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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反派成個仙》第92章
☆、92. 九十一  

  胡天聞言,挑選珍珠的動作不由停下。

  王惑忙將胡天的腦袋按下去:「我要這顆和這顆串在一起。」

  王惑挑了一個綠色的一個紅色的。

  胡天也不小氣:「兩個看著多寒磣,你多挑幾個啊。挑差不多大的。唉,我給你找找。」

  胡天便是一邊挑珍珠,一邊聽著何仲給葉桑講鮫人妖族的禁忌。

  何仲道:「因為野嗟海溝曾發現過神獄囚台。」

  葉桑愣了愣:「神獄囚台不是在荒單盆麼?我特地剔除了那一處的。」

  王惑聞言,舉著兩個大珍珠蹦起來:「這個我知道我知道,小葉桑我同你講。那個神獄囚台特別煩人,它到處亂跑的。今日在這一處,明日就去了那一處,是個會活動的。朝華你說是不是?」

  朝華點頭:「對。」

  何仲繼續講:「神獄囚台於妖族是災禍之源。另外,傳聞妖魔大戰之前,鮫人妖族就有禁令禁止靠近一些水域。」

  但後來有妖族違背了禁令,闖入了禁止靠近的水域,便發現了神獄囚台。

  葉桑嘆氣:「到底是我託大了。僅憑些許材料推測,招來如此禍患。」

  朝華老太拍了拍葉桑的肩膀:「並非你的緣故。很多事情,並不會記在紙上,不能記在紙上。若非我等與海界河天有些淵源,也不會知道。」

  朝華他們的淵源,便是他們都是侍神者一員。葉桑便連侍神者都沒聽過,何談知曉這些?

  胡天抓著一把珍珠,抬起頭:「師姐,還有哪些地方來著,咱們挑個其他的地方去就是了……」

  「我不要這個黑色的!!!」王惑打斷胡天,又將他腦袋往下按,「我要這個這個,這個叫什麼顏色?」

  朝華擰住王惑的耳朵:「你手輕些!」

  「哦。」王惑縮了四根指頭,只用食指戳了戳胡天的腦袋,「你的頭髮真是短,戳著軟乎乎的。」

  胡天沒好氣:「我真想讓歸彥咬你。」

  王惑眨眼睛:「好啊好啊。」

  歸彥卻是對咬王惑沒興趣,它從胡天肩頭跳下,伸蹄子去撓胡天腰間的靈獸袋。

  胡天將靈獸袋取下,給了歸彥。

  另一邊,何仲很是讚同胡天的話:「葉小道友莫灰心,海界河天我等也來過幾次,你還想去何處?說與我們聽聽。」

  葉桑喜道:「好。望前輩於我甄別。」

  她便是將在青螺輿輦上定下的地點,一一報出來。

  只是每報一處,何仲同朝華的臉色便重上一分。

  待到葉桑將另十個地點都報完,何仲、朝華面面相覷。

  葉桑便問:「前輩,是否我選的地方都不妥?」

  朝華老太猶豫開口:「你說的那十個地點並前番的野嗟海溝、荒單盆。便是神獄囚台會出現的十二個水域。」

  若是一個野嗟海溝,便還可能是湊巧。十二個都命中,用「湊巧」卻是解釋不通了。

  葉桑目瞪口呆:「都是禁忌之地?」

  何仲點頭:「神獄囚台出現過的地方,共計十二個。都被你選中,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胡天此時關注點歪了,他扭頭看向王惑,道:「這些師姐都對你講過!你為什麼不示警?」

  王惑聞言「啊」了一聲:「什麼時候?」

  胡天憤憤:「早前去海集的時候!」

  朝華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去擰王惑耳朵:「讓你懶怠,讓你懶怠,那麼幾個地名都記不住!差點害死我們!」

