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汽車的喇嘛在方向盤上, 被林生的背抵著, 引起長鳴。
幾秒後, 林生把他推開, 不好意思地回頭瞧瞧,“別把劇組的人都引過來了。”
紀曜禮回味著嘴裡的奶味, 唇角揚起不淺的弧度。
林生的長腿不小心碰著副駕上的塑膠袋, “咦,紀總買了好多東西,都是吃的嗎……”他拿出其中一個紅色的盒子, 看了眼, 驀地定住。
紀曜禮根本就阻止不及。
林生再看, 那一大袋都是這玩意兒, 他的手扶到車門把手,“我……我要下車。”
紀曜禮的笑容尷尬在臉上,“你聽我解釋……”
他不聽!林生想,他現在看著這些只覺得菊花好疼!
林生掙扎著欲下車,屁股都不敢挨著他, 紀曜禮摁下了門上的按鈕, 把車門給鎖住了。
紀曜禮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這些不是給我用的。”
買的時候完全就是和那倆小孩鬧著好玩。
哪想林生聽了大驚, “那……是給我用的?!”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紀曜禮,“我真沒想到紀總竟然有被壓的癖好……”
林生在這一瞬間想到了很多, “難怪!難怪!難怪那天晚上我說我願意, 你卻不願意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
紀曜禮咬著牙齒,這還越描越黑了。
他捧著林生的臉,把他的嘴巴擠成一個小鴨嘴,讓他唔唔地沒法說話,“打住,別胡思亂想。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男人在錢包裡放個安全套,能聚財?”
林生狐疑搖頭,“第一次聽說。”
紀曜禮一本正經,“信我,是真的。”還拆了一個,放到林生的外套口袋裡,“祝我們生生新的一年成功暴富。”
林生將信將疑,“那紀總買這多,也太貪心了吧,是立志成為世界首富嗎?”
紀曜禮猛地一陣咳,不再接話。
林生瞧著他眉眼寫滿了疲憊,心疼道:“紀總,急著回去嗎?要不去我的房間休息一下?劇組在附近定了家民宿。”
紀曜禮把頭埋在他的鎖骨處,“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待一會兒。”
林生的領口被他短硬的頭髮撓得癢癢的,卻沒有再推開。
只是還沒一會兒,竟然有人敲車窗! 嚇得林生一個激靈,紀曜禮還沒睡著,蹙眉看著車窗外朦朧的人影。
兩人待在車內,呼吸到四面的車窗起了水霧,外面看不見裡面,裡面看不見外面。
“你好?這裡有劇組在拍戲,麻煩挪一下車吧?謝謝配合。”外面的人大著嗓子道。
林生聽出來了是劇組場務的聲音,心慌地朝紀曜禮懷裡躲了躲,腦袋也藏在紀曜禮的外套下,聲音壓到極低:“怎麼辦啊?”
雖說他和紀曜禮二人的婚姻鬧得滿城皆知,可被同事直接抓到二人親昵還是會令他不好意思。
紀曜禮安撫地摸了摸林生的後腦勺。
他今天開的不是往常開的那輛車,劇組的人認不出他來,本也就是來見見林生就走的,他也不欲露面,只把窗戶搖下了一釐米的大小,“馬上就走。”
場務朝縫隙裡瞄了瞄,什麼都沒瞄著,只好又催促了兩句,然後離開了。
林生趴在紀曜禮身上不敢動彈,過了好一會兒確認人走遠了,才松了口氣。
他玩心漸起,右手捏拳,用手掌的側面在玻璃的霧面上印了一下,然後用食指給上麵點了五個小腳丫子。
然後他湊近,瞧了瞧外面劇組的情況,“啊,他們結束夜宵了,應該要開拍了,我得回去了。”說著他看向紀曜禮。
紀曜禮很是無奈,“早知道該給他們定螃蟹的,吃起來能慢一些。”
隨後捏了下他的鼻子,“去吧,我再坐一會兒,就開車回去,早晨還要開會。”
林生抿著嘴,“要個人來接紀總好不好?”
