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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反派成個仙》第117章
☆、117. 一一六  

  胡天愣了片刻,也是笑起來。

  繼而「怦」一下,識海之中,六芒星一角凝實亮起。

  此時懸崖對面,終於有修士站起來。

  乃是前番被花困叫做「老巫婆」的於滿紫。

  於滿紫笑道:「好一個小雉劍陣!古意盎然,陣勢劍法戰力十足!蒼龍朱雀劍陣,俱無此靈活。古劍道極谷傷逝千年,不想卻在善水宗得以發揚。」

  先前幾句還是誇張,怎麼最後一句就是挑事兒了呢?

  胡天翻白眼。

  宋弘德多老的薑,立時站起,笑道:「於道友著實過譽。小雉劍陣乃是從我宗朱雀劍陣推演得來。子母相承,何來不及之說?」

  莊酴也是個人精,不欲自家的劍陣被詆毀,以退為進:「青龍、朱雀劍陣,都是大陣,七人成陣,自然無三人劍陣靈活多變。」

  宋弘德:「莊谷主如此說未免自謙。」

  一個善水宗宗主,一個極谷谷主,兩人一唱一和,和睦非常。

  歸彥聽著他們說話:「怪累的。」

  「是挺累的。說白了就是,咱倆家好得很,於滿紫你別想挑撥。」胡天撇嘴道,「這麼簡單的事兒,說那麼多幹嘛。」

  可惜極谷弟子多莽撞,並不全然體會他們谷主的苦心。

  前番武鬥會於新劍道表現突出的潘飛海,此時蹦出來,咄咄逼人:「古道劍陣雖好,但餘以一己之力,也可得全劍陣戰力。且讓汝等領教。」

  潘飛海說著,躍上劍索。

  場下一片驚呼。

  疏香不嫌事大:「這口氣,這都不是瞧不起小雉劍陣了,這是瞧不起你桑桑姐姐的古劍道啊!」

  花困咬牙切齒,捉了疏香搓揉:「現下如何了! 」

  疏香給花困解說:「那潘飛海蹦到了你桑桑姐姐面前,哇,他拿劍符了。哇,啊,娘嘞,哎呦呦——疼疼疼!」

  疏香拍花困的手。

  花困揪著疏香的胳膊:「好好說話!」

  「好好好,你別揪我。你桑桑姐姐運轉劍陣,胡天和那個小黑玩意兒把劍符打回去了。潘飛海扔劍丸了,哎呀,他劍丸還挺多,一二三四——九十——十三,十五個!」

  花困聞言死死拽住疏香的衣袖,聽疏香說——

  「好傢伙,潘飛海還真把劍丸擺成陣了。呀呀呀,危——哦喲,胡天他娘的,他把劍戳潘飛海屁股上去了!哈哈哈哈哈哈!」疏香大笑。

  花困實在不耐煩疏香這傻缺解說,一巴掌掀飛他,自己隨便指了個妖蟻:「你,給我說,場上現下如何了?」

  那妖蟻看了一眼地上的疏香,立刻抖擻精神:「小主子莫急,潘飛海已被劍陣所傷,落下陣去。現下上場的,乃是霞鎏山莊修士……」

  挑戰小雉劍陣的修士一茬接一茬。之後半日,盡是在小雉劍陣上消耗。

  所幸均是劍修單個上前挑戰,小雉劍陣未嚐一敗。之後又有修士提議,以極谷蒼龍劍陣對戰小雉劍陣,被莊酴婉拒。

  半日後,宋弘德自覺風頭出足,這才出面替葉桑他們攔下了挑戰。

