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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反派成個仙》第158章
☆、158. 一五七

  被逐者要去陸水雲間,胡天葉桑自是相從。  

  他們不知道被逐者口中的「陸水雲間」是個什麼地方,但卻是極遠。

  一路行去,路上景緻變換。所見都被白色覆蓋,好似進入一片巨大的藝術館,其中都是精緻如生的石膏像。

  又是慘烈。

  在花海時,偶見昆蟲,白色的。凝成一個個。

  出了花海入山谷,便見被凝固的妖獸——或是說洪荒古獸。這些古獸形態各異。有鳥獸,竟是凝聚浮在半空中,還是飛舞時的景象。

  如同他們的生命是在一瞬間被定格,災難來時毫無防備。

  再向前去,出山谷入平原。

  平原之上一條通途大道,直抵遠方。遠方一座神殿。

  神殿高聳如入雲霄,素白聖潔。

  而路兩邊,或跪或站,無數神族,男女老少,雙手若挽水,合於胸前。

  他們神色或安然或猙獰,還有垂淚的。那淚珠在臉上,已經凝成一顆白色的珠子。

  都是白色的,神族不但用秋金術封住了上都山河與生靈,連自己也都一道封住了。

  他們面容如生,卻是死了千萬年。

  被逐者顫顫巍巍走到路正中,噗通跪下:「萬神封天。」

  僅僅一個神族,所用乃是秋金術。所有神族一起用秋金術,便是萬神封天。

  萬神封天,以性命為代價,獻出神魂中的秋金元素,將故土封住,變成如此形態。

  胡天駭然。

  這該是多大的災,才能讓上都所有神族一起,同時使出一道法術。自盡不說,還將自己的故土封住了。

  思及前番神獄囚台所見。那時有一頭腦袋頂了只火球的凶獸進入神獄囚台,對四個被囚禁的神族道。:「上都崩,眾以秋金術封,皆亡。下都裂三千,勉存。他族苟活,不久矣。」

  這災不小,且將下都,也就是現下的三千界都波及。

  胡天深吸一口氣,上前扶起被逐者:「咱們去陸水雲間吧,那邊那個是不是?」

  胡天指向大路盡頭的神殿。

  被逐者點頭,又搖頭。他站了起來,再不說話,也不看兩邊石像般的同族,含淚閉目向前走去。

  葉桑胡天也只能跟上去。

  路上胡天拽了歸彥的手,小聲說:「變個小毛團吧。」

  歸彥推開胡天,走到了葉桑身後去。

  胡天愣了愣,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道歸彥果然忽悠不了了。

  胡天嘆了口氣,跟著被逐者上前去了。

  又走了約莫半個時辰。

  他們終於走到了神殿前。

  神殿極高極恢弘,殿前千階,殿閣好似整塊玉石雕琢成,無一絲縫隙。

  千階之前,一桿高聳,桿上白布垂落,好似白帆。布角微捲,保持著它被秋金術覆蓋凝固那一瞬息的樣貌。

  被逐者走到白帆前,三次彎腰,雙手窩起抵在胸前,跪下。

  被逐者虔誠道:「陸水雲間,晨星夕陽,萬事萬物,神念有知。」

  他說著,淚水落在手上。

  胡天看著那白帆卻擔憂,多少萬年過去了。上都有被秋金術封住,白帆真的還能回應被逐者?

