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異獸,做家務!
孩子的問題也就是個玩笑, 一人一貓誰都沒在意,陰煞有意識也好, 沒意識也好, 重點是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就好。
秦牧總結:「其實它就是個鬼王一樣的護身法器,只要不惹它,它不會主動攻擊人。」
江寧滿意點頭, 「這倒還不錯。」
閒話談完, 總算輪到正事了,秦牧一躍上了床,伸出只爪子, 眼睛亮亮的看著他, 「你吞噬的怨氣呢?快給我吃點。」
江寧見它那副樣子心就忍不住顫動一下,就像被一隻貓爪子撓撓撓, 撓得他心癢難耐。
他臉上的表情不自覺柔和了一點, 閉上眼睛感受體內被陰煞吞噬的怨氣。
但……感覺不到。
翻遍了所有的陰煞也找不到怨氣去哪了。
難道是……被發狂的陰煞自個吞噬了?
就像本來滲入他體內,最後也被陰煞吞噬的血煞?
秦牧見他半響沒動作, 剛剛柔下來的臉色也慢慢變得僵硬起來, 最後睜開眼睛的時候,鼻尖甚至忍不住滲出了一點冷汗。
秦牧的心情一點一點沉下去, 出口的聲音都有點發飄,「怨……怨氣呢?」
江寧略有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他在覺醒陰煞之時不小心吞了點秦牧的陽氣, 導致它魂魄格外虛弱, 但卻也陰差陽錯從它弟弟手裡救了它一命, 算是彼此誰也不欠誰, 兩人約定,秦牧教導他陰陽界的事情,幫助他控制自己的陰煞,強大起來後幫他找父母,他幫秦牧捉鬼吞怨氣,彌補他被自己吞噬的陽氣,以後也幫他找身體,每次捉到的鬼怨氣必須給秦牧,錢歸江寧,這算是約定成俗的潛規則。
但現在,怨氣不見了……
相當於付給秦牧的工資沒了,還是一筆數額巨大的工資……
江寧再是冷靜強大的心態都有點崩裂了。
他心裡甚至都在和據說有意識的陰煞商量起來:「你有意識對嗎?你吞噬了那團怨氣對嗎?那團怨氣對我很重要,你能不能把它還給我?」
半響無聲。
陰煞依舊寂寂流淌在體內,似乎沒聽到他的話,默默假裝沒有意識。
江寧就……更心塞了。
他緩緩對上秦牧死魚一樣控訴瞪著他的眼睛,嘴唇動了動,剛想說賒欠工資,手指尖突然躍出一團黑幽幽的陰煞。
那陰煞左右晃了一下,像是不甘心似的,猛的對著面前的貓臉一拋,一團黑球被它拋出,「彭」的一聲直接砸貓臉上去了,把貓都給砸懵了。
江寧:「……」
秦牧怔愣一會,慢慢意識到自己是被某個人打了,瞬間氣成個圓糰子,「無緣無故你幹嘛砸我!」
江寧:「……」
我不是我沒有我不知道!
然而他話還沒開口,突然又是一團陰煞從江寧指尖冒出來,對著秦牧猛的一砸,一團黑色的怨氣直接順著秦牧張開的口溜了進去,瞬間就把它嗆著了。
江寧:「……」
他慢吞吞把手縮到身後去,看著面前被嗆出眼淚淚眼汪汪一臉控訴瞪著他的黑貓,一抹心虛倏地竄上,他理了理思緒,聲音儘量平淡道:「嗯,是陰煞做的,不是我,它估計在氣你虎口奪食搶了煞鬼的那一點陰氣,所以和你開了個玩笑。」
秦牧:「……」
江寧淡定自若的說:「等我和它溝通一下,把怨氣幫你要回來。」
他又在心裡和陰煞談起來:「乖,把怨氣給我,不要再捉弄它,它是我很重要的朋友,給我好嗎?」
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不多一會,江寧指尖徐徐流竄出一團黑色的怨氣,吐一段再停一段,帶著點不甘不願的感覺,在半空越聚越大,最後凝成了一個足足有直徑兩米的巨大怨氣球。
秦牧剛剛還低落的心情瞬間陰轉晴,眼睛發亮道:「夠我吃一個星期了!」
它拿爪子戳了戳脖子上的鈴鐺,鈴鐺縫隙裡透出一絲紫色的亮光,半空的陰煞受到吸引,一點一點被固魂戒吸收入體,過了不多一會就吸完了。
秦牧拿爪子蹭蹭鈴鐺,一臉夢幻似的幸福蕩漾,「可以好好吃幾天了!」
江寧心裡有些好笑,這貓也太容易滿足了,給點陽光就燦爛,果然是之前三個月餓慘了嗎?