  待到葉桑一行自懸崖邊上回到木樁座前,宋弘德親自上前誇讚。

  胡天聽了幾句:「宗主,口頭表揚算什麼,來點實在的,比如再多獎勵個三五千信點呢……」

  宋弘德一巴掌將胡天拍回了座位上。

  胡天樂呵呵坐下,取了顆蘊年丹,塞進歸彥嘴裡。

  歸彥撇嘴:「不好吃。」

  雖如此說,但也是將蘊年丹吞了。

  劍陣於體力消耗極大,誰練誰知道。且歸彥也只算第二次練劍,還練了半日,沒中途暴走扔了劍就已經算是給足胡天面子了。

  沒一會兒,歸彥犯睏,趁著眾人不注意,變回小黑毛團鑽進了胡天懷裡,呼呼睡大覺。

  直到晚間胡天回去,這小黑毛團也沒醒。

  胡天將歸彥放在枕頭邊上,趴著撓了撓歸彥的耳朵:「那個星星到底是個什麼呢。兩儀雙星又是個什麼呢?」

  縱是胡天不在意,兩次運劍同歸彥配合劍陣,也是能感覺到不同的。他倆的默契絕非同吃同住便能練就出的。

  胡天想來想去,也就是這顆星星的功勞了。

  到了夜間,胡天讓身體去休息,神念沉入識海。識海之中,小娃娃胡天浮在半空,看著識海灰白天空上的那顆六芒星出神。

  六芒星線條閃亮,另有一個角凝實亮著,看著怪怪的。

  忽而六芒星微微一動。

  胡天嚇一跳,神念驟然自識海中彈出,回到了外間。

  胡天睜開眼,眨了眨,翻身向枕頭。下一瞬,胡天猛然坐起來。

  睡前放在枕頭邊的小黑毛團不見了!

  胡天跳下床,調亮地上的春祀琉璃盞,滿屋子轉了一圈,並不見歸彥踪跡。

  胡天又跑到窗邊探出頭去。

  窗外,月華如水。

  樹下少年背身站立,黑袍寬袖,露出寸許指尖。  

  胡天鬆了口氣,踱步出去,走到歸彥身邊,不由抬頭,與他共賞一輪明月。

  遠處松濤,近處蜩鳴。

  半晌,歸彥輕聲道:「阿天,月亮好像蛋黃啊。」

  胡天道:「還是流油的鹹蛋黃。」

  「鹹蛋?」歸彥扭頭盯胡天,「沒吃過!」

  胡天心下暗道糟糕,再往下就該是要吃了,可他哪兒會做鹹蛋?

  胡天一本正經:「你剛才叫我什麼?好像給我起了個外號?」

  「師弟、胡無天、胡小道友。」歸彥念完,「我,不是師兄,不是姬無法,不是老頭子。胡天,疏香叫了。不要和他一樣!」

  胡天「噗」一聲樂了。

  「壞蛋!」歸彥上前拽住胡天的臉,胡天瞬間被拉扯成了鴨嘴獸。

  鴨嘴獸咧嘴含糊不清說:「您水便叫,水便叫。」

  歸彥這才放開胡天,又抬頭,忽而拉著胡天,轉身躲到了樹後。

  胡天揉著臉,小聲問:「怎……」

  話沒問完,便見遠處山道,百里永走過來。這貨一身正裝,頭髮都是新梳的。

  百里永走到葉桑房間外,敲了敲。

  葉桑拉開門,自裡走出。

  百里永拱手:「葉姑娘,如此便走吧。」

  胡天頓時眉頭高挑。難道這麼個弱雞要成他師姐夫?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葉桑轉頭向樹邊看過來,驀然笑起來:「師弟,要不要同我一起?」

