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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590|590
劫命並不否認,他投靠天煞,確實是為其能力所折服。然而,他能修到元嬰,又選了最難的武修,自懷一股傲氣,折服的時候心甘情願,赴湯蹈火絕無二話,一旦起了懷疑之心,容忍度又會大大下降。

屍魔對黃泉的安排太過奇怪,叫人摸不著頭腦。看似無足輕重,可若真是如此,為何又要對他們三緘其口?

必有古怪。

劫命恨得牙癢癢,出了這樣的事,他們原本侵佔陌洲的計劃可以說是完全行不通了,甚至還要背負一定的責任。

但千嬌說的去討個說法,亦是萬萬不能。

修士不是講道理的人,魔修更是完全不在意這些,誰更強,誰立下更大的功勞,誰就是道理。他們必須自己想辦法解決陌洲的問題,才能回去找天煞算帳。

劫命理清了思路,情緒慢慢平復:「天魔不易控制,要我說,我們還是循序漸進,不要貪圖一時之快。」

千嬌面露沉吟。她原本性格孤僻,獨來獨往,不喜與人合作,然而魔洲的局勢瞬息萬變,她迫切地需要一個值得相信的盟友。恰好當時吸收了百媚的靈魂,姐妹合二為一,無形之中也受到影響,對劫命頗為信任。

因此,她雖然不怎麼想放棄天魔這個大殺器,還是認可了盟友的決定:「我可以想辦法暫時把它封印住。」

劫命的神色緩和下來。千嬌單打獨鬥的實力不強,卻勝在能力多變,正好彌補他手段單一的短板,如非必要,他也不想現在就拆夥。

二人達成共識。

「天魔要恢復,須有魔氣補充。」千嬌提議,「你覺得魏城如何?」

劫命立即道:「可。」

魏城地處偏僻,不易被人發覺,死氣環繞,是最佳的養料。且魏家的礦山地形之複雜不亞於埋骨之海,布下重重機關便能有效限制——天魔的智商可不怎麼樣,一時半會兒定然逃不出去。

兩人從決斷到付諸行動,也就短短幾個時辰的事,如何也想不到荒廢已久的魏城居然有人會提前設下埋伏。

然而,殷渺渺對魏家礦洞已經很熟了。

她第一次來,是為了調查狂血丹的事,連蒙帶騙查到了些許蛛絲馬跡。第二次來就是結嬰後的事,因為傷勢未愈,向天涯替她下去看了一眼,說所有的狂血石都消失不見。

這是第三次。

她依照岱域等人的行跡,預判劫命和千嬌會選擇這個地方,提前和公孫霓裳過來堵人。

「要殺元嬰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公孫霓裳表現出了少見的謹慎,「把人逼急了,指不定我們都要交代在這裡。」

殷渺渺微微頷首:「我沒打算取他們的性命,只是打算和劫命聊聊。」

「劫命?你的目標是他?」

她笑了:「千嬌手段太多,指不定就有應付我幻術的法子。況且,劫命心高氣傲,更容易被我打動。」

公孫霓裳皺起了眉頭:「你和我說老實話,不會打算和魔修做交易吧?」

「交易什麼?」岱域的事在三大宗門亦是機密,殷渺渺分毫口風不露,「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

她不說,公孫霓裳也沒法子。最初在北鬥堂立約的時候就有言在先,殷渺渺幫他們在陌洲立穩跟腳,他們要幫她擒拿魔修。

只是……是什麼事會要她不惜帶傷冒險也要弄清楚的呢?公孫霓裳垂下眼睫,若有所思。

*

潞江。

魔修佔據的幾座城池在洪水的怒濤下,全成了斷壁殘垣。

沈細流遠遠看著,只能看到一股股魔氣從城頭飄散出來,像是衝上天的炮仗,速度飛快,朝著四面八方散去。有的魔氣快,僥倖逃出了浪頭,有的卻慢了一步,一個浪打過來便吞沒了。

興許是瞧不真切,她心底倒是沒有太多的不適,而是想,魔修都是無惡不作的混蛋,早點死了早點太平。

然而,葉舟瞧了會兒,囑咐她:「你就待在這裡,不可擅動。」

沈細流不明所以,但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無論如何,葉真人總不會害了她。

不多時,她便知道了緣故。

洪水之下,才是惡戰的開始。

金丹修士難抗天災之威不假,可若說作為修士,還不能在洪澇下保全性命,那也是個笑話。事實上,一旦築基,修士便能在水下屏氣數日,更不必說許多法器都有水下活動的功效。

致命的危險來自於水下的妖獸,以及……同類。

道修與道修之間的殺人奪寶,道修與魔修間的生死之戰,人與水中妖獸的捕獵追逃……波濤洶湧的水面下,殺機無處不在。

沈細流修為尚低,看不清水下的搏殺,卻能看到時不時有水花炸裂,斷肢死屍浮上來,鮮血染紅了渾濁的河水。

她也終於明白葉舟為什麼叫她不要動。

有一個乘著騎獸奔逃的女子,因為飛得太低,被躲在水下的人看重,一把鉤子甩過去,正中後心。她淒慘地叫了一聲,跌入水面,被聞到血腥味的妖獸包圍,分吃了個乾淨。

而偷襲她的人飛身而起,奪了騎獸就跑。誰知沒過多久,就有一隻龐大的妖獸自水中躍出,張開血盆大口,將一人一獸盡吞腹中。

濃鬱的血氣引來了飛禽。

有妖獸,也有魔鳥,他們盤旋在上空,貪婪的雙目緊緊盯著弱小的目標,看準了便一路追蹤,直到獵物精疲力竭,便猛地衝下,一口咬斷脖子。

這是毫無秩序的殺戮之夜,誰都不能置身事外。

葉舟亦然。

他的金丹修為震懾了不少蠢蠢欲動的歹徒,可有的魔修磕了丹藥,理智不在線,哪管打不打得過,看見了就凶神惡煞地撲過來。而暗處,亦有靜靜觀察的數雙眼睛,準備看看能不能撈一次漁翁之利。

