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一七一
歸彥聞言笑起來:「那就好。」
他說著話時,手一抓,發繩落下了。
胡天撿了發繩,拿了梳子給歸彥頭髮梳順,如此也就罷了。
反正他家歸彥如何都好看。
「走吧。」胡天道,「去尾艙,剛才王惑師叔跑走。說不得現下在尾艙哭唧唧呢……」
王惑才沒哭,他還拉著朝華在八卦:「他倆定然好上了,我道為甚小歸彥後來都不給我寫信呢……」
「閉嘴,且聽姬頌說事情。」朝華伸出三根指頭,揪包子皮般將王惑的嘴巴揪得老高。
王惑起先還掙扎,心裡冤屈將胡天罵一罵。
待到胡天歸彥到了尾艙,王惑卻是同朝華一起向他倆拱手作揖了。
非但是他二人,尾艙之中的侍神者均如此。
胡天嚇一跳,又沒個地方好讓開,只好拱手彎腰回禮:「當不得。」
胡天也不傻,隨便一猜也是明白此番情形同自己傳信有關聯。怕是姬頌已將此事告知這些侍神者。
姬頌上前扶住胡天:「當得的。」
「好歹我也拿著那個客王令牌,總得做點事兒不是。」胡天道,「否則豈不是成了吃乾飯的?所以諸位也千萬別對我如此客氣了。」
眾皆笑。
姬無法一抬手,尾艙諸侍神者各自散去,各行其是了。
王惑蹦過來:「小歸彥,你進階咯。」
歸彥點頭:「是啊。」
胡天湊上來:「師叔,王師叔,我也進階了。」
王惑鼻孔出氣。朝華上前恭喜。
姬頌在一邊幸災樂禍:「朝華你回去務必告知宋弘德,胡天七階了。」
朝華無奈:「如此的話,宗主說不得會想要將劉眩鶴的轉世找出來鞭笞。」
「還是小歸彥比較厲害的。」王惑冷眼瞧胡天,「此番你竟能給被逐者傳信,想必經歷不凡。有沒有照顧好歸彥?有沒有對他好?」
「您這話說的。還是我師叔不是?」胡天失笑,「怎麼好像我歲歲年年都在虐待歸彥?」
王惑翻白眼。
可不是虐待歸彥麼,讓他那麼糾結親親的事情。歸彥一個眼神上去,你就該扯開衣服給他隨便親才對啊……
王惑想東想西,胡天亦然。
「還沒問你吶,前番給歸彥寫了什麼信,惹了他又是要去親小兔子又是要去親爹爹。」
胡天給王惑挖坑,對朝華道,「朝華師叔,您可得管管王師叔啊。」
王惑不服:「還不是你……」
朝華摀住了王惑的嘴。
姬無法上前打斷:「稍後就要下船去,諸位得換個行頭才行。」
這也是經緯拍賣的規矩,這半個月入希言城,不可以真面目示人。
「你被認出了無所謂,歸彥這樣好看,看一眼就能記住,必要好好裝扮一番才行。」
王惑說著拿出乾坤袋來,掏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件衣服:「小歸彥,我覺得這套特別合適你。」
乃是一身大袖衫。
歸彥看了看,很喜歡:「嗯!」
王惑興高采烈,將衣服遞給歸彥,他再轉頭,卻見胡天正湊在邊上,看剩餘的衣服。
王惑:「去去去,不給你。」
「你果然不是我親師叔啊。」胡天故作愁苦。
王惑理直氣壯:「那是啊,論輩分,穆尊還是我師伯呢。」
「這樣啊。」胡天改口,「你果然不是我親師兄。」
「那我也該是歸彥的師兄了?」王惑掰手指。
朝華將王惑攆到一邊,將衣裳推給胡天:「你且挑。」
胡天樂:「還是朝華師叔好。」
胡天隨意拿了一套衣裳。
看四下,周圍人紛紛用了隱匿身形的陣法,換衣服了。
胡天方想著自己也畫一個陣法,四下幻象起。
一見便是歸彥的法術。
胡天也是不矯情,換了衣服轉身,卻見歸彥還在和衣服打架。
胡天大笑,上去幫忙。越幫越忙,乾脆給歸彥撓癢癢,笑作一團。
待到折騰妥了,歸彥拽著袖口問胡天:「好不好看?」
胡天毫不猶豫:「好看。寰宇第一的好看。」
歸彥這才撤了幻象,卻見四周已然沒了個認識的人。
