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喵變龍
距離那天恆鑫商廈火災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半個月來, 後續報導陸續出來, 關於火災原因, 媒體只歸咎於施工途中未做任何防護,導致電焊迸射的火花點燃可燃物引起的火災,所幸只有二十多人受傷,並沒出現死亡情況, 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這次的災禍本就因為李家妄圖奪取煞鬼而生, 但煞鬼乃陰陽界之大忌, 凡是出現,必須處以十二萬分的小心謹慎對之, 因此這一次也不能全怪李家,雖然對李家發表責難的言語多了一點,但終究也只是一點波浪, 掀不起什麼海嘯。
倒是最近的陰陽寶愛屁屁論壇之上被一道消息屠版了。
陰煞出現了。
李家家主李海生以家主身份在論壇上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整個論壇就炸了。
陰陽界自有記錄以來,總共出過兩位煞類體質。
一位是桃花煞,不久之前已確定死亡,另一位,就是秦牧。
當初秦牧以陽煞之體橫空出世, 不知有多少人想把他的煞氣封回體內, 在他們確認這個辦法無法達成之後,秦牧就成了整個陰陽界忌諱一樣的存在。
誰也不敢過於接近他, 生怕他那煞氣會給他們帶來不好的影響, 但同時卻又羨慕著他的實力, 統御萬獸,還有那恐怖的,號稱擁有極致毀滅力的陽煞,無一不讓他們嫉妒,秦牧在整個陰陽界就是一個不能提的存在。
但現在,這種存在又多了一個。
與陽煞對立的存在——陰煞。
傳說陰煞修煉到極致可掌控萬鬼,就連地府那邊都特別忌諱,是實至名歸的萬鬼之王,到時只要鬼王一句話,萬鬼臣服,相當於整個陰陽界的生死都捏在他一人手上。
怎能不讓人悸動?
而這位讓整個陰陽界躁動不安的陰煞大人,此刻正躺在床上,盯著面前一條金色的小龍發呆。
那條小龍身體是半透明的,長度約有兩米左右,直徑有成人手臂粗細,全身覆著一層整齊的金色鱗甲,尾巴是一層魚尾一樣輔散開來的透明薄膜,龍背上覆著一層虎虎生風的金色龍鬃,頭頂精緻修長的龍角崢嶸屹立,龍角之下,就是那雙閉了半個月的龍眸。
如果不是它身上越來越趨於穩定的氣息,江寧大概真的有種不顧後果立馬把它叫醒的衝動。
它睡了半個月了。
從一開始覺醒時候的暴躁氣息,到現在慢慢趨於穩定,總共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
這是一個逐漸煉化掌控力量的過程。
李弘之前曾經有過一個猜測,「這位恐怕是祖龍與人類結合所生之子,不然陽煞不可能強大到如此程度,但祖龍的力量太過強大,若是不懂掌控,他會被力量吞噬,爆體而亡,生育他的母親恐怕花費了極大的代價把他的祖龍血脈封印了,可這封印一旦遇到外界龍氣刺激,就會瞬間崩潰。」
「玉雕龍的龍氣比我要足得多,受到他身上封印牽引,龍氣出體,勾動我的龍氣一同入他體內,封印一破,祖龍力量外洩,瞬間吞噬他的人類血統,所以他現在變成了龍,但龍的力量太過霸道,他若想掌控,恐怕得花一段不短的時間。」
這所謂不短的時間,就是半個月。
半個月來,除了必要的採購,江寧沒離開過家門一次,所有的捉鬼買玉魂之類的事情都被他延後了,每天都守在秦牧身邊,生怕他出什麼意外。
