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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閨秀》第一百二十一章 當局者迷(二合一大章)
一品閨秀·第一百二十一章當局者迷(二合一大章)

阿語沒有繼續牢騷,斜斜的脧了易明一眼,他躲進馬車就為了跟她說這些?

易明嘆了口氣:“阿語,天威難測,以後你還是小心點的好。”說完他就貓著身子出了馬車,輕靈的飛身而去。

阿語回味著易明得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易明一句天威難測,讓她陡然產生一種世事已非的感覺,軒轅奕不再是那個可以和她毫無顧忌的抬杠子的落難皇子了,忽然有種恐懼,對天家的恐懼,對未來的恐懼。

“小姐,回裡仁巷嗎?”安泰問。

阿語輕輕的“嗯”了一聲,心亂如麻,覺得自己現在走進了一條死胡同,為了阮家,她不能得罪五殿下,為了阮家,也許她會搭上她自己,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隻想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晚上,阿語又進了空間,她需要在這裡平復一下雜亂的心情。

白離見她愁眉不展心事重重,幾度想問她遇上了什麽麻煩,可是想著空間裡的規矩,只能強忍著不問,裝作認真看書,心中甚是糾結。

“白離……”阿語一手托著腮幫子,怏怏的喚了一聲。

白離的目光還盯在書上,淡淡的應了一聲:“怎麽了?”

“你可不可以先不看書,陪我說會兒話?”阿語可憐兮兮道,她真的很想找個人說說心裡話,可外面沒有這樣的人,想來想去,唯有白離。

白離心中狂喜,面上卻依然神情淡淡,慢慢的把書合上,邁著幾優雅的步子走到阿語身邊,拖了張椅子坐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白離,我很煩。”阿語低低道。

白離微哂:“遇上什麽煩心事了?”

“上次我帶了個人進來,你可還記得?”阿語把手中的帕子打了個活結,又解掉,又打,周而復始,可惜心裡的煩惱不是活結,她想了半天也解不開。

怎麽會忘呢?他永遠也忘不了在空間裡見到老五的那一刻,震驚,無法形容的震驚,繼而是狂喜,原來他離原來的世界並不遙遠,雖然他出不去,但是還是可以通過阿語這根紐帶了解外面,那時他一天到晚想方設法如何離開這個空間,想過害阿語,想過欺騙阿語,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慢慢的,他也想通了,出去了,報仇了,奪了天下又如何?終究逃不過一抔黃土,人生一世,短短數十載,也許過程不同,但起點和終點都是一樣的,也許這是他在無可奈何之下的自我安慰,但是,有一點是明確的,他不想再害阿語,只要看著她每次高高興興的來,高高興興的離開,然後他就滿懷期待的等待再一次見到她,其實,這樣的日子也是挺好的,不是嗎?

這樣想的時候,白離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淡淡的苦澀的神情,一瞬即逝。

“記得,你又見到他了?”白離明知故問,阿語來到了京城,自然會再見到老五。

阿語鬱鬱的點了點頭:“其實告訴你也沒關系,那個人他其實是一位皇子。”

“哦?”白離故作恍然又有點吃驚的表情。

“現在我們阮家全指望著他了。”

“那很好啊!如果他是一位深得皇上器重的皇子,那他肯定幫的上忙的。”白離雲淡清風的一笑,那個賤人既然已經從冷宮裡出來了,而且那麽快就被封為貴妃,老五的日子應該過的很滋潤,很愜意,再也不用他這個三哥護著他了。

阿語的眉頭緊了緊:“這正是我煩惱的地方。”

“為什麽呢?這不是好事嗎?”白離試探道。

阿語搖了搖頭:“我前幾天看中一間酒樓,想盤下來,沒想到他偷偷的買了說送我,我今天說,一定要還他銀子,他就惱了,拂袖而去。”

白離心中一凜,老五這是喜歡上阿語了嗎?突然心頭一陣憋悶,一些被他苦苦壓抑著的不甘與憤懣又湧了出來。

“我想他是喜歡你,所以才送你酒樓。”白離再次試探。

阿語把帕子一丟,抓了抓頭髮,鬱悶道:“我也這麽猜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很怕。”

白離半開玩笑道:“有皇子喜歡你不好嗎?將來也許你就王妃。”

“我才不要做什麽王妃,做王妃沒有自由,而且還要跟一大群女人勾心鬥角,我不喜歡。”阿語嘟了嘴道。

白離往前探了探:“那你是不喜歡他這個人呢?還是不喜歡他的身份?”

