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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反派成個仙》第108章
☆、108. 一零七  

  胡天「噗通」落水,在水裡吐了個泡泡,見一條肥魚從眼前游過。胡天立馬去追,伸出胳膊掐住肥魚。

  這魚在水裡勁頗足,不停掙扎。胡天吃貨魂爆發,就是不鬆手,跟著魚在水裡亂撲棱。

  一時,溪澗之中水花大作。

  歸彥眨眼,跑到溪澗邊:「喂 !」

  「嘩啦」一聲巨響,一條大肥魚從水裡跳出來,直向歸彥衝去。歸彥下意識伸手抱住。

  下一瞬,胡天從水裡鑽出來:「我去,魚——啊,抓到了!」

  歸彥滿臉是水,沖胡天撇嘴。

  胡天跳上岸,從歸彥手中接了魚,興高采烈往山下走:「剁椒魚頭好,白水煮魚妙,紅燒清蒸和燒烤,魚丸魚片魚泡泡。」

  歸彥跟在胡天身後走,聽著胡天的話咂嘴巴,走了一段「嗶喲」變回妖獸形態,跳到胡天肩膀上看著他懷裡的大肥魚。

  胡天樂著歪頭:「懶蟲,不想走路。」

  歸彥甩尾巴:「嗷。」

  也不知是承認還是反駁。

  待到胡天回到九溪峰山腳下,站在了第五季朝市的門口。忽而想起易箜並不在這裡,搖了搖頭。

  一個灰袍弟子從店裡走出來,見胡天與歸彥,立刻作揖道:「敢問可是胡天胡師兄?」

  「啊,是。」

  那弟子彎腰:「師兄安好,我是沈伯找來看店的。」

  胡天點頭:「辛苦啦。你忙,我就是來借地方烤個魚。」

  弟子忙將胡天領到從前廚間門外:「易箜師兄曾說,這間屋子是給胡師兄留著的。胡師兄人到,禁制自然會去。另則,沈伯留話,師兄每年的店鋪分紅,都在這間屋裡放著呢,您回來了,自可領取。」

  「那摳門老頭兒這麼貼心啊。」胡天點頭,「謝啦。」

  胡天還想同那弟子說幾句。

  那弟子卻是拘謹得很,將話帶到,自行離去。

  胡天撇撇嘴,抱著魚進了廚間。

  廚間乾淨清爽如舊,廚具整齊擺放,似乎還是新的。桌椅亦然。

  只是少了煙火氣。

  餐桌之上放著一排二十個乾坤袋,每個乾坤袋邊還放著玉簡。

  胡天走過去,先看玉簡,其中乃是往年賬目。再打開乾坤袋,滿袋亮晶晶的靈石。

  「發財了!」

  一個袋中至少千餘靈石,二十個就是上萬的數目。

  胡天將靈石倒在餐桌上,再將靈石掃進指骨芥子。

  歸彥則趴在一邊,用蹄子撓魚,又跑去撓胡天。胡天收拾好靈石,歸彥說要吃烤魚,胡天便將魚烤了。

  歸彥趴在桌邊啃咬,頗費力。

  胡天看著,想說化成人形不就得了,繼而想起歸彥人形的樣子,立刻任勞任怨上來替這隻小黑毛團挑刺撕魚肉。

  待到吃完,歸彥躺在餐桌上打滾兒。

  胡天提起這大爺揣在懷裡向外走,出了門去,午後日光落在臉上。

  胡天閉眼吸了口氣。

  歸彥伸蹄子戳了戳胡天下巴。

  胡天閉目,一本正經:「不要打擾本大仙吸收日月精華。」

  歸彥用後蹄踢了踢胡天肚皮。

  「嗷!」胡天摀住肚子,戳歸彥,「沒良心的小壞蛋!」

  恰此時胡天神念之中「叮」一聲響:「什麼玩意兒?」

  歸彥似乎也有察覺,躺在胡天懷裡伸蹄子,神念之中懶洋洋:「天書格。」

  胡天被提醒,這才想起,此乃辛夷天書格來信時的動靜。

  胡天自指骨芥子裡將天梯樓的傳令拿出來,一幅取信地圖出現,剛好現下此處便有天書格。

  胡天就近取了玉簡。

  繼而這人大搖大擺上山去,邊走邊拿了玉簡看。

  卻是姬無法的來信。

  胡兄敬啟:

