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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別再撩我了》第71章
  第71章 喵七十一聲(一更)

  陸垂野握緊了他的手指, 之間微微用力按住他掌心最軟的那一處, 輕輕捏了下。

  “怕的話,我們就不看了。”陸垂野輕輕擁抱了他一下,聲音放的很軟:“我們回家。”

  從進了山, 薑予的情緒一直不太對,安靜的讓他感覺很慌, 仿佛是在不知不覺間把這個軀殼換了一個靈魂,是薑予, 又不是。

  他偏過頭,杳無人煙的孤兒院靜的可怕,殘垣斷壁陰氣森森, 到處都是腐敗發黴的難聞氣味。

  他沉默了一下, 伸手推開了那間小房子,他的過去,該道別的。

  “你在。”薑予攥緊他的手指, 抬起頭看他:“我就不怕。”

  “好。”

  破舊的鐵門被推開, 吱呀一聲,薑予先抬腳走了進去,略微陰暗的房間裡擺設還是那樣, 椅子亂七八糟的仍在地上,殘缺了一角的桌子上擺著幾個落滿灰塵的鞭子和木棍等東西。

  空氣裡仿佛還充斥著驚懼的尖叫和壓抑的求饒,皮鞭破開空氣揮上皮肉的聲音,木棍打上脊背的悶響,就像雨後的筍, 一個個頂破塵封的泥土,爭先恐後的拔起來。

  思緒瞬間被拉回多年以前,他也被關在這裡過,但他沒有求過饒,他知道那些人越是看他求饒越是想欺負他。

  他不能給別人示弱。

  絕不。

  “在我之前有很多人被關在這裡過,那時候這裡叫告解室。他們說,我們是因為犯了錯才被家人、被上帝拋棄,必須對自己所犯的罪孽懺悔並改正,才能被赦免,重新被愛。”薑予動了動嘴角,牽出一個勉強稱為笑的表情:“那些被領養的孩子,就是得到了原諒,才重新被愛的。”

  陸垂野冷笑了聲,心道什麼狗屁不通的自我腦補,上帝給他們的jb紋聖經了?但這話說出來怕刺激到薑予,想了想咽了下去。

  小小的房間裡有個搭起來的檯子,絲絨布料垂著,綴著幾條流蘇,旁邊放著基本厚厚的像是經書一樣的東西。

  “我在裡面住的時間最長,一共七天。”薑予往前走了幾步,腳步像是突然不穩似的踉蹌了幾下,偏瘦的背影忽然縮小了一般,在陸垂野的眼裡,突然變成了那個小小的,一臉隱忍的小傅淙。

  “他們說,我們這些人都是低賤的,命該如此。”薑予回過頭,輕輕的開口:“根本不必把我們當做人類來看,不必喂飽、不必給予愛和關懷,更不必給予正常的教育,因為我們生來就是下賤的命。”

  陸垂野發僵的站在原地。

  他甚至有點難以想像,這麼一點點的小孩兒在這種極度扭曲虐待下,長時間的洗腦和囚困,一次次的逼迫他們將自己的不幸說成是因為自己的罪孽和天生的低賤。

  一顆蘋果,在模具裡生長,就會慢慢變成模具的樣子,人也亦然。

  他曾經去一個國外的心理醫生講座進行中文配音,那位老教授說,人在被長時間的強行灌輸、虐待之下,會不自覺的接受錯誤的觀念,為了逃避精神以及身體上的虐待,他的大腦會慢慢認同並接受成為那樣的人。

  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殺人犯,小時候都曾經歷過虐待,或者是長時間目睹過暴.力虐.待。

  他的薑予,在這樣長久的扭曲之下,竟然還能長成這麼一個心懷善意、堅強可愛的人,真了不起。

  “我那個時候不敢吃很多東西,因為不知道裡面會放什麼東西,可是不吃又會餓死,所以只能少少的吃一點點,保持自己不被餓死就可以的食物。”薑予的手指碰過一點灰塵,輕輕撚了兩下手指,扶起地上一個椅子放在了角落。

  “其實……其實七天也沒有那麼長。”薑予艱難的笑了下,聲音雖輕,卻一點點敲在陸垂野的耳膜上,震得他頭疼。

  “我那時候就坐在這裡,看著窗外的天暗了,一天過去了,不過不敢睡,因為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來。下半夜的時候好一些,他們一般不會那個時候來。”

  沒有光,只有漫漫長夜一樣的黑暗和恐懼充斥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桌上擺著刑具,窗外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冰冷月色。

  陸垂野順著他看過去,腦海裡浮現一個小小的、縮成一團的他就縮在那個小角落裡,在別的孩子躺在溫暖柔軟的被窩裡纏著父母講故事的時候,他繃著神經不敢睡,漆黑的瞳眸緊盯那扇比吃人還令人恐懼的鐵門。

