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女巫

　　“2號、7號棄票，其餘所有玩家投給5號，5號當選警長。”

　　“昨夜3號玩家死亡。”

　　迪倫非常不高興：“怎麼搞的，女巫第一晚不救人？”

　　“我這把又是槍牌……帶誰？”他視線在場上梭巡，最後定格在1號費曼身上，“是不是你刀的我？”

　　費曼做了個擺手的動作，迪倫把視線移到印以明身上：“你？”

　　印以明抬手欲擺，熟悉的電流猛地竄入體內，瞬間電得他雙目盈盈。

　　聽著遊戲助手他腦中播報【他人發言環節，不得以動作暗示和交流】，印以明努力保持清明去看對方——這傢伙如果真的開槍帶走他，第一天死兩神，這局穩輸了。

　　“那就帶你了，小眼神看得我……”

　　“別！”印以明忍住被電得通身酥麻的快感，叫出聲來。

　　見他反應都大到破壞規則插話了，迪倫哼了哼：“算了，暫時放過你。”

　　“3號玩家發動技能帶走1號。1號玩家請留遺言。”

　　費曼：“臥槽，為什麼帶我啊！你搞什麼，我是個好人啊！”

　　但迪倫開完槍就被迫離場了。費曼有些抓狂，也不能對著一個空座位繼續吐槽，平復了下心緒轉身對小傑西說道：“你這局給我發金水我說不定還信你了，有史以來第一次見你悍跳，這麼不講情面直接查殺我，怪不得之前在外看你勝率飆升到30多，以後不能再小看你了……”

　　“5號的水平我還是認可的，雖然開局有些血崩，走了1神1民，但接下去如果大家能堅定跟著5號走，獲勝希望還是很大的。4號在警上保了我，她應該是個好身份，我能認的就是4號、5號、8號是好人，還有個跳神的10，別的盤不出什麼了……”

　　後面還有一部分跟印以明的對話，單方面約好等他出來再開下一局，最後結束語是：“好人加油。”

　　遺言結束，警長決定從右邊開始發言。

　　4號嘉利利第一個：“1號這個狀態走，又讓我感到有些猶豫。作為好人，他的遺言跟12的閒聊佔了蠻大篇幅，對於開槍帶走他的3號敵意深重，對於給他發了查殺的12，卻還能好聲好氣，這讓我覺得很不對……”

　　“競選票數是3比0，其中2、7棄票了，這輪我想聽聽2和7怎麼聊，為什麼棄票？”

　　“1的遺言沒出時，我其實站邊5是很堅定的，那時候我如果在警下肯定會選擇投5，而不是棄票——以我過往的經驗來看，7但凡搖擺不定就很大可能是狼了。至於2，雖然只一起玩過一局，但我覺得聽他發言應該能聽出點內容來……”

　　“我先雙向盤一盤，如果打錯了位置，別急著打我，畢竟我第一個發言，看到聽到的不多。”

　　“如果認5預言家，12是狼，那麼警上狼坑出在6、9，警下狼坑2、7、11。這五個人裡，6首置位發言還行，且給了12壓力，可以先放放；11是警下的上票給5，也先放放，那就是2、7、9嫌疑最大。”

　　“如果認12預言家，1、5是狼，剩下兩個狼就很難找，首先警下狼坑就有些爆炸，因為沒有一票是站12的。那我先盤警上，其中6嫌疑大過9，因為他第一個發言就點出12可能要跳預言家，且盤了悍跳可能性，對於12這種玩家而言，算是給他壓力的一種……不過9的行為也不做好，詐身份沒詐全——對了，5拿這點打過9，那大概率9可以被劃出5的團隊之外……”

　　“有點暈，”嘉利利停頓了片刻，最後說道，“我是個好人身份，當前沒有聽到一句警下發言，先軟站邊5號。如果要認12預言家，5的狼坑要再聽一輪才能盤了。我先結束髮言吧。”

　　接下去是2號印以明發言。

　　“首先解釋一下我棄票的原因。兩名預言家對跳，5號發言明顯要強過12號，這是毋庸置疑的，但由於上一局我正是因為發言比假預言家差，導致大部分好人玩家站錯邊，遊戲失敗……出於感同身受，我對12號有一定容忍度。”