秦牧抱著鈴鐺蹭了一會,忽而想起一件事情,「你已經可以用陰煞凝聚實物了?」
江寧怔愣一瞬,也想起了那會兒的場景。
當時眼看觸手就要攻擊到秦牧,把這貓戳個對穿,他心急之下顧不得太多,猛的往前一竄,就想用什麼東西幫它抵擋下攻擊,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握著一把長刀了。
當時場面太過凶險,他只顧順著感覺走,一時沒有想太多,現在空閒下來,便伸出手再試了一下。
陰煞隨著他的意志緩緩溢出指尖,在掌心慢慢流淌,最後凝聚成了一柄刀的形狀。
只是坑坑窪窪,凹凸不平,刀鋒之處也很笨重,只是隱約有個刀的形狀,和之前戰鬥之時凝聚出來的刀相差了不少。
秦牧湊上去打量一會,點頭道:「不錯,已經有個形體了,多練習的話,不出幾天就可以凝成一柄很完美的刀了,不過,這第二階段並不是那麼好跨入的,要凝成其它東西,還需要你不間斷的練習。」
它緩緩道:「我之前跟你說過,陰煞有三個階段,第一便是你可以控制它進行一些簡單的驅動,比如幫你吞噬捉鬼,或是纏繞物體;第二個階段就是凝實物,隨你意念所動,它可以凝聚成任何你想要的東西;第三階段便是掌控,陰煞的能力是吞噬,鎮壓,掌控鬼靈之類的存在,是鬼靈天生的剋星,也是類似於王者的存在,陰煞一出,萬鬼臣服,而不是萬鬼嚇跑,如果你能做到最後一步,你就算真正的強大了。」
它頓了頓,又道:「不過有一個缺陷,你的能力是依附於陰煞,萬一某個地方有克制陰煞的存在,陰煞出不了體,你就只能束手就擒,就算你再有天賦,三個月鍛鍊出來的身手單槍匹馬對付幕後的人明顯還不夠格,所以如果要救你父母,你還需要一些幫手。」
江寧垂下眼簾,若有所思道:「幫手……」
秦牧晃晃尾巴,「這個倒是不用擔心,我已經有點眉目了。」
它拿爪子戳了戳一邊團成個糰子的拇指小人,道:「該你了,說說玉璧和你的事。」
糰子瑟縮了一下,又慢吞吞變成了小人的模樣,努力揚起一抹諂媚的笑,細弱的聲音小小聲的響了起來。
「我……我不是玉璧裡面的鬼,我是被人派出來找玉璧的,主人說,蔣廷宣是陰性體質,他兒子也是陰性體質,一定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蔣文瑞這裡一定有什麼可以讓人變成陰氣體質的寶物,我觀察了一天,沒找到頭緒,後來來了個煉鬼師,觀察文物的時候用了一些手段,測試出玉璧裡有鬼存在,我也感覺到了玉璧的不同尋常,應該就是我要找的寶物,本想等晚上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手,誰知白天睡了一覺,晚上起來,玉璧不見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玉魂會完好如初,壓根不是一隻鬼。
那玉璧應該就是裡面的鬼控制著自己溜了。
江寧理了理思緒,找出一個他很關心的點,「你知道蔣廷宣?那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小人頭更低了一點,小小聲道:「……主人說是他殺的。」
一人一貓對視一眼。
秦牧道:「這就是我說的幫手了,從他沒吞噬玉魂來看,玉璧裡面的鬼很可能沒什麼惡意,或許他就是你媽媽留給你的線索,能讓人不知不覺變成陰性體質,這鬼的等級至少在煞鬼層次,如果你能收服,他就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江寧幽幽的盯著它看了一會,慢吞吞問:「可是……玉璧在哪?」
秦牧:「……」
