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找媽媽

小兮兮這一次有點晚了，因為以往都是幼稚園的下課鈴一響起來， 小兮兮就出現在幼稚園門口了， 但是這一次，幼稚園的下課鈴響起來的時候， 小兮兮還在扮家家。

　所以她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幼稚園門口已經沒什麼家長了。

　而這個時候， 等在隊伍後面的趙爸爸也看到了小兮兮。

　“兮兮，怎麼跑得滿頭都是汗？”

　小兮兮點了點頭，說道：“爸爸……”

　趙爸爸把小兮兮抱了起來， “今天在學校好不好玩？”

　小兮兮興高采烈地說道：“好玩！”

　她突然想起了一個很高興的事情――

　“爸爸， 爸爸， 等我長大了， 我搬出去也有地方住了！”

　趙爸爸有點奇怪，怎麼突然說這個事情：“嗯？”

　“媽媽說我長大了以後肯定是被妖怪吃了的相， 我不會了！等我長大了，我就搬到虎崽家裡去。”

　一時之間信息量太大了。

　趙爸爸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也記得這句話， 當初他們帶著孩子一起去遊行示威的時候， 小兮兮當時一個勁地纏著要去報名，老婆當時太忙了，說了小兮兮兩句，小兮兮就哭開了， 老婆就口不擇言，說她就知道哭， 長大了就是被妖怪吃了的相。

　趙爸爸心裡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們一直覺得這麼小的趙兮兮壓根不記事，但是很明顯，趙兮兮實際上還是記得的。就像她還記得這個事情。

　趙爸爸想了想說道：“你長大了不用搬出去啊。”

　“可是爸爸媽媽都沒有跟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住，我肯定也不能跟爸爸媽媽一起住，到時候我就跟虎崽住在一起，他現在是一個人住，房子還很大。”小兮兮認真地說道。

　趙爸爸聽到了這個話，聽到了小兮兮話裡面的內容，只當這個“福仔”是他們班上的有錢同學。

　小孩子的這種誓言，其實也不用當真，每個人作為小孩子的事情，都有過各種各樣的長大以後要做什麼。

　趙爸爸雖然沒怎麼在意，但是看到小兮兮一臉都是快多問問我，於是趙爸爸還是很配合地說道：“你為什麼想搬去跟福仔一起住？”

　“因為福崽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跟他超好超好！”

　“而且我搬去福崽家裡住，就可以一起撿電線和塑膠瓶，然後我們一起賣錢，去買炸雞腿吃。”

　趙爸爸頭冒黑線：“……”雖然知道小孩子的以後要做什麼，永遠都是奇奇怪怪的，但是別人家姑娘以後長大了――

　“要做公主！嫁給白馬王子！”

　“要當模特，每天都穿漂亮衣服！”

　怎麼到了他女兒這裡，畫風就轉變了，變成了要去撿破爛了？

　趙爸爸的心裡在滴血，面上還在說：“那好吧。”

　回家以後，趙爸爸把事情告訴了趙媽媽，最後還說道：“我記得之前她明明想當公主，穿漂亮裙裙，住在可以吃的糖果屋裡面，現在怎麼就變成了撿破爛了。”

　趙媽媽跟趙爸爸的意見不一樣――

　“這不挺好的嗎？不勞而獲才奇怪，她現在想當個自己動手的孩子，說明是好事。”

　說起來，趙爸爸趙媽媽也意識到了，自家孩子，真的變化很大。

　最大的變化是――

　不愛哭了。

　之前真的很愛哭，動不動就眼淚汪汪的，現在就是那次打屁股，小丫頭都沒有哭一下。

　小兮兮還在自己房間裡，把芭比娃娃的衣服脫下來，一邊脫一邊說道：“一會兒給你穿那件衣服。這件衣服我有用。”

　趙爸爸走到了小兮兮旁邊：“兮兮，你現在怎麼不愛哭了？”

　小兮兮抬起頭，有點奇怪地說道：“沒有人欺負我，我就不哭了。”

　趙爸爸想起了幼稚園的那個小男孩，忍不住說道：“可是，你以前在家裡也喜歡哭。”

　“因為我……”小兮兮想了想，說道：“因為我在學校被人欺負，回來你們還不聽話。我就想哭。”

　趙爸爸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這個句式太熟悉了――

　“趙兮兮你安靜一點！爸爸媽媽在公司裡已經非常辛苦了，回家你還不聽話，爸爸媽媽很累！”

　“今天媽媽走了很多路，真的很累，還要開車去接你，就更累了，你能不能聽話一點？”

　趙爸爸從來沒有覺得小孩子能有多大的煩惱，每天就是幼稚園玩玩樂樂，然後回家，多幸福啊。

　可是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眼前的小孩子她也有煩惱。

　趙爸爸摸了摸小兮兮的頭：“那個時候在學校很難過嗎？”