　　“當然這一點容忍度也不足以讓我直接去站他的隊伍，畢竟當時被他查殺的1號還沒發過言，我無法確切判斷1的身份，以此定義12是否為真的預言家，所以最後我選擇了棄票。”

　　“1的遺言很難判斷，他的表情語氣都是輕鬆的，按照他自己說的來理解，是因為他認可5的能力，12跳不過5，且在場好人都站對邊，所以贏的機率很大，他感到高興；而另一種理解，我們可以認為他是狼，第一天刀走的是獵人，且警徽在自己同伴手中，所以高興……”

　　印以明停頓了下，有些不自信道：“說實話我不太會分析表情語氣。”

　　“算了，之前的發言全部不作數吧。接下去我說一下我的站邊，並解釋原因。如果我的思路不對，我希望有熱心玩家能好好跟我對話，而不是一味地跟我打成對立面。”

　　“先聲明我的身份，我是一個神，具體的身份，如果10號不是假跳神，他最清楚。”

　　“我的思路跟大家不太一樣，我認為狼隊的成員如果非常強悍，應該不會派12出來跳預言家，因為12的水平跟我差不多，憑發言很難獲取好人信任。

　　“我跟在座的大部分玩家只玩過一局，再加上有部分新加入的玩家，彼此之間不太熟悉。我只點幾名我覺得水平還不錯的玩家吧。

　　“我左手邊的半圓4、5、6、7、8這幾名玩家給我留下印象都很不錯，除5外，我很難想像4、6、7、8這幾位玩家和12號同為狼人，在清楚12水平的情況下，會選擇安排他跳預言家——他們誰跳都比12好上很多，不是嗎？

　　“再來看我右手邊的半圓，1被12查殺，我和10是神，那能做成12同伴的，只剩下11和9，還有一個狼，無論如何都擠到了我左手邊。

　　“先說我左手邊的4，她警下這一輪發言雖然盤了雙向邏輯，也懷疑了1的身份，但她的站邊仍然是5號。6號給12號施加壓力的問題，4之前提過我就不贅述了。那就剩下7和8，而8是5發的金水，那最後只有一個7號可能做成12同伴了。”

　　“當前沒發過言的11和7都是警下的牌，被我暫時盤進12的狼坑，但他們的投票一個投給5，一個棄票——我不明白狼人安排12跳預言家而隊友們則選擇不給12上票，這樣的戰術意義何在……”

　　“正是這一點，我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想通。他們既然選擇兩個人在警下，為什麼不競爭警徽？又不是沒理由去投12，就這樣直接把12放棄，我真的很難把他們劃成12的隊友。”

　　“我暫時選擇站邊12，因為我覺得他像是一張孤立無援的預言家牌。”

　　印以明結束髮言，燈光打到了12號小傑西身上。

　　他看起來還是非常緊張，雙手放在桌上絞著，發言也很緊繃：“我是真的預言家，1號確實是狼，5是和我對跳的狼。”

　　“3號獵人帶的是對的，我們還有贏的希望，我希望這局大家可以信我，一起把5號投出去。”

　　“我的警徽流本來是2和7，2說他是神，那我去驗……4和7吧。我覺得4有可能是5的狼同伴，6也可能是，但4比6的機率大，所以我先驗4。”

　　和上次一樣，他停了停，努力組織內容來填充自己的發言時間：“其實我本來覺得9也不太好的，但5打9讓我覺得9可能是好人……我先不管他吧。如果驗出4是狼的話，4和5是狼，可能6就不是了，一般也不會三個狼坐在一起吧？”

　　不太流暢地說了一通，小傑西結束髮言，輪到11號。

　　11號是個大叔，他投票5，站邊也是5：“我不知道2是不是真的神，你盤的全是偽邏輯，也許狼隊正是基於讓大家信12孤立無援的心態，而派他出來悍跳的呢？12這種發言能拿得起一張預言家牌嗎，警上覺得9有問題，不去驗9，警下因為5打了9，放他不管——就9警上詐神的行為，以及12對9的態度，9是做得成12的狼隊友的。”

　　“也許他們原本打算是讓9悍跳，9跳了，結果查殺到一個神，見勢不妙就想隱下去，所以沒辦法，12號只能起跳了。而且，12剛才改警徽流的發言非常奇怪，他說他本來留了2和7，因為2跳神，他換成4和7，那他覺得4和6不好，4驗完再驗6，他怎麼還能扯得到7的？而且對於5號的金水8號，他還能一個字都不聊的？

