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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反派成個仙》第166章
☆、166. 一六五

  百巧林在鉤沉界,出海界河天,去往倉新界,再過三界便是鉤沉。

  胡天歸彥臻入七階,從前坐著青螺輿輦十來天的路程,此番歸彥背著胡天,一路疾馳,三日便到。

  鉤沉界繁華不遜倉新。四處熱鬧景緻。

  過了界橋,便見一渠分兩邊,兩邊青石板路,街市林立。

  四下吆喝不斷,賣吃食的尤其多。

  不像修真地界,更如人間。

  歸彥作人形,隨胡天入街市。這兩個一路行去,竟是忘了來意。

  歸彥一會兒看看這兒,一會兒看看那兒,吃著冷面要冰糖葫蘆。

  歸彥指啥胡天買啥,一起吃。

  歸彥吃糖人:「甜甜的,像阿天一樣。」

  胡天嘴角抽動,拿起剝好的板栗塞進了歸彥的嘴裡。

  歸彥鼓著腮幫子不好動嘴,便是神念之中講:「阿天,這個香噴噴,比阿天香。」

  神馬?

  胡天怒,瞪板栗,將剩下的都塞進了自己的嘴裡,繼續給歸彥塞糖吃。

  這倆吃了好一段路。

  胡天猛然拍腦袋:「歸彥,咱還是趕緊去找百巧林,日後再來吃好了。」

  歸彥咬著一顆糖葫蘆,點了點頭:「唔唔。」

  胡天忙對面前攤位上的小販說:「勞煩您給我這梅花糕打包。另則問您個地兒。」

  「成。」小販利索將一爐梅花糕挑出,放入油紙包,「您要去哪兒,這鉤沉界不大,沒我不曉得的。」

  「百巧林如何走?」胡天接過油紙包,將玉石遞上去。

  「啊呀,」小販指著這街,「您順著著河走到盡頭,就是了。」

  如此說來,逛街也是沒耽誤。

  胡天興高采烈,抓了歸彥順著河走了。

  他倆直又走了三盞茶的功夫,登一橋,見牌樓。

  牌樓木質,上書:百巧之林。

  「到地方了嘿。」

  胡天方要進入林中,不想一遍竹林中有小童走出,作揖:「前輩留步。」

  「小道友好。」胡天忙作揖回禮。

  小童修為淺薄,不辨胡天歸彥修為:「進百巧林需得我通傳,敢問二位來尋哪一位前輩?」

  胡天道:「我等來尋沈桉。」

  那小童隨即苦了臉:「沈伯伯不在家。您改日來要賬吧。」

  胡天「噗」一聲樂起來:「小道友莫怕,幫我通傳,說是大荒界砸他幌子的那一位來了。沈老頭兒定然會來見我的。」

  小童一聽「砸幌子」更是糾結。

  「無妨的。」胡天摸了摸小童的腦袋,「他不欠我錢,倒是我欠他錢的。」

  「這樣啊。」小童這才點頭,「您等等啊,不要隨便進來,不如師父要責罰我的。」

  「嗯嗯。」胡天點頭如啄米,笑著目送小朋友進竹林去。

  然則等了半晌,也不見那小娃娃出來。

  胡天打了個哈欠:「別介沈老頭兒真不在家?」

  胡天說著,拉了歸彥去河邊坐下,拿出梅花糕遞了一塊給歸彥。繼而這人仰起頭。

  微風拂過,水邊青草氣息湧動,遠處街市吆喝聲傳來,初春午後暖陽落下。

  胡天莫名笑起來。

  歸彥看著胡天:「阿天近來特別喜歡曬太陽。」

  胡天嚴肅認真:「我這叫吸收日月精華。」

  「阿天又不是個妖。」歸彥撇嘴,低頭看向梅花糕,「不過曬太陽很暖和,和靠著阿天肚皮時候差不多。」

  不待胡天再說話,身後腳步聲響起來:「師兄!」

  胡天聞聲轉頭。

  來人自然是易箜,此時他已是恢復至中年模樣,褪去喪服,一身青衣,很是精神。易箜不穿喪服了,怕是不做鬼修了。

  易箜身後跟著晴乙。晴乙半浮在空中,衣衫色彩鮮豔明亮。

  可見他倆恢復很是不錯。

  這主僕契改成雙修契,並不是昏招。胡天很是替他倆高興。

  易箜急急走上前,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