　小兮兮現在不難過了，但是老實說道：“對啊，他們都扯我的頭髮，說我是小胖豬，還劃我脖子，要殺豬……”

　趙爸爸想到那個畫面，愣了一下，他本來想說怎麼不跟爸爸媽媽說，但是又想到她其實說了的，只是她們覺得不是什麼大事情。

　小兮兮站在旁邊的床上，摸了摸坐在床邊的爸爸的頭，說道：“現在好了，我有好朋友了，而且也沒有人欺負我了。”

　她想起了爸爸媽媽工作很辛苦的事情，又說道：“以後你們也會變好的。”

　趙爸爸抱住了小女兒，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重重地敲打在上面。

　他突然覺得很難過，女兒在學校過得不開心，回家了還要因為話多了一點挨駡……

　趙爸爸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靠在外面的牆上不停流眼淚的趙媽媽。

　曾經這個孩子在她肚子裡，她摸著肚子，感受著她的心跳，心裡發誓一定要給她創造一個最好的條件。

　後來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腦海裡全是小女兒單純又稚嫩的聲音――

　“因為我在學校被人欺負，回來你們還不聽話。我就想哭。”

　趙爸爸抱了抱她：“要不然……給她炸雞腿。”

　今天的夢想都還在說吃炸雞腿，那是撿破爛都要去買的東西。

　想來，小女兒吃的時候肯定會很開心。

　趙媽媽想了想，說道：“我聽同事說，有一款空氣炸鍋，不用油炸，適合給小孩子做這些吃的，我去問問在哪兒買的。”

　雖然今天晚上空氣炸鍋沒法回來，但是小兮兮還是吃到了炸雞腿！

　開心是必然的！

　不僅如此，趙爸爸趙媽媽還問了小兮兮關於好朋友福仔的事情。

　“福崽是我同桌，他不愛說話，但是他長得特別好看，而且耳朵摸起來好舒服！”

　趙爸爸：“……”

　趙媽媽：“……”

　“對了，爸爸媽媽，我可不可以帶他帶兩個炸雞腿？他也喜歡吃炸雞腿！”

　趙爸爸：“這個炸雞腿，帶到學校裡的時候就冷了，吃了會拉肚子。”

　不過女兒想給好朋友帶零食，這是樂於分享的表現，趙爸爸趙媽媽當然願意，於是拿了兩個蘋果，說道：“要不然給好朋友帶兩個蘋果？”

　小兮兮看到蘋果簡直是想吐，她以前很喜歡吃蘋果，在幼稚園連續一個多月啃蘋果以後，她現在看到蘋果，就覺得頭暈。

　“不要，我們都不吃蘋果，我們都愛吃肉。”小兮兮說道。

　“那家裡還有牛肉幹，你要不要？”

　趙媽媽在旁邊說道：“等媽媽買的空氣炸鍋回來了，到時候把雞肉烘乾，帶去學校吃。”

　小兮兮立馬眉開眼笑，樂呵呵地抱著媽媽，撒嬌地說道：“好呀好呀，謝謝媽媽！”

　小兮兮想了想，又說道：“媽媽，我愛你呀！”

　然後很不好意思地跑回了房間裡！

　趙媽媽愣了一下，然後高高興興地準備去菜市場買點雞胸肉，牛肉回來。

　而這個時候，趙兮兮又從房間裡出來了――

　“媽媽，我跟你一起去菜市場！”

　趙媽媽給她整理了一下頭髮，“好吧，但是不可能亂跑知不知道？要牽著媽媽的手。”

　小兮兮重重地點了點頭。

　超市離社區並不遠，一家三口走到菜市場的時候，小兮兮還在東看看西瞧瞧。

　賣豬肉旁邊是個茶館，裡面都是一些打牌打麻將的爺爺奶奶，看到了小兮兮，眼睛亮了一下，牌不打了，麻將也不打了，說道：“這小姑娘長得真可愛！”

　旁邊的大爺添了一句：“看著就有福氣，要不要吃糖呀？”

　等到趙媽媽買了肉，小兮兮兜裡已經揣滿了牛奶糖和瓜子。

　小兮兮都是迷茫的，她也不明白怎麼爺爺奶奶們都給她拿糖拿吃的，她不要都不行，一個勁誇她可愛？

　雖然她也覺得自己挺可愛的，可是……

　趙媽媽過來的時候，也很驚訝，可是這群大爺大媽看上去也不是壞人，就是打牌打麻將的老人家……

　趙媽媽也不好直說讓小兮兮別吃，乾脆就謝謝了以後，然後帶著小兮兮離開。

　而他們走了以後，茶館裡面的老妖怪們也沉默了。

　“嗯……我剛才沒看錯吧，那個大人是反妖怪協會的人類。”

　“沒錯，她還上了報紙的。”

　“所以……他們把女兒送進幼崽園要幹嘛？”

