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隔天一早,陳紹就約了主管談話。
夏明朗坐在走廊休息區等他出來。如坐針氈是什麼感覺,他總算是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陳紹面色如常的打開辦公室的門,夏明朗也讀不懂他的心情。
「午飯想吃什麼?」陳紹問。
夏明朗:「嗯?」
陳紹說:「在外面吃了再回家吧。」
夏明朗怔怔道:「啊……好。」
陳紹一把拉開車門:「想吃冰激淋。」
「好呀,都聽你的。」
夏明朗坐在車上,看著陳紹的側顏,想問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手攥的緊,關節按的卡卡直響。
陳紹目不斜視道:「寶貝兒,手不疼嗎?」
「還好……」
實在是忍不了了,夏明朗小聲問:「陳老師,你會停飛嗎?」
陳紹說:「會。」
「那……那……」那了半天也沒個所以然。
陳紹繼續說:「停飛4個月。飛行鑒定合格後還可以再飛。剛剛交了診斷證明。」
「那……」
「那要是不合格怎麼辦?」陳紹面無表情道。
夏明朗連忙說:「呸呸呸,陳老師你不許亂講!」
陳紹總算露出點笑意,說:「不合格不也挺好,我們就不用異地了,我陪你去西澳吧?」
「你不許這樣說……我要生氣了,」夏明朗皺眉說,「怎麼能這樣說呢?」
他又說:「我不想和你異國,我想你在我身邊。可是我更想要你好好的,陳老師,你明白嗎?」
「我剛剛查了,好多飛行員都會這樣的,腰間盤突出、滑脫,都挺常見的。復飛率很高,空軍都可以不用退役的。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亂說了好嗎?」
車窗外是藍天白雲,冷暖空氣相遇下產生的尾跡雲在天空中畫出了長長一條直線,貫穿東西,又被風吹的歪歪扭扭的。
陳紹抿嘴不語,他將車停在路邊,片刻後才道:「寶貝兒,我有點怕。」
夏明朗這時才發現,陳紹是在死死的攥著方向盤,指節都泛白了。陳老師在他心裡從來都不是這樣的,情緒化、會慌亂,他好不忍心看他這樣。他的聲音放的盡可能的輕柔,說:「我在呢。我會陪你的。」
他把手覆在了陳紹的手上,剛剛好包裹住,說:「咱們去好好治,肯定會好的。不要怕。」
「走吧陳老師,我們去吃冰激凌吧。」
「巧克力味的?」
「去吃你喜歡的香草。」
吃完飯回到家,陳紹就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夏明朗坐過去攬住他的肩,讓他靠的更舒服些。
陳紹側過頭與他接吻,房間裡安安靜靜,只有秒針的滴答和纏綿的水聲。
「做吧。」陳紹咬了咬夏明朗的唇,貼著他說。
陳紹的呼吸濕濕柔柔的,帶著絲黏黏的水汽,夏明朗不答話,又給了陳紹一個濕吻,才難耐的說:「不行,你都病了。」
陳紹一邊把手伸進夏明朗的T恤,覆住他的胸膛,揉捏著他凸起的那點,一邊湊到他耳邊說:「寶貝兒,好幾個月呢,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夏明朗只覺得一陣血氣上湧,馬上就硬了,胯下直挺挺的,疼的發脹。
他一把托起陳紹的臀,讓陳紹跨坐在他腿上,一手按在陳紹腦後,纏住他香滑的唇舌又吸又吮。
他越吻越興奮,手指飛快的解開了陳紹襯衫的扣子,埋在陳紹胸前又咬又啃,嘖嘖直響。
陳紹攬住他,仰頭不斷的喘息著:「唔……輕一點……」
夏明朗特別喜歡聽陳紹這樣不自覺的討饒,他伸手摸上另一側被冷落的一點,指尖來回撥弄著,又捻起來往上輕輕一拽。
「啊……」陳紹覆在夏明朗後腦的手按的更用力了,這讓夏明朗覺得頭皮有點疼,卻愈發興奮。
他湊到陳紹耳邊,舔了一圈:「陳老師,說你想要我。」
