的陰煞猛地撲出,搶在煞鬼進房之前先一步束縛住了他!

  「吼——!」

  煞鬼猛然發出一聲暴怒的吼叫,扭過臉對著他威脅的張了張嘴,身周揮舞的血煞轉眼又化成觸手朝他襲擊了過來。

  江寧不甘示弱,另一隻手輕輕一揮,又是道道陰煞揮出,輕易就將觸手纏住,他控制著陰煞猛地一吸,對方身上的血煞便被陰煞紛紛吞噬,觸手再是掙動也無法掙脫開陰煞的束縛,轉眼就被吸了個乾淨。

  對,乾乾淨淨,對面甚至都沒有一丁點鬼的痕跡了。

  一隻煞鬼,竟然會這麼好對付?

  秦牧站在一邊的欄杆上盯著門看了一會,猛然想到什麼,臉色一變,「糟了,快進屋!」

  江寧經它一提醒也想到了,連忙跑過去拉開門進了屋,裡面一片空無,除了傢俱之外,就連本來躺在床上的蔣文瑞都失蹤不見了。

  「……這是……」江寧眼眸一虛,聲音罕見的有了些遲疑,「……鬼打牆?」

  秦牧臉色凝重的環視一圈,點頭道:「恐怕是,煞鬼的鬼打牆,真實到完全看不出一絲痕跡,他不願意,我們是進不去他的世界的。」

  它說著,微微頓了一下,緩緩道:「我知道他的能力了。」

  江寧瞇了瞇眼,淡淡道:「分/身。」

  秦牧點頭,「之前我們在日衡珠寶遇到的那些鬼估計就是他的分/身,不知道他的本體什麼時候就把蔣文瑞拉進結界了,留下一個分/身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它不甘的咬了咬牙,「不愧是煞鬼,我一直守在門口,卻完全沒察覺到任何不妥。」

  江寧安慰它道:「煞鬼你也沒見過,你已經盡力了,我們現在應該想想怎麼進他的世界救人。」

  秦牧倒是不太擔心,「這個簡單,我引他出來,你注意看四周的空間哪裡有波動,用陰煞攻擊那一點。」

  江寧一向是信它的,點頭道:「好。」

  一切準備就緒,秦牧閉眼深吸氣,猛然開口大吼一聲:「玉璧在我們手裡,你要是不把人放了,我們回家就把它砸了!」

  話落,床上半空之中某一處空間瞬間翻湧起一層漣漪,江寧當機立斷,直接揮出陰煞擊在那處,空間頓時發出一聲「卡擦」脆響,像是玻璃碎裂一般裂開蛛網一樣的裂縫,再然後「啪」的一下,完全破開,露出了空間之後一片幽深的黑暗。

  破口正好一人大小。

  秦牧朝前一躍,「就是現在,快走!」

  江寧跟在它身後,一腳踏床輕鬆一躍,在裂口重新收攏之前進入了裡面。

  從外邊看是一片漆黑的世界,裡面卻是另有天地。

  這是一個鐵灰色的巨大石室,空間足足有二百多平米,完全看不到任何門窗,但奇異的是空間卻並不太黑,當然也不太亮,只能勉強看清而已。

  一邊的角落裡,蔣文瑞正被怨氣化成的鐵鎖十字型捆綁在牆上,那鬼就飄在蔣文瑞身前,身周的血紅色觸手化成鋒利的尖刀在他身體表面滑動,他的衣服已經變成了一條又一條的碎布,所幸那鬼的目的應該只是為了和他要玉璧的下落,留著他還有用,並沒有傷他的性命,只是一些皮肉傷卻是避免不了了。

  蔣文瑞的臉色慘白一片,直面煞鬼本體,讓他幾乎要嚇得魂飛魄散,眼中控制不住染上一抹絕望的灰敗。

  這抹灰敗在看到進來的江寧時,瞬間又替換成了希望,他第一次在心裡有點愧疚,愧疚那時候竟然沒有對江寧更好一點,他嘴唇抖了一下,出口的聲音都帶著濃重的顫抖,「……江……江寧……救我……」