　“不知道，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應該不至於，前段時間虎王去過幼崽園，肯定也知道這個事情，虎王基本上不在網上說話，這一次還專門說了那樣一句話，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曾孫子的朋友在幼崽園，我讓他問問。”

　於是，當天晚上，幾乎有網的妖怪都知道了一個事情――

　幼崽園裡面那個唯一的人類幼崽被送進幼崽園是一個誤會，而且那個小人類幼崽還每天都一副自己上的是人類幼稚園的樣子。

　這個事情著實讓一群大妖怪老妖怪沸騰了――

　“所以，這個人類幼崽實際上很喜歡我們妖怪吧？要不然肯定早就哭著回去了。”

　“當然啊，一個長大理想是撿破爛的人類幼崽，能夠想到每天去幼稚園門口等父母，就為了繼續待在幼崽園，肯定是喜歡我們妖怪。”

　“可愛的人類幼崽！真想摸摸她的小揪揪辮子。”

　儘管說妖怪和人類關係很差，但是從古至今，都是妖怪努力修煉變成人類，哪怕是現在，他們已經從法律上跟人類一樣了，但是人類依舊在排斥他們。

　儘管妖怪們表示，現在他們各個方面都越來越厲害了，壓根不在乎人類，可是有一個人類幼崽，生活在反妖怪的家庭裡，但是還跟妖怪做朋友，偷偷讀妖怪幼崽園。

　這到底還是戳中了妖怪們的一顆心，簡直就是戳中了他們的種族認同心。

　玉蘭老師在家裡刷到這些的時候，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條留言――

　“我兒子跟她一個班，都是幼崽園的學生，但是這個人類幼崽從來不跟他說話，是真的喜歡妖怪，還是作秀，心有自證吧。”

　玉蘭老師雖然不喜歡趙兮兮的事情在妖怪這邊鬧的太大，但是看到這個留言讓妖怪們有點不舒服，於是在下面留言――

　“這孩子是真的喜歡妖怪，但是跟班上其他妖怪關係都不好也是真的，因為其他妖怪說她好朋友虎崽的壞話，也不跟虎崽一起玩，所以這個人類幼崽就不跟他們一起玩了。”

　“幼崽園老師出來了，也就是說你兒子在學校排擠其他妖怪，結果人類幼崽看不下去了。這姑娘以後撿破爛的時候，我去丟黃金！老子最討厭靠歧視的煞筆了！”

　“對啊！咱們妖怪同樣是有智慧的生物，就因為跟人類不同，被排擠了幾千年，說出來滿滿都是血淚史，現在的妖怪幼崽牛逼了啊，人類的美德沒學到倒是把排除異己這一套學得溜溜轉！”

　“真是一群忘本的妖怪幼崽！祖祖輩輩努力爭取人權，被多少人類歧視過，現在同類之間也來搞歧視這一套！”

　“這個人類幼崽很剛啊！喜歡這個叫趙兮兮的人類幼崽！”

　“喜歡的妖怪們，你們低調一點，要是被她爸爸媽媽知道了她讀幼崽園，肯定就不會讓她繼續讀幼崽園了！”

　“不知道幼崽園還缺不缺妖怪，我可以來當老師呀。”

　後面的評論亂七八糟的，玉蘭老師多看了一點，覺得也挺高興的。

　因為人類對於妖怪的排擠，幾千年努力融入人類社會，對於妖怪們來說，哪怕現在已經能夠行走于陽光之下，哪怕是取消了捉妖師，這些歷史真的是一道傷口。

　能夠有一個人類，從心底真的喜歡妖怪，不是利益關係，就只是喜歡，真的非常治癒。

　小兮兮對於妖怪網路上發生的這一切都不知道，她晚上偷偷地到陽臺，跟之前所有的晚上一樣，小聲地叫喚――

　“貓叔叔……”

　“貓叔叔……”

　“家裡有一隻貓的叔叔……”

　而今天貓叔叔出來的格外地快，很快就到了陽臺上，小聲逗小兮兮：“你去撿電線回來了呀？”

　今天下午放學的時候小兮兮還真去撿電線了，小兮兮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貓叔叔知道這個事情有什麼不對，還點了點頭說道，對呀，撿電線回來了。

　貓叔叔想到了網上妖怪們對這個人類幼崽的喜歡，他也挺喜歡的。

　“叔叔，這是今天的五毛錢。”

　第二天，小兮兮跟平常一樣，準備在社區門口送走爸爸，然後自己去幼崽園。

　結果這一次，覺醒了慈父之魂的趙爸爸牽著小兮兮的手，說道：“爸爸把你送進學校裡面。”

　隨帶問問老師小兮兮這段時間怎麼樣，在學校有沒有再受欺負之類的。

　小兮兮：“爸爸，我自己走吧，你太忙了快去上班。”

　小兮兮剛開始不知道自己進錯了學校，但是後來就知道了，再後來她就想留在學校裡，這個學校多好啊！

　小兮兮小聲說道：“爸爸爸爸，我自己去好不好？”