  近日聞兄脫險,歸善水宗。可喜可賀。昔年失去兄長消息,祖父甚憂。望念前番情誼,來信一二,以寬祖父素昔憂慮。

  另,曾得兄長贈玩器一套,保存至今。感念不已,在此拜謝。

  祝好,盼復。

  愚弟烏蘭天梯樓姬無法敬上。

  胡天看完玉簡,站在山路風口,吹了半晌山風。

  歸彥翻身跳到胡天肩上:「嗷?」

  胡天醒神,拿出玉簡再將信尾署名看一遍:「這熊孩子……被奪舍了?」

  熊孩子變成乖模樣,不臭屁了,突然適應不了。

  胡天走了一路回到洞府,想了半日,終於拿出一塊玉簡,再拿出歸彥毛。靈氣牽引神念,回信——

  姬無法,你下次寫信能用大白話嗎?看你這信要把我累死啊!不過,你不是個熊孩子了,我很欣慰,繼續保持啊!

  你尊敬的大哥,胡無天。

  胡天接著又將此番事宜,並歸彥化形之事都講述一遍。

  第二日,胡天趕在杜克來捉他練劍之前,跑去了山下將信寄了。

  寄完信,胡天在第五季朝市外站了片刻,店裡弟子見了忙又出來恭敬行禮。

  胡天尷尬擺手:「你忙你忙,別同我客氣。」

  沒了易箜,這店於胡天,終究是生疏。

  胡天感嘆了一瞬,接著一陣劇痛從耳朵上傳來。

  杜克揪起胡天的耳朵:「在這兒作甚呢,還不同我去練劍陣!這一年若不將小雉劍陣練熟了,看我不將你劈了!」

  胡天鬼哭狼嚎:「師父救命啊!」

  「你叫吧,看誰來救你。」杜克獰笑,「你師父今早已經出門去尋她妹子了!」

  胡天聞言,心中大慟,高聲喊:「師伯饒命啊!」

  饒個屁。

  杜克一把軟劍,直將胡天揍得滿地找牙。

  哪怕胡天已經是悟出了劍意,在杜克手下,仍然是不堪一擊。

  也不怪杜克下手狠辣,極谷百年劍塚銘禮會,剩下不到一年。留給胡天他們磨合的時間,少之又少。

  幸而葉桑劍技高絕,且她從杜克推演小雉劍陣開始,便一直參與其中。劍首、劍尾、劍陣第一人,三個位置葉桑都可熟練運作。

  而鍾離湛劍技雖不及葉桑,但《律間十二化》足以彌補差距。

  且他二人二十年前合作練過一年,此時重新操練,並無生疏滯澀。

  如此,此陣最大的問題便是胡天。

  且胡天練就空劍之術,以實戰養劍術。自然更是要打。

  杜克便將鍾離湛葉桑都放過,天天追著胡天揍。

  胡天生不如死,每日起早貪黑,只有三個時辰睡覺,吃飯都沒空。幸而四階不吃也不會餓死。

  他便只偶爾給歸彥做個棒棒糖,買個小糕點。

  九溪峰上,現下屬歸彥最悠閒。

  日日胡天練劍,歸彥便是趴在小蘊簡閣的草地上,或看胡天上躥下跳,或看葉桑鍾離湛並肩舞劍。看得倦了,再去撓撓樹葉,咬咬花草。玩得累了,趴下睡大覺。

  因著胡天忙著練劍,沒空習慣自己的類人形態,歸彥也就做個安靜可愛的小黑毛團了。

  如此直練了一個月,胡天劍技突飛猛進,這才讓杜克稍稍滿意。

  這日,杜克破天荒對胡天道:「不練劍,今日你且與你講講小雉劍陣。」

  胡天萬般激動,專心致志聽杜克講起來。

  小雉劍陣,乃由朱雀劍陣推演簡化而來。

  三人成陣,這三人分別是:陣首、劍陣第一人、陣尾。

  「既是三人,分工自當不同。」

  杜克仔細為胡天講解:「劍陣第一人乃是劍意神念所在,陣首乃是得劍意而化形,劍尾則是招補臻備。」

  杜克說完看向胡天。

  胡天直言:「聽不明白。」

  此時鍾離湛、葉桑都在身邊。

  鍾離湛聞言低頭。

  葉桑上前說:「師弟,你且將劍陣比繪圖。」

  如此,葉桑、鍾離湛、胡天三人結陣,便是描畫一張圖。

  這其中,劍陣第一人葉桑是繪圖之人,她主宰這圖的樣貌,再以劍招傳令出去。

