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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第88章
第88章

  對拍賣會的陌生使得寒杉和朱蕊第一次有了同門師姐妹的情誼。

  兩人决定結伴下山,朱蕊是師妹, 先打扮好了去寒杉的院子找她, 見她仍舊一身男裝, 不由欲言又止。

  寒杉道:「師妹有話不妨直說。」

  朱蕊委婉道:「師父專程叮囑我們仔細穿著, 師姐這樣……」

  寒杉看了朱蕊一眼,對方打扮得倒是頗爲鮮麗,一身鵝黃色的衣裙襯得她人比花嬌, 釵環叮咚,嬌柔美麗。但她不喜如此, 身上除了劍就是一隻外表平平無奇的手鐲,什麽飾物也無。她始終覺得,女修正是因爲鍾愛於這些身外之物,才會讓人看不起。

  「不必了, 就這樣吧。」

  朱蕊素來會察言觀色, 聽她這般說也就沒有再勸, 兩人携手下山去。

  拍賣會的地點是在望月坊的月影館,就建在望月的山頂,每月十五時, 月亮正好會照在場館的上方, 以此得名。

  她們到的時候,場館外面已經人流如龍,門口有人在校驗請帖, 她們出示了自己的令牌, 馬上得到了放行。

  進入館內, 屋梁上懸挂著無數的花燈,將裡面照得亮若白晝。從門口進去是筆直的一條路,只是路的兩側有許多屏風幷排擺在了一起,繪著百花的彩屏後面人影憧憧。不少人聚集在屏風前指指點點,幷不急著入內,有女童提著花籃路過,他們便取了其中一朵。

  兩人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有個粉雕玉琢的女童提著一籃花,小跑著過來:「仙子,要花嗎?」

  朱蕊見她可愛,不忍拒絕,取了一朵粉紅芍藥,而寒杉環顧四周,發現不少人都拿了花,以爲是佩花入場,便也拿了一朵白丁香。

  「寒師妹……」她身後傳來白逸深的聲音。

  寒杉回過頭,茫然道:「怎麽了?」

  白逸深看看她們的花,欲言又止:「沒什麽。」

  女童又把籃子遞給他:「仙師要花嗎?」

  白逸深搖了搖頭。

  女童堅持:「要一朵吧,大家都拿了。」

  白逸深給了她一塊靈石,她喜笑顔開地跑了。

  寒杉看著自己的花,有了不祥的預感:「這花……」

  「拿著吧。」白逸深說。

  寒杉對他仍有信任,聞言便道:「師父讓我們和師姐一起,白師兄看見她了嗎?」

  白逸深抬抬下頜,平靜道:「來了。」

  寒杉扭頭看去,只見有過一面之緣的露華濃緩緩走來,明亮的燈火在他的容光下黯然失色,珠光寶氣的衣衫不復鮮亮,喧鬧的廳中因他爲之一靜。

  原來,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都是真的。如果所見的場景是一幅畫,那麽其他人都被蒙上灰塵,唯有他所在之處光亮依舊。

  片時的安靜後,爆發出了不絕於耳的竊竊私語。

  「這是誰?怎麽沒佩花?」

  「你不認得?哦,你第一次來,他是露華濃。」

  「露華濃?那不是春洲第一名妓!」

  「沒錯。」

  「原來這就是沉香閣主人,名不虛傳。」

  「不知道今天是陪著誰來的。」

  「還能有誰?」

  被他驚艶的人不在少數,朱蕊是最詫异的一個,迄今爲止,她未曾見過容貌勝於自己的人,這露華濃皮相未必比她更美,只是與之相比,她身上只有少女之窈窕,哪裡比得上他回眸一笑百媚生呢。

  春洲第一名妓?雲光城裡居然還有這樣的人。

  他朝她們走過來了:「我是來接兩位仙子的。」

  寒杉定了定神:「二師姐讓你來的?」

  「是。」他輕笑,目光在她們手中的花上一轉,「恭喜兩位仙子。」

  朱蕊頓時覺得手中的白芍藥燙了起來:「這花……」

  「請跟我來。」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衣袖如水波振開,一舉一動皆美不勝收,又側過頭,對白逸深道,「你一個人?」

  白逸深頷首。

  「來麽?」他眼波流轉,語帶笑意,竟叫人分不清是疑問還是邀請。白逸深嘆了口氣,抬步跟了上去:「你怎麽凑這個熱鬧?」

  「你不想見到我?」露華濃微眯著眼,風情無限。

  白逸深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想見到我?」

  多說多錯,白逸深乾脆不說話了。

  跟在他們身後的寒杉渾身不自在,她寧可進山裡與妖獸搏鬥,也不想在這樣的環境裡多待一秒鐘。

  金漆描花的樓梯,燃燒的馥鬱香草,懸挂的仕女畫卷,明亮搖晃的燭焰……這樣靡麗的場景讓她起了一身鶏皮疙瘩,好像是誤入浮華的局外人。

  她强忍著不適,瞥了身旁的朱蕊一眼,她低頭把玩著手裡的芍藥花,眼角的餘光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眼中閃爍著好奇,比她自在多了,不過,最不能理解的當屬印象中從不理俗事,一心修道的白師兄,他明明也是苦修之人,却對面前的場景適應良好,神色自若。

  走完長長的盤旋樓梯,露華濃帶他們進入了二樓的一個包厢,殷渺渺正倚在窗前等著她們:「來了?咦。」

  她瞟向白逸深,却是露華濃代答,語聲含笑:「白真人一個人來,孤零零怪可憐的,就叫了他一起。」

  「殷師妹。」白逸深微微頷首,算是寒暄。

  「大駕光臨,求之不得。」殷渺渺留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給他,轉頭笑盈盈地對兩個師妹道,「寒師妹見過了,朱師妹却是第一次見。」