秦牧抬爪一揮,仰著頭瞇著眼翹著嘴,滿不在乎道:「哎呀,慢慢找就行了,總會找到的。」
江寧:「……」
心虛的貓。
不過從這小人的話裡,他們卻聽出了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
又是陰性體質。
這不由讓他們想到了那個幕後的人,那麼這隻鬼……
秦牧知道他在想什麼,嘆氣道:「我剛剛已經問過了,你之前把他的陰氣全部吸完了,他就剩這麼一小點,只有最近三天的記憶,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江寧:「……」
他不得不換了個問題,「你主人長什麼樣?」
小人打了個哆嗦。
他現在一聽江寧說話就忍不住顫抖害怕,實在是之前的心理陰影太恐怖了,恐怖到他一點都不敢說假話。
他哆嗦著聲音,小聲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在我僅存的記憶裡,他就戴著一副面具,是個男人,身高和體型差不多和你一樣,說話慢條斯理,舉止溫文爾雅,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很怕他,他給我下任務讓我找到蔣家的寶物,說蔣廷宣是他殺的,如果我找不到寶貝,蔣廷宣就是我的下場,我我我我……我真的很怕他……」
江寧眸光一閃。
他和秦牧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想要的東西。
和殺了陳晟的人是一個人,應該就是拿走秦牧身體,以及抓走他父母的人。
江寧問道:「他現在在哪?」他頓了一下,換了個問話方式,「你是從哪裡來的?」
小人剛想說話,秦牧就道:「他剛剛說過了,在郊外一處別墅裡,畢竟是殺蔣廷宣的人,蔣文瑞這個兒子有資格知道,我已經告訴他,他帶著人過去看了,我剛剛也打了陰陽署的電話,他們說會過去查,不會有什麼事。」
它話剛落,外面開門聲響起,應該是蔣文瑞回來了。
江寧起身下床,一手抓了那小人,開門出去看了看,樓下蔣文瑞彎腰駝背的走回來,似乎是累到了極致,一下把自己摔到了沙發上,目光空茫的盯著天花板看了起來。
莫名就有一股脆弱的感覺。
江寧站在樓上看了一會,隱約猜到他在想什麼,大概是殺害父親的兇手沒抓到,又勾起了傷心往事,所以心情很低落。
他直覺現在不宜說些掃興的話題,便邁步走下樓,淡淡開口:「既然事情解決了,我們就先告辭了,約定好的報酬明天再來收取。」
說罷,他帶著貓直接向門外走去。
「江寧……」
一道嘶啞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江寧腳步一頓。
蔣文瑞輕聲道:「我現在心情不好,你能陪陪我嗎?」
江寧道:「我記得蔣先生情人不少,這種事情,朋友或者情人來做,更適合。」
蔣文瑞苦笑一聲:「我們現在連朋友都算不上嗎?你以前那麼喜歡我,現在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了,之前你奮力救我就是個最好的證明,你還是在乎我的吧,只是不肯承認而已。」
江寧終於轉過了身。
他臉上表情淡淡,出口的語氣也是無波無瀾,清淡冷漠,聽不出一點情緒。
「蔣先生,我希望你搞清楚一點,當初妍姐把你介紹給我,只是說你可以治我的病,那七天的相處,我也只是把你當做一味藥材來對待,我給妍姐付款治病,而你是我付款的結果,我們之間從始至終都是交易,你對我好,可以讓我的病情稍有起色,對外界可以多一些反應,這只是說你這位藥材起了作用,並不是我有多喜歡你,至於那一點可有可無的交情,在你當著你女朋友的面把我趕出去的時候就已經丁點不剩了。」
