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場上拍賣的東西漸漸不堪入目,在座的除了殷渺渺, 幾個女修的臉色都不自然起來。
殷渺渺再好奇也不好意思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掉節操, 便道:「時辰不早了, 要不然師妹們先去休息吧。」
寒杉鬆了口氣, 雖然大半夜回門派有點奇怪,但總好過在這裡挑戰節操,正打算告辭, 殷渺渺就遞過去一塊號牌:「房間在樓上。」
寒杉&朱蕊:「???」
「這麽晚了,怎麽可能讓你們回去?」殷渺渺說, 「樓上有房間可以休息。」
寒杉嚇一跳:「不了不了……」她不想睡到半夜發現身邊多了個沒穿衣服的美少年,她自覺修爲低微,不想挑戰這麽高難度的。
「既然來了,就好好玩一玩。」江離溫和地笑道, 「月影館每個房間裡都有月華泉水, 靈氣充裕, 於修行大有裨益,師妹們不該錯過。若是不要人陪著,打發他們走就是了。」
夏秋月道:「江師兄, 聽說月華草三十年一生, 所以唯有珍萃節時才有,是真是假?」
「真的。」辟芷峰以種植靈草爲主,江離十分熟稔, 「兩位師妹, 錯過就要等三十年哦。」
「而且, 月華草結的果釀成的酒也不錯。」梅落雪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們殷勤勸說,兩人便遲疑起來。殷渺渺想了想,乾脆道:「我也累了,咱們一塊兒上去,還能說說話。」又給了兩個少年一枚靈珠,吩咐道,「你們倆不必跟來了。」
兩名少年拜謝後退下了。
她都這麽說了,寒杉和朱蕊不好拒絕,點頭同意了下來。夏秋月和梅落雪自然也不會再留,大家便一同離開。
殷渺渺人都走到門口了,又仿若想起件事來,促狹地轉頭:「我們走了,幾位師兄師弟盡興。」
江離無奈極了:「殷師妹別打趣我們了。」
袁落格外惡劣:「說盡興,誰比得過你。」
「也是。」殷渺渺對他們擺擺手,帶著女孩子們上樓去。夏秋月被紅砂真君管得嚴,第一次見識這樣的場景,好奇地問:「什麽盡興,後面還有節目?」
殷渺渺側了側頭:「夏師姐想看嗎?」
夏秋月沒做聲。殷渺渺想起那天江離說過的話,心中了然:「我做東,儘管放心。」
梅落雪倒是不掩飾自己的好奇:「有趣嗎?」
「有趣不有趣,看了才知道。」殷渺渺眨眨眼,「正好咱們分開了,他們玩的,我們玩我們的,不挺好?珍萃節又不是給他們男人準備的,也有我們可以找的樂子。」
幾人都有些心動,沒有開口拒絕,殷渺渺就道:「蓮生,麻煩你了。」
「好。」露華濃應下來。
三樓的房間是一個偌大的套間,布置得清新淡雅,她們剛剛坐下,便有一行眉清目秀的美少年進來表演劍舞。
他們統一身著寬袍,劍耍得像模像樣,只不過被寒杉鄙視了:「這算什麽劍。」
殷渺渺道:「舞的又不是這個劍。」
衆人不解其意,等爲首的幾個少年一個後躍,袍子高高揚起,她們才發覺原來裡面是不著寸縷的。
原來,美人舞劍,意在不可描述。
雖然有些尷尬,但女修畢竟不是凡俗女子,他們僅作表演而不近身,她們也就慢慢適應了。
劍舞表演完,少年們齊齊鞠了一躬就退下了。
而後又進來四個男子,鼓瑟吹笙,技藝尚可,然衣服通通半透明,若隱若現,隨著窗戶裡穿進來的夜風顯出身材,該明顯的地方明顯得不得了。
等一曲奏畢,露華濃便道:「差不多了,幾位仙子請進來沐浴。」
殷渺渺率先起身:「你們肯定不習慣有人服侍,就我們師姐妹說說話吧。」
三樓的包間與樓下最大的不同就是有一個白玉池,如今裡面已注滿了月華泉水,一股草木的香氣在鼻端彌漫開來,清新冷冽,靈氣縈繞。
夏秋月目露贊許:「不虧是月華泉水。」
露華濃道:「幾位仙子可以先回屋更衣,浸泡月華泉只能著普通的衣物。」頓了頓,又道,「褻衣爲上。」
說是這麽說,但除了殷渺渺穿了抹胸和紗褲,其他人都穿著中衣來了。她倒也不尷尬,大大方方道:「我傷勢未愈,讓你們看笑話了。」
梅落雪走進池中,口中道:「是師姐在陌洲受的傷嗎?」
殷渺渺把自己浸到水中,清凉的泉水裹住了全身:「不,是失踪時的舊傷。」
梅落雪訝异道:「我只聽雲師兄說你失踪了,怎麽還受了傷?」
「問題就在這裡,我也不知道。」殷渺渺做出放鬆後隨意閒聊的樣子,苦笑著說,「我的神識受損嚴重,怎麽受的傷,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到的陌洲,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件事許多人在私底下議論過,說不好奇是騙人的,一向明哲保身的夏秋月也忍不住問:「全都忘記了?」