呃!這個問題,她到沒有仔細想過,喜歡他這個人嗎?其實,在易明沒有警告她之前,她應該是不討厭他這個人吧!沒去京城之前,還挺想念他的,到了京城以後,第一次重逢,她也覺得很開心,他送她回家的時候,她甚至有一點點異樣的感覺,也許,之前她一直都沒覺得他們之間有可能,所以,心裡沒有什麽負擔,可今天,他先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面牽他的手,然後又說什麽一切都是為了她,最後還生氣了。原本是一些似有若無的感覺,現在變得真切起來,她就再也不能當成若無其事了……如果,拋開他五殿下的身份,她想,她也一時不能接受吧!要接受一個人,接受一份感情,那是很鄭重的事情,除非她能很確定自己的心意,否則,她是不會隨隨便便去屈就的,生活在古代,身已經不能由己,她不希望心也不自由。

白離緊張的等待阿語的回答,感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暗暗祈禱著,千萬不要。看阿語猶豫著,他的心就一點點的往下沉,怎麽拉都拉不住,心情變得沮喪起來,還有那麽一點暴躁。原來阿語煩惱的是該不該喜歡,而不是純粹的喜不喜歡。

“我去給你泡茶。”白離幾乎是逃離般得姿態,疾步出了暢意居。

阿語對白離的這番糾結毫無所知,還在為那個頭疼的問題煩惱。

也不知過了多久,綠喬端了茶進來。

阿語這才道:“白離呢?他說去沏茶的。”

綠喬道:“白離走了,我看他臉色不太好。”

阿語奇道:“他是不舒服嗎?”

綠喬笑道:“日日喝著空間露水,百病全無,怎麽可能不舒服?要說不舒服也只有心裡不舒服而已。”綠喬說道這,自己也是一愣,那麽白離是心情不好嗎?

阿語懵懵然,白離為什麽會心情不好?剛才她們不是說的好好的嗎?心情不好的人是她呀!

直到阿語離開空間也沒看見白離回來,阿語就很是納悶,把她和白離之間的談話又細細回想了一遍,她好像沒說什麽能讓他不高興的事啊……

不過在空間裡想了這麽久,阿語最後決定暫時收下酒樓,不去惹軒轅奕不高興,反正這錢她是遲早會還給他的。

白離一直坐在水潭邊吹簫,吹了很久很久。

綠喬悄無聲息的來到他身旁,輕輕道:“白離,別吹了,小姐已經走了。”綠喬已經很久沒見白離這樣落寞孤寂的樣子,這個樣子是他剛進空間時才有的。

白離放下簫,望著清澈見底的水潭,底下五彩晶瑩的石頭在水波中閃爍,心情總算是稍稍平靜了些。他早就應該知道阿語會長大,遲早會嫁人,不管她喜不喜歡那個人,她都會屬於別人,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阿語屬於誰也不可能會屬於他,他是這個空間裡的一個魂魄,是她的管事,永遠不可能的,除了沮喪還是沮喪,恐慌還是恐慌,他一再告訴自己必須接受這個現實,但是現實才初露端倪,他就已經接受不了了,怎麽行呢?

“白離,你到底怎麽了?”綠喬看他這麽不開心,心裡很是擔憂。

白離噙了一絲苦笑:“沒什麽,就是想起一些往事,靜一靜就好了。”

綠喬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她們在空間裡幾千年都不能忘了前塵往事,更何況是白離呢?

“那你別坐太久,赤炎新釀的桃花釀,今天可以開壇了,藍禾說待會兒大家聚一聚。”綠喬柔聲道。

“好!”白離答了一個字,又把簫放在唇邊,幽咽的簫聲如泣如訴。

綠喬幾不可聞的嘆了一息,一步三回的看著那個蕭索的背影。

軒轅奕這一晚都心情極差,一早就命人把軒轅徹請到了宮中。

“你說,她到底怎麽想的?好像我是什麽洪水猛獸似地,一個勁的要跟我撇清。”軒轅奕背著手在屋裡團團轉,氣呼呼道。

軒轅徹抿嘴偷樂,好啊!總算有人能讓五殿下方寸大亂了。

軒轅奕猛一抬頭看見阿徹在笑,更加氣憤了:“叫你來不是讓你來看我笑話的,你倒是給我分析分析,難道我這樣做有什麽不對嗎?”

軒轅徹忙斂了笑容,說:“錯是沒錯,只是,有句話叫欲速者不達,五殿下,您是當局者迷啊!”

欲速則不達?軒轅奕琢磨著阿徹的話,好像有點領悟。

“五殿下,您想啊!換做別人,能得到你這般對待,一定高興的要瘋掉了。”軒轅徹道。

“是啊!別說這麽對待了,我就算多瞧她們兩眼,她們就高興地忘乎所以了。”軒轅奕納悶道。

軒轅徹裝作一副情場高手的樣子,蹙著眉頭慢聲道:“依我開來,阿語小姐這樣的表現不外乎兩種原因。”

軒轅奕忙在他邊上坐了下來,一把奪了他手中的茶盞:“你快說。”

看他這樣著急,軒轅徹暗樂,正色道:“其一,就是阿語小姐年紀還小,還不能領會殿下的心意,只是單純的覺得,受這樣一份大禮不太妥當。”

軒轅奕一想,也有道理,阿語畢竟才只有十二歲,情竇未開。

“那其二呢?”