　“爸爸今天沒那麼忙，我還有事情要問問老師。”趙爸爸說道。

　小兮兮：“……”那一會兒哭著跟爸爸說自己不想在幼稚園讀書就想在幼崽園讀書，爸爸會不會答應？

　爸爸媽媽經常說妖怪不好，說妖怪要吃人，還說遇到了妖怪幼崽都不能說話，可能不會答應……

　小兮兮走路都是挪著走了，她小小的腦袋裡，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事情，一會兒是爸爸媽媽罵她撒謊，說她不是乖孩子，一會兒又是小老虎看著她，問她以後是不是不能做朋友了……

　小兮兮不知道該怎麼辦，眼見就到了幼稚園門口了，門口好幾個老師在接學生，小兮兮都快不記得謝謝老師，因為這是她以前的老師。

　其中一個老師朝著他們走過來，露出了禮貌的微笑：“小兮兮早上好，趙兮兮的爸爸，早上好。”

　小兮兮可憐巴巴地看著老師，說道：“老師，老師，我爸爸今天太忙了以後跟他說話吧。”

　她特別怕老師說：“呀，趙兮兮已經不在我們這裡讀書了。”

　趙爸爸摸了摸小兮兮的頭：“你這孩子。”

　然後趙爸爸看向了老師：“這段時間我們家小兮兮辛苦你們了。”

　小兮兮趕緊拉住了老師的手，奶聲奶氣地說道：“辛苦老師了，辛苦老師了老師我給你捶捶背，我們快進去吧！”

　老師看著緊張得都快縮成一團的人類幼崽，眼裡藏著笑，然後把小兮兮抱了起來，說道：“不辛苦，小兮兮很聽話。”

　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們邊走邊聊。”這個架勢就是要抱著小兮兮，送趙爸爸出社區的節奏。

　趙爸爸很自然地跟著走，小兮兮其實還在緊張，她不怕被打屁股，也不怕被罵，但是她很怕不能跟虎崽當同桌，她喜歡現在的幼崽園。

　老師摸了摸小兮兮的頭，安撫地給小兮兮眨了眨眼睛，繼續說道：“小兮兮這個孩子在學校很聽老師的話。”

　“應該的，我們兩口子就是怕她太好動了，影響老師教學。”

　“不會，我們所有的老師都很喜歡小兮兮，她是我們班最聰明的孩子。”

　小兮兮被誇得實在是不好意思，小聲說道：“虎崽才是最聰明的，他畫的圈圈特別大特別大。”

　趙爸爸還以為畫得圈圈是指畫畫的那個畫圈圈。

　老師說道：“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打我電話。我的號碼是……”

　趙爸爸趕緊記了下來。

　這個時候也已經走到社區門口了，趙爸爸說道：“那我家趙兮兮就麻煩老師了。”

　“不麻煩不麻煩，你快去上班吧，我也抱趙兮兮回學校了，一會兒要上課了。”

　趙爸爸上車了以後，老師立馬低下頭：“小兮兮，走，咱們回幼稚園上課了。”

　小兮兮嗯了一聲，心想原來老師以為她還在幼稚園上學。

　於是小兮兮特別乖巧地說道：“老師，我好胖好重的，抱起來太辛苦了，我自己走路過去吧。”為了能夠去幼崽園，趙兮兮都願意承認自己胖了。

　老師仿佛真的信了，把小兮兮放了下來，“那你自己記得去教室。”

　老師在前面走，小兮兮在後面慢慢挪。

　老師時不時的回一下頭，就看到那小兮兮那個速度，簡直跟沒有動一樣，老師都懷疑，在旁邊放一隻烏龜，烏龜都會比這個人類幼崽走得快。

　但是老師想到這個人類幼崽為什麼要這麼做，心裡慰貼得仿佛被熱水包起來了一樣，真是個可愛的人類幼崽呢。

　於是老師說道：“小兮兮，我還有事情先走了，你自己慢慢走，別摔倒了。”

　小兮兮立馬眉開眼笑：“好的。”

　等老師看不到了，小兮兮立馬朝著幼崽園的方向跑去，剛才還在跟烏龜賽跑的孩子一下子就變成了小兔子，難以想像那個小短腿居然能夠跑那麼快！跟後面有什麼怪物在追一樣！

　老師是越看越喜歡！

　而趙兮兮跑到幼崽園，確定都看不到她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到教室的時候就看到了時不時抬頭看門口的小老虎，還有堆了一桌子的……東西？

　小兮兮走近了以後，才發現桌子上……好多紙袋包著的炸雞腿！

　難怪，剛才她進教室的時候就聞著好香！

　小兮兮眨了眨眼睛：“這是誰的呀？”

