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女巫
輪到7號嘉平發言。他仍是慣常的慵懶模樣,語調漫不經心:“5和12都留我進警徽流,警下5張牌,我棄票也沒什麼大不了吧?”
“這個12,兩輪執著留我進第二警徽流,其實在我看來算不上把我打成焦點,真正把我往檯面上推的,是4和11。4說我棄票很奇怪,還說我搖擺不定大概是狼;11說12不驗9不驗6,怎麼都要扯到我,建議5驗我。”
“4和11聊我,我看清自己底牌是好人的情況下,那4、11,尤其11身份不太好。這兩人偏偏又是站5隊的——說實話2、5、8、10幾張牌排除,除了6現在態度還不明朗,所有人都站5號邊,盤倒鉤真的要盤暈,倒不如直接把4和11盤進5的隊伍去。”
“而且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4和12是隊友,後置位三張牌,他刀了3,4是他隊友,他水平再菜也知道給5丟個查殺大概率能查殺到一個真預言家吧?他哪根筋搭錯了,非要給警下丟個查殺——說實話他還不如丟金水,好歹浪費5號第一輪驗人也行吧?”
嘉平抬眼撩了印以明一眼:“到我這個位置,只有我跟2站12的邊,2是個神,我呢是個好人,12是狼的話,狼隊的戰術是讓好人衝鋒,自己全員倒鉤?”
他搖搖頭表示否定,最後下結論道:“我會站12,出5。”
接下去輪到6號沈思睿發言。
“4、7、9、11、12出四狼,9、11、12可以定死,4、7中4狼面大於7。”
“沒必要去盤狼隊為什麼派12出來跳,他跳了,我們就必須要屏蔽他的弱者光環。”
印以明看著他,覺得這傢伙天生有種讓人信服的氣場,之前還算堅定的決心,在對方的發言下不由開始動搖。
“因為狼隊全員互打,現在局面看起來有些混亂。先找個比較簡單的切入點,9號。”
“9號警上詐到10是好人,為了避免10號敵視,其實他可以緊接著就表水,而不是直接一筆帶過後對警上其他人點評一圈。且他這輪警下發言看起來陽光,不怕5號驗證,其實還是相當不做好的,一個人好人會去討論守衛女巫的事情嗎——”
6號話未說完,所有人面前突然出現一句系統提示:“9號玩家選擇自曝。”
隨著字幕隱去,幾乎是一瞬間,所有的光源消失,天黑了。
印以明沒有等多久,很快就跨坐在了這一晚死去玩家的身上,他瞥一眼系統提示,死去的正是話都來不及說完的6號。
要不要救?
已經是第二晚了,再不開救,未必還有救人的機會了,這一晚10號必定守了他,下一晚他無法自救,狼人注定是要刀他的……
但他還是有些不死心,同遊戲助手商量【除舌吻外,真的沒有其餘救治方式了嗎?】
【沒有。】
印以明糾結得不行,兩手摸索著身下人的臉龐,輕輕捧起,心中不住給自己打氣:贏一局就能退出遊戲,吻完分道揚鑣,出了遊戲就誰也不記得誰,為了離開,唯有吻下去了!
四片唇緩慢相觸,印以明想著速戰速決,唇形完全對正後,當即伸出舌頭向對方唇間舔去。
靜謐的空間逐漸響起舔舐的水聲,舔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對方上下齒分開,印以明不由有些急,加了力道,將舔舐轉換成撥弄和戳刺。
在他鍥而不捨的努力下,那兩排牙齒總算微微分開,由著他的舌頭入內。
雙方的舌頭很自然地翻攪在一起,口腔內的熱度濕度簡直完美,印以明忍住一波波湧上頭皮的快感,覺得差不多後飛快退離,問道【救活了嗎?】
【沒有。】
印以明忍不住想罵人,抹了抹口水,問【你把條件都說清楚,吻多久才算?】
【很抱歉,遊戲設定中並未明確指定要吻多久。】
如今吻都吻了,只有把人救活才算不辜負這初吻,印以明沒辦法,硬著頭皮抬起對方下巴,又一吻封了上去。
一回生二回熟,這一輪接吻都不需要撬開對方牙齒,在他剛觸到時,對方就十分地溫馴半張著嘴,由著他入。
這是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印以明最初還會去思考什麼時候結束,吻著吻著,就變成了十分自然地含著對方的舌頭吮吸。兩人的口水渡過來渡過去,對方熱熱的鼻息由無到有,由緩漸促,癢癢地打在他的臉上,撩得他越吻越投入。
吻到後來,印以明感覺自己都出現幻覺了,對方柔軟的舌頭小幅度勾弄著自己,上下齒也微微咬合,酥酥麻麻的感覺全面撲打著他,讓他舒服得快要死去。
到最後聽到系統提示“6號玩家已被救活”時,印以明整個人軟得如同一灘春水,呼吸也帶著喘。
他被傳回自己的座位,沒一會兒天就亮了。
昨夜平安夜,警長決定左側開始發言。
印以明趴在位置上,目光閃爍不敢去看發言的6號。他有些懷疑,這個奇葩設定是所有人都這樣,還是就針對他一個人——他還記得7號嘉平上一局假跳女巫時,救人的形容詞是“撈”,撈和吻,怎麼也對不上號……
預言家驗人的設定是偵測對方軀體狼變的特徵,他能勉強接受,可女巫用舌吻救人,真的太扯了,如果這幫人明知道這樣的設定還堅持經常一起玩,那關係得多混亂啊!