  被逐者卻是虔誠繼續,重複去唸,一遍一遍,不厭其煩。

  胡天聽著心酸,乾脆在他身邊一起跪下,閉上眼跟著被逐者念。

  少頃,葉桑歸彥也是加入其中。

  他四個就這麼一遍一遍,不知多少遍,耳邊忽而傳來一聲風吹帆動的聲響。

  抬起頭,便見白帆之中有光點散出,慢慢落在被逐者面前。

  繼而光點越來越多,慢慢凝聚成一老者。老者鶴髮童顏,身著白袍,風姿卓然。

  被逐者抬頭:「上神。」

  上神之後,又有數道影像凝聚,最終胡天轉臉,便見天地色彩回歸。

  來時路上,無數跪坐的石像,此時也是活過來一般,各自跪坐形態各異。

  胡天卻知這是幻象蜃影。

  這幻像如同時光回溯,回到了十多萬年前的一天。

  此時上神向胡天走來,影像穿過胡天的身體,走上了千層台階,站在了神殿之前。

  四下雷聲轟鳴,天空一片漆黑,電閃不停。大地震顫,好似有一道黑色裂縫自神殿之後的地上升起來。

  遠處神族卻是安謐。

  上神悲愴開口,聲傳萬里:「被逐四罪者,已抵下都神獄囚台。然則罪孽已成,異世裂口開,我世將崩。無有回寰。」

  四下寂靜。唯有電閃雷鳴不停不歇。

  少頃,一神族站起出列:「那四者雖是罪,亦是我等族人。犯下大錯,寰宇危急。我等不敢推脫。上神,願同罪,傾盡所有,彌補罪孽。」

  上神點頭:「如此,當是我神族風骨!不苟活,不逃離。全族,以神魂啟秋金術,封上都,封異世裂痕。碎蒼穹後土三千片,以使其各自求保,留一線生機與我世界。」

  眾神族聞言,齊聲:「然。」

  上神含笑點頭,取袖中一個紅球凶獸:「且去神獄囚台傳信吧。」

  那紅球凶獸轉身化作一隻壁虎飛速離去。

  繼而上神帶頭念起一道口訣。

  聲傳四野。

  外間眾神族,齊聲念起口訣。

  聲響重疊,先如蟲鳴,再似秋風落葉,繼而一聲一聲,若巨浪拍岸。又是整齊劃一,如是一人。

  神族男女,都是跪坐念起口訣。老弱顫顫巍巍跪下,幼童跟隨父母而行。

  全族數萬神族,齊聲念一道口訣,無有不從者,無有脫逃之人。

  少頃無數到白色自神殿之中漫出,向遠擴散。

  上都一切生靈、山川河海都被包裹。又有「轟隆」雷鳴碎裂之音,遠處塵土飛揚。

  自此,地裂三千,各界雛形初成。

  俄頃幻象散去。

  胡天卻是看著白帆久久不語。

  依著此番情形推測。

  這個世界本該是一整塊,天地海洋也是連在一起的。

  被逐者四人惹來大禍。將異世同這方世界之間開了一個缺口。

  裂縫當就在上都之中。而裂縫開啟,此方世界再難保全。

  神族為了彌補這四人的過失,也是要給這世界留一線生機,全族同時獻祭一般獻上神魂,用萬神封天將上都封鎖。

  與此同時,下都同上都裂開了,本來一整塊的世界碎裂成了三千塊。

  胡天不禁看向被逐者。

  那四個被囚禁的神族,究竟做了什麼,給這個世界開了一道裂縫。

  被逐者似乎聽到胡天內心疑問:「我想起來了,我們犯了什麼錯了。」

  胡天不由輕聲問:「什麼?」

  「時間。」被逐者跪在地上,閉上了眼,「我和姐姐、姐夫,和長者——我們的師父,想要探索時間。」

  「我們四個,在神諭日晷前,施行了功法。回溯了時光,日晷上的日光倒走了一格。」

  時間回溯了一刻。星辰逆行。

  萬物回到一刻前,將那一刻再次度過。

  繼而日光的刻點回到他們起始施法的那個刻度,日晷之上生出了一道裂縫。

  初始只是一條裂紋,細如髮絲。他們誰都沒有察覺。

  一日後裂縫將日晷吞沒。裂縫之中,異世界光怪陸離,異世之力噴薄而來。

  此時已是救之不及。

  五日之後,他們被放逐。

  一月之後,裂縫擴散到上都。一番不可收拾。

  便有了方才蜃影中的情形,祭祀魂魄,萬神封天。

  被逐者跪在地上,以頭抵地,語帶哽咽:「罪孽深重。」

  白帆得起語,舞動之音再次響動,其聲獵獵,蜃影再顯。

  斗轉星移,大地開裂,滄海翻覆,熔岩翻滾不息,星空裂成無數片。

  天地焦土,生靈塗炭,萬鬼齊哭。

  赫然當年萬神封天之時,下都災禍情形。

  即便千萬年流逝,只此蜃影,胡天觀之,神魂震顫,靈魄翻滾如熱湯,肉身冰冷一片。

  眼耳口鼻,血淚湧出。

  上神之聲響起:

  「罪孽深重。上都自此無天日。」

  「若下都有幸得存一二。以此翻覆之災,傾巢之禍,示後來者。無論何者,陰陽不可擾,時空不可亂。」

  胡天聞言驀然僵住。

  這神族老頭兒說什麼?