  胡天笑著站起來,手上還抓著油紙包,便是舉起油紙包:「小易箜,吃梅花糕不?」

  易箜上前,看著胡天遞過來的梅花糕,點頭:「吃。」

  易箜拿著梅花糕,卻是哽咽。

  「哎呀,你啥時候被王惑師叔傳染便哭包了?」胡天攬住易箜的胳膊,「這可怎麼辦是好咧?」

  歸彥看著易箜,出主意:「學朝華師叔呀,朝華師叔會對王惑說——不許哭!」

  歸彥學得惟妙惟肖。

  胡天樂:「這得晴乙來,晴乙快治治易箜這個哭包。」

  晴乙笑著上前,對易箜道:「快別哭了,好不容易見師兄。還不請師兄去竹林?」

  「對對對。」易箜抹了臉,領著胡天歸彥進竹林。

  過樓牌時,胡天又見了那小童,拿了糕點給他:「謝謝你呀。」

  胡天又轉頭,看向竹林。

  竹林幽靜,四下又風吹過,竹葉窸窣作響。

  胡天道:「這地兒真不錯,你倆住在這兒多清淨的。」

  「若是師兄願意,日後也在此處落腳吧。」易箜道。

  「估計不成,之後我還有個重要的事情,得去見無法。」胡天見易箜面露失望,忙岔開話題,「有水沒啊,剛吃了一堆東西,渴了。」

  這人隨著易箜進竹林,上石徑,好似回家一般不客氣,要吃要喝。

  易箜晴乙卻都是高興。

  片刻後,到得一處竹屋。

  四下清幽,入內陳設樸質,竹桌竹椅,窗前一鳥駐足,好奇看向歸彥。

  歸彥走過去,那鳥飛走了。歸彥趴在窗台之上,向外看。

  恰有清風自竹間徐來,撫過歸彥鬢前短髮。歸彥趴在窗台上,吹涼風。

  易箜跑去備茶水。

  胡天四下看看,又問:「沈老頭兒呢?」

  晴乙對胡天道:「師父這幾日閉關,不能來同師兄見面了。」

  「別別別,沈老頭兒不想見我就不見吧。」胡天擺手,「我一見他,就覺得自己錢袋不保了。」

  易箜端著水壺進來。

  胡天接過,轉頭:「歸彥看什麼呢,那鳥兒不能抓來吃,來喝茶。」

  歸彥「噌」一下到桌邊,端正坐好。

  胡天給歸彥斟了一杯茶,這才轉頭,再看了看易箜同晴乙:「你倆這恢復得不錯嘛。」

  「還要多謝師兄前番搭救!」易箜說著要站。

  胡天眼疾手快,拽了他袖子,給他拉坐下:「客氣什麼啊,師兄師弟的。你這修為恢復了吧,我看不出,但樣貌好了不少。」

  「這真… …都是托師兄的福。」

  胡天訝然:「怎麼還扯上我了?」

  「那魔族一路待我們甚是周到。後來上了夜渡舟,也是因著師兄的關係,我和晴乙都是被優待。」易箜將離別後事一一道來。

  姬無法給易箜灌了不少好丹藥。

  「我們當時等在希言城,但後來銀龐來信,說那處連鍾離湛也不見踪跡。」

  姬無法這才離開希言城將易箜送到百巧林來。

  胡天點頭:「無法做事越發沉穩,不錯。」

  「天梯樓的這份恩情……」易箜低頭,「真是無以為報。」

  「報什麼報啊,應該的。」胡天擺手,「無法叫我大哥,你叫我師兄。你倆就別那麼客氣了啊。」

  「那師兄,你後來去了哪裡?」易箜急切問道,「沒什麼事兒吧?那鍾離湛如何了?」

  「那人給我戳死了。」胡天垂眼,說完,「後來有奇遇,見到個了不得的人物,簡直了,小易箜,我跟你講啊……」

  「別。」易箜突然擺手,「師兄,別跟我講了。」

  「啊?」胡天一臉莫名。

  易箜耷拉下腦袋:「我修為不濟,當年洩露了師兄多少事情……」

  易箜被鍾離湛捉了去。胡天歸彥之事,他知道多少,便被鍾離湛知道多少。

  每每想起,愧疚難安。

  胡天哽住:「那我就不說了。當年都是我坑了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對!」胡天抬頭,攤開左手,「事兒不對你講,但有個人,你非得見不可。咱還得一起喝酒磕蘊年丹呢。」

