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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739|739
三日後。

殷渺渺協同燕白羽、松之秋,在四象門遺址之上,布置了一個隱藏的陣法。其作用是干擾挪移術,以及洞察出現在其中的生命。

——他們不可能無休止地等在這裡,用陣法封印,再派弟子常年值守是最好的辦法。

做完這一切,她又和向天涯聯絡了一次。

他轉述的內容十分簡單:自那日在朱雀城和魅姬狹路相逢後,兩人互相耗了幾日,在啟明珠出現的剎那,魅姬嬌笑一聲,飄然離去。

她沒能帶走吞無壤,那一小部分被向天涯用藏龍鏡碎片克制住,留在了原地。

於是,殷渺渺拜託松之秋走一趟,用仙椿的力量封印住吞無壤碎片,省得它留在朱雀城裡禍害無辜。

松之秋答應下來,表示很願意帶走吞無壤研究,且說,若是能夠找到碎片和主體的感應方法,或許能藉此找到凌西海。

殷渺渺對此並不抱什麼希望,可有可無答應下來。

至此,封靈魚落入歸元門之手,噬魂焱不久後為萬水閣所尋,迷心花則被任無為帶回了門派,狂血玉髓與方無極融為一體,壓製在清凈塔下,吞無壤的主體被凌西海帶走,碎片則留在了仙椿山莊,均不再有為禍一方的能力。

岱域的七個人裡,萬離遙初來乍到便被魅姬所傷,後死於曲之揚面前,屍魔薑不負死在殷渺渺、白逸深和閻王手中,江離亭被任無為所殺,水姬被藍素心所殺,凌西海墜入深淵,生死不知。

唯一留下的隱患只有魅姬一人。但人海茫茫,她又擅長一門奇特的附身之術,短時間內顯然找不到她的蹤跡。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殷渺渺不準備在魅姬身上投注太多的精力,請求道門上下多留心這麼一個人就是了。

她布置完這些,方才想起了件要緊的事:「五城怎麼樣了?」

臨時跑過來圍觀的孔離,帶來了中洲的第一手消息:「秦老城主隕落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但秦城實力強硬,不是一朝一夕能啃下來的,問題在於內亂,玉瓏失蹤,秦子羽死了,其他人難免覬覦城主之位。」

「玉瓏被我殺了。」殷渺渺言簡意賅。

「怪不得。」孔離點點頭,繼續道,「接下來的事你可能猜不到,楚城主殺了吳之問,逼得吳城上下投降了。」

殷渺渺意外:「這麼狠,他們前幾天還是盟友呢。」

「盟友才好下手呢,畢竟熟啊。」孔離嘲諷道,「齊城也好不到哪裡去,越城主死了,也是一塊肥肉——不過阮輕愁很有點本事,你知道她幹了什麼?」

殷渺渺想了想:「越城最弱,又失了頂樑柱,不管怎麼做都很難善終。」

「沒錯,但看透歸看透,一城之主的位置,不是誰都能拿得起放得下的。」孔離打開摺扇,感嘆道,「我小看了阮輕愁,她居然真的狠得下心丟掉『越城』的名號。」

「怎麼說?」她來了興趣。

孔離道:「她說,中洲五城由凡間五國而來,世俗氣太重,不像修道之地。且以出身之國劃分歸屬,塵緣不斷,平添坎坷。故而決意捨棄越城之名,重建一個真正的修真門派,名為縹緲山,不管是否是越城修士,均可投入門下。」

殷渺渺眼中劃過一絲詫異。誠如孔離所言,阮輕愁能做出這般決斷委實不易,因為有越城的名頭在,越國出身的修士天然有歸屬感,不愁弟子來源,忠誠度也比較高。

可若是成了普通門派,新弟子的來源就無法保證,且五城修士積怨頗深,拜入一門必有齟齬,處理不好就有大亂子。

「這是新氣象,只是做來不易。」殷渺渺嘆道。

孔離呵呵道:「她比你想的精明,這事應該盤算不是一天兩天了,越城裡有一半的人跟著她入了新門派,就在越城鼎鼎有名的縹緲峰上。那裡原來是個別苑,幾十年前開始造的,當時人人都說豪奢,現在看來,她早就準備好退路了。」