他一頓,又道:「至於之前救你,也只是簡單的僱傭關係,你付了報酬,而我負責保護你,僅此而已,蔣先生不要想太多。」
蔣文瑞不知不覺早已坐起了身子,他咬了咬牙,有點不甘心道:「只是這樣?」
江寧回他,「只是這樣。」
蔣文瑞臉色灰敗到了極點。
原來從始至終都只是我自作多情。
我自以為我玩弄了感情,卻到頭來被玩弄的只是我一個。
一種前所未有的陰霾浮上了心頭,加上之前兇手又一次逃脫的挫敗感,讓他整個人都焦躁煩悶了起來,以至於他都沒察覺到江寧什麼時候離開的。
他決定去酒吧瘋一晚上。
這是個適合喝酒的日子。
出了別墅的時候,江寧盯著手裡拇指大的小鬼看了好半響,有點頭疼怎麼解決他。
他之前翻了翻體內的陰煞,沒找到那股被他吞噬的陰氣,應該是陰煞自個消化完了,況且這麼一隻作惡多端的煞鬼,他一點都不想灌注陰煞重新讓他強大起來。
「送去陰陽寶吧。」秦牧道,「這麼弱小一點,出去就被風吹散了,壓根等不到陰差到來,陰陽寶和地府有合作,送去他們那裡,他們會處理的。」
頓了頓,它又補充道:「放心,這麼一點,怨氣測量儀測不出它的具體怨氣值的,你的身份不會暴露。」
一個人單獨捉血鬼可以說是天賦異稟,可單獨捉煞鬼,這消息若傳出去,恐怕會引來幕後之人的注意,所以不宜暴露。
江寧覺得這個主意……勉強過得去。
只是兇殘的形象恐怕永遠甩不掉了。
在經過溫涵小姐一番「兇殘」視線的恐怖掃蕩之後,一人一貓終於回到了家。
一打開門,四隻靈物正擠在客廳看電視。
電視屏幕裡播放的正是一部抗日神劇,裡面正進行到高峰時段,華國紅軍拿起長槍「突突突突」子彈連射,對面一溜日本鬼子全部倒地。
大寶手裡也正扛著把用靈氣凝成的玉質長槍,對準二寶啪啪連射,一溜靈氣化成的子彈射出,沒一顆打中二寶。
二寶此刻正是黑化巧克力狀態,手裡拿著一把黑色步槍,一邊靈活躲閃一邊一個乾脆利落的點射,「啪」一聲,正正砸到大寶肚皮上。
大寶揉揉肚皮,嘴巴委屈巴巴的扁了扁,看起來不是太疼,因為他很快拿起衝鋒鎗繼續開始瘋狂掃射,二寶猛的在烏龜面前一晃,然後子彈一溜煙全射到烏龜背上。
聚精會神看劇看入迷的烏龜不耐煩的拿爪子在地上一拍,「啪」一下,洪厚的靈氣浪潮激射開去,輕易就把大寶掃到了一邊去。
蛇尾巴捲著遙控器,頭懶洋洋的搭在身體上,尾巴尖尖在遙控按鈕上一戳——換台。
抗日神劇很快切換成了動漫頻道,屏幕裡一個小孩正把蛇架在烤架上一輪一輪的燒烤,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蛇:「……」
繼續換台。
烏龜很生氣,「我要看打鬼子!」
蛇半死不活的說:「光看多不來勁,這片別墅區靠右邊是兩個日本人,你可以去打他們。」
烏龜:「……他們又沒惹我,打他們幹嘛?」
蛇翻個白眼,「那就別看了。」
烏龜氣不過,又一巴掌拍在蛇身上。
兩隻很快打成了一圈,確切的說是烏龜在揍蛇,蛇依舊懶洋洋八風不動的繼續換台。
江寧站在門口看了半響,莫名覺得現在進去似乎不是個好時機。
但某隻貓已經先他一步的開口了。
秦牧陰森森的盯著他們,幽幽道:「今天份的家務幹完了嗎?」
四隻正玩成一團的靈物頓時一個激靈,正在玩射擊的玉寶寶們直接把槍吞進了肚子,正在揍蛇的烏龜立馬立正站好,正好換台的蛇直接一個尾巴抖,遙控器一晃,從半空拋出一個拋物線,落在了江寧腳邊。
「啪」的一下,遙控器碎了一個角。
蛇的身子也跟著一個顫抖。
江寧看看遙控器,再看看蜷成一團的蛇,面無表情簡單粗暴拋出三個字:「扣工資。」
蛇:「……」
尊嚴可以丟,工資不能扣,蛇爆發了。
它直立起身子,蛇信子陰森森一吐,氣勢洶洶道:「才碎了一個角,應該還沒壞,能不能少扣一點?」