  胡天見行跡敗露,便笑著拉歸彥從樹後探出腦袋來:「師姐,要去哪兒?」

  葉桑:「去祭奠百里前輩。」

  百里前輩自然就是葉桑一直敬仰的百里靖海。

  胡天想了想:「歸彥?」

  歸彥:「想去。」

  歸彥說著變成小黑毛團,跳到了胡天肩膀上,蹦了蹦,伸出蹄子向前:「嗷! 」

  胡天樂著,隨葉桑百里永下山去。

  路上。

  胡天戳百里永:「你不是說,百里前輩是禁忌?」

  百里永略愧疚:「著實是我現下不夠強,故而不敢在眾人面前提及前輩。甚至,在極谷久了,也不知道百里前輩曾執著的古劍道,究竟是對是錯。」

  而今次,葉桑於武鬥會、劍壇,卻將古劍道發揮到極致,著實讓百里永振奮。

  「只怪我從前意志不堅,未能踐行古劍道。」百里永檢討自己,「現今世上,新劍道盛行,葉姑娘卻能堅守古劍道,著實可敬可佩。」

  葉桑卻搖頭:「並非我堅定,而是我師父堅定。我與你的差別,只是那年進谷前,多回頭看了一眼九溪峰。」

  葉桑當年天賦過人,被極谷重視。極谷特意尋她,欲破例收入谷中。而葉桑在極谷山門前築基,感天地一道醇厚劍意,卻在九溪峰上。

  後來,葉桑便是棄極谷,去善水宗,執意尋了杜克,死纏爛打拜了師父。

  當年杜克為難於她,讓她做件驚天動地的事來。葉桑少年莽撞,拔劍指向杜克,道:「欺師滅祖算不算?」

  此事一直被當作笑談。

  現下說起,葉桑卻是擺手:「若此時再面對師父,借我一萬個膽也不敢了。」

  胡天卻拆台,樂道:「師姐,你前番還會去請師……杜先生來打小雉劍陣呢。」

  「不一樣。」葉桑認真道,「小雉劍陣之事,當時的情形,我只能想到師父來補救。師父定然能補救。」

  歸彥蹲在胡天肩膀上,不服氣:「嗷嗷!」

  百里永卻聽胡天葉桑之言,很是好奇:「聽葉姑娘談及師父,該是當世劍道大家。為何極谷善水宗離得這般近,卻從未聽聞這位前輩?」

  「師父向來深居簡出。」葉桑跳過一處台階,轉頭道,「雖名聲不顯,卻是這世上我最崇敬仰慕的劍修。」

  百里永愕然:「比百里前輩還敬仰?」

  「是。」葉桑點頭,異常堅定,「百里前輩只能排第二。」

  胡天從沒想過葉桑會如此推崇杜克,畢竟杜克追著他倆練劍之時,可是從來不手軟的。

  百里永此時被震駭:「若有機會,定要見見葉姑娘的師父才是。如此大家,定然不俗的。啊,到了。」

  此時到得一處山腰,亂草叢生,向後隱約見一屋舍殘垣。

  百里永指著不遠一處:「那邊就是劍聖王兮陽舊年修行之處。後劍聖登仙,應前輩戰死,穆尊入天啟。處所便成了百里前輩一人所居。他道消前的三百年,都是居住於此處的。」

  葉桑點頭,推開草叢走了進去。

  胡天跟上,只幾步,見斷垣殘壁。屋舍早就坍塌,唯餘磚瓦泥堆了。

  葉桑站立在廢墟之前,單膝著地:「雖不得見前輩真容,但葉桑因前輩昔年事蹟入道,當為半師。斯人雖逝,古劍長存。」

  百里永也是拜下。

  胡天不知百里靖海往年英雄事蹟,但也肅穆,一揖而下。

  歸彥自胡天肩頭跳下,化作少年,立於胡天身邊,學著他的樣子,拱手作揖拜了拜。

  少時,葉桑拜完,站起來,長嘆一口氣,轉而看向百里永:「百里師弟,一直不曾有機會問你,當年極谷之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百里永:「葉姑娘問我,為何問問胡天師弟?」

  胡天錯愕:「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便是百里靖海是穆椿的師兄,他也是此次來極谷是才曉得。

  認真計較,胡天現下更好奇,杜克究竟該是哪個鬼,應易寒還是百里靖海?