眾人面貌竟然都是有了變化。或是變作旁人,或是乾脆戴著奇詭面具,有些甚至看上去就沒了五官。
胡天靈氣外放,尋了半晌,也沒找出個熟人來。
胡天眨了眨眼:「這就有意思了,王惑師叔,您出來啊,給我帶個路。」
人群之中一個戴著黑面具的人走出來:「你小子如何這麼多的事兒。」
王惑的面具黑乎乎一團,只有兩個眼睛的位置兩個洞。
胡天看了看四周,又指了指自己的臉:「這要怎麼弄?」
「用法訣將自己變化了唄。」王惑道,「這可是二階就會的。」
胡天發愁:「我二階的時候哪裡學過這個?」
歸彥也是沒學過。
王惑只好取出兩個面具來,都是黑黑的一團,遞給胡天:「拿去吧,我只有這樣的。」
胡天分了一個給歸彥,再自己戴上面具:「怪勒人的。」
「不舒服。」歸彥抓著面具戴上,又看向胡天,「不好看。」
「不好看的是我。」胡天忙說,「歸彥戴著這麼個黑乎乎的玩意兒,還是很好看的。」
歸彥勉強接受了胡天的讚美,伸手抓住胡天的胳膊:「阿天要抓緊了,不要丟了。」
「好咧。」胡天一疊聲答應著,卻是拍腦袋,「王師叔,這修為怎麼隱匿啊?」
「你可真煩人。」
王惑身邊一個人將他推開,定然是朝華。
她道:「無須自己來,希言城此時隱匿大陣已是開啟,凡進入其中的,向外都只是三階的修為。」
神魂識海如舊,但對其他修士來說就是三階的。倒也是奇妙得很。
「還有一個要小心,」此時一個臉上裹了一堆白布條的人冒出來。
胡天嚇一跳,心說姬無法怎麼如此想不開,非要化妝成個木乃伊。
姬無法道:「兄長入城之後,不可對別的修士使用法術。神念、靈氣最好都是不要外放看別人。」
胡天好奇:「那有人要打我怎麼辦?」
「城內禁制械鬥。」姬無法領著胡天向船外走去,邊走邊給胡天掃盲。
這也是希言城法陣的緣故,法陣禁制械鬥,對旁人用法術,或被法陣誤判。
就是當場絞殺了。
胡天安心了:「我且入城,當自己是個凡人就是了。」
「如此甚好。」姬無法領著胡天上了甲板。
此時甲板上數個奇怪的法陣。
有侍神者踩上法陣,法陣光華閃過,那些人便是不見了踪跡。
姬無法給胡天解釋:「這些傳輸陣可以將修士隨機送到希言城內,分散開,不引人注意。」
胡天點頭。
歸彥卻是皺起眉頭來。
他看那法陣一次只能站一個,朝華此時上了法陣,王惑卻是站在了另一個上面。
歸彥問姬無法:「我是不是要同阿天分開走了?」
「是如此。」姬無法點頭。
歸彥不高興。
胡天忙說:「咱倆誰跟誰,肯定是一眼就能認出對方的。認不出的話,我就跑到星星邊去同你講方位。」
「好吧。」歸彥摸了摸臉上的面具,「阿天到了,要立刻告訴我。」
「成。」
胡天點著頭,走進了傳輸陣之中。
少頃光華閃過,胡天站在了一條深巷裡。他看了看四周,心道:完球。
這是個什麼地方,他認不出來。
胡天想了想,一抹神念落在識海之中六芒星邊緣:「胖胖,我到了個地方,認不出位置來。你先別急。」
六芒星那一邊,立刻也有聲響傳來:「阿天,我也不知道到了哪裡……咦,我看到了王惑、朝華師叔和姬無法。」
胡天頓時鬆了一口氣:「你且同他們一處吧,我這就去找你們。對了,不要直呼他們的名字,防止暴露了。」
「好。」
胡天回神卻是笑,這星星還有即時通訊的功效,真是了不得。
既然知道歸彥現下已經同王惑他們在一處,胡天便是不發愁。
他慢悠悠出了深巷,走到一處大街上。
此時倒是沒了前番夜間來時的邪氣,好似普通三族共存的界域一般熙熙攘攘。
胡天東張西望,走了好一程,如何都不見歸彥他們,倒是四處亂走,走到一處大門前。
這建築頗眼熟。
朱紅大門尤其顯眼,只是門外此時無有美少年。
胡天笑起來。不知大臉此刻在不在其中泡美人。
他有心上前扣門環,卻又是搖頭。
找那個人魔做個甚?他知曉歸彥來,還不得煩死他家歸彥?