  陣首鍾離湛,則是繪圖的筆。他讀了葉桑的心意,追隨這心意再起劍招,將圖景勾勒出骨架線稿。

  陣尾胡天,則是墨水。

  胡天撓頭:「墨水?是說我要以劍招,將鍾離師兄的的圖上色?」

  便是以劍招,將劍陣補全,不留空缺。

  如此胡天便是明了了些許。

  杜克翻了個白眼。

  胡天蹭上去:「師伯,那我現下要學什麼?要被師姐師兄揍麼?」

  「你被揍上癮了不曾!」杜克沒好氣,「陣內打架,還結什麼陣!」

  胡天現下要做的,卻是讀陣。

  所謂「讀」便是讀懂葉桑的以劍招傳達的意念,讀懂鍾離湛以劍招勾畫的陣法。

  小雉劍陣,陣法多變,當有萬種。全由葉桑一人轉化變通,胡天便是要積極配合。

  杜克說著,沖葉桑揮手:「去練,給這蠢蛋看看。」

  葉桑領命而去,鍾離湛自跟隨配合。

  一時他二人舞劍,葉桑起劍,鍾離湛追隨劍意起招描摹。頓時成就劍陣骨骼。

  杜克道:「這是一招小雉鳴天,作用在於……」

  胡天見劍陣,神念微動,不由說道:「絞殺正南方十步之內所有活物。」

  杜克愕然:「你竟能看懂!」

  昔年胡天雖聽聞小雉劍陣,卻從未有過深入了解,什麼劍陣劍招,統統不懂。

  胡天也是不理解:「是啊,我為什麼能看懂?」

  杜克唯恐胡天是蒙對的,待到葉桑、鍾離湛轉換一輪,他再去問胡天,此時劍陣如何功用。

  胡天卻是一點不錯。

  胡天也是懵了片刻,忽而一拍腦袋,轉頭對杜克講:「師伯,這劍陣是不是也是陣法的一種?」

  杜克點頭:「自然可歸入陣法一類。」

  胡天道:「那就對了,師伯,我前番在築基祕境,得了個神通。」

  杜克不知胡天所指:「現下你卻告訴我,你怎能將劍陣看明白! 」

  若是胡天這麼個劍術小弱雞,都能將劍陣瞬息讀懂。那這劍陣該是如何不堪一擊!雖能讀懂並不是能破解,但總歸是會削弱戰力的。

  杜克又急又惱,掐住胡天肩膀搖:「快說!」

  胡天嗷嗷叫:「師伯,我得了個神通,叫做陣讀啟心術。啥啥陣法都能看得懂!」

  而此時胡天見葉桑如陣眼,鍾離湛如陣腳,及至陣紋卻虛無。但葉桑劍技極高,便是她運轉劍招之時,陣眼之念發揮到極致,劍意也是流轉於陣眼陣腳之間,故而胡天便隱約能猜出陣紋了。  

  「但凡換了個人,肯定是不行的,可師姐……」胡天哭喪著臉,「師姐若是再快三分,還要我這個陣尾幹什麼!」

  杜克聞言鬆開手:「你這種懶貨,竟然還得了如此神通。天道眼瞎了嗎?」

  胡天揉著肩膀:「師伯這話說錯了,天道怎麼能眼瞎,天道是派我來給小雉劍陣錦上添花的!」

  胡天說著,提起玄鐵劍,便是衝上去。

  胡天終是明白陣尾職責,他要以劍招將劍陣陣紋填補上去。

  既然能讀懂陣眼、陣腳,補個陣紋有什麼難?

  胡天豪氣沖天,然後被鍾離湛一劍拍飛了出去。他在半空中滾了一圈,落在地上「咕嚕嚕」翻了好遠,直滾到了歸彥面前。

  歸彥伸蹄子抵住胡天的後腰,才止住了他滾落的勢頭。

  胡天轉臉看歸彥:「謝了。」

  鍾離湛葉桑跑過來。

  鍾離湛急道:「師弟沒事吧,怪我,一時眼花,竟將師弟當外敵了……」

  胡天趴在地上,欲哭無淚。

  想想鍾離湛同葉桑舞劍正起勁,雙雙對對呢,自己衝上去的確好似個燈泡。

  有點傷感。

  再想想,自己日後同他二人結陣,那就是要做一年的燈泡……

  「想死。」胡天打地上爬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泥,見歸彥在一邊蹲著看他。胡天提起歸彥,放在腦袋上。

