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過渡

　　費曼和迪倫的邀請相繼彈出，印以明點了拒絕，仍在嘗試與遊戲助手交涉【這項測試是違背我意願的強迫行為……】

　　“不再打一局？”

　　印以明轉身去看，說話的是嘉平。

　　上局遊戲的玩家都走了，整個空間如今只剩他們兩人。

　　對方面上雖含著笑，眼神卻帶點不加掩飾的審視，印以明莫名感到有些緊張，答道：“暫時不想。”

　　“正好我也不想，”嘉平向他走來，笑著建議，“一起觀戰？”

　　印以明含糊點了點頭，表示無所謂。

　　嘉平在他身邊坐下，點出全息投影，問道：“想看什麼視角？”

　　“隨便。”

　　嘉平在操作面板上點選了上帝視角，接著便往印以明身上一靠，整個人如同沒骨頭似的，軟軟挨著他。

　　印以明當即要起身，卻被對方按住，他偏過頭，便見黑髮黑眸的英俊少年半眯著眼，笑得有些邪氣：“寶貝兒，你有觸覺，嗯？”

　　“抱歉我不太喜歡——”

　　嘉平拿食指在他唇上一點，輕輕“噓”聲道：“你喜不喜歡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印以明被對方壓著慢慢躺倒，神色慌亂：“你做什麼？”

　　“做什麼？把你對我做過的，在你身上重複一遍……”

　　印以明萬分驚訝，一時竟完全忘記了反抗。嘉平輕輕一笑，帶著熱度的手掌探進他的衣內，在胸口輕柔撫了撫：“摸我爽嗎？”

　　“你知道？”印以明掙紮起來，試圖將對方推下去，“我並非有意冒犯你，遊戲設定就是這樣……”

　　對方紋絲不動，靈活有力的手指小幅度捻了捻某物。

　　“嗯——”

　　嘉平笑笑：“早讓你過來，我們還能好好對話，現在麼，等我先玩過癮再說。”

　　“不要……”強烈的快感讓印以明掙扎的力道形同虛設，他濕朦朦的眼睛帶著驚惶，斷斷續續求道，“停，不要……”

　　兩指一個用力，便聽印以明小聲嗚嚥了句什麼，嘉平摸著他水亮的眼睛，慢慢說道：“總算讓我等來了。”

　　印以明已經完全說不出任何話了，他半闔的眼不住沁出淚珠，微微張開的嘴也不受控制地流淌著口涎，一副被玩弄到無法自持的痴態。

　　“真是厲害啊，”嘉平聽到身後動靜，逐步停下動作，說道，“真難想像那個缺德鬼放大了多少倍興奮感。”

　　排山倒海般的快感倏然消退，印以明顫了顫，下意識哼出鼻音。

　　“說好了？”

　　嘉平頓了頓，有些尷尬：“還沒……”

　　來人往他這邊走來，印以明勉強睜開眼，是沈思睿。

　　對方居高臨下看著他，完美的雙眉微蹙，看起來有些不太高興。印以明往後縮了縮，輕聲說道：“對不起，我，我之前不是有意……”

　　“我知道。”沈思睿伸手，“需要幫助嗎，我希望你能坐好，再與我進行談話。”

　　“……”

　　印以明沒去拉對方的手，起身背部抵在沙發靠背上，端正坐姿。

　　邊上的嘉平已經把投影收了，拉出房間的操作面板在設置准入許可。當前的氣氛有些尷尬，但他這個始作俑者看起來絲毫不受影響：“你兒子又死在第一輪，讓不讓進？”

　　“叫他下線。”

　　“哦。”嘉平照做。

　　沈思睿看向印以明：“你好，我是TSW聘請的虛擬修復師，想必你也發現了你與其他人的遊戲方式有所區別。”

　　見印以明點頭，沈思睿繼續：“兩年前snowman入侵TSW主系統，在數部新研發的遊戲倉內植入病毒，將各類遊戲設定搞得一團亂，嚴重影響用戶體驗……”

　　“他為什麼這麼做？”

　　嘉平插話道：“閒得無聊唄。”

　　沈思睿沒有開口，相當於默認，印以明心中卻並不太信這個理由。snowman是當前網絡領域最尖端的黑客，印以明的母親曾與他抱怨過好幾次學院的研究成果被他盜取——在他的印象中，snowman應當是某科研機構底下的，或者乾脆就是金錢交易臨時受僱，並不太像會突發奇想破壞遊戲的人。

　　“你要我做什麼？”

　　“你只需要努力達成測試要求，”相對於嘉平，沈思睿的態度好很多，解釋道，“測試達標時，你的遊戲助手會打包測試結果傳送給一處地址，我們到時候就能順著它追蹤到目標源。”

　　印以明想了想，觀察著對方神情小心說道：“我不想繼續測試……如果你們能幫我中止，等我退出遊戲，遊戲倉可以送你們仔細研究，這樣行嗎？”

　　沈思睿還沒接話，嘉平哼笑一聲道：“外部強行中斷，你的頌米特神經立刻就會壞死，你確定？”

　　印以明沉默不語，這樣看來，他只有一條路可走。

　　“不用太擔心，贏幾局遊戲而已，並不難……”沈思睿淡淡安慰幾句，拿過嘉平手中的虛擬平板遞給他，“你先把地址寫下，我會安排人在外部給你連接營養倉，免得遊戲時間過長身體無法承受。”

　　目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印以明只能乖乖照做。

　　“你當前的獲勝局數？”

　　“一局，女巫。”

　　沈思睿點點頭，說道：“在你之前我們曾用互通身份的方式幫助過一名受害者完成測試，但遊戲助手對作弊行為有一定監測能力，部分獲勝局數無效，最終的測試評定為不達標。倉促之下，我們嘗試了外部破解，那名受害者的頌米特神經遭受不可逆的損害……”

　　印以明聽得有些懵：“那你們怎麼確定只要我認真贏得六局，就能離開遊戲？”

　　一旁的嘉平說道：“我和睿哥當初就是贏了六局離開遊戲的。”

　　他伸手摸了把印以明的臉頰，曖昧一笑：“不然，你以為我怎麼知道自己被摸了？小屁股肉挺多，壓得我手背疼。”

　　怪不得他剛跨坐到嘉平身上，對方就調整座椅躺下去了……印以明感到有些尷尬，說道：“我當初以為你們沒有感知的……”

　　他看了沈思睿一眼，自己對這位的冒犯明顯更深一重，小心解釋道：“當時我見你分析得很對，認定你不是狼，所以就救你了。”

　　“沒事，我能理解。”

　　對方反應平淡，印以明鬆了口氣之餘，腦中不由開始想像，這個人當初被分到女巫角色，也這麼救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