  胡天自指骨芥子中將重劍取出,放在地上。

  「嗯?」易箜晴乙都好奇。

  胡天對重劍喊:「師姐,咱到地方了。」

  重劍猝然化作葉桑。

  葉桑笑道:「易師弟,晴乙,別來無恙。」

  「咚」一聲,竹凳翻倒。易箜猛然站起來。

  易箜晴乙歸來後,便聽說葉桑於極谷折損,身死道消。卻不到此生還能相見。

  「師姐……」晴乙此時錯愕非常,「你,你現下是劍靈了?且是已有得劍塑體?」

  葉桑現下已經有了實實在在的軀殼,晴乙卻還是靈體抓不得碰不得。

  「是如此。」葉桑點頭,「日後同師妹倒是可以聊聊靈體修行了。」

  「啊呀!」胡天拍腦袋,放下茶杯,「晴乙易箜,你們現下還需要附靈轉體的功法嗎?」

  「要!」易箜回神,「師姐練得也是附靈轉體的功法吧?」

  易箜到底是做過鬼修,對此類功法敏感非常。

  「可不是。」胡天笑著拿出《祀瀆靈禦術》的玉簡,「當年這功法我偷偷拓了,本是要給你們用的。」

  「不想倒是讓我先用了。」葉桑笑說,「只是,晴乙是鬼修。要先尋一物作為附體之身。」

  晴乙笑道:「自然是虎筋鬼爪半月弓。」

  葉桑轉身對胡天道:「師弟,不若我等先在這兒住上幾日,我畢竟修煉《祀瀆靈禦術》這些時日。助晴乙轉體,當不成問題。」

  「這個成。」胡天點頭,「外面街上還有好些吃的,我剛來時還沒吃。師姐儘管同晴乙修煉,我和歸彥一點都不會覺得沒意思的。」

  眾皆樂。

  葉桑道:「不可如此懈怠。給師弟佈置功課。」

  「啊?」胡天扮可憐,「師姐,別是抄書吧。」

  「尋一門禦器飛行的功法,這些日修習了。」葉桑認真道。

  「不用。」歸彥抬頭,「我背著阿天就好了。」

  葉桑對歸彥搖頭,肅然道:「師弟已經是七階,還不會禦器飛行,與人格鬥必落下乘。」

  胡天肅然:「師姐說得是。」

  歸彥撇撇嘴,推開桌上的吃食,趴在了桌子上。

  如此分派之下,葉桑同晴乙閉關修行,易箜教胡天禦器飛行。

  胡天有疑問,舉起手來:「師姐,易箜同晴乙雖不是主僕了,但他倆是雙修,晴乙煉附靈轉體,易箜不要跟隨?」

  葉桑搖頭:「雙修可各自修行。修為之上互相盈補即可。」

  歸彥卻是聞說「雙修」二字,抬起頭。他看看易箜再看看晴乙。

  歸彥抿起嘴。

  這四個又敘話一回,葉桑便帶著晴乙去煉附靈轉體了。

  易箜抓了抓腦袋,看著晴乙離去,似乎不□□心。

  胡天偷著樂:「娶了媳婦兒忘師兄。了不得。」

  「師兄此話……」易箜現下老大的人,卻同從前一般性情,支支吾吾起來。

  胡天大笑:「你要是不放心且跟去看一日。」

  「當不得。」易箜認真道,「師兄且同我去西林吧,那處地形便於學飛行。」

  「成。」胡天站起來,見歸彥兀自耷拉腦袋坐著。

  胡天上前,自身後按住歸彥的肩膀:「怎麼了怎麼了,師姐讓我學飛,又不是讓你飛,怎麼你卻不高興?」

  歸彥不說話,昂起頭仰面倒著看胡天。

  胡天低頭:「又不是小毛團,幹嘛不說話?」

  「我能帶著阿天飛的。」歸彥強調,「我能護住阿天的。」

  胡天樂:「不是說你不能,只是我也該學一學。」

  「哼。」

  「跟我一起去西林玩玩唄。」胡天低頭看歸彥,這麼倒著瞧。歸彥的臉鼓鼓的。

  胡天忍不住,拽了拽歸彥的耳朵:「咱們去西林,說不得能看見剛才那個小鳥,捉了烤著吃。」

  「不吃。」歸彥站起來,強調,「不吃!」

  「為什麼啊?」居然有歸彥拒吃的東西。

  歸彥:「肉太少!」

  「噗。」胡天沒忍住,繼而被歸彥攆出了門。

  易箜跟在後面喊:「師兄,歸彥,那邊是北,不是西。」

  胡天只好轉頭。

  易箜站在竹屋門前路上,待胡天歸彥回頭,易箜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到了晚間,眾人得回。

  易箜用神念悄悄對晴乙講:「我覺得,歸彥好似喜歡師兄。好像我喜歡你似得。」

  「師姐也是如此說。師姐還說,歸彥其實尚且有些迷糊,師兄的心思不好琢磨。」晴乙道,「你暫且專心教師兄禦器飛行之法就是了。今日如何?」

  「今日師兄背了心法口訣,卻好似不甚明白。」易箜感嘆,「看起來真不像七階。」

  修士到了七階不會飛的乃是鳳毛麟角。

  而胡天這些年實在少有正經練功法術法的時候。這日易箜傳授心法口訣,運氣之術,控制之法,著實將胡天弄得有些暈——詞句詰屈聱牙,他不明白啊!