　玉蘭老師也很頭疼，妖怪們喜歡一個人/妖怪，就一定要表現出來，仿佛不表現出來能憋死一樣！

　這不，今天一大早，就有好多外賣送到了學校，炸雞腿外賣！

　送外賣來的小哥還以為學校要開什麼大會。

　炸雞腿的店本來應該是上午十點鐘開門，硬是加錢讓人提前工作。

　是的，喜歡如果藏在心裡，不表現出來，這群妖怪一定會憋死！

　這事，玉蘭老師只能說道：“是小兮兮你的，這是我們學校分配的早餐。”

　實際上玉蘭老師看著這一堆炸雞腿，這還是她拒絕了大半以後，有些大妖怪的身份，她不敢拒絕，只能拿過來。

　果然，當幼崽園老師以後，什麼都沒學會，就學會了撒謊！

　以前的幼稚園也會發早餐，是雞蛋和牛奶，所以幼崽園發了這麼多炸雞腿，小兮兮也沒有驚訝。

　她想了想，說道：“我吃不完，可以大家一起吃嗎？”

　說是說大家一起吃但是實際上小手拼命往虎崽的桌子上送炸雞腿。

　“好的，大家一起吃。”玉蘭老師說道。

　於是一群幼崽崽們一起吃了這些炸雞腿。

　無論是小老虎還是小兮兮，都還是第一次吃這麼飽，而吃飽了就想睡覺。

　於是第一節 課，數學老師過來的時候，一群崽崽昏昏欲睡，數數都艱難。

　數學老師想起了大鬍子老師在網上說的反妖怪協會宣傳單的事情，簡直要哭了――

　這群崽崽以後真的是文盲崽崽了。

　大鬍子老師看到同胞們跟過年一樣高興，於是乾脆就又說了文盲人類幼崽趙兮兮把反妖怪協會的宣傳PPT拿到學校來，用那個ppt證明虎崽是東北虎，還認真教育其他小文盲幼崽的事情。

　反妖怪協會三天一□□五天一日報，從來沒有藏著掖著，妖怪們當然也知道，他們也讓他們天天叫喚，畢竟不讓他們叫喚更容易出事，只是這個事情，怎麼看怎麼覺得太搞笑了。

　如果被反妖怪協會的人類知道了他們製作出來的宣傳PPT還能有這種作用，大概要嘔吐血。

　而這群妖怪們，是越看越覺得這個胖乎乎的人類幼崽格外順眼，格外好看，想給她買炸雞腿的那種順眼。

　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

　連續吃了三天炸雞腿的小兮兮，嘴裡都破皮了！

　玉蘭老師終於有理由阻止這群大佬們送炸雞腿來學校了！

　而小兮兮也改了願望――

　以後賣了電線和塑膠瓶，什麼都願意買，除了炸雞腿和蘋果。

　下午放學回家的時候，趙爸爸開著車，帶著小兮兮回家，結果一路上，趙爸爸就發現女兒好像跟誰都在笑眯眯地打招呼

　――“你好呀！”

　――“謝謝你呀！”

　趙爸爸有點奇怪，“你認識她們嗎？”

　小兮兮搖了搖頭：“不認識呀，可是她們也跟我打招呼了。”

　陌生人的熱情打招呼，也讓小兮兮覺得很高興。

　長這麼大還沒有遇到過這麼多熱情的人，趙爸爸：“……”總覺得哪兒怪怪的。

　晚上跟趙媽媽說了以後，趙媽媽看了看小兮兮，說道：“可能是我們女兒長得特別可愛。”

　出去的時候大人其實都挺喜歡跟長得可愛的小孩子打打招呼。

　趙爸爸想了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那他小時候沒有遇到，大概是因為小時候長得太寒酸了。

　這算是小插曲了，小兮兮生活變化其實不算大，還沒有妖怪們的變化大。

　以前妖怪們的生活是吃飯睡覺工作看反妖怪協會那群煞筆跳上跳下。

　而現在妖怪們的生活變成了吃飯睡覺工作看人類幼崽今天做了什麼。

　而小兮兮今天跟以前差不多，上學跟虎崽一起玩，放學就跟虎崽一起扮家家或者去撿電線和塑膠瓶。

　小兮兮很喜歡做這個事情，有些時候回家做夢，在夢裡滿地都是電線和塑膠瓶可以撿。

　而小老虎每天就是叼著大袋子，跟小兮兮一起往家裡拖，然後整整齊齊地堆放在角落裡。

　小兮兮也幫著堆電線和塑膠瓶，堆完了以後，兩個崽崽就趴在枯葉窩窩裡面――

　小兮兮的目光看著堆得高高的電線，問旁邊的虎崽：“虎崽，我們堆了這麼多的塑膠瓶和電線，為什麼一直不去換錢？”

　如果是其他人或者妖怪問，小老虎都不會說實話，但是是這個人類幼崽，小老虎低下小腦袋，露出了頂著兩個圓耳朵的頭頂，說了實話――

　“我想去找媽媽。”

　小兮兮愣了一下：“那你媽媽在哪兒呀？我們可以一起去找！”