  無論何者,陰陽不可擾,時空不可亂。

  陰陽不可擾,時空不可亂?

  他耳邊忽而又有一道聲音,冷冰冰。

  「你們凡人不是說,成仙即可翻覆陰陽擾亂時空?」

  「你若成仙,說不得回到異世,還可趁著令姐發現前,給她送上一把蔥燉雞。」

  不是說好成仙能翻覆陰陽,擾亂時空的?

  怎麼突然又說「陰陽不可擾,時空不可亂」?

  胡天下意識摸了摸胸口,沒有小毛團,空空蕩蕩的,好似心魂都被剜走了。

  當年初來,他聽了蝰魯一句話,後來漸漸落在心裡,好似窩在懷裡的小毛團一般,再拔不出去。

  翻覆陰陽擾亂時空。成仙如此,時間又算個什麼,還好回去給胡諦遞一把綠油油的蔥。

  這話便好似顆種子,悄無聲息發芽生長,成了胡天的依靠。

  便是幾番時間飛速而逝,八十年光陰流轉消失不見。他也不曾有慌亂。

  至少還有回去的路。

  現下卻是有上神說:「無論何者,陰陽不可擾,時空不可亂。」

  他此前所生受的都成了笑話,修行也是徒勞。還要如何回家去?

  胡天低頭,心下又道,滾他媽,這神族在放屁。老子非把時間推回,見我老姐去。

  又道不成了,神族多大的能耐,可時間推回一個刻度,惹了一族都玩完,世界都翻覆。

  不能將時間推回去,我還修個什麼仙,折騰個什麼勁兒?

  不成,我非要回去。憑什麼你們都活得好好的,我被拉來替死,活該死在這異世?