紀曜禮沒有說話,靜靜看著他。
“您再開夜車回去,我不放心。”林生聲音悶悶的。
紀曜禮啟唇,“好。”
林生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那在車裡好好休息,我走啦。”
紀曜禮給他把外套領口拉高,這才替他開了車門。
林生下了車,和他揮了揮手,然後小跑著奔向劇組。紀曜禮感受著身上還殘留著他的余溫,出了會兒神,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給安謙打了個電話,讓他派個人來接孝城接自己。
掛了電話,他側著身,看著玻璃上的小腳丫,忍不住學著林生的樣子,將自己的右手掌側也印在了旁邊,點了幾個小指頭。
望著這對小可愛,他緩緩閉上眼睛。
回到劇組後的林生,冷得搓了搓手,今天似乎尤其的冷,好像要變天似的。
緊接著被化妝師揪住補妝,化妝師嘖了聲,“林老師你去幹什麼了,就一會兒的功夫,妝都蹭沒了,還得重化。”
林生情不自禁地笑了下。
剛吃完小龍蝦的李東羽,洗了好多遍的手,正拼命嗅自己的豬蹄,怎麼還是一手的十三香味兒,恰好路過聽見了化妝師和林生的對話,湊近看著林生,別有深意地看著他。
林生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待化妝師走遠了,他問東羽,“你這什麼表情?”
“我都看到了。”東羽神神秘秘地說。
林生眨了眨眼睛,“看到什麼了?”
東羽一臉的憤慨之色,“看到前輩從紀總的車上下來呀,這個可惡的資本家,又來吃我們前輩的豆腐了哼!”
林生的耳朵有點發燙,還真被她給說中了。
他坐到一旁的折疊椅上,好奇道:“你和紀總是不是有過什麼過節?”不然怎麼對紀曜禮總是一副害怕又有偏見的樣子?
東羽歎了口氣,在他身邊蹲下,“我一個月前到薰霖參加藝人海選,從兩百個人裡進到前十強了,我自認為我雖然不是特別優秀的,應該也還是不錯的吧。”她說這話的時候,一眼小星星地看著林生。
林生笑著點頭,“當然了。”
東羽底氣足了,“可是決賽的時候,紀總恰好路過演播廳,一時興起就留下來參與面試,到我的時候,把我批得頭都抬不起來,超凶超凶的!”
紀曜禮好像從未對林生凶過,林生很難想像他凶的樣子,倒特別想知道:
“他怎麼說你了?”
東羽垂著的手,摳著自己的鞋面,“他說我就是外貌過得去一些,關鍵時刻心理素質不行,容易犯迷糊,還,還……”
“還怎麼?”
“還說我缺心眼兒。”東羽憋著嘴,委屈得不行。
林生沉默了,紀曜禮的眼光還真毒辣,說的倒是實話。
東羽撅著嘴,“然後我就瞧見,他那張表上給我打的分數特別低嘛,我就不甘心,我就表決心,說我真的超級超級想進薰霖。
“紀總就問我,為什麼?我說—”她望著林生甜甜笑了下:
“我說我的偶像林生前輩在薰霖,所以我也想來!我一定要來!”
林生怔了怔。
東羽嘿嘿一笑,“然後破天荒的,我就進薰霖啦,當時面試完我還在外面哭得稀裡嘩啦的,以為自己鐵定沒戲了,都是托了前輩的福呢~”
林生低頭失笑,紀曜禮他……
心裡也被東羽感動得暖融融的,“為什麼喜歡我啊,東羽?”
東羽正色道:“在學校裡,老師總是嘴上誇前輩你是她帶出來最有靈性的學生呢,還老是在課上放你舞臺劇的錄影帶給我們學習,一開始我本來只是抱著學習的態度去看,但我發現前輩眼裡能看到,是真的喜歡演戲,而不是像很多其他的同學,他們就是想著賺錢,想著紅。我覺得前輩身上的這股勁兒特別令我欣賞,這就瘋狂喜歡上啦。”
林生反思自己,自己真如東羽說得這般好嗎?沒有人不想紅,也沒有人會嫌錢多,但他知道,演戲確實是他一輩子都會堅持下去的事情,哪怕沒有遇到紀曜禮,沒有今天的林生,他也堅信,一定會。
他摸了摸東羽的小腦瓜,“你身上有的時候是有股傻勁兒,但這不是貶義,相反能成為觀眾喜歡你的原因。我告訴你吧,紀總是個超級超級黑心的資本家,他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肯定也是發現你身上的閃光點了,才請你來薰霖的呢。”
“真的嗎?” 東羽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沒事啦,反正我發現他對前輩你是真的好,我就覺得他其實也是個好人的。”
東羽有句話沒告訴林生,其實當時面試的時候,紀總得知她的偶像是林生後,自言自語說了句話:“你在他身邊的話,他一定會很開心。”
她猜,這也是紀總為什麼把新漪的角色給她的原因了。她不在乎這些的,反正她和紀總的目的都是一樣,想要林生長長久久地開心下去。來劇組後,她學會了很多學校沒法傳授的東西,最重要的是可以和偶像挨得這樣近說話,她覺得自己都要幸福死了。
不過唯獨有一件事,不太順利,她苦著臉,“前輩,思佳小姐妹拒絕了我說的要她當後援會會長的提議。”
林生倒一點也不意外,思佳這種酷女孩,喜歡單幹,小團體活動,不愛管理別人,嫌麻煩,“她怎麼說?”