胡天轉身懶洋洋。
歸彥聲音又在胡天腦海中響起:「阿天,王惑說,我們要到經緯拍賣行了。等等那裡就要有一場拍賣,你來找我們。」
「成。」
胡天剛用神念說完話,身後「吱呀」一聲門響。
幾個壯漢自門內出來,衝到胡天身邊將他圍住。
胡天挑眉:「這是要打劫?我可是同你們老闆認識的。」
「認識你還不進門?真是無情無義得很吶。」
胡天轉頭,銀龐坦胸露·乳,裸·著個臉走出門來。他眼周銀紋在日光之下流轉。
胡天剛想打招呼,卻是一摸臉,於是低沉著聲音:「你誰啊,不認識。」
「行了,別裝了,我還能不知你是誰?」銀龐白眼翻得只差將眼珠子翻個兒了。
胡天被識破,樂道:「別來無恙啊,大臉。」
雖這銀龐對歸彥有意,但他幫過胡天,胡天對他實在討厭不起來。
銀龐乜胡天一眼:「還好意思給我取諢名?我還以為你死了,很是傷心了一回呢。」
「這不是我活回來,也立刻給你寫了信麼。」
不提這個也就罷,胡天一提這茬,銀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不由提高聲音:「你這沒良心的,你還好意思講,你寫得那是什麼?我自… …姬先生處得來的消息,都比你說的多!」
胡天直被這人魔嚷得腦袋疼,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
他四處看:「啊呀大臉,不和你嘮嗑了,我還有事兒呢。先走了。」
胡天說著蹦起來,越過人牆,拔腿就跑。
「你給我回來。」銀龐追上去,抓了胡天的胳膊就給拽回來。
「幹嘛幹嘛,拉拉扯扯的。我這衣服是借來的,拽壞你賠啊!」胡天拽了自己的衣領,「大臉,歸彥不在,你就不要形象了?小心我給你告狀啊。」
銀龐聞言才是想起歸彥來,他四下看,不由喜道:「怎生沒見那個小討厭鬼?」
「怎麼說話呢?」胡天扯回自己的衣裳,「我家歸彥人見人愛!」
「我又不是個人。」銀龐理直氣壯,又問,「你是不是要去經緯拍賣行?」
「是啊。」胡天點頭,「對了,剛好問你個路,那地兒怎麼去啊?」
「既然故人相見,不如我送你好了。」銀龐說著打了個響指,立時八匹高頭大馬拉著輛輿輦來。
銀龐翻身上去,扯開輿輦門簾,轉身對胡天伸出手:「寧可共載不?」
胡天打哈欠:「你讓讓,讓我上去啊。」
銀龐怒收手,進了輿輦。
胡天四爪並用爬上了車,進去了。
胡天一進車廂,那八匹大馬就自行走起來。
這車廂自然是銀龐鍾愛的風格,鋪著軟墊妖獸皮,四處五顏六色,頗奢華。
此時銀龐歪在車廂內,不說話。
胡天進去扇了扇,這車廂香噴噴實在是熏人。胡天打了個噴嚏,踢了銀龐一腳:「還沒問你呢,怎麼剛才你就知道外面的是我?」
胡天一轉身,朱門爐鼎樓就開門,說是偶然鬼才信。
銀龐歪過去,湊近胡天:「你猜呢?」
胡天果然猜起來,他想了片刻,攤開手掌,掌心一顆黑氣繚繞的珠子。
魔珠,乃是前番銀龐做嚮導,帶著胡天他們去魔域時,給胡天的。
胡天將珠子遞到銀龐面前:「還給你吧。我不喜歡被人監視著。」
「非是監視,這珠子離了我百丈,我也就感應不到什麼了。」銀龐將胡天的手推回去,「便好似老友來時的扣門聲罷了。」
胡天看了看手,猶豫片刻:「也罷了。萬一我找你時,你正和美少年滾在床上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兒,你聽不見我敲門,有這珠子也便宜。」