  我非要翻覆這陰陽時空,回到那時將蔥送到樓上去。

  如此那個世界就完了。

  完球就完球,關我什麼事。

  但我擾亂的是異世時空陰陽,胡諦也會跟著死。

  胡天跪著,一時竟是陷入混亂,思緒好似被拉扯,一左一右,一上一下。

  好說放棄吧。壞道滾他媽。

  這般矛盾,兩廂撕打。顛覆之間,感知思維都消退。靈智理性碎成一片片,不如如何是好,不知怎生了得。

  退無路,進無路。空空蕩蕩,了無生趣。

  向遠有聲悲愴,似嗚咽如嚎啕:「微塵三千念,杳杳徒我身……」

  胡天聞聲,心中萬念俱灰,忽道——

  回不去了。

  胡天耷拉下腦袋。不見身後一團魔氣凝成,恍惚成了人形。

  心魔生,胡天混混沌沌,毫無察覺。

  他心裡空空蕩蕩,不由抬頭,看了歸彥一眼。

  不遠處,歸彥跪坐在葉桑身後,猶自生氣。

  這人居然拿話忽悠自己。分明讓他說不要解開兩儀雙星,他卻讓自己不要解開。什麼道理。

  果然是個壞蛋。

  本是打算不搭理他,又見了陸水雲間的蜃影。

  歸彥對幻像似有所感,心裡難受,忍不住看了那個壞蛋一眼。便見胡天也在看他。

  而胡天身後,一團魔氣凝成人形,黑氣繚繞的手向胡天後頸而且。

  「阿天!」歸彥大駭,翻身躍起。

  歸彥抽出腰間軟劍,頃刻便至,直砍上那團魔氣。

  不料砍空,那魔氣猶自動作。

  歸彥立刻魔氣妖氣一起來,神通夔吼瞬息凝成。他拽住胡天,拉到身邊,繼而無聲而吼。

  葉桑急道:「別!」

  已是遲了。

  夔吼聲波轟上胡天心魔黑影,黑影轟然而散,好似從未來過。

  歸彥胳膊緊緊掐著胡天,把他按在懷裡,卻是一臉茫然看向葉桑:「師姐,為什麼攔我?」

  葉桑上前:「歸彥,那是師弟的心魔啊……」

  修士首歷心魔,可窺其形貌,甚至與其言談。再以一己之力殺之,煉心塑魂。

  且據葉桑所知,胡天還未明道心。若方才發覺,窺道心一二,也未可知。

  可胡天第一次心魔剛生出來,就被歸彥吼沒了……

  歸彥乃是關心則亂。葉桑卻也是說不出責怪的話來。

  此時胡天動了動,悶聲說:「歸彥,我要被悶死了。」

  歸彥忙鬆開胡天,一手抓著他的胳膊,一手摸了摸胡天後頸:「阿天,黑黑的影子,那個心魔要撓你脖子。我一急,就把他吼沒了,不是故意的。」

  「沒了就沒了吧。」

  胡天對心魔也是知曉的,現下卻是一點都不在意了,他眨眨眼,問歸彥:「不生氣啦?」  

  「咦?」歸彥被提醒,立刻冷哼一聲,兩手鬆開,「生氣!」

  胡天猝不及防被放開,「咕咚」一下坐在了地上,特委屈:「屁股都摔兩瓣了。」

  葉桑哭笑不得:「師弟快別鬧了,心魔沒了,你現下快些想想,方才想到什麼了,才將心魔引出。」

  想到回不去了,想到不要修仙了。

  胡天爬起來,拍了拍衣服,笑道:「不記得了,不就是個心魔麼。」

  「師弟,若能想到那一瞬的念頭,可助你明了道心。道心不明,難登八階。」

  胡天笑道:「師姐放心,我一定好好想想。」

  葉桑不由皺起眉頭來。

  「對了。」胡天拍拍腦袋,「師姐,若是一人立下道心,如何都完成不了,會變成什麼樣啊?」

  「道心的反面是心魔。道心越大,心魔則越重。不能成仙,便被心魔吞噬。」

  葉桑想了想,「多半是死,偶有一二苟延殘喘,走了歪路練魔功……高階做魔徒,根骨難除。若出差錯,可能魂飛魄散,倒不如死了痛快。」

  歸彥鼓起腮幫子,看胡天:「阿天為什麼問這個?」

  胡天淺笑:「突然想到了,好奇。」

  歸彥仔細看胡天,卻忽而發現自己辨不出胡天是不是在說謊。

  胡天退一步:「歸胖胖你幹嘛這麼看我。我長得是帥了點,你長得也不賴,就別嫉妒了。」

  歸彥哼了一聲。

  胡天轉頭看被逐者。

  方才鬧出這般動靜,被逐者卻依舊跪在陸水雲間的白帆前,不言不語。

  葉桑上前一步。

  胡天忙拉住葉桑:「讓他自己呆著吧。犯下如此大錯,死了的倒是一了百了,活著的才是受罪。」

  葉桑驚,忙轉頭摀住胡天的嘴。

  可惜已經被被逐者聽了去。

  他抬起頭來:「大家都死了,就剩我一個。反正我也沒用了,不如來陪陪你們。」

  被逐者說著,攤開雙手來,便見一道白霧自他掌上緩緩升起。

  胡天前番沒少用體內的金元素,此時立刻察覺,那道白氣乃是純金元素。  

  「秋金術!」葉桑驚道,「他要自毀。」  

  胡天心道,給個神族做陪葬,投胎有福利沒有?

  轉頭卻見歸彥和葉桑。

  不對,他們還要出去呢。

  胡天蹦起來,撲過去,抓了被逐者的手:「大哥,別介啊,別尋死覓活的。你想想,你為啥回來啊!你姐夫拼了命,讓你回來難道是要你死在上都的?扯淡呢!」

  被逐者手上動作一滯:「姐夫?你為什麼讓我回來?」

  胡天嘴角抽動:「好弟弟,你死之前,將歸彥葉桑兩位恩人送回去。」

  被逐者一巴掌扇開胡天,卻是苦惱:「我姐夫才不會像你這般說話!」

  「靠。還不是你喊我姐夫。」

  胡天爬起來,「一死了之是熊包,正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擦,那句課文怎麼背來著?」