陳紹在性 事上一向坦蕩,他一把掀起了夏明朗T恤的下擺,咬在嘴裡,雙眼微瞇,盯著夏明朗,目光裡是迷離的情慾。白襯衫從他的肩膀上一點點滑下去,終於掉在了地上。
夏明朗再也忍不了了,他攬著陳紹的臀,用力扣向自己,像一隻發情的公狗一樣頂胯,兩根硬挺的性 器隔著褲子來回磨蹭:「說,說你愛我,說你要我。」
陳紹扯下了夏明朗的T恤,環住他的脖子,聲音沙啞,搔在了他的心尖上:「寶貝兒,我想要你。」
……+……
一起洗完澡,夏明朗和陳紹就趴在床上打開電腦,研究腰椎滑脫這個病。
夏明朗枕著自己的胳膊,側頭看陳紹,問:「陳老師,你打算做手術還是保守治療呀?」
陳紹說:「手術吧,保守治療,是治不好的。」
「你看這裡寫的:保守治療週期比較長,難以有效緩解症狀。症狀緩解後遇到勞累、受涼的情況症狀可能反覆。」
夏明朗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那我們去約那個程大夫的手術吧,他很有名的。」
他伸手去摸陳紹的腰,入手一片柔韌的觸感,腰線到臀部那兒有個好看又好摸的弧度,還有兩個淺淺的腰窩。
他喃喃自語的謂嘆:「這麼好看的腰,怎麼說傷就傷了呢?」
陳紹忍不住笑了,合上電腦放在一邊,摸了摸夏明朗的頭,說:「這麼帥的人,怎麼還能這麼可愛呢?」
夏明朗想要側身壓在陳紹身上,又怕他的腰受不住,就翻過來躺著,讓陳紹趴在他身上,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那兩個腰窩兒,說:「會留疤嗎?」
陳紹低聲說:「會的吧,要切開呢。」
夏明朗說:「那我們就在那兒紋個情侶紋身吧,好不好?」
陳紹說:「手術都還沒做呢,都把這些想好了?」
夏明朗低頭親了親他的發旋,說:「想好了,體檢一過,咱們就偷偷去紋一個。」
陳紹說:「好。」
夏明朗的手離開了他的腰窩,又順著脊柱來回摩挲,嘟囔道:「也不知道是哪兩塊骨頭這樣搗亂,去找醫生把它們釘在一起就好了,沒事兒的。」
陳紹心裡軟的一塌糊塗,他的寶貝兒真的太會安慰人了,他抬頭親了下夏明朗的下巴,說:「嗯,沒事兒的。」
「釘子還用再取出來嗎?」
「都說不用了。」
「那以後你再去執飛,過安檢的時候,可能挺麻煩的。地勤估計也挺納悶兒的。怎麼這個機長渾身帶響兒呀,長得還這麼帥,是不是鋼鐵俠呀……」
「寶貝兒?」
「嗯?」
「我愛你。」
手術日期最終敲定在了下週末,陳紹提前兩天住院,接受了一系列的檢查。夏明朗要上課沒有時間,還是梁琴琴跑上跑下幫的忙。陳紹做手術的事兒也沒告訴他父母,父母早就定居海外,沒必要讓他們擔心。最後手術知情同意書都是陳紹自己簽的字。
手術前一天晚上,夏明朗坐在陳紹身邊,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上課強度太大了,陳紹的事也讓他心裡一直崩著一根弦,就快要崩不住了。
病房是三人間,中間都有拉簾隔開。陳紹的床位靠窗。
陳紹輕輕搖醒夏明朗,小聲說:「寶貝兒,躺著睡吧。」說著向窗邊的方向靠了靠,騰出來一點位置。
夏明朗好像根本沒醒,懵懵的躺下摟住陳紹,含糊的說:「陳老師,晚安。」說罷就徹底睡昏過去了。
半夜又醒了,才發現自己竟然就睡在了陳紹的病床上。床太小,他睡的渾身酸疼,這樣陳老師怎麼能睡的好?他趕緊輕輕的又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握著陳紹的手,趴在床角睡了。
次日九點,陳紹被護士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門都關上了,夏明朗還站在門口琢磨剛剛陳紹湊到他耳邊說的那句話:「寶貝兒,你喜歡看什麼我就紋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