畢竟力量的掌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爆體而亡,秦牧的存在對他來說很是重要,自然不容許他出現任何意外。
李弘飄在他跟前,仔細打量著床上沉睡的小龍,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我覺得它快甦醒了,應該就在今天吧。」
江寧也有同樣的預感,「最遲不超過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啊……」大寶飄蕩在一邊,撐著下巴喃喃自語,「我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麻麻竟然是真龍。」
牛奶白糖版二寶在旁邊贊同的點頭,「嗯嗯!」
烏龜同樣趴在地上,黑溜溜的眼睛裡閃爍著一抹精芒,「怪不得我總是想臣服於他,怪不得他的御獸天賦那麼好,原來是龍啊,祖龍可是當之無愧的異獸之王,臣服與他的血脈,我不算丟了老祖宗的臉。」
蛇懶洋洋趴在一邊,鄙夷道:「別給自己的懦弱找藉口。」
氣得烏龜又抬爪拍它。
蛇權當是按摩了,反正以它的堅韌皮肉拍下來又不痛,繼續半死不活的趴在那裡懶洋洋的享受。
床頭櫃上的龍雕玉刻件上,一條紫色的小龍嘴裡銜著朵玉蘭花趴在那裡,威嚴的龍臉上一片肅穆深沉,靜靜看著屋子裡一片亂鬨哄的打鬧,龍眸微微瞇起,不言不動,很有一種帝王的霸氣。
就在氣氛一片熱鬧之時,床上躺著的金龍微微顫了下眼簾。
江寧呼吸一滯,連忙抬手,「別鬧,他醒了。」
剛剛還有些吵鬧的屋子頃刻就安靜下來,一鬼二獸三寶全部湊了過來,瞬也不瞬的盯著秦牧看了起來。
就在所有生物的注視之中,秦牧的眼簾又是微微一顫,緩緩的睜了開來。
他的思緒還有些混亂,眼前的場景也有些模糊,隨著神智清醒,斷片的記憶也慢慢回歸腦海之中。
記憶只停留在那條玉雕龍和李弘身上竄出的金色龍氣沒入自己體內,然後就是逼人窒息的強烈痛苦,他似乎被痛苦吞噬了理智,感覺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破體而出,再之後便失去了神智。
發生了什麼事?
他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眼前場景漸漸清晰,六顆腦袋同時映入眼簾。
「……」秦牧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識驚跳而起,一聲驚呼脫口而出,「你們幹嘛?」
豈料這一下用力過度,整個身體直接暴跳而起,一路穿過房頂直衝高空而去,大有一去不復返之勢。
幸好江寧早有準備,指尖陰煞狂湧而出,纏著飛上天空的某龍往回一拉,這才把它又重新拉了回來。
秦牧驚魂未定,「怎麼回事?我就是跳了一下,怎麼飛那麼高了?」
他下意識要站起來,結果這一站才發覺姿勢有些不太對,低頭一看,整條龍都懵逼了。
金色的鱗片,金色的龍尾,金色的龍爪,金色的龍身。
……我是一條金色的龍。
他不信邪的抬了抬腿,龍爪也跟著抬了抬,他又不信邪的翹了翹尾巴,龍尾瞬間遞到了他眼前。
秦牧腦袋直接當機。
這一定是場美麗的噩夢。
他眼一閉,又癱床上,準備呼呼大睡。
一切等我睡醒再說。
這個夢想注定失敗。