　小老虎幾下子就跳進了旁邊的枯葉窩窩裡面，再裡面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牌子，小兮兮就看到上面有一個葉子形狀。

　“這是我媽媽的東西，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哪兒，也不知道她是誰。”

　小兮兮摸了摸這個小牌牌，不知道這個小牌牌怎麼找媽媽。

　小老虎繼續說道：“他們說現在有一個機器，聽說能夠分析出來基因，好多人都這樣找到了自己的媽媽。但是需要三萬塊錢。”

　雞音……

　又聽到了這個！小兮兮這下子想起來了――

　“我媽媽也說過雞音！說是劍齒虎的雞音！你會不會是劍齒虎的寶寶？”

　“每個人每個妖怪都有基因。”小老虎說道。

　小兮兮聽得似懂非懂，她想她一定要幫虎崽存錢。

　下午，趙爸爸把小兮兮從幼稚園接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兮兮很安靜，特別安靜，她仿佛有什麼心事。

　趙爸爸愣了一下，心想小孩子能有什麼心事，但是還是問道：“寶寶，怎麼了？”

　小兮兮看了看趙爸爸，愁眉苦臉地說道：“爸爸，要怎麼掙錢呀？”

　趙爸爸：“怎麼突然想掙錢了？”不過說這樣的話對於小兮兮來說，也是很正常的，她小腦袋裡總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想法。

　趙兮兮：“爸爸就說說怎麼掙錢嘛。”

　趙爸爸說道：“小兮兮現在要努力學習，以後長大了再掙錢。”

　小兮兮：“……”長大……那還要好久好久啊。

　父女倆從社區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旁邊有一個攤攤，攤主看到了小兮兮，專門吆喝道：“芭比娃娃，水晶球……要不要看看？”

　原來這個是賣小孩子玩具的地攤攤。

　小兮兮不肯走了，盯著看了一會兒，趙爸爸還以為她喜歡，於是說道：“兮兮，你喜歡哪一個？”

　攤主聽到這話覺得買賣有希望，立馬介紹道：“喜不喜歡這個芭比公主？”

　小兮兮問道：“這個多少錢呀？”

　“三十塊錢。”

　小兮兮哦了一聲，然後又看了看一個水晶球：“這個多少錢呀？”

　“這個十塊錢。”

　小兮兮哦了一聲，然後說道：“那這個呢？”

　“兩塊錢。”

　小兮兮大概是站累了，在叔叔旁邊的小凳子上坐了下來，一副準備長聊的樣子，說道：“叔叔，你每天都要來賣玩具嗎？”

　“是啊。”

　“那叔叔自己也可以玩這些玩具呀。”

　“這些玩具可以掙好多錢好多錢……”小兮兮有點羡慕地看著玩具攤攤。

　就在旁邊趙爸爸以為這孩子想全部買下來的時候，他就看到小兮兮禮貌地說了謝謝，然後拉著他走了。

　別說小攤販了，就是趙爸爸都一臉懵，“你不買嗎？”

　小兮兮：“不買，爸爸我決定了，我也要去賣玩具掙錢！就像叔叔那樣。”小兮兮剛才就想好了，還是賣玩具好，這樣還可以讓虎崽玩玩具。

　趙爸爸對於女兒想一套是一套的事情，表示：“……你決定就好了。”

　上一次還決定去撿電線和塑膠瓶現在變成了賣玩具，雖然都是接地氣的窮苦人民，但是事業上，也算是進步。

　當然，趙爸爸並不覺得小兮兮能夠做到，趙爸爸覺得再過段時間肯定願望就又要變了，所以他只是回家當個笑話講給老婆聽。

　第二天放學的時候，人類幼崽跟著小老虎一起撿電線。

　小兮兮一邊翻一邊說――

　“虎崽，虎崽，我覺得這個能賣錢！”手裡拿著一個水晶球，還是好好的。

　小老虎嗯了一聲，收了起來，其實每次小兮兮都會撿一些好看的東西回去，並不能賣錢，小老虎都特別認真地搬回去從來沒有扔過。

　大概是因為那些能夠賣錢的東西是生存，而小兮兮選的這些不能賣錢的東西，是他們兩個崽崽的快樂。

　選著選著，虎崽突然停了下來，一下子擋在了小兮兮的前面，齜牙咧嘴地沖著旁邊的灌木叢低吼著。

　而這個時候灌木叢裡面直接沖出來了一隻大狗狗，它身上看上去又髒了幾分，兇狠的眼神死死看著虎崽！

　小老虎低吼了一聲，在警告，儘管上一次沒有能夠打敗這只大狗！但是小老虎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

　小兮兮弱弱地從後面舉手――

　“狗狗狗狗，你是不是想要這個，我們給你就是了，不打架好不好？”