  胡天同易箜自西林回來,苦著臉問葉桑。

  「師姐,'復飛啟明,行靈督',啥意思啊?」

  「師姐,'十分氣,太淵三,星靈其中'又是啥意思?」

  「師姐……」

  葉桑哭笑不得:「師弟,當年我師父讓你抄的書簡,你是不是後來看都沒有看?」

  「咳咳,看了一點點。」胡天老實交代,「師姐別告訴師叔。」

  葉桑忍不住笑起來:「明日我同易箜講,讓他演示一遍與你看。你現下修為高出他太多,又有陣讀啟心術,應能看出訣竅來。」

  「這個好!」胡天興高采烈。

  只要不讓他背書,他怎麼都高興。

  到了第二日,葉桑果然同易箜講了。易箜便是調整了教授之法。

  易箜此次不去西林了,而是帶著胡天去了東林。

  東林乃是一片山。

  百巧林內修士多愛靜愛隱居。東林更是少人煙,此時倒也沒什麼人打擾。

  胡天隨易箜上了山頂,方見一處山崖。

  「這麼一看,這山還挺高的。」胡天探頭看了看下面,「摔下去得完。」

  「師兄!」易箜頗無奈,「你可是個七階啊。」

  七階便是從天而降砸下去,也是死不了。然則胡天一點七階修士的自覺都沒有。

  胡天乾笑:「忘了忘了。不過就算如此,下去也不得了吧?」

  「倒也是。」易箜道,「不用靈氣,七階修士摔下去,怕是會破皮吧。」

  胡天嘴角抽了抽。

  難怪當年榮枯皮囊從天而降砸在大荒界,也沒砸成個死的。

  胡天點頭:「那咱今天怎麼學?」

  「稍後我跳下去,師兄好生看著即可。」

  胡天聞言嚇一跳,忙攔住了易箜:「你等等!晴乙練好附靈轉體,就能和你生閨女了。你幹嘛現在想不開要往山下跳?」

  易箜的臉「唰」一下紅成猴屁股:「師兄,別,別瞎說。」

  「你害羞個屁啊。」胡天沒好氣,「你倆雙修契都簽下了,還怕上……」

  胡天餘光忽見歸彥豎起了耳朵。

  胡天忙改口:「還怕躺在一起睡覺覺?」

  饒是胡天如此說,易箜還是臉通紅,半晌才憋出一句:「師兄,我跳下去,不,不是尋死,是請你看看靈氣的運行。」

  胡天愣了愣,又是抓腦袋傻笑:「你跳你跳吧。」

  如此,易箜便是給胡天演練了幾遍。

  果然如葉桑所說,易箜運行術法,胡天神念之中陣讀啟心術自行運轉。胡天見了飛行時易箜體內靈氣運轉。

  這人再是坐在山頭體悟一番,卻覺易箜體內靈氣運轉之法,自己用來不得其法。

  胡天又爬上高石,試練一番,依舊不對。

  「那股子靈氣再心口總是滯澀。」胡天抓耳撓腮。

  易箜安慰他:「學功法本就如此,開始難練得很。尤其是御器飛行,我那時也是學不會,還是後來師父將我推下去,才得了。」

  歸彥坐在山崖邊上不說話,只管吹風。

  胡天聞言卻是挑眉:「這個法子好,我且跳一跳。說不得被嚇一嚇,就能成了。」

  胡天這麼些年,總是險中求存,早就習慣如此思維。

  他說著時,便是助跑衝下了山崖。