「她是越王后妃,出身貧賤,不是王孫貴族,假如沒有越城主鼎力支持,坐不上少城主之位。」殷渺渺回憶起阮輕愁的過去,點評道,「越城勢弱,早晚都有覆滅的一日,她早早準備好後手,乃明智之舉。」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阮輕愁帶走了越城的一部分修士,同時也留下了仙城和其他人,餘下來的蛋糕並不小,消化起來需要時間。

如此,覬覦越城的人應當不會趕盡殺絕,逼迫她新成立的門派,而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和她一塊兒瓜分掉越城。

「不止如此。」孔離放了個大招,「她這麼些年來行走中洲,結了不少善緣,和很多散修相交莫逆,所以這次門派一建成,便有好多人去投。連玉奴都說要去給義姐撐場子,做個客卿——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結拜的!」

殷渺渺訝然。

中洲的散修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其中有向天涯那樣真心受不了約束的,也有尋不到靠山被迫散落的。若是能把後者團結起來,縹緲山能夠一口氣躋身中型門派。

孔離搖著扇子,預言道:「中洲有的熱鬧囉。」

一語成讖。

中洲的大戲在秦、吳、越三位城主隕落後,才算真正拉開了序幕。頭一個放響驚雷的自然是平日裡低調的阮輕愁,在此不多贅述,而下一個算得上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齊盼兮殺了楚湯。

別看兩家結盟已久,當齊城主和楚城主活著離開四象門遺址時,就註定他們的同盟關係結束,敵對開始。

兩家真不愧是親家,辦事很有默契,楚吞吳,齊吞越,都沒碰難啃的硬骨頭。只不過下一步的翻臉裡,齊盼兮下手比楚湯快了一步。

算起來,大概是四城主圍攻秦城主的那天,她就動了手。

過程相當簡單,她說尋楚湯有事,將他騙到布置好的陷阱裡,夥同其他幫手,直接把人弄死了。

楚城主回來後第一件事是吞併吳城,居然沒發現。等到回過神來,楚湯的屍體早就成灰了。

他反應也快,馬上找到了齊城,正式翻臉。

但作為僅剩的兩個元嬰,他們不約而同地珍愛生命,隻肯打嘴仗,沒想過親自動手。這給了秦城喘息之機。

秦城作為五大城中實力最強的一個,一直是壓在其他城頭頂的烏雲。這次他們聯合四家才敢對秦城下手,其忌憚由此可見一斑。

因此,在有其他更好的吞併對象時,他們都選擇忍痛放棄秦城。不得不說,秦老城主雖然身故,卻給城裡的其他人留了活路。

然而後續的發展誰也預料不到。

秦城沒有壓得住場子的人,有野心的卻不少,短短數月的功夫,上演了許多陰謀詭計,連凡俗的秦國也想插一腳——秦國君想進入修真界很久了!

結果當然是被修士們否決了。

鬧劇連番上演,搞得秦城裡實力最強的幾個秦氏護衛十分不爽,心想,我們是效忠老城主本人,不是效忠秦城主這個身份,既然老城主已死,何必再卑躬屈膝?

於是暗中商量了一番,乾脆各掙前程,劃分了秦城下面的幾個大型仙城,都成了一城之主。但同時,他們心裡很清楚,一城之力終究有限,扛不住擴大的楚城和齊城。

遂歃血為盟,共發心魔誓:約定雖各治其城,然永遠守望相助,一城有難,其他仙城必須出兵支援,絕不能袖手旁觀。

秦老城主的護衛本來有九個,秦九死於吳城主之手,另一人死於內亂,還剩下七個人,故將他們的仙城聯盟叫做七星盟。

在這之後,為了安撫吳城和越城的修士,楚城改名為楚吳仙城,齊城改名為齊越仙城,持續了近千年的中洲五城宣告結束。

新的歷史已經開始。

*

中洲,齊城郊外,公主墓。

楚蟬安葬後,齊盼兮第一次來看望自己的女兒。她也沒帶瓜果酒水,隻帶了一袋種子,隨風灑在墓前。

不多時,花種便生根發芽,開出了大片純白的百合花。

風吹過發梢,齊盼兮靜靜地看著,半晌,微微一笑:「蟬兒要是知道你來看她,一定會很高興。」

「人都死了,哪還會知道。」向天涯走近,打量著墳墓上精美的花紋雕刻,暗暗搖頭,「你弄這些,不過是想讓自己心裡好過些罷了。」

齊盼兮彎起唇角:「你真是一點都不留情面。」

「實話而已。」向天涯不以為然,「你比楚湯愛她一點,也只是一點而已。」

齊盼兮沉默片刻,點頭道:「你說得是,蟬兒剛生下來的時候,我隻覺得如釋重負,這個代表兩城聯盟的孩子,終於生下來了。我終於熬過了生產的鬼門關,也不必擔心修鍊的時候,這個孩子會吸取我的靈力。」