他微微抬起頭,軟綿綿的目光看向6號,況且這傢伙也不像是會玩□遊戲的人……
“……9、11雙狼互打,不管5去驗誰,驗出查殺都會下意識放過另一張,這就是他們互打的收益所在……”
【女巫舌吻救人的設定,就我一個人這樣,還是所有人都這樣?】
遊戲助手沒給回應。
“如果5認可我的思路,昨夜4、7選驗定義了最後一狼,那麼局勢就很明朗——”
“11號玩家選擇自曝。”
又是一瞬間天就黑了,印以明反應過來,就見系統提示寫在他面前:“你有一瓶毒`藥,請選擇是否施放。”
這情況,乍一看好像6號說中了,所以狼隊血崩選擇自曝……
【毒`藥一定要喂入對方口中嗎?】
【是。】
喂鼻涕真的太噁心了。印以明心中開始飛快盤算,如果12是預言家,1是查殺,被獵人帶走了,9、11自曝,那場上只剩下5號一匹狼,局勢大好;如果5預言家,除了12是狼外,場上只剩下一匹狼,5號已經驗了兩個晚上的人,今晚守衛必然守他,明日天亮她能報兩輪驗人,局勢也不差。
【我選擇不施放。】
天亮了,果然倒牌的是他。
印以明直接被傳到休息室,站穩後四下一看,費曼、迪倫以及胖乎乎的9號都不在,只有剛自曝的11號坐在那兒,拿著一塊虛擬平板操作著。
“你好。”
11號大叔抬頭,見是印以明,笑笑道:“你好。”
印以明向他走去:“1、3、9呢?”
“我出來時就沒人了。”脫離遊戲,大叔是個挺和善的人,他有些奇怪道,“你昨晚怎麼沒開毒?”
印以明在他對面坐下,笑了笑只說:“第一次玩女巫,不太清楚毒人操作,擔心毒錯。”
“選中玩家使用就好了,難道沒有指示的嗎?”
“額,我看當前局勢很好,毒不毒都無所謂……”
“那倒也是。”10號劃拉著自己手中的虛擬平板,大概是在看遊戲後續,“唉,輸了。”
“遊戲結束了?”
“還沒,也快了。”話雖有些喪氣,但10的表情看起來倒是還好,“小歪非要讓12跳,要試試全體倒鉤互打——結果第一輪就被看穿了,尷尬。”
印以明想了想,問道:“最後一狼是4號?”
“嗯。打倒鉤太心累了,不如快速下一局。”
印以明沒接話,點點頭當做回應。現如今他只需要等待就好了,測試過程中他只要勝利一局,就可以選擇終結測試離開遊戲。
雖然這遊戲也算有一定趣味,但這種被迫進行遊戲的感受讓他感到糟糕。
也沒有讓他等多久,4自曝、12自刀,遊戲很快結束了,好人陣營獲勝。
【退出遊戲。】
【很抱歉,您目前尚未達到測試要求。】
印以明臉色很差【你不是說,贏一局就可以離開嗎?】
“這把夠髒啊,我還在懵逼中,以為哪裡出問題了,盤來盤去盤不對……”
“我就說不把睿神搞死,絕壁第一輪就把狼坑點齊了還玩個屁啊!”
“……”
一片喧鬧聲中,印以明聽到遊戲助手冰冷的機械音一字一頓道【每種身份獲勝一局,才算達到要求。】
【你玩我?】
對方沒有回應,看著一片空的操作界面,印以明憤懣又無力【接受測試初時,你給我定的終結條件並沒有這麼高。】
他一連又說了幾句話,卻再也沒有收到遊戲助手的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