  「胡師弟的師父,不是穆尊嗎?」百里永理所當然,「穆尊是百里前輩的師妹啊。當然知曉的清清楚楚。」

  「可千萬別讓師弟去問。」葉桑搖頭,「我曾經問過穆尊,但她什麼都沒有說。後來被師父知道了,揍了一頓,還罰我多練了一套劍。」

  胡天在一邊的爛石階上坐下,對百里永道:「你這人怎麼磨磨唧唧的,問你你就說唄。」

  百里永忙道:「非是不說,只是我知曉的也不多。不怕諸位笑話,我小時候還是看了《古劍新殤錄》,後來跑去問爹娘,才知道這位是我曾祖的爺爺的堂哥。」

  胡天掰手指算關係。

  「雖師父不喜百里前輩,但我也收集了不少前輩傳聞。」葉桑在胡天身邊坐下,「百里師弟若想聽,不如咱倆交換講講,也算是追憶前輩了。」

  「好好好。」百里永立刻蹲下,同葉桑聊起來了。

  百里靖海其人,卻也與《古劍新殤錄》記載相似,乃是颯沓落拓人物。

  孩童時離家出走,扛著柄桃木劍,自己一個人過三界,大搖大擺進了極谷。

  十五歲出小澗,拜王兮陽為師。

  「據說是作死去挑戰大師兄應易寒,雖被打得慘了些,但也入了王兮陽前輩的眼。這才拜得良師。」

  百里靖海青年出名,為人好酒愛劍,古道熱腸。還與妖、魔兩族結交,公開痛罵過參與夢貘屠難的人族不是個東西。

  傳言穆椿拜入王兮陽門下,百里靖海看穆椿很不順眼,閒著沒事兒就要同穆椿打一架。當時大師兄應易寒沒少為這事兒揍他。

  「聽聞劍聖也經常因此罰百里前輩,比如罰他背劍譜。」百里永壓低聲音,「待到穆尊換練結束,回到善水宗,百里前輩已經快把劍聖的藏簡都背完了。」

  「可不是!」葉桑拍大腿,「生生將百里前輩逼成了劍術推演大家!」

  傳聞,百里靖海本只愛練劍,不愛看書冊。因著欺負穆椿,一次被罰背一本劍譜。他又總想欺負人,最後就是背了一肚子劍譜。

  反而為他日後研習劍術劍理打下了基礎。

  胡天想笑不敢笑,低頭憋住了。

  忽然又想,若杜克是百里靖海這個鬼,也算是對得上號。

  百里永又道:「蒼龍劍陣是王兮陽前輩推演出來的。他老人家的推演之術,百里前輩盡得真傳。若百里前輩健在,怕現下二十八宿劍陣中的白虎、玄武,至少能推演出一陣來。要怪就得怪極谷之亂。」

  極谷之亂,若是人族劍修有史冊,此當是極沉重的一頁。極谷之亂的源頭,乃是新劍道古劍道之爭。

  極谷本是古劍道為尊。約莫三千年前,新劍道興起,自外傳入極谷。其後極谷便分了新劍道、古劍道兩派。

  王兮陽登仙之後,古劍道沒了大能鎮場。兩派勢力相當,爭鬥便是公開起來。 

  其後兩邊各推出了領頭之人。其中古劍道,便是百里靖海。極谷之中,本就是一言不合就打鬥,無甚道理可言說。

  有了領頭之人,打殺之事集中在領頭之人身上,倒也讓眾弟子緩了氣。

  只是約莫一千年前,百里靖海一劍殺了新劍道的領頭。之後兩派亂戰,有一場極慘烈的械鬥。古新劍道兩派死傷無數,這便是極谷之亂。

  不得已,登入天啟界的極谷大能,自降修為回到極谷,殺伐一干「亂黨」,這才將極谷之亂平息了。

  百里靖海便是死於「平亂」,自爆於極谷聖山八霽木下。

  話本《古劍新殤錄》中,百里靖海為宵小所害。坊間傳言,百里靖海也少有不是。

  可究竟真相如何,斯人已逝,終究成了謎案。

  「極谷之中,一直都傳言百里前輩是奸邪小人,邪逆之徒。」百里永實話實說,「故而前輩在此處成了禁忌。我初來時,因著姓了百里,沒少吃苦頭。」

  「不會的!」葉桑很是堅定,「百里前輩定然那不是壞人!」  

  胡天心道偶像力量太厲害。

  不想葉桑還是個理智的粉條兒:「百里師弟,你不修習古劍道,不知曉其中厲害。古劍道,以劍為道,習劍術,修劍心。若無堅定磊落的心境,不可得《覆海劍法》!」

  這《覆海劍法》乃是百里靖海所創。

  葉桑說著,站起來,抽出重劍將《覆海劍法》舞起。

  胡天雖會劍,但於劍理是外行。此時他一個外行看熱鬧,便覺葉桑舞得《覆海劍法》,如有乾坤盡在劍上,天地只在翻覆。

  當真氣象恢弘。

  歸彥化人形後,本坐在胡天身邊。此時也是站起來。

  胡天跟著站起來,胳膊肘搗了搗歸彥。

  歸彥猛然轉頭,指向葉桑:「阿天!想學!」

  胡天忙道:「等師姐練完了,請師姐教你。」

  歸彥猛點頭,又去看向葉桑。

  百里永此時也是看呆。

  胡天戳百里永:「怎麼著了?是不是更迷我師姐了?」

  百里永呢喃:「《覆海劍法》,我也曾修習過。此時見葉姑娘舞來,卻覺自己實是下乘。」

  胡天樂:「那是,我師姐多厲害的劍修。」

  百里永長嘆一聲:「若那半套典卷,葉姑娘舞來……「

  胡天湊近:「你說啥?」

  百里永猛然回神,乾笑:「沒什麼。」

  一時葉桑舞完,收招回來。

  百里永上前去,卻被歸彥一腳踹開。

  歸彥站在葉桑面前:「要學這個,師姐教我。」

  歸彥停了停,拱手一揖:「請師姐教我。」

  葉桑眨眼,看向胡天,又看向歸彥,驀然笑起來:「好,等回九溪峰,教你《覆海劍法》!」

  歸彥頓時興高采烈,又跑到百里永身後,將他踢回到葉桑面前去,自己則蹦到胡天身邊。

  百里永捂著後腰,對葉桑道:「葉姑娘好劍術!將《覆海劍法》發揮得淋漓盡致。您常說,恨自己未曾早生個幾百年,得見百里前輩。我卻覺,若百里前輩英魂見你,定也恨不能再活上幾百年!」