江寧伸出手,在它腦袋上戳了戳,因為指尖裹了一層淡淡的陰煞,手指並沒有透體而過,指尖的觸感冰涼冰涼,帶著鱗甲特有的冷硬光滑之感,很是好摸。
秦牧藏在龍鬃裡的耳朵微微抖了抖,嘟囔道:「別吵,我要睡覺。」
江寧面無表情道:「你足足睡了有半個月。」
秦牧「唰」的一下睜開眼睛,扭頭瞪他,「你騙我呢,我明明還在做夢!」
江寧伸出一指,輕輕在它腦袋上一彈,看著它拿爪抱頭幽怨的瞪他,淡淡道:「夢裡會有痛感嗎?」
秦牧垂死掙扎,「一點都不痛!」
江寧不再說話,他決定用一種簡單乾脆的辦法讓它接受事實。
伸手一撈,直接抓住它的龍尾巴,然後……
晃晃晃晃晃晃晃。
秦牧龍爪抱頭,淒厲的慘叫出聲,「啊啊啊別晃了別晃了我不做夢了,我醒了醒了醒了!」
江寧慢條斯理的收了手,很溫柔的把它重新放到床上,並且摸了摸它的腦袋,聲音難得柔和下來,「乖,聽話。」
秦牧暈頭轉向的趴在床上,徹底陣亡。
其它靈物們相互對視一眼,齊齊打個哆嗦。
乖乖,連龍都敢欺負,這位大佬是有多兇殘……
秦牧緩了一會兒,那股眩暈的感覺總算被它壓了下去,它痛苦的睜開眼睛,拿爪抱頭,崩潰道:「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突然變龍了?」
江寧低頭看它,問了個牛馬不相關的問題,「你知道你父親是誰嗎?」
秦牧一愣,臉色微有落寞,「我不知道,我沒見過他,我是母親獨自撫養長大的,我母親從來沒和我說過他的事情,每次問她都會被疾言厲色的嗆回來,我也不清楚。」
江寧臉色慢慢凝重起來,「你之前說,你還有個弟弟,你弟弟也是你父親生的嗎?」
秦牧搖了搖頭,「這倒不是,是我母親抱養回來的孤兒。」
江寧微微鬆了口氣,「雖然有些冒昧,但我還是想問問,你母親……是不是身體特別虛弱?」
秦牧這次是真的驚了,「你怎麼知道?」
江寧徐徐吐出一口氣,「看來我們的猜測是對的。」
他把李弘之前的猜測,以及那晚發生的事情全部與他說了一通,末了,嘆道:「你是祖龍與人之子,現在你體內龍息完全吞噬了你人的魂魄,說你是條龍也不為過。」
頓了頓,補充,「才剛出殼的幼幼龍。」
秦牧:「……」
你才幼幼人呢!
李弘在旁微笑解釋,「龍族到五百年才算成年呢,你現在才二十出頭,應該還是吃奶的年齡。」
秦牧徹底爆發,「我是蛋生的,蛋生!哪來的奶喝!」
大寶在一邊閒閒的笑,「這麼快就接受自己龍的身份了,我記得你之前還是人啊,胎生!」
秦牧抬起眼,懶洋洋撩了他一眼,幽幽道:「屁屁癢了?」
大寶臉色一僵,哼哼著飄到一邊和二寶相親相愛去了。
玉雕龍這時候也慢悠悠飛了過來,看似威嚴的紫色龍眸裡卻有著一抹濃濃的依戀,它拿龍爪抓住嘴裡的玉蘭花,很自然的叫了一聲:「麻麻。」
秦牧看了它一眼,「玉雕龍的玉魂?」
江寧在一旁淡淡道:「它的龍氣被你吸入體內,你成龍之後龍氣反哺給它,讓它的力量強了不少,現在已經是高階玉魂了,祖龍乃天下萬龍之首,你是祖龍之子,又反哺龍氣給它,它自然就認你為母了。」
秦牧懵逼,「怎麼就認我為母了?明明是父親吧,我是男人!」
玉雕龍理所當然道:「兩位哥哥都叫你麻麻,粑粑是他。」
它說著,用尾巴指了指江寧的方向,很顯然,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他們已經把稱呼徹底定下了。
說起來我到底是怎麼接受這個「麻麻」的稱呼的?