  陸垂野心疼的走過去,嗓音發幹的開口:“過去了,都過去了。”

  陸垂野感覺自己幾乎都在重複無意義的話,他聽著薑予說這些,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些他沒有辦法陪伴的過去,沒有辦法參與的救贖,無論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

  懷中的薑予輕輕顫了下,兩隻手緊緊地在他身後收緊了,然後把頭擱在了他的胸口,幾不可查的嗯了一聲。

  他很瘦,有時候他握住薑予手腕的時候都覺得他怎麼能那麼瘦,仿佛一掐就能消失似的。

  床上的薑予手腳纖細單薄,不是難看的消瘦,是非常強的少年感,那時他只當是小孩兒長身體。

  他吃的飯少,兩次在他家吃飯都只是一點點就飽了,無論他怎麼說都不肯多吃,他原本只以為是胃口小,原來竟然是這樣。

  他從未有一刻忘記過去,他的骨血中仍深深鐫刻著那時候的習慣,沒有一絲一毫遺忘。

  陸垂野掐著他手腕暗暗想,回去之後立馬得給喂胖,硬喂也得多吃點兒。

  “小薑。”陸垂野按住他下巴,將他稍稍抬起來:“難受的話我們出去吧。”

  薑予點了點頭,習慣性的依賴著他,任由他牽著手走了出去,沒有回頭再多看一眼。

  裡頭陰暗潮濕,外頭陽光乾爽刺眼,薑予下意識遮了下眼睛,卻沒有陸垂野快,他先伸手擋在了他的眼睛上,輕輕的覆蓋。

  他的手掌溫熱,像是帶著遠古而來的暖意,又輕又溫柔。

  薑予閉了閉眼睛。

  陸垂野點了根煙叼在嘴裡,煙霧似乎都帶著微微的安全感,薑予抬起頭問:“能給我抽一口嗎?”

  陸垂野一怔,他從來沒見過薑予抽煙,他也不會喝酒,像個乖乖巧巧的小孩子一樣煙酒不沾也不去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好像……什麼樂趣也沒有,七木喜歡玩的各種手機遊戲沒見他玩過,溫曉子喜歡的收藏沒見他碰過。

  除了配音之外……陸垂野又是一頓,就連配音也應該是因為他才喜歡的。

  忽然想起他那個家,除了筷子之外全部都是單個的物品擺設,極少的傢俱,仿佛是個冷冰冰的酒店房間,或者說還不如酒店佈置的溫馨。

  非要說,就像是個冷冰冰的大墳。

  薑予仍仰著頭,陸垂野心狠狠揪了一下,取出嘴裡的煙遞給他,薑予就著他的手輕輕的、不得要領的吸了一口,下一秒便被闖進口腔的尼古丁嗆著了。

  鼻腔火辣辣的嗆意湧上來,口中陌生的煙草味道沖刷了一遍又一遍,他捂著鼻尖咳嗽,耳邊陸垂野的聲音都有點遙遠,腦子裡卻有種暈暈乎乎看見了光的感覺。

  陸垂野把煙放回自己嘴裡,碰到些微的濡濕,輕笑了下:“還要嗎?”

  薑予擺手:“不、不要了。”

  陸垂野笑著將他攬回懷裡,剛想說話,就聽見薑予因為咳嗽變得稍微沙啞的嗓音傳來:“我帶你再……再去看看他死的地方。”

  陸垂野想拒絕,想將他拎起來趕緊回家,但這樣他又會永遠沉在這個過去裡無法脫身。

  真正和過去告別,才能真正和明天擁抱,他的薑予不應該永遠活在過去的陰影裡,也不能繼續活在對“薑予”的愧疚裡。

  陸垂野看了下表:“還有三個小時,看完了咱們就回家吃飯。”說完捏了下他的耳垂,歎了口氣:“可惜的是,不能戴我的聘禮回去給他們看了。”

  薑予耳朵被他捏的一紅,連帶著臉也紅了下,小聲跟他討饒:“師父,我們回去的時候……要是、要是他們不喜歡我,你也別跟他們頂嘴,行嗎?”

  陸垂野一頓:“為什麼呢?”

  薑予用臉蹭了蹭他的掌心一下:“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跟他們起衝突,就算是他們不能接受我,也不會是帶著惡意的,我能、能理解的。”

  “我盡力吧。”陸垂野垂眸,鼻尖在他鼻尖上一點點碰了碰,又抬頭親了親他額頭:“走吧。”

  薑予嗯了一聲,被他牽著手並肩往前走,隨著腳步越來越近,他的手指越來越緊,直到手心都沁滿了汗,比他剛剛在那個小房子裡的反應還要劇烈。

  陸垂野突然反悔了:“小薑,我們不看了,聽話。”

  作者有話要說:三哥:爆炸心疼我老婆,大川你出來,我保證不打你。

  大川:下一章,下一章就回家吃飯,發糖發糖我保證!(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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