向天涯不可能體驗女子的分娩,故而無法理解她話中的心酸,隻靜靜旁聽。

「她是我的一個任務,乃至負擔。擺脫了她,我其實很高興。」齊盼兮也不知是說給他聽,還是自己聽,「她沒滿月,我就閉關了,出來後她已經十多歲,和我不親。老實說我也不在意,我不愛楚湯,所以無所謂她好壞。」

向天涯嘆了口氣:「她不該出生在你們家。」

齊盼兮的眼裡多了些許無奈:「是,她不像我。」

蟬兒既不像楚湯無情狠辣,也不像她縝密隱忍,但凡能像他們二人任意一個,憑藉王姬的身份和資源,怎麼都能夠闖出一番天地。

「算了,過去的都過去了,你也為她報了仇。」向天涯沒什麼能給小公主的,摸了一壺酒出來,隨意灑在墳頭,「蟬兒,記住了,來世莫生帝王家。」

齊盼兮聽著,默默補充道:來世,你也莫要攤上我和楚湯這樣的父母。

不可否認,她為女兒的死感到傷心,然而殺了楚湯後,這股悲傷很快地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法忽視的輕鬆。

道侶已死,情緣了斷。

嬌女入土,再無羈絆。

她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是個修士多過於母親,因此今天祭拜之後,將來不會再惦記著這個女兒分毫。

「你以後不必再來了。」齊盼兮道,「墳塚是空的,我能為她做的不多,至少不能讓她死後還不得安寧。」

向天涯揚了揚眉,似有所悟:「是這花?」

齊盼兮但笑不語,只是道:「我要走了,你可要跟我回去坐坐?」

「咱們也到此為止吧。」向天涯隨手將酒葫蘆掛在了墓碑上,「緣分已盡。」

「也好。」齊盼兮頷首,「再會。」

向天涯擺了擺手,身形如風散去。

天高雲淡。

齊盼兮輕輕吐出了口氣,轉身離開,沒有回頭再看一眼。背後,純白的百合花開遍山野,花香隨風飄遠。

舊的人生已經告別,但願不負未來。

*

這日,殷渺渺終於處理完中洲的瑣事,準備返回東洲。

臨走前,她同燕白羽告別,聊了聊今後兩個門派的合作。有了陌洲的合作和這次的援手,一切都進展得十分順利。

假如沒有意外,將來北鬥堂、凰月谷和沖霄宗會在各個方面展開交流協作。

末了,燕白羽道:「既然你我今後親如一家,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別吝嗇答應。」

殷渺渺心情甚好,笑道:「前輩但說無妨,你這次幫了我大忙,若有力所能及之事,我肯定不會推諉。」

「那就好。」燕白羽輕咳一聲,坦然道,「我想把葉舟借去北鬥堂一段時間,我派煉丹一道實在……不像話,想他去做個客卿,教教底下的弟子們。」

殷渺渺沒想到是這個,怔了下才道:「他是沖霄宗弟子,此事還須他自己願意才好,我不能強人所難。」

燕白羽立即道:「這你放心,我已經問過他了,他說沒問題。」

問過他了?沒問題?敢情這人最近消失不見,是去北鬥堂做客了?殷渺渺一時沒有作聲。

「怎麼,你捨不得?那當我沒說。」燕白羽玩起了以退為進。

「前輩說笑了,他既然願意,自無不可。」殷渺渺神色淡淡。

燕白羽也知道這事做得不厚道,但作為一派掌門,臉算什麼!遂假裝沒感覺到她的不滿,笑著敲定:「好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放心,我們北鬥堂一定將他奉若上賓,好生招待。」

「麻煩堂主了。」殷渺渺客氣地點了點頭,「沒什麼事的話,就此別過。」

燕白羽笑道:「一路順風。」

殷渺渺頷首,轉身的剎那,流光舞動,飛向遠方。

*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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