江寧:「……可以考慮。」
煌欽大蛇明顯鬆出一口氣,又盤成一團,繼續懶洋洋發呆。
江寧又把視線移到三隻靈物身上。
被他視線掃過的三隻齊齊一個哆嗦,站姿更加標準,齊聲喊道:「歡迎回家!」
蛇的聲音跟在後邊響起,依舊是懶洋洋有氣無力的,「歡迎。」
江寧竟然罕見的沉默了一會兒,半響,輕輕點頭,「去做飯吧。」
隨即他緩緩邁步,目不斜視去了二樓臥房,進門,鎖門。
江寧猛的鬆出口氣來。
秦牧有些好笑,「你幹嘛緊張?它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江寧揉揉眉心,沉吟一下才道:「他們的歡迎方式太……」他說了個詞,「正式了。」
秦牧知道了。
江寧一個人住得太久了,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習慣了回家之後空蕩冰冷的房子,也習慣了沒有人等他的生活,驟然多了這麼幾隻靈物一本正經的對他說「歡迎回家」,江寧那顆始終沉寂冰冷的心就開始重新跳動起來了。
他有點不自在,但更多的是愉悅。
外面工作一天,滿身疲憊的回到家,見到的是獨屬於家的熱鬧溫馨。
雖然鬧騰了一點,但也是獨屬於家的鬧騰。
但他性格一向冷淡,對於一些事情他可以處理得井井有條,對於這種友好的感情,他就有些不太會處理了,以至於剛剛一直都是緊繃著身體面無表情。
他們兩個,其實很像。
都是孤獨久了,習慣用另一面來偽裝自己。
但從此以後不會了。
不管是什麼感情,我和他總歸不會分開。
我們互相陪伴,再也不會寂寞。
現在才只是早上11點左右,江寧換好衣服,下去廚房溜躂了一圈,四隻靈物都擠在廚房裡各做各的。
煌欽用蛇尾巴戳手機,按照上面的做飯步驟一步一步的念:「土豆去皮,切片,蒸20分鐘,搗成爛泥。」
歸凌洗乾淨爪子,套上個塑料袋,把蒸熟的土豆片放盆裡,抬爪一下一下的拍。
煌欽又念:「生薑2克,花椒1克,茴香2克,醋3勺……」
大寶按照它念的一點一點把配料準備齊全。
二寶開火倒油,拿著把比自己大好幾倍的鏟勺,下料開抄。
整個廚房一片熱熱鬧鬧,香味四散。
江寧來到廚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他唇角不自覺露出一點笑,聲音都輕快很多,「在做什麼飯?」
四隻一起看向他,大寶乖巧回答:「老奶土豆。」
江寧笑容更深,他挽起袖子,一手放在冰箱門上,「我記得冰箱裡還有一些肉和幾條魚,今天我幫忙,做一頓豐盛的大餐。」
秦牧一聽到魚,眼神下意識一亮,一拍爪道:「可以,我也來幫忙!」
四隻靈物眼神驟變,正炒著飯的二寶差點把炒瓢給炒翻了,緊急關頭被大寶抱著炒瓢把手穩住了。
在他們驚懼心虛的眼神之中,冰箱門被一點一點緩緩打開了。
裡面空空如也。
就剩幾顆紅薯和幾顆孤零零的土豆,所有肉類被全部屠戮一空。
江寧:「……」
他幽幽的目光落在一邊四隻靈物身上。
四隻動作僵硬齊齊呆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突然伸手一指,動作整齊劃一,聲音宛如合唱:「他吃的!」
大寶指二寶,二寶指烏龜,烏龜指蛇,蛇指大寶。
場面無比尷尬,無比安靜。
江寧:「……」
秦牧:「……」
一股糊焦味幽幽的飄了過來,以強勢的姿態插/入中間,提醒著幾人——菜糊了。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最後一家六口不得不踏上了艱辛的買菜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