“其二麽,就是她也許是明白殿下的心意,只是害羞,又覺得自己的身份與殿下差距太大,不敢妄想,這叫自知之明。”軒轅徹又道。

軒轅奕不由的沉思起來,當真是這樣的原因嗎?也對,阮家今非昔比,雖然他告訴過她,阮家只需等待時機一定能東山再起,可阿語還小,只看到眼前看不到那麽遠,他若不是為了他和她的將來,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這麽用心,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阮家不能重振望族聲威,那麽依他們之間的身份差距,要在一起是萬萬不可能的,除非他隻想擁有她,而不想給她一個名分,這也是不可能的,他早已經確定了心意,今生他是非娶阿語做他的王妃不可,如果有可能,將來他的皇后,除了阿語,他不做他想……可這些阿語都不知道。

“殿下,如今阿語小姐還小,您也還未到弱冠之年,又何必急於一時呢?您得拿出點誠意給她看,讓她慢慢的接受您,這才是上策。”軒轅徹分析道。

對啊!他怎麽就那麽心急呢?還沖她發火了,她這人本來脾氣就不好,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才不會因為他是皇子就對他巴結討好,指不定她也惱了,以後再不理他了,這樣想著,軒轅奕後悔不已。

“我昨日還對她發脾氣了。”軒轅奕沮喪道。

軒轅徹睜大了眼:“什麽?哎呀……殿下,這就是您的不是了,怎麽可以沖她發火呢?這個阿語小心最是小心眼的。”

軒轅奕猛的瞪了他一眼。

軒轅徹忙改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女人都是很小心眼的,最記仇。”軒轅徹想到那日跟阿語爭酒樓,阿語看他的眼神,都還心有余悸,多虧了她家那個不爭氣的四伯給了他一個表現的機會,要不然,他還得小心翼翼。

“不過,殿下也不用著急,有道是好女怕纏,下回您再見到她,就裝作若無其事,好像沒有發生過不愉快,該怎麽對她好還是怎麽來,她若是一定要還您銀子,您就收下,反正以後成了一家人,還分什麽你的我的?”

軒轅奕越想越有道理,心中一團亂麻漸漸的有了頭緒,心情頓時松快起來,拍拍軒轅徹的肩膀,笑道:“阿徹,你這個狗頭軍師當的不錯。”

軒轅徹大汗,什麽狗頭軍師,他也是胡說八道,他又沒有喜歡過人,不過能解五殿下的煩憂也算是歪打正著。

“殿下,不過有件事您不得不提防。”軒轅徹想起一件事。

“什麽?”軒轅奕心情大好,挑眉笑呵呵的問道。

“您喜歡阿語小姐的事,最好還不是不要讓四殿下知道的好,不然……可能對阿語小姐不利。”軒轅徹提醒道。

軒轅奕神情一凜,不錯,現在四哥跟他水火不容,要是讓四哥拿住他這個弱點,豈不壞事?不行,他得派幾個人暗中保護阿語的安全。

“阿徹,多虧你提醒,我知道怎麽做了。”軒轅奕肅然道。

阮家,馮老太太屋裡。

馮老太太聽完老三阮文昌帶來的消息,神情甚是凝重。

“怎麽不行呢?華妃不是深得皇上寵愛的嗎?連她都說不上話,咱們還能找誰去?”姚氏六神無主,心慌道。

“莫慌,這事容我再想想。”馮老太太抬手止住了姚氏說話。

“老太太,我聽說平南王世子抓到了,或者皇上是想等叛臣余孽都處理完了,再來解決阮家的事,華妃此時為阮家說情不是時候?”阮文昌揣測道。

馮老太太點點頭:“華妃那條線不能斷,現在只有她肯幫咱們阮家說話。”

事情沒有按預期的設想發展,大家都很失望。

阿語如常的去阮思真屋裡聊天,現在思卉幾個都喜歡泡在阮思真的房裡,一起做針線,一邊說話。

阮思真又問起找繡坊的事,阿語有些汗顏,最近發生了很多事,她都快忘了阮思真所托,又不好說她忘了,隻得扯了謊:“我看了幾家都沒有合適的,我會再看看的。”

阮思真理解道:“最近家裡發生了這麽多事,你也不得閑,這事不急,我就是問問,你什麽時候有空了,再去就是。”