東羽的表情古怪,“她原話說的是,’哥哥現在過得很好,就不要和蔡家人再攪和了,好好地和紀哥哥過快活日子吧。’前輩,為什麼思佳小姐妹要這樣說啊?”
林生低著頭,眼眶有些潤,思佳在他的印象裡,還一直停留在小時候找哥哥買糖吃的樣子,殊不知思佳早就長大了,看得比他自己都通透,用著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在維護他,保護著他。
林生笑了笑,輕聲道:“她自由慣了,別勉強她了。”
“噢。”東羽點點頭,“那我就在後援會裡撐霸王了嘻嘻。”
“准了。”林生應道。
……
紀曜禮醒來的時候,望著身上蓋的兩層羽絨服發懵,懷裡還抱了個仍有些熱氣的暖手袋,身後的座椅也被放下來了。
他記得自己睡前好像沒有做過這些。
下一瞬,他猛地從位置上彈起,外面的天色都亮了,一片雪白。
天亮了?為什麼他還在孝城?!
他拿出手機,立馬給安謙打了個電話,語氣嚴肅,“怎麼回事,來接我的人呢?”
安謙默了一會兒,“紀先生,您沒發現下雪了嗎?”
紀曜禮猛地一愣,是啊,就算是白天,外面為什麼會一片雪白?
他連忙傾身向前,用袖子擦著擋風玻璃,隨即啞口無言,就睡了一個夢的時間,他整個擋風玻璃上都是雪。
只好打開車窗,又是一頓,路上還有綠化帶裡,鋪滿了厚厚的白雪,到處都是銀裝素裹。
這場雪,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
現在還在飄著大朵的雪花,沒一會兒,他的眉毛都濕了。
安謙也出了汽車,趴在車門上,看著前面堵的一串長龍,“紀先生,我本來是想說親自來孝城接您的,可是高速上遇到大雪,封路了,已經堵了好幾個小時了。”
紀曜禮蹙眉,“那今早的會議……”
安謙無奈道:“那市里來的專員瞧著今天大雪,很早就給我打電話說改日再來了,現在出行太不方便了。”
紀曜禮頷首,“你怎麼沒提前和我說?”
“我是準備和您打電話來著。”安謙道:“但林先生的電話打來了,問了一下您今天的會以是不是臨時取消了,說您睡得正好,就不要打電話打擾您了,我這才……”
紀曜禮看著位置上的暖手袋,心裡動了動。
“紀先生,您乾脆也不要立馬回來了,我瞧著回來的路也封死了,天氣預報說這雪得下好幾天啊,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通,走土路的話遇上打滑就太危險了。”安謙囑咐道。
紀曜禮沒有說話,顯然是擔心公司的那些大小事。
安謙勸道:“公司還有好幾位副總看顧著,凡事都會第一時間彙報給您,放寬心吧。”
“你這邊,什麼時候能解決?”紀曜禮問。
安謙看了眼沒有盡頭的堵車長龍,旁邊司機們已經等到不耐煩,下車罵人了,心裡也跟著苦澀,“我也不清楚。”
紀曜禮沒有多說什麼,“照顧好自己。”
安謙感動得忘記了昨夜套套之恨,連聲道“好的”。
紀曜禮回身看了眼劇組,一天一夜了,劇組外面搭起了塑膠棚,工作人員們都擠在平房門口,內場的戲還在拍著。
想著繞開去看看林生,又不想驚動劇組,他把一大袋塑膠袋放到後備箱的同時,給自己找了一頂鴨舌帽,還有墨鏡。
忽地,肩膀被身後的人拍了拍。
他下意識回頭,發現後面站了四個女孩子,都是大學生般的年紀,一臉的青澀,下身只穿了打底襪和短裙,兩個臉蛋凍得通紅。拍他肩膀的是個短髮女生,看上去像是她們之中領頭的,“大叔,你的車能借我們躲躲雪嗎?外面實在是太冷了,我們可以給錢的。”
紀曜禮:“……”本來還有些同情她們的,提錢他就不開心了,這是把他當黑車司機了。
還有怎麼又有人叫我大叔?本大叔偏不,不借。現在的女孩子,防範意識太弱了,竟然還主動坐陌生男人的車。
他決定讓讓她們長點心,“我這車坐一坐很貴的,你們還是尋別的……”但他的眼睛忽然看到她們手上拿著“生生”二字的燈牌,挑了挑眉,話音一轉:
“但是林生的粉絲免費。”
女孩子們驚喜道:“真的?!”