  此時那煞鬼手裡正握著一柄鋒銳的匕首停在半空中,要刺不刺的樣子,目光卻停留在他們這邊,身周怨氣湧動,似乎馬上就要撲過來。

  江寧微微一瞇眼,猛地一揮手,黑色的煞氣化成道道鎖鏈對著煞鬼撲了過去,「砰」的一聲重響,正好和煞鬼暴怒揮出的血煞纏繞在了一起。

  這樣一來,他身邊再無任何可用的血煞。

  他眉心一凝,開口叫道:「牧!」

  秦牧不用他說話已經知道要做什麼,小巧的身形瞬間躍起,幾下靈巧的縱躍,已經到了蔣文瑞身邊,鋒利的爪鉤在半空一揮,雪亮寒芒「噌噌」閃過,怨氣凝結成的鎖鏈瞬間被帶了陽煞的貓爪劃斷。

  煞鬼大怒,血煞無法動用,他乾脆直接用上了身體,張牙舞爪就朝秦牧抓了過來,瞬間就把剛剛獲得自由的蔣文瑞嚇到癱軟在地上無法動彈。

  江寧臉色還算鎮定,控制著陰煞猛地往他另一個方向一拉,煞鬼被他的力量一扯,不自覺往秦牧對面的方向靠攏了一點,瞬間就給秦牧和蔣文瑞留下了足夠的空間。

  但這還沒完,煞鬼眼見獵物逃脫,身形左右微微一晃,瞬間被他晃出六個分/身,張牙舞爪朝著一人一貓撲了過去。

  江寧臉色終於變了。

  秦牧這時候已經帶著蔣文瑞往江寧這邊靠攏了一些,兩方距離很近,但再近也近不過那些猛撲過來的分/身鬼影。

  六個分/身,還有那些身周瀰漫的濃鬱血煞,密密麻麻覆蓋了半邊,秦牧壓根躲不開。

  近了,再近了。

  馬上就要被追上了!

  它極速奔跑中高高翹起的尾巴都可以感覺到那股怨氣拂過身體時候的陰涼感了。

  難道要把之前吞噬的怨氣全部化成陽煞來抵擋?

  可這樣一來,它剛恢復一點的魂魄會再次回到之前的虛弱狀態。

  算了,命與力量,當然是前者最重要,反正吞噬這只煞鬼的話,它的陽氣也可以恢復兩三成,絕對要比現在的狀態還要好。

  拼了!

  它正要調轉頭去一口氣把陽煞噴出去,忽覺眼前略過一片黑影,隨即頭頂「鐺」的一聲重響,屬於金屬敲擊的聲音炸響在耳邊,震得它耳朵都有些發麻。

  秦牧奔跑的身形猛地一滯,回頭一看,琥珀色的貓眼瞬間收縮成了細細的針芒。

  江寧不知什麼時候以極快的速度躍到了他身後,他的手中拿著一把長刀。

  一把鋒銳逼人,漆黑幽深,用陰煞凝成的長刀。

  刀身有半米長,兩指寬,線條流暢,通體幽黑,一點反光都沒有,好似所有落到刀上的光線都被刀體吸收了,幽深到就像一團黑洞,幾乎要把人的靈魂吸了進去,讓人一看就有種驚懼恐慌的感覺。

  此刻這把恐怖的刀正架在煞鬼朝秦牧伸過來的觸手上,刀身輕輕一轉,觸手輕易被砍成兩半,散落成飄蕩的怨氣,又被長刀吸收入體。

  至於一邊的蔣文瑞,他的速度本就不如黑貓,早就在身後被觸手重新纏住了,正在一邊慘叫一邊慌亂的掙扎,卻難以抵擋煞鬼的恐怖力量,被觸手一點一點緩緩的往後拉扯。

  江寧看他一眼,手一動,長刀拋出,在半空劃過一道軌跡,「嗤啦」一聲響,長刀在他的意念控制下乾脆利落的斬斷了觸手,隨即猛地爆開,崩散成一團濃郁的黑色陰煞,牢牢將蔣文瑞整個人都包裹了進去。