  可惜,百里靖海早死了。

  自爆於八霽木下,便連個衣冠塚也無。從前居住之處,也是頹敗成了廢墟。

  葉桑看向這片廢墟:「甚至,英魂名姓,連劍塚銘禮都不能宣讀。」

  極谷劍塚銘禮會,最後一項,劍塚銘禮,乃是將百年內所逝去的修士之劍,投擲於劍塚懸崖。再宣讀極谷千年內,死於劍下修士名姓,以示祭奠。

  無論是爭鬥而死,還是外出身亡,無論死得是光明磊落,還是冤屈怨毒。只要是極谷弟子,千年內的修士,名姓都會在劍塚前被宣讀。

  這是屬於極谷劍修的尊嚴。

  極谷百年銘禮會最後一整日,便在極谷一個個劍修名姓中悄然逝去。

  期間,眾門派修士肅穆聆聽,無一人多言。

  及至極谷長老念完所有劍修名姓。眾人拜禮。

  莊酴道:「極谷百年銘禮會,畢。」

  鐵劍驟然飛起離去,去鎮守極谷山門下一個百年。劍索驀然回到聖山那邊。

  莊酴立於山崖邊,背對聖山,沖眾人一揖:「多謝諸位十日捧場。便不多留了。」

  如此散場,當真乾淨利落。

  胡天直起腰,看向懸崖那頭的聖山,凝視片刻。

  晚霞落山頭,瑰麗異常。風從那邊吹來,帶著些許召喚。

  胡天驀然打了個寒噤:「我腦子壞了。」

  胡天轉頭不去看山,便見莊酴走來。

  莊酴走到葉桑面前:「小葉桑,這十日感覺如何?便是這一日劍塚銘禮,可有後悔當年不曾入谷來?」

  「不曾。」葉桑搖頭,「銘禮會莊嚴,卻終少一英豪,愧對盛名。」

  莊酴聞言怔忪,繼而搖頭:「年輕人……」

  宋弘德走來:「罷了,葉桑,等等我們便是回宗,你且同胡天去收拾一二吧。」

  葉桑抱拳領命,帶著胡天離去。

  他二人到了處所,卻見百里永站在樹下等他們。

  百里永見他二人來了,忙是迎上來。

  葉桑見他,倒是先笑了:「百里師弟來得剛好,我也要去找你。」

  葉桑說著,拿出一塊玉簡:「我前日觀你劍技,覺得這套劍法甚是合適你練,便拓了一份。你若是閒暇了,且看看罷。」

  百里永忙接了玉簡,又謝過,再抬頭:「師姐贈我劍術,我卻也是要贈玉簡給師姐。」

  百里永自袖中拿出一塊玉簡,遞與葉桑:「葉師姐,我祖上雖同百里前輩沾親,卻也沒留下前輩些許之物。但我來極谷後,曾刻意找尋過。在百里前輩處所,我曾得了幾頁劍法殘篇。」

  葉桑愕然,繼而抓了玉簡:「可是《屠墟典卷》?」

  《屠墟典卷》,傳聞百里靖海才創了兩卷,便是身死。

  從此徒有《屠墟典卷》四字流傳於世間。

  百里永笑起來:「正是,我只得了這殘存一卷《滅道》。師姐且隨意看了吧。」

  葉桑高興極了,也不顧地方,抓了玉簡去看。繼而愣了。

  葉桑抓著玉簡,雙手顫抖,盯著百里永:「師弟,這玉簡內容當真?」

  百里永不明所以,卻是認真:「千真萬確,原書冊在此,師姐請看。」

  百里永當即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個玉盒,再打開玉盒。其中半冊發黃書頁。

  百里永將書頁攤開,遞到葉桑面前。

  胡天聞言,也是湊上去。歸彥小毛團,蹲在胡天肩頭,是湊上去看。

  書頁之上,有口訣,心訣並招式。招式又有圖。

  胡天神念之中,歸彥忽而道:「這個,師伯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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