它跳過這個敏感的話題,看向李弘,道:「既然是反哺的話,你的實力也提升了?」
李弘微微一笑,「我本是千年煞鬼,又有龍氣護體,實力就煞鬼來說也是屬於頂尖一列,但二十多年前玉璧碎裂,致使我實力損失不少,如今你的這次反哺,我基本上已經恢復了。」
他說著,向著秦牧的方向很鄭重的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謝,這十年期間,我必會盡我所能,助你們成事。」
秦牧心中略微激動,不過顯然還有另一件事情更加重要,它道:「你那個玉璧的事情還是儘早處理一下,那畢竟只是塊玉,經不住摔,再厲害的實力,只要玉璧一碎,你照樣會魂飛魄散。」
李弘微笑頷首,「不必擔心,江天師之前有教過我煉製玉璧之法,我這些年來已經把玉璧煉製了一番,至少輕易不會碎了。」
秦牧鬆口氣,「這樣倒也好。」
事情解決,秦牧懶洋洋擺擺尾巴,「行了,也別都圍著我,該幹嘛幹嘛去,我現在又沒什麼事,讓我休息一會。」
一群靈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都慢慢散去了。
臥室裡就剩下江寧和秦牧。
秦牧懶洋洋撩他一眼,「你怎麼不走?」
江寧坐在床邊,目光放空望著重新關上的房門,淡淡道:「這是我的房間,你讓我往哪裡走?」
秦牧一噎。
是啊,他和他從來都是住一間房,他現在寄人籬下,在這間屋子裡甚至都找不到一片屬於自己的領地,以至於到了這種時候,他連個可以獨自靜默的空間都沒有。
它呆呆的躺在床上,目光空茫的瞪著虛空中的某一點,眼中不自覺就有些濕了。
忽的,頭上忽的觸摸上一抹溫涼的觸感,熟悉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下來,依舊是冷冷淡淡的,卻莫名帶著一點難言的溫柔,「想哭的話就哭吧,在我面前,你不必掩飾。」
聲音微微一頓,接著又道:「或者,你更需要一個人的空間?」
江寧說著,慢慢站起身來,便要往出走去。
衣角忽然被什麼東西抓住了。
他回頭一看,床上的小金龍伸出一隻小小的爪子,死死抓住他的襯衣衣角,頭瞥向一邊看不清表情,悶悶的聲音從它口中發出,「留下來,陪我一會。」
江寧輕輕嘆口氣,又重新坐回了床邊。
秦牧收回爪子,小聲說:「我小時候的印象之中,母親的身體一直很虛弱,多虧她手下一些忠誠的異獸相助,日子才能勉強過下去,她身上沒有絲毫靈氣,但卻懂很多陰陽界的知識,她對我異常的嚴厲,總是逼我學習更多的知識,在我十歲那年……她便去了。」
它穩了穩情緒,嘶啞著聲音,喃喃道:「我以為母親體虛是受傷之過,我一直以為她不喜歡我,所以才對我那般嚴厲,可我今天才知道,她是為了封住我體內的龍脈,為了保住我的命,所以才耗盡所有的靈力……」
它停了一下,忽的發出一聲低低的氣音,「是我害了她,我害了她……」
江寧伸出手來,輕輕在它身上一下一下的撫摸著,柔聲道:「你母親一定很愛你。」
啜泣的聲音微微一頓。
「聰慧如她,在有了你之後本可以流掉,但她選擇了以命生下你,這是她的選擇,她愛你,也愛你父親,雖然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但你是她生命的延續,也是她的希望。」
江寧微微低下頭,對上秦牧抬起來的眼睛,認真道:「我們把你的身體找回來,帶著你母親的骨灰去找你父親,你是你母親用命換回來的,她為他生了個孩子,這件事,你父親應該,也必須要知道。」
秦牧黯淡的眼睛慢慢燃起了一絲鬥志,「你說得對,我們得去見祖龍,我母親為了我把命都賠上了,沒道理他還被蒙在鼓裡!」