  朱蕊忙道:「二師姐。」

  「坐吧。」

  包厢裡只有矮幾和蒲團,衆人隨意落了座。侍立在一旁的侍女走過來,屈膝向朱蕊和寒杉要過了她們的花,兩人一點都不留戀,忙不迭地就給了出去,暗暗鬆了口氣。

  白逸深問道:「殷師妹沒有同她們說?」

  殷渺渺訝异道:「說什麽?」

  「月圓會的規矩。」

  殷渺渺道:「白師兄這話說得奇怪,我也是第一次來。」她點了點額角,「以前來沒來過不知道,反正印象裡是頭一次。」

  白逸深一怔。

  恰在此時,門又被推開,兩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走了進來,一人佩芍藥,一人佩丁香,分別在朱蕊和寒杉身側落了座:「多謝仙子。」

  二臉懵逼。

  殷渺渺故作恍然:「怎麽,白師兄說的是樓下的花?」

  「抱歉。」白逸深這回道歉得很迅速,「是我誤會了。」

  殷渺渺道:「白師兄身爲磨劍峰的大弟子,倒真是個體愛後輩的好師兄。」

  白逸深微蹙起眉頭:「殷師妹何意?」

  「若是師兄,必然事前便處處提點,可若是我,即便是知道也不會說。」殷渺渺轉著酒盞的杯沿,「師父囑咐我帶師妹長長見識,什麽叫長見識呢?」

  她放下酒樽站起來,裙裾拖曳著地板:「樓下有許多屏風,而且遮的嚴嚴實實,每一扇屏風後面都只有一個人,而屏風上的圖案就是百花,無一重複,而女童手中花籃裡的花品種與屏風全部吻合。」

  朱蕊和寒杉沒有說話。

  「大多取花的人身邊無伴,且所站的屏風與取出的花品種相合,而我帶著蓮生,就沒有人來向我兜花,故而可以猜測,摘花就是摘人,屏風後面的是供來客挑選的倌人,且花隻分紅白,一定有講究。」

  她詢問來的兩個少年:「你們二人,有何不同?」

  其中佩戴著白丁香,坐在寒杉身畔的少年道:「奴是清倌,尚未挂牌。」

  「哦。」殷渺渺走到兩個師妹面前,「知道什麽是清倌什麽是紅倌嗎?」

  朱蕊搖了搖頭。

  殷渺渺一本正經:「我也不知道,不如問一問你身邊的人?」

  朱蕊遲疑了一下,身邊戴著紅芍藥的少年就主動道:「清倌不留夜,奴已挂牌,可留宿仙子身邊。」

  朱蕊僵住了。

  殷渺渺又道:「白師兄可明白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見識見識,先見後識,他們總要下山歷練,你難道能事事提點,絕無遺漏?」

  白逸深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殷師妹說得有理,只是……」

  「我看過兩位師妹的任務譜。」殷渺渺不等他說完,又另起一話頭,「寒師妹在師門中所接的任務,大多都是捕殺妖獸,戰績斐然,無一敗績,然均是獨自完成。」

  寒杉坐直了身體,心中有被人窺探的不適。

  「而朱師妹都是接了些收集晨露、整理書籍、照料妖獸的任務,同樣完成的很好,只是也鮮少與人合作共事。」殷渺渺說著,忍不住笑起來,「兩位師妹一個毅力驚人,一個耐心頗佳,能入我翠石峰實爲幸事,只是,這些都不够。

  「艱難苦寒的環境是歷練,富貴溫柔鄉也是歷練,斬殺妖獸是修行,與人相處亦是修行,若是一心清修便能得道,宗門又怎會有歷練一說呢?白師兄,我說得可有道理?」

  白逸深道:「確實如此。」

  殷渺渺笑了起來,坐回了原位:「那麽,我今天所說的,可否能讓白師兄放心,我翠石峰不是不會教人的地方。」

  「上次一時失言,幷非有意。」白逸深頓了頓,露華濃給他斟了杯茶,「以茶代酒,向師妹賠罪。」

  殷渺渺笑了起來,舉杯飲盡了杯中酒,亮一亮杯底,又道:「同門師兄妹,不必太過生分,白師兄願意傳授經驗,是師妹之幸。磨劍峰與翠石峰相距甚近,又都以劍修爲主,白師兄若是有空,常來常往,切磋論道,亦是樂事。」

  「改日必當叨擾。」白逸深應了下來。

  他們倆達成了和解,關係緩和,寒杉和朱蕊却不約而同地沉默著。

  露華濃施施然站起,取過酒壺爲她們斟酒:「怕你們不習慣喝酒,你們師姐特地點了這壺『桃花笑』,嘗嘗吧。」

  他溫言對人笑的時候,沒有誰能够抵抗得住他的魅力,兩人最終都伸手接過:「多謝。」

  甜美的酒水入了口,緊綳的臉龐就不由自主地鬆了下來,侍候的兩個少年殷勤小意地服侍著,却沒有想像中的討厭,既不動手動脚也不往人身上靠,只是恰到好處地倒茶倒酒,說些她們感興趣的事。

  氣氛慢慢活絡起來。

  朱蕊不禁問:「二師姐,爲什麽拍賣遲遲沒有開始呢?」

  「問得好,不知既問,我是你們的師姐,只要我知道,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殷渺渺使勁誇她,「如果你是說正式的拍賣,那還很早,不過前戲馬上要開始了。」

  話音剛落,底下就傳來絲竹之聲,爲今天的拍賣會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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