  易箜頓時嚇呆。

  胡天半空嗷嗷叫。

  長空烈風,大地山石撲面而來,迅疾之中,只覺得自己要完球。

  急速墜落之時,胡天周身靈氣卻是隱約運轉……

  忽而眼前一黑,胡天靈氣尚未啟動,便是落入了一片黑色的毛毛之中。

  便是歸彥變作大毛團騰空飛起,半空之中將胡天接住了。

  胡天趴在歸彥身上,不明所以:「胖胖你幹嘛?」

  歸彥卻是不說話,片刻倒得山崖下。

  胡天翻身下去,又問歸彥:「胖胖,你幹嘛接住我?」

  歸彥大毛團神念之中道:「阿天不要學飛,我背著你飛不好嗎?」

  「前番不是說過了嗎?我也得自己飛的。」

  胡天哭笑不得,又想了想,給歸彥舉例子:「好似我們從神都回淵碎之地時,你要用界向三千,那便是不好帶著我飛了。」

  歸彥皺起眉頭,兩隻耳朵耷拉:「那我日後再學,把自己變更好。一個手抓著阿天,一個手抓界向三千。」

  胡天無奈:「歸彥,你已經很好了。」

  好得我已經快追不上了。

  歸彥聞言更不高興了:「那阿天為什麼還要學飛?」  

  胡天停了很久,艱難開口:「因為我不想成你累贅啊。」

  歸彥啞然,半晌訥訥:「阿天不是累贅……」

  胡天擺手:「不許再在天上接我了啊。不然我就生氣了。」

  說完,這人轉身向山道去,走了幾步,又回頭戳了戳大毛團:「你給我背上去唄。」

  大毛團垂頭喪氣,卻依舊將胡天背上了山崖。

  胡天再跳了兩次,歸彥沒忍住,又接了胡天兩次。

  再上山,胡天不由薄怒:「你再接我,我就給你捆起來了啊。」

  歸彥化作人形,也是生氣了:「阿天不是累贅,不會飛也不是,什麼時候都不是!」

  「那你就是干擾我修行!」

  胡天更生氣,「我不管,老子就是要自己飛。你閉嘴不許說話,不許來接我,再說話我就用糖給你嘴糊上!說到做到!」

  胡天喊著話,自指骨芥子中拿出棒棒糖就塞進了歸彥的嘴巴裡。

  塞一根還不夠,一怒塞了兩根。他再轉頭,見易箜目瞪口呆,胡天又抓出一根塞進易箜嘴裡。

  這人再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擂胸口,仰面翻倒,兩腳亂蹬,在地上滾了三圈:「可氣死我了啊!」

  易箜瞠目結舌。

  片刻後,胡天趴在地上不動彈。歸彥耷拉腦袋,抓著棒棒糖也是不高興。

  胡天見歸彥專心棒棒糖,趁其不備,翻身再次蹦下山崖去。

  此番胡天專心致志,靈氣運行,也不知是怒氣使然,還是其他。瞬息全身靈氣集中到了心口一處,瞬時靈氣通融。

  歸彥大毛團追來之時,胡天已然停在了半空。

  胡天樂:「歸彥看,我會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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