  歸彥:「嗷?」

  「給我擋擋腦袋上燈泡的光。」

  鍾離湛、葉桑雖不解,但也是被胡天逗樂。

  只有歸彥不配合,四肢垂落,蹄子小錘一樣拍了拍胡天的臉。

  杜克踱過來,道:「葉桑、鍾離湛,你二人繼續練。鍾離湛劍首之招,仍不夠穩,限你兩個月內解決。」

  鍾離湛垂頭:「是。」

  杜克看向胡天:「你同我來!」

  「是。」胡天苦著臉,跟在杜克身後。

  照著平素經驗,又得一番揍了。

  不想此次杜克卻反常,去了小蘊簡閣。

  小蘊簡閣內裡是一處平台,平台地面是翠玉,四壁圓形,白玉為貼面。頂上半圓,好似蒼穹,碧藍透亮。

  此時期間空空蕩蕩,一個人沒有。

  杜克走到小蘊簡閣正中的位置,轉過身去。

  卻見胡天站在門口磨磨蹭蹭。

  杜克怒道:「還不快過來!」

  「過來——來——來——」

  怒吼在閣內迴聲蕩漾。

  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

  胡天便是將歸彥從腦袋上取下,當個圍脖圍在了脖子上,跑過去:「師伯。」

  杜克皺眉:「你給歸彥圍脖子上作甚?」

  「擋刀。」

  歸彥聞言跳起來,咬了胡天耳朵一口。

  胡天疼得要跳腳,卻礙於杜克,不敢動彈。

  杜克沒好氣:「方才你說以神通讀懂劍陣,可是當真?」

  胡天不敢隱瞞:「千真萬確。」

  杜克沉吟片刻:「你可知,這小雉劍陣,乃是從朱雀劍陣推演而來。而這朱雀劍陣,則是從無極界碑上的畫紋推演而來的。」

  寰宇修真三千界,每界間以界橋相連,界橋之外有界碑。界橋不知何人修,界碑不知何處來。

  界碑之上有圖畫,線條畫就的小人。小人大致可分四類,每類樣式相近不相同。

  修士本道無極界碑是凡俗,不想極谷從其一類推出《蒼龍七宿劍陣》。

  便有無極界碑可推「四象二十八宿劍陣」的猜測。

  胡天撓頭:「無極界碑我見過,那上面的確有小人。可師伯的意思是?」

  杜克說:「那蒼龍劍陣本就是我師尊推演得出。師尊曾預言,四象二十八宿劍陣,也在無極界碑之中。既如此,你為何不去讀一讀?」

  胡天卻是愕然。

  那推演劍陣的第一人,居然是杜克的師父,那不就是穆椿的師父,自己的師祖?