紀曜禮為她們拉開車門,“請吧。”
女孩子們激動得連忙爬上車,四人還是比較規矩,都擠在後排,她們對車沒什麼研究,只覺得這車又寬敞又暖和,“大叔,你這車真好啊。”
紀曜禮瞧著她們手裡拿著應援物品,覺得十分新鮮,也坐進了車裡。
短髮女生看著紀曜禮露出的半張臉,“大叔人好,長得也有點眼熟,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紀曜禮不作聲色地撇開了頭,拉低了帽檐,乾笑,“是嗎?”
其他女生嘰嘰喳喳地問,“大叔,你也是我們生生哥哥的粉絲嗎?”
紀曜禮點頭,還是頭號粉絲。
她們高興得鼓掌,“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我們是孝城郊區工業大學的,聽網上消息說《100天》距離來這拍戲了,趁著今天沒課,就趕過來看看,沒想到遇著暴雪,有幾個同學怕冷,中途回去了,只有我們四個堅持到最後,加上大叔,我們就是五個了!”
紀曜禮覺得有意思,故意反問道:“你們沒看見網上有關林生的那些黑料?心裡不會膈應嗎?”
敢膈應就轟你們下車堆雪人!
她們義正言辭地道:“大叔,我們既然選擇粉生生哥哥,就要信他!大叔,你作為一顆花生,你的意志能不能堅定點?不然會被我們踢出後援會的哦?!”
紀曜禮哭笑不得,花生?這是林生粉絲的昵稱嗎?
“……好的,不過我沒進後援會。”
短髮女孩面露驚訝,一副他錯過了十個億的神情,“大叔你太不合群了!來,你的微信號是多少的?看在請我們坐車的份上,我拉你進我們後援會的粉絲群。”
紀曜禮抽了抽額角,總覺得一個總裁和一群小丫頭們追星實在怪異。
見紀曜禮不說話,短髮女孩似乎很懂他的樣子,“別害羞,我們群裡也好多男生的,很多帥氣的小哥哥哦,大家都處得很好。”
紀曜禮的身形一僵,帥氣的小哥哥?或者就進群看看吧,不說話潛水就行。
“不過,”短髮女生補充道:“我們每個進群的粉絲,在進群的時候,都要表決心,說說自己愛生生哥哥的程度,避免混進了閒雜人等。”
紀曜禮:“……能說說你們的決心給我聽聽嗎?”
短髮女生也不扭捏,率先道:“就前幾天吧,我為我們生生哥哥折了1314個愛心,折到手指頭都蛻皮了。”
其他女生跟上:“我銀行卡密碼都是生生哥哥名字和生日的縮寫。”
“我可是我們生生哥哥貼吧的吧主!”
“我是我們生生哥哥微博超話的主持人!!!”
紀曜禮:“……”忽然間感覺全世界有了好多自己的情敵,心裡的滋味不是很好受。
“大叔,該你了。”一時間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他。
紀曜禮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天天想把林生摁在牆上親算不算?”
車廂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紀曜禮心裡琢磨,難道是太直接了?剛張嘴準備說話,沒想到四個人齊刷刷地鼓掌:
“不想把偶像壓床上的粉絲,不是真粉絲!大叔,恭喜你,正式成為我們的一員!”
紀曜禮腦袋一片空白,腦子裡只有一句話:
男孩子在外面,還是要注意點安全啊,現在的女孩子們真的太可怕了!
