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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589|589
洪水怪獸咆哮而來,衝垮了重重防禦的城池。

季鶴閑腳踩法器飛得風馳電掣,身後兩個魔物張牙舞爪,追纏不休。他面上無半分懼色,大笑道:「孫子,爺爺今天就教你們做人。」

他口出狂言,卻也有幾分本事。兩個金丹魔修驅使著魔物,左右包抄,居然一時奈何不了他,反被他傷了飼魔。

驚雷般的轟鳴由遠而近。

一個魔修說:「恐怕是計。」

「不錯,就是引蛇出洞之計。」季鶴閑一口認下,猖狂道,「二對一,怕了?」

另一個魔修暴躁些,又剛服了不可描述的丹藥,血氣上湧,正無處發泄,哪裡會管是不是真的有埋伏——就算有也不怕。當即便加快了速度追了上來。

季鶴閑以一敵二,且戰且退。下方的水位已經沒過了城外的林子,兩人合抱粗的樹木在水流下毫無還手之力,折斷成一根根浮木,宛如漂萍隨著浪頭起伏,可憐弱小又無助。

兩個魔修一開始還沒當回事。做了修士,尤其是金丹修士,就自覺有了不同於凡人的力量,對於神秘莫測的天威也就沒了最初的敬畏。

他們一直追逐季鶴閑到了深谷,為陣法所困,方覺不妙。

那時,洪水怪獸未曾真正到來,只有大量泥沙岩石被衝擊到此。魔修反應也不慢,立馬嗑藥,狂血丹驟然提升了他們的力量。

季鶴閑腹背受敵,瞬時落於下風。

震耳欲聾的水聲越來越近了,陣法只差三息便會激活,屆時山谷上方便會結出結界。雖然並非不可破解,但想要脫身而出,必須費不少時間,絕對來不及逃離。

三。他倒數一聲,刀氣破空,擦出一道又一道火刃,貼著敵人的肩膀擦過,燎到了法衣,焰光蔓延開來。

嬰靈鳥自上而下一個俯衝,尖利的鳥喙刺中了他的肩膀,魔氣入體,血流噴湧。

二。季鶴閑咬緊牙關,肩膀的肌肉隆起,掠身近前,手腕一抖,袖中便有一串符籙飛散開來,貼著刀尖劃過,被蘊藏在上的靈力激活。

符紙開始發亮。

他一個鷂子翻身後退,落下時剛好踩住飛行法器。

翻湧的水花濺濕了衣袍。

轟!爆雷符炸開,氣浪滾滾。

一!

咆哮的巨獸按時抵達目的地,掀起的浪頭遮天蔽日,擋住了黯淡的月光。嘩啦啦,密實的水花砸下,像是一場永遠不會停歇的暴雨。

結界亮起,透明的帳幕由四周向中間閉合。

季鶴閑不顧一切往上沖,飛行法器難以承受這般劇烈的速度,表面出現了一道道裂紋,眼看就要崩裂。

若是被困在結界裡,那就真的死定了。

季鶴閑心跳如雷,乾脆一蹬腿,靈力擠壓到極致爆發,像是拉滿弓弦的箭矢,借反彈的力道急急射出。

結界擦著他的身體合攏。

出來了。可他還未鬆口氣,就感覺到背後殺氣迎來,飛快翻身閃開。同時往身上拍了兩張飛身符,勉強漂浮在了半空。

漆黑的魔氣融入了黑夜,團團將他圍住。

在他拚命脫困的時候,有一個魔修也識破了他的計策,用盡全力脫離了結界,並未被困死其中。

戰鬥才剛剛開始。

*

沈細流親眼見證了潞江之戰。

她原以為這將會是聖經裡的末日場景,誰知道現實比故事更複雜、更慘烈。

仙城都有結界,最早撲過來的浪頭並沒有馬上瓦解城牆,只是拍打著城頭,使得整個地面砰砰震顫。三個浪頭過後,城牆才土崩瓦解,河水灌入,幾乎只是眨眼的功夫,水面上就飄起了屍體。