「連自己是個修士都忘了,而且令牌也遺失了,都不知道自己是衝霄宗的弟子。」殷渺渺嘆了口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也是一頭霧水。」
梅落雪問:「真君不曾與你說明嗎?」
「怪就怪在這裡了,師父不肯告訴我。」殷渺渺半真半假道,「你們可知道個中原委?」
以夏秋月的性格,平時絕不會多這個嘴,但是大家剛剛一起做了壞事,親密感不曾消退,她思忖片刻,說道:「不知道,只是聽說了你失踪的消息,說起來,到底爲什麽會失踪,在哪裡失踪,好像一點都沒有聽人提起過。」
梅落雪亦道:「這麽一說是有點奇怪。如果只是做任務時遇到了意外,何至於如此諱莫如深?」
「師父不希望我再追究。」做戲做全套,殷渺渺仿若十分困擾,「但誰發生了這樣的事都不可能真的不在意吧。」
夏秋月微微蹙眉:「殷師妹,我想真君不讓你追究必然有其緣故,你最好不要再管這件事了。」
「說的也是,何况現在我是想知道都無從下手。」殷渺渺幽幽嘆了口氣。
「嘆什麽氣呢?靈酒好了。」露華濃端著冰鎮好的靈酒過來,給她們一人斟了一杯,輪到殷渺渺的時候,故意飲進口中,以唇相渡。
相濡以沫後,他笑微微地對寒杉道:「寒仙子,這就是櫻桃酒,你以後可別點錯了。」
寒杉:「……」她考慮回去就閉關練劍,以後歷練就哪裡危險選哪裡,堅决不要來風月場裡看新鮮了。
露華濃來了這麽一出,剛才的事自然被帶過去了。衆人又聊了些趣事,話題不知不覺間就轉到了珍萃節後的秘境選拔。
夏秋月試探著問:「殷師妹可知道這次的秘境選拔是什麽章程?」
所謂秘境,非常像是游戲副本,定時開啓,人數限制,要求等級,旨在給進入的弟子刷裝備和經驗,但秘境本身是什麽,尚無定論。
即將開啓的素玉秘境屬衝霄宗,百年一遇,金丹以下可入,是絕對不容錯過的機緣。唯一的問題是人數有嚴格的限制,因此,每次秘境開啓,宗門就會舉行選拔。
可能是出於某種惡趣味,每次秘境選拔的標準都不一樣,據說,既出現過與門內大比一樣的擂臺賽,也出現過完全憑運氣的抽籤……前者好說,若是後者,他們這些親傳弟子一點優勢都不占,所以,早在珍萃節開幕前,大家就開始打聽起了這次選拔的具體情况。
夏秋月是紅砂真君的徒孫,比起殷渺渺和任無爲的師徒關係終歸要疏遠一些,向她打聽一點也不奇怪。
殷渺渺很清楚,消息都是有來有往的,故而也不賣關子,直接道:「師父和我提過一些,說是……非常特別。」
「特別?」梅落雪若有所思,「也就是說不是擂臺賽了?」
殷渺渺搖搖頭:「應該不是,但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不是擂臺賽有好也有壞,好處是鬥法弱的人也有機會,壞處是萬一是抽籤,完全聽天由命不能自主。
「說不定是比誰沒良心,那你倒是有機會了。」露華濃笑盈盈道。
殷渺渺睨他:「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不滿意?」
「不敢。」
「不敢?」殷渺渺握住他的手腕,指尖拂過他手腕上薄嫩的肌膚,「不是第一次了,你今天特別不安分。」
露華濃凝睇著她:「那怎麽辦,要罰我嗎?」
「是啊。」殷渺渺借著他的力量站起身來,跨出浴池,「得讓你長長記性。」她握住他的手腕,把人拽進屋裡去,只留下一句,「我先休息了,各位自便。」
不一會兒,隔壁屋裡傳來男人急促的喘息聲,在此之前,她們從未想過男人的喘息居然可以這樣誘人,聽得人兩頰情不自禁地發燙,視綫無處安放。
好在沒多久,隔絕的結界就被開啓,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滿場靜默,迷之尷尬。
少頃,年紀最長的夏秋月清了清嗓子:「不早了,咱們散了吧。」
沒有人不同意這個貼心的建議,池中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隔壁屋中,露華濃倒在柔軟的褥子裡,喉嚨裡溢出斷斷續續的聲音:「我、我幫你,你却要罰我……好沒道理。」
「是啊,我就是不講理。」殷渺渺垂首吻住他的唇,「你能把我怎麽樣?」
露華濃眼睫一顫,徐徐閉上眼:「那我只能受著了。」
殷渺渺不禁深深吸了口氣,人的惡念是被關在牢籠裡的野獸,一旦失去了枷鎖,就會做出自己都無法想像的事情來。
一個美人伏在身下,說任爾爲所欲爲,真的是非常容易誘出人施虐的欲望。她情難自禁,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血珠沁了出來,被她舔去。
他的眼眸真成了一汪秋水:「別折磨我了,好不好?」
「好。」她也不想折磨自己,痛快地應了。
燭火跳躍,將兩人交叠的影子投映在了屏風上,如魚在水,無限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