葉舟打得不是特別順手。

他修為高,法器多,出手也乾脆利落,可以說無愧於沖霄宗精英弟子的名頭。然而,這不是一對一的擂台賽,是生死搏殺。

能在陌洲活到今天的修士,無一不是亡命之徒,出手狠辣,為了殺掉對手,無所不用其極。而葉舟只是想製止他們,起手便帶了三分緩和的餘地。

因此,他反而失了上風,只能被動防守。

戰局動靜頗大,引來了大型的水妖,龐大的身軀遊曳在水面下,逼得數個埋伏者暴露行蹤,落荒而逃。

沈細流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妖獸,瞠目結舌:這玩意兒比鯨魚還要大,看著像電影裡的滄龍。

她還記得電影裡滄龍出水,一口吞掉鯊魚的場景呢,頓時不寒而慄。

葉舟雖不想傷及無辜,可混戰中哪能面面俱到。他微微皺了皺眉,終究還是將扣在手中的丹藥擲出。

煉丹師的攻丹說是「丹」,實際上更像是「彈」。尤其是火攻丹,炸開的威力不亞於手雷,還更加靈活,能夠通過增減裹在外層的靈氣來控制時間。

葉舟閑來無事就愛煉丹,防身的攻丹不少,當下一口氣灑了數顆,直接炸得敵人血肉橫飛,作了妖獸的盤中餐。

他微微鬆了口氣,目光瞥過暗處消失了蹤跡,未多計較,馭著法器迅速離去。

*

殷渺渺有心算無心,又有公孫霓裳從旁協助,埋伏的計劃相當成功——千嬌手段邪異,負責對方她的是公孫霓裳,以直製詭,劫命是純粹的武修,則以巧破力。

在受了傷且精疲力竭的狀態下,劫命難以避開那雙金色的眼瞳,墜入了無窮無盡的幻術中。

他看見了幼年的自己。

在魔洲生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不留神,就會成了強者手下的亡魂。很長一段時間裡,劫命都不得不在亂葬崗裡生存,與烏鴉、殭屍和怨魂為伍。

他沒有心法,不懂修鍊,唯一能倚仗的便是一把不知陪葬誰的刀。

這也就是他為什麼後來有了機緣,也依舊選擇走武修之路的緣由。他不信外物,最相信的只有手裡的刀。

劫命並不想回憶早年的坎坷,一撇唇角,揮刀砍死了戰戰兢兢躲在棺材裡的「自己」。

場景破碎了。

「這就是所謂的幻象神通?」他諷笑,「不過如此啊。」

沒啥用。

新的場景出現了。

他看到了一個故人,一個不算特別漂亮,卻很有風情的女人。她是某個魔君的屬下,金丹修為,佔有一方地盤。

於魔君而言,金丹修為算不得什麼,但於許許多多的魔修來說,金丹就是高不可攀,難以反抗的存在。

她看上了這個眼神狠厲的魔修少年。可想而知,接下來的故事不是很愉快。

劫命在重溫舊夢前把她和自己都給砍了。

第三個場景無縫銜接。

剛才死掉的人又活了,少年劫命殺死了金丹女修,並且接管了她的勢力。

這是他崛起的開始。

劫命順手又是一刀,已經有點不耐煩:「你給我看這些是什麼意思?」

「這是你人生中印象最深的記憶。」殷渺渺的身影出現在軟榻上,饒有興緻地看著周圍的布景。魔修的審美和道修並沒有太大區別,只是因為濁氣的緣故,看起來陰沉了些。

劫命眯起了眼睛。他雖不通幻術,卻也知道幻術的原理在於迷惑心神,而他自始至終都是旁觀者,很清楚這並非現實。

「你想幹什麼?」

殷渺渺笑了笑:「你覺得這些記憶毫無意義,實則並非如此。」

話音落下,室內的環境忽然變幻,化作黑夜星辰,茫茫宇宙,而她依舊坐在那張精緻的榻上,恍若世界中心。

「熟悉的場景,記憶深刻的時間,無不牽動你的心神。」她慢慢道,「心神一動,你也就徹底掉進我的世界裡了。」

幻境是一個容器,必須拉入對方的神識才能起作用。因此,她不是一上來就切入正題,而是用三個印象深刻但無害的記憶片段,吸引劫命的注意力,他以為自己清醒著便無害處,實則已經步入了圈套。

劫命驀然色變。

殷渺渺站了起來,霎時間,場景變幻,到了無常山。她抬起頭,看到了劫命記憶裡的天煞。

終於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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