阿語訕訕的點頭。

“七姐,您跟我們說說你去懷遠將軍府上的事吧!”阮思卉道。

“對啊對啊!以前四姐還說,等以後到了京城就帶我們去見識見識京中閨秀的聚會,可惜,現在阮家不是以前的阮家了,四姐那些閨中密友對四姐都避之唯恐不及,就更別說帶我們去見識了,七姐,您去懷遠將軍府上,柳姿姐姐見到您高興嗎?”阮思薇眨巴著眼,很是期待。

“我去之前也很忐忑的,沒想到我自報家門,沒多久,柳姐姐就飛奔出來迎接我,熱情的很,那天也是湊巧,她正與一乾將門出身的小姐聚會,她們都沒有嫌棄我如今是白丁身份,還說要跟我做朋友,讓我很感動。”阿語想到柳姿,心中就暖暖的,這樣的朋友可遇而不可求。

“真的?柳姐姐真是好人。”阮思薇羨慕道。

阮思真莞爾道:“她們將門出身的小姐性子總是豪爽一些,脾氣相投就認你做朋友,不像那些名門閨秀,只看身份,說什麽閨中密友,其實都虛的很。”

大家深以為然。

“哎!要是咱們阮家能重振旗鼓就好了,到時候,她們求上門來交朋友,我們也不理她們。”阮思薇撇了嘴道。

阮思韻輕哂:“你呀!就別做這種美夢了,阮家豈是說能重振就能重整的?沒見伯祖母和幾位伯伯為阮家的事都傷透腦筋了?”

阮思薇道:“事實難料,說不定真的會有那一天的。”

阮思真是知道一些內情的,她嘆了口氣道:“不容易啊!”

阿語心念一動,她正愁不知如何勸說伯祖母,她一個晚輩又是孩子,跟大人正兒八經的去說那些事,不妥當,或者借這些姐妹的口把話傳到伯祖母耳朵裡,或許行得通。

“是不容易,但也不是沒有可能。”阿語道。

“七姐,你也這麽認為?”阮思薇見七姐贊同她的話,喜道。

阿語點點頭,說:“你們想啊!按說,平南王造反,這樣的大罪是要株連九族的,但是皇上隻下旨抄了阮家,而且,又釋放了阮家的女眷和沒有官職的阮家男丁,可見皇上心中還是念著阮家的,如今,皇上隻關著大伯父和二姑父,既不審也不放,什麽原因呢?肯定不是要殺他們,或者皇上只是想給阮家一個教訓,讓大伯父他們在獄中好好反省反省,或者,皇上是在等一個機會,一個水到渠成的機會,畢竟阮家與平南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現在放了阮家,說不定朝中有人不服,提出反對,說不定,一個不慎,皇上被逼無奈,不得不嚴懲大伯他們,所以,依我看,現在大伯他們在獄中反而是最安全的。”

阮思真詫異道:“阿語,你真這麽想?”

阿語笑道:“我是這麽認為的啊!我聽伯祖母說起,現在滿朝重臣,無人敢提阮家之事,不知聖意如何,所以,我覺得,現在咱們阮家隻好好好過日子,安分守己的,不要讓人抓住錯處就好了,不必這麽著急的四處走動,萬一所托非人,反倒適得其反,我聽說宮中有規矩,后宮不得乾政,不知道伯祖母托那華妃能不能起到效果。”

阮思韻沉思了一會兒,說:“我覺得七姐說的很有道理。”

阮思真蹙著眉頭,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哎呀!這些是大人們的事,咱們管好自己就成了,明兒個我就去找繡坊。”阿語見她們聽進去了,馬上收住話題。

晚間,許氏和老爺在房裡說起華妃一事,兩人皆是唉聲嘆氣。

“難道真的就沒有法子了嗎?”許氏發愁道。

阮文昌嘆道:“老太太說,這事先緩一緩。”

“咱們下了那麽大血本,就什麽也沒撈到?”許氏想著那些送出去的銀子,一陣肉疼。

“這有什麽辦法,就算是傾家蕩產咱們也得試試不是?”阮文昌很是無奈。

“爹,娘……”阮思真在屋子裡猶豫了半響,最後還是決定來跟爹娘說說。

“是真姐兒,你怎麽過來了?”許氏看見女兒,勉強露出個笑容。

“娘,真兒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講?”阮思真到這一刻還是很猶豫。

許氏的心猛的一揪,鄭重了神情,道:“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阮思真忙搖頭:“不是,不是,沒出什麽事,只是白日裡,姐妹們一起閑聊,我聽阿語說了一番話,覺得很有道理。”

許氏一聽是阿語說的,便道:“她說了什麽?”

阮思真便把阿語的話復述了一遍。

許氏聞言去看老爺,阮文昌端了茶盞怔怔出神。

“老爺,您覺得……”

阮文昌一擺手,放下茶盞,起身就往屋外走。

“老爺,您這是要去哪?”許氏追到門口。

“我去見老太太。”阮文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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