  「待在裡面別動。」江寧又給秦牧做了個貼身的陰煞結界,臉色凝重的看著面前重新分出分/身的煞鬼,緩緩道,「我可能顧忌不到你,這個結界可以保護你安全,別出來。」

  秦牧知道現在的自己可能的確幫不上什麼忙,不添亂就算最好的事了,它也沒逞強,但還是不忘囑咐一句:「你小心。」

  江寧輕輕點頭,手一抬,掌心陰煞緩緩凝聚,又變成一把黑色的長刀。

  他一手握著刀,眼眸微微虛了虛,邁步,猛地踏出。

  黑幽幽的刀鋒瞬間自空氣裡劃過。

  漫天的血紅色觸手織成一張避無可避的巨網,也向他刺了過來。

  江寧不避不閃,空著的另一隻手輕輕一揮,身周頓時籠上一層厚厚的黑色陰煞,觸手刺過來也只是將厚厚的陰煞削薄了一點,很快就被重新湧出來的陰煞填補了空隙,至於前方阻擋的血煞,直接被陰煞全部吞噬,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他很快就衝到了煞鬼本體前方,握著刀的手衝著他猛的一斬。

  煞鬼本來是想用分/身的血煞觸手阻攔擊殺對方的,沒想到陰煞如此恐怖,直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佈滿血煞的週身屏障被他一路衝過來,硬是留下了一條空蕩蕩的痕跡。

  所有擋路的血煞全部被陰煞毫不客氣的吞吃了!

  那煞鬼再想逃跑已然是來不及了,黑色的長刀對著他一刀斬下,他只來得及用手阻擋了一下,卻輕易被長刀斬成兩半。

  刀鋒從他的腰部一劃而過。

  煞鬼所有的動作全部凝滯了。

  他嘴巴張了兩下,嘴角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江寧的目光一直凝在他身上,此刻一見他這笑容,心裡莫名一突,一股不好的預感猛然襲上心頭。

  他正要急速後退,面前被他砍成兩半的鬼突然身形猛然崩散,凝聚成一柄血紅色的菱形尖端!

  這竟是一隻分/身,一隻由血煞凝成的分身!

  秦牧一聲驚叫響在耳邊:「快躲開,你中計了!」

  可惜來不及了。

  尖端猛然朝著江寧面前的陰煞結界狠狠一刺,扎入陰煞之中,又開始像鑽土機一樣急速旋轉,在新的陰煞湧入之前很快在陰煞表面鑽開一道缺口。

  接著,猛然一爆!

  「轟」的一聲響!

  江寧眼前迅速被一片血霧包裹,他還沒來得及用陰煞吞噬這些血霧,血霧已經見縫插針,從他的皮膚一點一點的滲入,轉眼就在他血脈之中流轉開來。

  「唔!」

  江寧捂著頭悶聲一聲,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殺意猛然在心頭爆炸開來,他很想去破壞什麼,很想去殺毀滅什麼東西,那種鮮血崩散開來的刺激感佔據了他全部的心胸,憋悶的煩躁積鬱在心裡,迫不及待想通過某個途徑釋放出去。

  但不行,我是個人,我不能殺人!

  岌岌可危的理智在關鍵時刻佔據了上風,但很快又被另一道聲音壓了下去。

  「但你這次殺的又不是人,這麼個暗算你的東西,我替你解決吧。」

  那道聲音像是直接響在靈魂之中,飄飄悠悠的,充滿著一股誘惑的味道。

  江寧本來凝聚的眼神慢慢散開,手指不知不覺摸上了耳垂上的紫色勾玉。

  勾玉被陰煞一激,從耳垂脫落,落到了他手上。

  接著,恐怖的陰煞就如洶湧澎湃的潮水,從他體內源源不絕的流出,在半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魔鬼虛影。

  剛剛因為暗算江寧成功而猖狂猙獰的煞鬼頓時就變了臉。

  魔鬼陰森森的盯著他,緩緩的咧開了巨大而恐怖的嘴,像是在嘲笑。

  接著,它身形輕輕一晃,身影有瞬間的模糊,再清晰起來的時候,整個空間瞬間佈滿了魔鬼的身影。

  漫天漫地的魔鬼虛影飄在半空中,同樣漫天漫地的血紅色眼睛殘虐的盯著他,陰森森的感覺像是要把他吞噬殆盡,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魔鬼嘴邊的嘲笑更加冰冷嗜血,那意思就像是在說:

  你會分/身?不巧,我也會一點。

  煞鬼:「……」

  沒等他徹底的瑟縮成一團,張牙舞爪的魔鬼已經等待不及了,大嘴一張,猛的朝他落了下來。

  「啊啊啊啊——!」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空間瞬間被一片漆黑吞噬。

  等江寧再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到了蔣文瑞的房間裡。

  他捂著有些抽痛的額頭,慢吞吞從床上坐了起來,下意識開口叫道:「牧?」

  稍微過了一會兒,一道悶悶的聲音從門外響了起來,「我在。」

  江寧:「……」

  這貓跑外邊做什麼?

  他甩了甩還有些昏沉的頭,努力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

  他在結界裡對付煞鬼,然後不小心中了算計,接著心頭湧上一股強烈的殺意,再之後……

  再之後發生了什麼?

  怎麼他又到蔣文瑞房間了?

  這時候,門被一隻貓爪徐徐推開,秦牧站在門口,爪子底下按著一個黑色的圓糰子,琥珀色的貓眼死死的盯著他,慢吞吞道:「先把你的陰坤玉戴上。」

  江寧下意識摸了摸耳垂,這才發覺陰坤玉不知什麼時候沒了,四處一看,就在床頭櫃上放著。

  他按捺著心裡的疑惑,把陰坤玉重新戴上,就見門口的黑貓很明顯的鬆出一口氣來。

  它爪子一動,把爪下的黑色圓團滾進了屋子裡,邁進屋子,後爪一蹬順便把門關上,這才道:「你中了煞鬼的血煞,取下陰坤玉後陰煞發狂,把煞鬼吞吃了,要不是我手快,估計連這一丁點都救不下來。」

  它說著,抬爪指了指爪下那一小團黑色的圓糰子。

  圓糰子猛的一抖,球體蠕動了幾下,慢慢變成了一個只有拇指大小的迷你小人。

  小人對著他仰起臉,露出一個可憐兮兮欲哭不哭的笑容,要多勉強有多勉強,都快哭出來了。

  江寧:「……」

  他理了理思緒,慢吞吞道:「你說……這是那隻煞鬼?」

  秦牧哼道:「是啊,都說了你的兇殘程度絕對在煞鬼之上,陰氣就是鬼的手足,捉鬼師就是捕快,一般捕快會把犯人砍掉四肢之後再交給朝廷嗎?」

  它幽幽道:「你這都是第二次干吞噬陰氣的事了!」

  江寧:「……」

  我不是我沒有我不知道!

  秦牧還嫌不夠刺激它似的,繼續道:「我覺得你的陰煞似乎有一點自我意識,這一點意識平時並沒表現出來,任由你操控,但在某個特殊的時間,如果它受到刺激,比如你剛剛遭到血煞的暗算,它就徹底暴怒失控了。」

  它總結道:「不過幸好它的意識是受你控制的,並沒有傷害我們,就連我從它體內把這一丁點陰氣救出來的時候,它也沒有攻擊我,煞鬼一散,結界就崩了,我們回到現實裡,它可能是想保護你,不容許任何人靠近你,所以我們就待外邊了。」

  江寧眉心一擰,「……意識?」

  一個有獨立意識的東西隱藏在自己體內,這讓他不自覺有一種很彆扭的感覺。

  秦牧倒是不太擔心,「放心,陰煞只有存在於你體內才可以生存,它不會背叛你,更不會離開你,也不會和你爭奪什麼身體主導權,它就是依附於你而存在的,你對它而言就像是必須要保護的主人,傷害你就等於傷害它,所以它不會容忍任何東西暗算你,你可以把它當做……」

  它微微笑了一下,略有些幸災樂禍的說出那個詞,「你的孩子。」

  江寧:「……」

  這嫻熟到習以為常的語調……

  他輕飄飄的問:「你的陽煞也是你的孩子?」

  某隻貓尾巴一僵。

  它突然「呵呵」笑了一下,左看看,右看看,乾巴巴的道:「啊,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江寧輕輕點頭,語氣輕描淡寫,「我懂,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能爽快的承認自己身體裡有個孩子。」

  秦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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