  王惑可憐兮兮:「十二個啊,都有你了,我幹嘛還要那些個地名。再說,本來都有嚮導領著去祭……」

  每每王惑、朝華來海界河天祭神,都有侍神者副主執安排嚮導,王惑便是從來不記著自己去了什麼地方。只管跟著朝華同嚮導就是。

  何仲聽王惑要將「祭神」說出,忙道:「朝華,此事稍後再罰這老猴子。現下當是問問葉小友,或是同道呢?」

  何仲疑心葉桑是侍神者一員。只是非特殊情況,侍神者是不會相互認識的。故而若有疑心,便可對個暗語——

  何仲看向葉桑:「神魂故土?」

  葉桑:「啊?」

  一邊躲了又去戳珍珠的王惑不禁要接下一句:「螻蟻… …嗷!」

  朝華捏住了王惑的嘴巴。

  王惑「唔唔唔」。

  朝華:「不讓你說話,你就不說話。」

  王惑點了點頭。

  朝華鬆開王惑,站起來,問葉桑:「你並不知'神魂故土'的下一句?」

  葉桑:「從未聽過。」

  何仲:「那些地點,你是如何得知的?對了,我聽聞你師父是若水部的客卿,難道是他……」

  「那些都是我在青螺輿輦上推測得的。」

  葉桑怕他們誤會,「我前番從倉新界買了海界河天百年水流圖,並些許材料。因著是要找金元素的兵刃,便據劍勢劍意推測。」

  接著,葉桑便將自己推測時的想法說了一遍,堪稱奇葩。好好一個海界河天,便被她當成了一把劍,再以劍招拆解地勢。推演得金元素豐沛之所。

  「妙啊!」何仲聽完,拍大腿,「了不得!」

  朝華感嘆:「真是後生可畏。」

  胡天與有榮焉,抬起頭洋洋得意:「我師姐特厲害!」

  何仲又問葉桑:「那你第一個想要去的地方是野嗟海溝,便是推測……」

  「那處現下的金元素當最旺盛。」

  「你可曾想過,便是到了野嗟海溝,那處廣袤,也不是一時便可找到兵刃的。」

  「有兔子幫忙啊。」胡天再次抬頭。

  正說著呢,歸彥將五隻命褓靈兔放出來。五隻兔子在菱花天流雲上蹦蹦跳跳。白兔子照例跑到葉桑身邊,偎在她腳踝上。

  何仲看向白兔子的眼神不由熱切起來。

  朝華此時察覺何仲心思:「何仲,你莫亂來,等等嚮導到了,我們再去才好。」

  何仲:「可那嚮導何時能來?便是來了,又有葉小友這般的推演之力嗎?」

  朝華冷肅:「「若依你的想法,便是要將那些事情,都告之與他二人。」

  何仲側身指著葉桑:「僅用劍意、劍氣便將海界河天剖解,找出了十二聖地。你不想將她納入?你便是不願,我來做個啟者便是了!」

  聞說「啟者」了,王惑抬起頭,指著胡天:「你要做葉桑啟者。那他呢?把他踹下雲去?」

  胡天翻白眼:「幹什麼幹什麼,你還要不要項鍊了?」

  「要要要。」王惑摀住面前的珍珠,「那就等等再踹吧。」

  何仲樂道:「帶上胡小友也是好的。我做個啟者,若是他們不樂意,將記憶洗去便是。胡小友、葉小友意下如何?」

  「怎麼都喜歡玩這一套。」胡天翻白眼。

  烏蘭天梯樓上的人喜歡給人清洗記憶,蚍蜉一族的妖也用這一招對付自己。

  不過此時好奇心卻是來了,擋也擋不住。

  胡天便說:「我沒問題。師姐呢?」

  葉桑低頭想了片刻:「聽前輩所言,似乎有些秘密,涉及些組織,且與神妖魔都有關聯。現下我雖是好奇,但我師父說過,劍心如一。若與劍術關聯不大,您便不必費心了。」

  何仲愣了愣,猛然笑起來:「專精一劍……不得了,朝華、老猴兒,你們善水宗大概是祖師爺顯靈了,才從極谷挖了這麼個寶兒來!」

  「被善水宗搶回了穆椿便罷了。日後若再出個葉桑,極谷那群老劍痴……」

  何仲幸災樂禍,話不成句,笑得前仰後合,一不留神,腳下一滑,便是「咕嚕」翻倒掉下了菱花天流雲。

  下一刻,便聽「噗通」一聲,何仲掉進了水裡。

  朝華忙將菱花天流雲停下。

  王惑趴在天流雲邊上向下看著鼓掌:「哦喲,哪兒來的落水狗!」

  少時,何仲濕漉漉一個爬回菱花天流雲,使了去水訣,將自己烘乾。

  何仲強自鎮定,在葉桑面前盤腿坐下:「小葉桑,我所說之事,定與你練劍有益。」

  葉桑也是盤腿坐了:「那您便講吧。」

