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七
魏寶初道:
“此行最主要是為索人鋪路,或有凶險,而且凡事多用腦筋,非到萬不約已,不可動武,以免暴露身份!”
岳家宇道:
“晚輩當謹記前輩之言,絕不誤事!”
“好!”魏寶初道:
“為了絕對保守秘密,所以這件事除了三五人知道外,不但小一輩的不知道,連雷老哥哥等人,都不知道,這並非不信任他們,實因此行任務艱巨,絕對不能洩露消息,以免誤事送死。因此,我們現在馬上動身!”
岳家宇肅然道:
“二位前輩可否把這次任務內容,約略說明一下,晚輩也好事先有個譜兒?”
魏寶初道:
“不必了!到了地頭,你就會知道了!”
三人就這樣悄悄離堡,奔向陝省華陰縣。
華陰縣在華山西北方,大約數千里之途,為通往西安之孔道,頗為繁華。
這一天傍晚,三人來到華陰縣城內,進入一家最大的酒家,找位坐下,要了酒菜,魏寶初到樓下走了一趟,此刻樓上食客很多,三人立即開始食用。
岳家宇道:
“現已到了地頭,二位前輩可否說出此行的任務,也好有所遵循?”
藍淼對魏寶初道:
“魏老哥,就對他說了吧!”
魏寶初哂然道:
“不忙,現在我們要找的人來了……”
果然樓梯口處,施施然走上一人,岳家宇抬頭一看,不由暗自稱奇。
原來此人的面貌和年齡都和他差不多,衣著也極華麗,只是右太陽穴下端,生了個極大的紫色肉瘤,以致破壞了這年輕人的英俊瀟灑。
但此人目光炯炯,氣定神閒,顯然內功已登堂入室了。
這人找個臨室座位坐下,小二立即走過去躬身道:
“相公,本樓今日宴客,酒萊已經賣完!尚請原諒。”
“病修羅”連忙招呼道:
“這位兄台如不嫌簡慢,何不請過來!”
那年輕人微微一愕,立即抱拳道:
“素昧平生,就打擾三位,實是不便……。”
他望著岳家宇,似也感覺對方和他極為相似。
藍淼道:
“四海之內皆弟兄也!少友何必過謙!快點移駕過來!”
那少年也很大方,站起來道:
“既承寵召,敢不從命,小弟只好叨擾了……”神態文雅,但眉宇間泛出一抹狂傲之氣。
藍淼為他酌上一杯酒,舉杯道:
“兄颱風度儒雅,令人景慕,不知高姓大名?”
少年微笑道:
“在下金一航,粗俗不堪,何當誇獎……”
病修羅朗聲道:
“兄台弱冠之年,有此談吐,足見胸中丘壑,文事武功必有相當造詣……”
少年朗朗一笑,神采飛揚地吟道:
“讀盡詩書一百擔,通來方得一羅衫,勸君莫問餘年紀,十五年前三十三。”
岳家守不由一怔,若此人之言屬實,難道他已經四十五。
他看看魏寶初和藍淼,似也一臉驚異之狀,藍淼撫掌朗笑道:
“古人駐顏有術,在下當以為是齊東野語,荒誕不經!想不到世上真有這等事……”
魏寶初道:
“金兄已屈不惑之年,但看來不過二十許人,實是一種奇蹟,老夫倒要金兄領教養生駐顏之術了!”
金一航道:
“其實也無所謂養生駐顏,只要凡事看開點,永保心情愉快,實是養生要訣,世人忽略了這一點,乃捨近而求遠……。”
四人杯來盞去,吃得很愉快,岳家宇知道魏、藍二位與此人故示接近,必有企圖。
飯罷已是掌燈時分,藍淼道:
“不知兄台投宿於哪一家客店?”
金一航道:
“小可尚有一點瑣事,須於今夜離開華陰,就此謝過!”
此人連姓名也不問一下,吃完了抹嘴就走。抱拳告別下樓而去。
岳家宇道:
“不知此人是何路數?”
“病修羅”道:
“此人就是太華幫護法之一的‘獨角鏊’金一航,文事武功都有驚人造詣!”
岳家宇肅然道:
“此人既是太華幫的護法,怎不認識藍前輩?”
藍淼道:
“老夫乃是小小的堂主,很少與舵主以上的人物接近,況且老夫進入太華幫之先,此人即奉命離幫辦事,數月未歸,此刻必是事畢返幫,我們暗暗跟著他,候機下手……。”
岳家宇道:
“我們向他下手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