江寧見它情緒沒那麼低落,心裡也慢慢鬆出口氣。
秦牧在他心裡的地位已經超過了一般的朋友,他說不清他於他而言到底是什麼,但不可否認,雖然認識的時間很短暫,但秦牧於他而言,已經重逾性命。
先不說三個多月前,如果不是巷子口的偶遇,他可能早就葬身於那些混混之手了,之後如果不是陰差陽錯把他強制召來,他也許就被陰煞吞噬了,再之後三個月的相生相伴,沒有他耐心細緻毫無保留的教導,他也不可能找到父母的線索。
一次又一次的傾心相助,一回又一回的生死相交,早已讓他將秦牧放在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他們之間的羈絆早已跨過了朋友的那道線,他可以輕易把自己的脆弱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他面前,他也可以毫無顧忌的把後背交給他,信任是他們之間最堅固的情感。
剛剛秦牧表現的那麼大方爽朗毫不在乎,但神情之間那一絲即將崩潰的脆弱卻瞞不過他。
也是如此,他最後才選擇留了下來。
他伸出手,把小龍抱在了自己懷裡,一下一下撫摸著它背上柔軟的龍鬃,輕聲道:「以後等我們強大了,可以去地府查一查你母親的轉世,到時也好去看望一番。」
秦牧眼裡噙著一汪淚水,輕輕點了下頭。
感覺著背上輕柔舒緩的撫摸,它激盪的心緒也慢慢平靜下來,偷偷抬起眼睛,看了眼江寧。
他微微垂著眼簾,往日裡冷冷淡淡總是沒什麼表情的面容,如今卻有了一抹淡淡的柔意,鬢髮兩側垂下兩縷柔軟的長髮,將他的表情更柔化了些許,鴉羽般漆黑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射下一片淡淡的黑影,將那隱藏在眼簾之下的黑眸帶出幾許淡淡的柔意。
心裡最柔軟處的某個角落輕微的顫了一下,彷彿有什麼東西淪陷的更深了。
一人一龍就這麼靜靜的待了會兒,秦牧忽的想到什麼,一驚而起,「對了,我聽說龍族五百年才算成年,一百年才可以化形。我該不會就這樣一直維持到一百年後才能化人吧?」
江寧的語氣很輕鬆,「五百年是說的自然成長,你可以依靠吸收鬼的怨氣加速成長,以你現在的魂魄,再有四隻煞鬼就可以成年了。」
秦牧:「……煞鬼不是那麼好見的,四隻是現在陰陽界的煞鬼總數了。」
江寧微微瞇眼,「這可不一定。」
他從兜裡掏出一枚紫色戒指,道:「固魂戒裡的怨氣你才吸了不到五分之一,這一隻煞鬼只是他手下其中之一,我相信他手裡的煞鬼絕對不止這一隻,到時我把他老巢掏出來讓你吃個夠,現在……」
他把戒指遞到秦牧嘴邊,柔聲勸哄:「乖,先吃奶,快快長大吧。」
秦牧:「……」
一個小時之後,秦牧露著肚皮仰天躺在床上,整個肚皮都撐起一個胖墩墩的圓球,都快把他整條龍都撐爆了。
「嗝——!」
它拿四隻爪子抱住自己鼓鼓的肚皮,一臉迷茫道:「這點怨氣吃完,我應該可以化形了吧……」
江寧在一邊若有所思的點頭,「按理來說應該是可以了,一隻煞鬼抵得上一百年的修為,等你消化完就差不多了。」
說著,他想到什麼,「對了,你現在的魂魄不依託身體應該也不會消散吧?」
秦牧閉上眼睛感覺了下,「嗯,好像是這樣,魂魄凝練不少,不住貓身體裡也不影響了。」
江寧似乎是微微鬆了口氣的樣子,「那樣倒還好。」
「嗯?」秦牧敏銳的感覺到一丟丟不太好的預感,「發生什麼事了?那隻貓呢?」
江寧沉默一會兒,用一種難以言側的語氣,幽幽的說:「環環它為了愛情,私奔了。」
秦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