　　“他警上警下警徽流都不放過7，這點真的很奇怪，且7是張棄票的牌——我記得5號警徽流留的正是9和7兩個，我就很滿意，9行為不做好，這個7，12對他關注度很高，都很值得一驗。”

　　“我這輪會站5出12，過。”

　　接下去是10號發言，印以明知道自己底牌是女巫，那這個10就是個守衛了。

　　10開口就打了印以明：“已經走了一個獵人的情況下，我不知道2號為什麼還要跳神？這麼早跳只會讓我懷疑你的動機，這不是為好人在做事，反而為狼人指明了要怎麼刀。”

　　“而且也沒有明確跳是什麼神……反正這個神我是認不下的，如果後置位有真的神，我希望你能藏藏好，不要跳出來拍他，這樣我們三神就裸在檯面上了……”

　　“這輪的話，12和5其實我分得不是很清，我跟12一起玩過不少局，他膽子很小，拿個獵人都慫得不行……所以我建議要不12和5都留一輪，先出9吧？這個9我覺得不好……”

　　輪到9發言，9表示很無辜：“我就是個平民，上警詐下身份，如果我詐的是個狼，局勢是不是完全不一樣了？我哪知道你是神？”

　　“在我詐之前，我是不知道你身份的，如果我真是狼，我何必一句話就結束？正是因為我看出你是好人身份，我覺得沒必要再深入詐下去，不想搗亂。你跟我也算玩過不少局，你覺得我要真是狼，詐對一張神牌，我會這麼虛？我舉著手不放，你是不是要報出自己是哪個神？萬一是張沒法自證身份的守衛，我豈不是血賺？你也別裝模作樣，我知道你大概就是個守衛，對不？”

　　“你就乖乖去守2，2保一輪平安夜出來——2那個位置跳神，肯定是真的，今天又不到出他的輪次，他是狼沒必要跳神自保，第二天拍不出身份直接滾，他是狼他這不是作大死呢？”

　　“5你要驗我，我沒意見啊，誰讓我詐出個守衛來了？本輪我站5的邊，12這個髒套路玩得很溜啊，我和7被你打成焦點，5今晚就奔著我倆來驗了，你的隊友，11、4、6，對不對？”

　　9號托腮，胖胖的臉鼓出一個可愛的弧度：“容錯率大概就在這個1號身上了，很有可能你們晚上打的狼踩狼格式，想把1打入我軍內部，結果沒想到3起身崩了1……”

　　“反正今天不可能出到我頭上，信12出5，信5出12，就當前這局勢，5呢，是絕不可能被沖走的，我只要乖巧坐這兒等著接金水就好啦。”

　　這個9提出的設想也太誇張了，4和6如果是12的隊友，他們幹嘛不直接起跳，且警上就對12不友好？

　　但印以明細細一想，如果真是打這樣的戰術，沒有9號的提醒，自己確實是永遠都不會去盤4、6、12是一邊的。

　　接下去是8號聆澈發言。

　　“我是站邊5的，9現在做出這樣一副不怕驗的姿態，他的身份，我定義不了……回憶12的發言，內容並不多，對於9的態度確實有些曖昧，聽來就好像故意包庇似的。接著11號就抓住這個漏洞，猛打9和7，把焦點引到9和7身上……”

　　“我建議5號能去驗一驗11，這個11站邊太鐵了，人家2號起碼還在懷疑12的隊友找不到，10則分不清楚決定要外置位歸人，11投票發言都站得死死的，只盤12做不成預言家，半點不盤他做成預言家的可能性，我覺得，也許會是張倒鉤狼人牌。”

　　“如果驗出11是狼，9是不是就可以放一放了？再去驗4和6——”聆澈有些失笑，“我怎麼被9影響了，如果4和6是12的狼同伴，那真的太瘋狂了啊，上警一共7個人，其中3被刀，6個人中3匹狼，6首置位發言先給自己同伴12壓力，4末置位發言再拍12做不成預言家……”

　　“那我寧可信4和6是5號的狼同伴，不然真的狼隊有毒吧！”

　　“9、11選驗吧，也許9和11互打是在做身份……還有個7呢，盤12的隊友，4和6怎麼也該最後去盤，先過了，一會兒我會著重聽6怎麼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