  胡天感嘆:「我師祖這麼牛!」

  杜克伸手拍了胡天腦袋一巴掌:「認真看來!」

  杜克抽出軟件,手起一式,劍訣起,小蘊簡閣四壁蹦出數塊玉簡來。

  玉簡驟然連成一個圓,將胡天、杜克圍住。

  繼而其中圖像放大成蜃影,落在四周。

  杜克道:「此乃我多年收集的各界無極界碑圖。」

  密密麻麻,胡天看去,識海內神通陣讀啟心術自行運轉起來,繼而神念之中各種信息紛至沓來。

  「這順序不對……」

  胡天說話時,卻是眼前發花,那些圖中的線條小人走動起來,眼前白光炸裂。

  瞬息之間,一個窈窕身影從圖中走來,那是個長髮姑娘,身著白袍,腰間懸掛黃金鈴。

  胡天驚詫莫名,卻是不及細看,神念戛然而止,一股巨大力道從他胸口炸開。

  「轟」一下,胡天被掀飛,直向四壁撞去,眼見要撞成肉餅。歸彥驟然從胡天腦袋上跳下,化作人形,好歹拽住胡天衣服。

  便聽「嘶啦」一聲,衣服爛了,胡天還是撞在了牆壁上。七暈八素。

  歸彥看了看手上的衣料碎片,扔了,跑上去。

  幸而歸彥那一下,為胡天卸去不少力,他沒將自己摔昏過去。胡天爬起來,只覺胸腹甜腥氣翻湧,忙摀住嘴巴。

  抬頭,卻見歸彥到得他面前,一張好看的臉湊過來,鞏膜外一圈淡淡的金黃。

  胡天愣了愣,一行鼻血冒出來。

  此時杜克見了歸彥大變活人,也是嚇了一跳,再看胡天開始噴血玩兒,這才衝上去。

  杜克拽了胡天手,急:「你有丹藥沒?快拿出來吃啊!」

  胡天欲哭無淚,滿嘴鮮血漫出:「師伯,我這是工傷,沒靈石賠償,你連丹藥都不給嗎?」

  杜克怒:「老子一個古劍道的劍修,不吃丹藥進階!身上哪兒來的丹藥!」

  杜克說著順手要拍胡天,歸彥抬手攔住:「不能打!」

  杜克挑眉:「你快讓他吃丹藥,不然就要死人了。」

  歸彥聞言忙抓起胡天左手,張嘴就咬。

  胡一邊噴血一邊嗷嗷叫:「祖宗,你幹嘛!」

  歸彥理直氣壯:「拿丹藥!」

  胡天的丹藥都在指骨芥子裡。

  「別別別!我自己拿!!!」胡天扶著歸彥的胳膊,從指骨芥子中拿出丹藥來,吞了,「我的小命……」

  好在胡天的丹藥都是上等貨,片刻血便是被止住。稍後筋骨微動,修補完成。

  胡天立刻打地上蹦起來,又見自己外套爛掉了,只好再翻出件長袍換上。

  想起撕衣服的禍首,胡天轉頭。卻見歸彥還是人形模樣,此刻鼓著腮幫子,站在胡天身後。 

  胡天立刻啥話都忘了。

  這人咳了咳,上前對杜克道:「師伯,那些確實是陣法,但陣法龐大,我駕馭不住,好似還出現了幻覺。另擇陣腳排序凌亂,有缺失。最關鍵的是,沒有陣眼。」

  沒有陣眼的陣,便好似沒有靈魂的人,是運轉不起來的。

  杜克長嘆,點頭,又見胡天滿身血污,便道:「你辛苦了。」

  胡天好容易得了杜克一句話,熱淚盈眶。

  杜克又道:「便是去繼續練劍吧。」

  胡天聞言,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

  杜克說完去看歸彥,歸彥才不搭理杜克。他走到胡天面前,氣哼哼:「你忘了我的樣子了!」

  方才看到歸彥又變人形,胡天活像見了鬼。

  胡天乾笑:「沒忘啊。」

  歸彥:「沒習慣!」

  胡天無奈,往外走:「這不是練劍沒時間嘛,多看看才習慣,看少了,不習慣也是正常的。」

  歸彥跟著胡天向外走,不知道怎麼反駁,很生氣,伸手抓胡天頭髮。

  胡天迅猛讓開:「不帶偷襲啊。」

  人形也有人形的好,偷襲不到自己了。

  胡天還沒美完,歸彥「嗖」一下變回妖獸形態跳到胡天腦袋上,咬住他的頭髮薅起來。

  胡天一路「嗷嗷」叫著,衝出了小蘊簡閣。

  小蘊簡閣外,葉桑鍾離湛走上前來。

  鍾離湛笑道:「師弟來入陣試試。」

  待到胡天再入陣,歸彥卻是在胡天腦袋上趴著了。

  不過真的進了劍陣,胡天才察覺自己想得太簡單。

  雖說他能讀懂劍陣,於神念之中明了陣紋所在。但劍招填補的順序、節奏、乃至劍招停留時間,他都需要練習。

  小雉劍陣最要命的一點,乃是葉桑隨性應對,鍾離湛配合葉桑。而胡天,最是忙亂,他要配合鍾離湛、葉桑兩個人。

  胡天之前被杜克揍,還是一個人受苦,此時入了劍陣,若是一招不到,卻是要連累劍陣另兩人。

  如此胡天只能更加勤勉。

  這日白天與葉桑、鍾離湛練完劍陣。晚間,胡天回到洞府。

  他坐在石桌邊想了片刻,若要加強自己應對之力,不只是能「讀」到劍陣之意,更需對陣法變化了然於心。

  胡天便是從指骨芥子中拿出紙筆,描摹起今日所練的陣法。

  到此時,胡天才知,讀與畫真真不是一家的。

  胡天畫了幾筆都是不好,偏不信邪,埋頭畫起來。

  半晌,他在一處劍招上卡殼。

  「這處該是怎麼回事兒來著?歸彥,你記得……」胡天摸著後頸,咬筆頭,抬頭看向一邊,驀然後仰,「臥槽!你怎麼……」

  又變成人了。

  桌邊,歸彥少年端正坐著,小臂平直疊著放在石桌上,長髮垂落在手臂。春祀琉璃盞燈光柔和,落在歸彥側臉。

  恍如夢裡謫仙人。

  繼而,夢裡的謫仙歸彥,惡狠狠沖胡天嚷:「多看!」

  胡天又向後讓了讓:「看什麼?」

  「看我!多看看,快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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