　小兮兮實際上是不想打架的，因為上一次虎崽跟這只狗狗打架，脖子還受傷了。

　大狗狗兇狠的目光放在了小老虎身後的人類幼崽身上！

　小兮兮被這個目光嚇了一跳，然後就看到大狗狗又跑了！

　小兮兮：“……”怎麼跑了？

　小兮兮不明白為什麼，但是還是很高興，因為不用打架了。

　小兮兮跟小老虎一起把東西搬回家，然後小老虎就看到小兮兮把之前撿回來的好看的東西，都放在水龍頭下面，沖沖洗洗。

　小老虎過去，就看到小兮兮的小胖手在冷水的刺激下，紅彤彤的，它叼了叼小兮兮的領子，把她拉到了一邊：“冷。”

　小兮兮手裡還拿著那個水晶球，說道：“我們可以把這些也賣出去，但是要洗乾淨了才能賣，這個在外面可以賣十塊錢！不過咱們賣五毛錢就可以了！”

　十塊錢太多了，對於一個經常接觸的是五毛錢的孩子來說這是一個鉅款，趙兮兮當然不敢賣那麼高，但是可以賣五毛錢！

　其實小兮兮覺得五毛錢都好高興！

　“我們多賣幾個，然後就可以去找你媽媽了。”

　人類幼崽的眼神都像是在發光，亮亮的，比她手裡拿著的水晶球還要漂亮。

　小兮兮已經洗好了水晶球，放在了旁邊，然後她回過頭，就感覺到手手摸到了軟軟的暖暖的毛毛。

　原來是小老虎湊了過來，用脖子蹭了蹭小兮兮的手手。

　摸起來好舒服，小兮兮忍不住多摸了兩下，摸著摸著，小兮兮突然說道：“虎崽，你好像長高了！”

　小老虎是四肢著地所以沒有小兮兮高，現在也沒有小兮兮高，但是小兮兮突然發現虎崽好像高了好多。

　於是，小兮兮說道：“那我隨便幫你梳梳毛……”

　小兮兮想到了上一次來學校的大老虎的樣子，以後虎崽也會長到那麼大，“以後你肯定也要長到大老虎那麼高，到時候我想給你梳毛都梳不到了。”

　小兮兮說道：“到時候你就讓其他人給你梳毛。”

　小老虎趴在人類幼崽的腿腿上，感受著人類幼崽的小手輕輕地梳著毛毛，整個老虎都是懶洋洋的，提不起一點力氣。

　小老虎平時大多數時候都是戒備的，只有這種時候才是懶洋洋的。

　但是小老虎聽到了人類幼崽這個話，懶懶地說道：“不要。”

　小兮兮想了想，寵小寶寶一樣地說道：“那我搬著凳子，然後站在凳子上給你梳毛毛。”

　小寶寶虎表示：“我趴著……”

　梳了毛毛，正好另一邊的幼稚園放學了，於是小兮兮小跑著去找爸爸。

　這一次過來的時候，居然還遇到了那個扯頭髮的男同學。

　小兮兮看了那個同學一眼，以前總覺得這個同學長得特別可怕，小兮兮那個時候看到他就腿腿發軟，但是現在看看一點都不可怕了！

　晚上，小兮兮找到了貓叔叔還錢，但是這一次只有兩毛錢了。

　小兮兮跟貓叔叔商量――

　“貓叔叔，我現在可以每天還兩毛錢嗎？”小兮兮小心翼翼地說道，畢竟對方是債主，自己可不能得罪對方。

　貓叔叔有點奇怪地問道：“為什麼呀？”

　小兮兮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想剩下的三毛錢存起來，每天存三毛錢，給我朋友。”

　小兮兮突然想起來了一個大事：“叔叔，你聽說過什麼雞音的雞器嗎，就是可以幫人找媽媽的，那個要多少錢呀？”

　小老虎並沒有告訴小兮兮需要多少錢，小兮兮覺得他也不知道。

　貓叔叔對於這個東西也不瞭解，但是不妨礙他上網問了問，立馬就有人回答了――三萬。

　“三萬。”

　三萬……這個數字……

　小兮兮不知道有多大，就看著貓叔叔，問道：“叔叔，每天存三毛錢的話，大概要存多少天啊？”

　貓叔叔也不知道大概要存多久，他數學不好。

　不過也不能在人類幼崽面前丟臉，於是他說道：“大概跟你頭髮差不多。”

　小兮兮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好多根啊！那真的是很久很久很久了！

　貓叔叔跟人類幼崽告別的時候，把這個事情告訴了自己好朋友。那個朋友就是在老虎王身邊工作。

　聽到這話，那個朋友覺得又心酸又感動，他在虎王身邊工作，自然知道人類幼崽想幫的那只老虎幼崽實際上是混血老虎幼崽，而且基因庫進行對比過，沒有找到符合的基因。也就是說兩個幼崽就算是辛辛苦苦存到了三萬塊錢，也找不到虎崽的媽媽。