但更多的修士並未即刻喪命,而是紛紛自隱蔽處逃出,驚恐地四散分逃。

他們參加的是一場力量懸殊的速度比賽,在恐懼中迎來死亡,無疑比茫然地死去更加殘忍。

生死存亡之際,人的善與惡被無限放大。

修為高的母親沒有獨自逃命,而是將珍藏已久的懸空符貼在了孩子的背後,含著熱淚將他重重拋向高空,自己卻站在樹梢上,被洪流吞沒。

也有危險到來時獨自坐上騎獸逃命的修士。騎獸負重有限,載的人越多越慢,他便果斷捨棄了道侶子女,絕塵而去。

然而,不是人人都有逃離的辦法。更多的人無計可施,便將目光對準了道友,一劍斬下,搶了別人的法器或者騎獸就走。

搶不到的,就把主意打到符籙身上。

先前那個母親犧牲了自己,才獲得平安的孩子,就是很多人眼中的肥肉。懸空符的效力能持續一刻鐘,奪下來還能用。

那個孩子比沈細流還要小上幾歲,看見那麼多人凶神惡煞地朝自己走來,完全嚇呆了,也不會逃,愣愣看著他們。

沈細流過去也是在地鐵裡大罵色狼的人,只是藏頭露尾的逃亡生涯徹底消磨了她的義氣。她以為自己會假裝沒看到,誰知道嘴巴比腦子快:「真人……」

葉舟沒有看她,甩出了一根絲索,捲住了孩童的腰身,將他帶到了自己的飛行法器上。

他是金丹修為,僅僅站在那裡,就足以呵退不軌之徒。

「洪水自東南來。」他將靈力灌注於聲音,響徹天際,「諸位可往盧城去。」

無人應聲,就這麼停駐救人的功夫,浪頭已經追了上來。

沈細流下意識地拽住旁邊的小孩,緊緊閉上了眼睛,大腦一片空白。

法器晃了一晃,像是個皮球顛了顛,卻沒有被浪頭打翻。她戰戰兢兢地睜開眼,卻看見了極其奇妙的一幕。

葉舟的飛行法器是一片翠葉,烏篷船大小,經絡分明,柄上停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兼具實用與美觀。此時此刻,葉片上正泛出一縷縷清幽的光芒,交織出神秘的紋路,勾勒成閉合的結界,牢牢阻礙了洪水的侵襲。

牛X!沈細流提起的心一下子就放鬆了。

她想好好拍拍馬屁,一抬頭,卻看見葉舟望著那些花紋,怔怔出神。於是話到嘴邊突而轉彎:「這個符文好厲害,肯定是哪個特別厲害的前輩畫的吧?」

葉舟的神色驀地柔和下來:「這是師姐的洛書紋。」

不著急趕路的日子,殷渺渺很少用挪移術,寧可坐著飛行法器,慢悠悠地看遍山河。她不肯費神駕馭法器,便叫他做,自個兒靠在軟枕上小憩。

有一回閑來無事,她就拿了筆,調了墨,在他的飛行法器上繪紋,口中道:「當年我師父送我的法器是紅葉,你這是綠葉,和我還挺有緣。」

她隨口一說,他卻由衷心喜。

往事歷歷在目,如今卻……

師姐啊。

他無聲嘆息。

*

潞江亂成一鍋粥,埋骨之海下亦是戰事未休。

殷渺渺結嬰後只打過三次。第一次與長陽道君,頃刻落敗,第二次和公孫霓裳,礙於北鬥堂可憐的經費,點到為止,第三次便是之前去謝城,沒有碰到對手,幾乎是憑藉修為碾壓。

此番與鬼帝、劫命和千嬌動手,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元嬰戰鬥。

而很不巧,劫命、千嬌、天魔能夠互為掩護,鬼帝能號令陰兵,乃至借用黃泉,唯有她是孤身一人,又是兩者的共同敵人,打得十分艱難。

好在她所擅長的並非直來直往的戰鬥,幻術和身法巧妙結合,再借地利之便,靈活地在戰局中遊走,伺機而動。

他們都沒有精力騰出手來專門尋求破綻,一時奈何不了她。

三方約莫混戰了近半個時辰,毀掉了大半個地下世界,這場拉鋸戰才出現了明顯的傾向——劫命和千嬌受了輕傷,天魔卻折損了大半的力量。黃泉吞噬了它大部分的身軀,導致它最後徹底失控,絕地暴走。

這樣天生的魔物十分稀有,劫命和千嬌不敢坐視它死去,隻好拚著自己受傷,將它暫時控制住,迅速撤離。

當時,黃泉帶來的空間錯位已經恢復,挪移術成功。

他們跑了。

殷渺渺也不再戀戰,旋即消失。她回到盧城時,已是白晝,第一時間去找了公孫霓裳。

公孫霓裳原來懸心潞江的進展,一看到她,錯愕無比:「你怎麼了?誰傷了你?」

殷渺渺這會兒看起來著實狼狽,法衣破損,沾滿了血跡。她靈力不穩,向外溢散,竟然收斂不住,顯然是剛經過了一番惡戰。

「我和劫命、千嬌,還有西方鬼帝打了一天。」她開口,嗓音沙啞,嘴角滲出一縷血水,「他們比我好不到哪裡去,我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公孫霓裳皺眉:「你想幹什麼?」

「邊走邊說。」殷渺渺平復了下呼吸,「我們去季城。」

公孫霓裳大搖其頭:「你這樣不行,趕緊療傷吧。」

「魔修搞了個天魔,不現在處理掉,一旦恢復過來,僅憑你我根本解決不了。」殷渺渺看著她,加重了語氣,「你放心,我沒事。」

她們二人相交不久,只是盟友,利益大過情誼。公孫霓裳看她堅持,便不再強求,爽快地同意:「好。」

又是半日。

誠如殷渺渺所料,劫命和千嬌撤退後的第一件事,即是找地方安頓天魔。這個大殺器現在成了燙手山芋,不能殺了乾脆,也不好控制,活脫脫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止如此,屍魔的行為也令二人嘀咕不已。

千嬌道:「我們應該找天煞要個說法。」

「說法,能有什麼說法?」劫命面色黑沉,「我不信這事他不知情。你別說,天煞的來歷是有些古怪,從前你可曾聽過這人的名字?又見沒見過屍魔那樣的人?」

千嬌遲疑了下,道:「咱們魔洲無名無姓的人崛起,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天煞的功法不會騙人,他確實是魔修。」

「那狂血丹呢。」劫命看著她,「這種東西,你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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