  胡天抓了歸彥放在肩頭,湊過去聽。五隻兔子在他腿上排排蹲好。

  朝華便也是在何仲邊上坐下。

  只王惑一個坐在邊上,手裡拿著針在給珍珠戳孔。

  何仲看了看王惑。

  朝華道:「且讓他玩去。」

  何仲這才開口:「我要同爾等所講之事,覺不可傳與他人之耳。待到日後爾等入了五階,得了權限,方可在去做啟者時,講於後學聽。」

  葉桑胡天齊齊點頭。

  何仲道:「那我與你們所說的,便是一個組織,喚作侍神者。人妖魔三族盡有,我等以神族為信仰……」

  胡天一聽「神族」二字,立刻精神了。他身識海裡,還有個六芒星沒日沒夜地閃呢!

  「您等等。」然則葉桑擺手,「我心裡眼裡都是……」

  「劍。」何仲道,「這個我自然知曉。小葉桑且莫急,便是侍神者,也分幾個部分,你便是在外圍,無妨。」

  何仲思忖葉桑態度,便不提神族,不提由來,只將侍神者組織分類講於胡天葉桑聽。

  侍神者,他們將寰宇修士分五類:王相友休死。

  「王」為此生立志於尋找神族之修士,多為執事,隱居於一處。運作侍神者組織。其所知神族之事最豐。

  「相」乃輔佐之人。為散居各地的修士,雖有各自門派,且修行大道,仍信慕神族,可出刺殺等緊要任務。可知與自己相關的神族內容。王惑、朝華、何仲便是此類。

  「友」乃是對其侍神者有益的修士,無關信慕與否,可參與功法討論,並享有回報。

  「休」便是不知道侍神者,且與其事業無意的無關之輩。

  「死」乃是與侍神者事業有害的修士。譬如毀壞神族遺跡。只要侍神者發出了必殺令,這修士基本就是死了。

  胡天驚道:「必死?這是給神魂裡下藥了?」

  別介再是日月神教的三屍腦神丹。

  「自然不是。」朝華笑道,「來去自由,若是哪日不想再做其中一員,便是洗去記憶而已。但若利用侍神者,做了傷天害理之事,侍神者的必殺令,令下必誅。」

  侍神者不只人族,妖族魔族也盡有成員。天涯海角,總能將「死」字令下的罪犯刨出來殺了。

  胡天撇撇嘴。

  何仲解釋完:「我想請葉小友入的,便是'友'之一系。以貢獻,換取劍譜。」

  葉桑一聽「劍譜」二字,眼睛登時亮了。但她仍低頭思考,並未立刻回話。

  胡天心裡想著與神族搭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厚臉皮舉起手來:「我呢?我也該是個'友'吧。」

  何仲:「便是個'友'吧。」

  如此勉強。

  胡天撇撇嘴,倒是對葉桑說:「師姐,你若是參加,也就好似在侍神者那店裡,辦了張會員卡。」

  拜日日一起吃飯所賜,胡天對易箜灌輸的那套生意經,葉桑也沒少聽。便是知道「會員卡」為何物。

  此時別人聽不懂,葉桑倒是點了點頭:「師弟所言甚有道理。便是成了個'友',也不過是些許推演之事,若能換來劍譜,倒是好事。」

  何仲聞言立刻坐起來:「如此甚好!我此處且有一塊空白的'友'字令,恰好與葉小友!」

  何仲說著,便是拿出一塊令牌來,塞進了葉桑手裡,好似生怕太晚拿出來葉桑就要反悔一般。

  待葉桑拿了,何仲卻是歉意轉頭:「胡小友,我只這一塊令牌。另一塊,待我們再到一處,尋個天書格傳信,便可得了。」

  胡天頗是看得開,笑著擺手:「沒事兒,我知道自己是沾了師姐的光。」

  葉桑卻是看著手中的令牌發楞,繼而轉頭道:「師弟,這令牌,你也有啊。」

  胡天樂:「師姐別說笑,我今兒才聽說侍神者。哪兒來得他們的令牌。」

  葉桑卻是舉起手中金光璀璨的令牌:「也是不太一樣,師弟那塊,是黑的。」

  胡天一瞅葉桑手中之物,也是愣了,繼而從指骨芥子裡拿出姬頌給的天梯樓傳令來。

  何仲、朝華卻是齊齊驚呼:「'客王'令牌!」

  胡天:「別開玩笑了,這天梯樓怎麼又變成侍神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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