　小兮兮和小老虎都不知道這個事情，小兮兮還兩手準備，一邊每天存三毛錢另一邊每天都努力去撿電線，兩個幼崽沒發現，他們每天這樣努力撿，但是廢棄的電線還是能夠找到，仿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樣。

　小兮兮跟虎崽分開了以後，依舊是高高興興的，因為今天又撿到了好多電線，也就是說離找到虎崽的媽媽又近了一步，小兮兮就這樣蹦蹦跳跳地很快就找到了爸爸，然後跟爸爸手牽手，一邊走一邊說――

　“今天我們學校――”

　“我們老師還誇我了。”“我們今天學校還發了櫻桃吃，特別好吃。”

　但是爸爸今天好像不高興，小兮兮說了一會兒，就發現了這個問題，她開口說道：“爸爸，怎麼了？你是不是不高興？”

　趙爸爸看了看小兮兮，歎了一口氣，說道：“沒事，回家的時候不要跟媽媽說爸爸不高興的事情。”

　小兮兮有點奇怪：“爸爸怎麼了？”

　趙爸爸把小兮兮抱了起來，想著其實自己就算是說了，小兮兮肯定也聽不懂，於是他開口說道：“爸爸的工廠可能開不下去了。”

　他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個情況，是反妖怪協會那邊有人幹的。

　偏偏老婆現在已經懷孕四個月了，這一胎又不太穩。

　小兮兮還是聽懂了，就是說爸爸快沒錢了。

　因為爸爸就是在工廠裡上班，爸爸說過的，爸爸上班是為了掙錢養家工廠如果沒有了，那就是沒有錢用了。

　小兮兮想了想，說道：“爸爸，你別急，我以後自己掙錢讀書。”

　小兮兮覺得自己能掙錢，她跟著小老虎一起可以掙很多錢，小老虎就是自己掙錢讀書，她肯定也可以。

　趙爸爸摸了摸小兮兮的頭：“乖女兒。”

　“你讀書的錢還是有的。”還是不至於缺錢到那種地步。

　只是，趙爸爸眼神暗了暗，他還是得度過這個難關。

　第二天，小兮兮到學校就跟小老虎說這個事情。

　――“我們週末也一起出去找不要了的電線和塑膠瓶吧！”

　小老虎睜開眼睛，他也想跟人類幼崽週末也一起玩但是小老虎還是問道：“你很缺錢嗎？”

　小兮兮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爸爸沒有工作了。我媽媽要生弟弟……”

　小兮兮突然想起了一個事情：“虎崽，虎崽，我們以後一起帶我弟弟好不好？”

　在小兮兮看來，爸爸媽媽都好忙好忙，肯定沒有空帶弟弟到時候肯定是她帶弟弟。

　小兮兮經常跟小老虎一起帶金剛芭比，帶小孩子應該和帶那個差不多。

　“我們到時候可以喂他吃東西，然後教他數數……”趙兮兮覺得帶小孩子很簡單的。

　因為她自己就是從小孩子長到這麼大的。

　小老虎嗯了一聲，表示同意了。

　中午吃午飯的時候，小兮兮已經有米飯了，還有一個胡蘿蔔肉絲，和一小碗蘿蔔湯。

　小兮兮吃飯的時候，小老虎還是在角落裡吃肉，吃完了以後，就偷偷出去了，等小兮兮發現的時候，都沒有看到他去哪兒了。

　小兮兮只能坐在教室裡等他回來，過了好一會兒其他同學都睡午覺了，小兮兮睜著眼睛等小老虎回來。

　就在小兮兮都快睡著了的時候，小老虎回來了。

　小兮兮太困了，眼睛皮好像有千斤重一樣，怎麼睜都睜不開，迷迷糊糊地，好像小老虎叼著什麼東西，塞進了她的書包裡面。

　午睡的鈴聲結束的時候，小兮兮醒過來就看到旁邊的小老虎整個身體蜷在桌子上睡覺，小兮兮歪著頭看小老虎，總覺得小腦袋上面的虎紋都特別好看，圓圓的耳朵也好看，腦袋兩邊長長的毛也好看……

　小兮兮想著正好他睡著了，可以輕輕地梳梳臉上的毛毛，然而她伸手去書包裡拿梳子的時候，摸到了原本沒有的東西，好像是幾張紙。

　小兮兮拿了出來，就看到了中間有點點濕濕的錢，紅色的錢，上面是一百……

　一張，兩張，三張……

　一共有十張。

　小兮兮驚呆了，然後想起來了自己睡著之前看到了小老虎叼著什麼紅色的東西放在她書包裡面了。

　小兮兮很想把虎崽搖醒，問問他為什麼要給自己塞這麼多錢……

　這肯定都是小老虎存起來找媽媽的錢……

　小兮兮想起了今天跟小老虎說缺錢的事情，再看看這個錢，小兮兮的眼圈紅紅的。

　可是，這是小老虎找媽媽的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