緊接著被她們硬逼著戴上了一個藍色的燈,上面頂著一個花生,橫著的,像古代格格的頭飾……
紀曜禮一臉懵逼,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頭上被安了個這樣的玩意兒。他下意識就想摘—
“不能拿啊啊啊啊!”
“不要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戴著戴著!!!大叔!!”
四個尖叫聲響起,嚇得紀曜禮一抖,收回了手。
然後紀曜禮就被她們忽悠著進了群,短髮女生表情鄭重地和他解釋:
“藍色,是我們的應援色,所以我們的應援手幅,燈牌全部都是藍色的。來,現在跟著我們,練習一下我們的應援口號:林生花生,情定一生!”
紀曜禮的嘴巴跟縫上了線似的,死活喊不出口。
四個女生,雙手環胸,直勾勾地看著他,死亡凝視。
紀曜禮隔著墨鏡裝瞎子,敵不動,他也不動。
最後是短髮女生揮了揮手,“算了,人家剛入圈,總得給人家一點適應的時間,姐妹們,大叔這個年紀是比較要面子的年紀,體諒一下。”
姐妹紛紛諒解,紀曜禮的太陽穴開始突突地疼,真後悔答應她們上車了,一波接一波地洗腦。
短髮女生拿出手機,調了個視頻出來:“這是我們的應援舞蹈,和東羽副會長一起定的,大叔你學一下,很簡單的。”
紀曜禮:“……”還特麼地要跳舞,這扭屁股扭腰的。
他心裡咬了咬牙,李東羽的花樣心思還真多。
紀曜禮又一次選擇了沉默,要他跳舞,還不如讓他去死!!
短髮女生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算了,慢慢來,姐妹們。”
其他女生在包包裡面掏了掏,抽出幾張軟踏踏的塑膠手幅,“那一會兒應援的時候,我們儘量不要打擾劇組拍攝,從劇組後面走過去,邊跳舞邊搖晃手幅,大叔你就跟在我們後面,切記不要掉隊了!”
紀曜禮盯著那幾個手幅,第一個還比較正常,“生生!加油!”
第二個也還行吧,“生生!我養你!”
第三個,竟然是:“生生!壁咚我!”
還有第四個……
紀曜禮有些錯愕,“孩子們,我沒記錯林生已經結婚了吧……”
“這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鬧氣氛的東西,大叔趕緊從了組織吧。”短髮女生解釋道,大家挨個開始戴上了藍色的應援花生燈。
紀曜禮二話不說地指著第四個手幅,“我要這個。”
短髮女生瞪著他,“這是我的專用手幅!”
“我就要這個。”紀曜禮的態度堅決。
短髮女生不開心了,“可口號你都不喊,舞也不學!”
紀曜禮想了想,“這樣,你們後援會,一年的聚餐費用,我都包了,如何?”
……
劇組連續二十多個小時的高強度拍攝,每個人都累得滿臉疲倦,加上下雪溫度驟降,羅茗宣佈現在拍的這個是今天的最後一個鏡頭,大家再辛苦一下,拍完就能去休息了。
戲裡的瞿陽渾身上下都透著厭世的絕望,這份滄桑讓新夏心疼,又為之動容,經過一日的相處,新夏萌生了拍攝瞿陽生活來用作畢業設計的想法,其實,他更想拉一把這個男人,不忍心他就這樣放棄自己的生命。
瞿陽瞧他酒醒得差不多了,趕他出門,新夏站在門旁的窗邊,表情複雜,成片時候會有旁白來表示他此時糾結的心境。
忽地,他的瞳孔猛然一縮—
攝影組身後,走過一排萌萌的女孩子,跳著嗲嗲的比心舞,頭上晃著他熟悉的燈,手上舉著帶著生生字樣的手幅。
他心裡感動得一塌糊塗,但面上波瀾不驚,因為鏡頭還在拍他。
但很快,他的表情險些崩潰……
四個女生的後面,竟然還跟著一個帶著鴨舌帽墨鏡口罩的夾克衫男人,女孩子們一直在認真跳舞,而他也跟著擺動,活生生地把一個宅舞跳成了舞龍舞獅的氣勢!!!
最重要的,是他手上舉著一個“生生操我!”的手幅!!!
羅茗對著所有人員,喊了一聲:“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生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豬叫聲,門外有個傻瘠薄啊!!!
林生今天心中就一個想法,媽的太可愛了吧!答應他!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