  「你閉嘴!」被逐者吼道。

  「我非要說!」

  胡天心情不好,倔脾氣來了:「且你他娘是破壞上都的禍首,你死了,罪就消失了?」

  「你閉嘴你閉嘴你閉嘴!」被逐者氣得跳腳,衝上來,摀住了胡天的嘴巴,「姐夫對我說話了,他讓我回上都做一件事,彌補過失……」

  胡天這才發覺,被逐者讓他閉嘴是為了耳根清淨想事情。

  胡天立刻乖乖閉上嘴,眼神阻止了歸彥同葉桑上前來搭救。

  讓他想吧,想起來了,好送你們回去。

  可惜,半晌之後,被逐者道:「我想不起來了。」

  胡天長嘆,拍了拍他的胳膊。

  被逐者放開胡天。胡天轉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被逐者頹然坐在地上,耷拉下了腦袋。

  胡天嚇一跳,別介死了?

  葉桑伸手抓住了胡天,搖了搖頭:「他入定靜思了。莫要打擾。」

  這便是沒有自毀的心了。

  胡天鬆了一口氣,卻覺倦怠。自他離了銀龐魔域封地,一直到此時此刻,都沒有停歇。

  就算是個六階修士,也經不住如此損耗。

  「師姐,我們也歇一會兒吧。」

  胡天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對葉桑說完,又沖歸彥招手,「胖胖,給我靠靠。」

  歸彥不搭理胡天,他生氣呢。

  胡天看了歸彥一會兒,走了幾步,又折回去,在地上躺下,縮成個球閉上了眼。

  睡著之前想,胖胖長得好看,等到自己投胎去了,應該會有一票妖魔想要給他的松子剝殼……

  這樣就好。

  胡天安心閉上眼,睡著了。

  嗯?

  真睡著了?

  這人怎麼和平常不一樣了?都不再來搭理自己一下,至少也要拿出一根棒棒糖吧!居然真睡著了!

  歸彥大怒,走過去,蹲在胡天身邊,戳了戳他的臉。

  見胡天不搭理他,歸彥哼了哼,想要咬一口,或者乾脆吞了好了。

  又是捨不得。

  歸彥看了一會兒,見葉桑也是盤腿坐下入定修行去了。

  歸彥「呼咻」變作大毛團,將胡天圍了起來。

  緊緊團住了,不給你動,休想將星星抹掉。

  大毛團這麼想著,高興起來,伸直脖子腦袋蹭了蹭胡天。

  要一直在一起,不是師父和徒弟,不是師姐和師弟,不是朝華和王惑……

  歸彥想,要像易箜和晴乙。一直不分開。

  要是阿天非要分開的話,就一口吞掉好了。親親的時候,阿天香香的,可以加松子炒一炒。

  胡天睡著大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歸彥當成了甜玉米。要是膽敢打六芒星的主意,便要配上松子下油鍋了。

  他此時做夢,見四周一群妖魔鬼怪在跳舞。

  這個說:「我長的漂亮,我最有資格給歸彥剝松子。」

  那個講:「我氣質好,歸彥前番多看我一眼,這松子定然要我剝。」

  另有一個衝上來:「我祖上八百年,剝松子專業戶,且讓我來才最好。」

  「你丫松樹修成的妖?」胡天剝著玉米粒感嘆,「剝個松子都能吵吵,不專心去剝,歸彥吃什麼。還讓不讓我安心去投胎了?」

  不想這一群紛紛擾擾,為給歸彥剝松子,吵吵已是分不出勝負,繼而動手打起來了。

  一時天翻地覆,殃及池魚,直把胡天這個圍觀群眾踢飛了。

  胡天抱著一箢子玉米粒飛出去,落地玉米粒撒了一片。

  恰好易箜晴乙走過來。

  易箜此番風華正茂,嫩汪汪還年少。

  胡天招呼:「小易箜快來幫忙撿玉米。」

  不想易箜不答話。

  胡天轉頭看去。

  便見易箜仰頭看晴乙,道:「我要將主僕契,改成雙修契。」

  既然易箜迅速衰老下去。

  胡天大駭:「你他媽……」

  不想湊近眼前一花,自己好似變成了晴乙,而他對面,站著的不是易箜,而是歸彥。

  歸彥的面容迅速衰老下去。

  胡天驚怒交加,這他娘搞什麼?

  被逐者的聲音傳來:「兩儀雙星在我們神族算是契。」

  胡天猛然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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