銀龐聞言眼角抽動,恨不得立時去搶了珠子回來,再一腳將這人踢下車去。
銀龐咬牙切齒:「你這人,真是蠢得讓人想抽!」
「要打架?」胡天瞥了銀龐一眼,「我可是七階修士特金貴,不奉陪,謝謝。」
銀龐氣得撓車廂。
胡天樂:「哎,別玩兒了,不是說得偽裝了才能進經緯拍賣行嗎?你怎麼還光著個胸膛,裸著個臉?」
「要你管?」銀龐這麼說著,卻是將衣裳合起來,也不知道打哪兒撓出一根腰帶,束在了腰間。
頓時光溜溜的胸膛不見了。
胡天不禁盯著銀龐看了片刻。
銀龐見胡天如此,一時雨過天晴:「小天天幹嘛這麼看著我?難不成是不喜歡我這樣?」
胡天忙擺手:「怎麼會呢,你這樣別提多護眼了。」
「護眼?」
「是啊,」胡天認真解釋,「那光溜溜的太傷眼睛了。」
「你滾!」
胡天讓開銀龐一擊,大笑:「臉上也別光著啊。」
銀龐沒有動作。
胡天也不瞎操心,只管掀了車窗簾子,向外看:「這慢悠悠的什麼時候才能到啊,我家歸彥該等急了。」
歸彥也的確是急了,他同王惑、朝華並姬無法一起到了一處高樓前。
這樓頗普通,四下也是沒什麼修士。
樓上門匾卻寫著:經緯拍賣行。
入內才發現,此處別有洞天。
一條甬道寬三丈,兩面石牆,牆上鑿開隔間來。
兩丈高隔間好似商舖,其中坐著修士。修士面前多半擺放著各色販賣物品。
路上若有修士見了物品想要買,便是進入隔間中。隔間立刻黑下去,不再給旁的修士進入其中。
甬道直向前走去,一直走到盡頭,三條光幕紅黃藍。
「這是三道門。」
王惑對歸彥很照顧,每到一處都是盡心講給歸彥聽:「是三場不同的拍賣,隨進隨出,若是拍得了物品,穿過這門出去,還可觸發傳輸陣,直接出城或者去往城內其他地方。」
歸彥點頭:「我們現在要去哪兒?阿天還沒有來,要不要等等他?」
「等不得,」王惑撇嘴,「這兒就要開場了,我們還是先進去的好。歸……呃。」
王惑看著歸彥。
歸彥不假思索:「叫我胖胖吧。」
「這是什麼名!」王惑老大不樂意。
「阿天起的,都是好的。」
「簡直要完。」王惑沒好氣,「你同那個誰說,我們要進紅色的門,讓他來找。」
「好。」
歸彥依言,一念進識海,對胡天道:「阿天,我們到了,進了紅色的門,你也快點來。你是不是走丟了?要不要我去找你?」
半晌,胡天才傳來聲音:「沒有,我等會兒就到了,還坐著馬車呢,就是這馬有點慢。歸彥你們先進去吧。」
「好。」
歸彥如此才跟隨王惑進入紅色的門中。
進了門,立刻有小童上前來:「三層尚有空房,幾位是各行其是,還是共在一處?」
因著一房為一個號牌,拍賣叫價時,都是以房號為準。
王惑朝華齊齊看向木乃伊。
姬無法道:「我爺爺定然取了房,我且去找他。晚間在老地方見?」
「甚好。」朝華點頭,「你且去吧。」
木乃伊走了。
王惑朝華則是領著歸彥取了一個號牌。
少時,小童領著他們進了房。
進入房內三面是牆,正對著門的那一面卻是欄杆。
房內佈置簡約,四張椅子,一張桌。
歸彥走到欄杆邊,向外看去。
這樣看來,這處乃是一棟樓,三層。房間環繞,圍出一個圓形天台。
此刻天台之上沒有修士在。
歸彥坐下來,雙手疊在一處:「阿天怎麼還沒有來?」
王惑湊上前去:「胖胖,前番我寫了信之後,你都沒有同我回信呢。你同那個誰,現下是不是雙修了呀?」
歸彥抬起頭:「沒有啊。」
「嗯?」王惑挑眉,拍案而起,「他分明都要親你了!居然不同你雙修,我要劈了那個混賬玩意兒!」
「坐下!」朝華大喝。
王惑「咣噹」坐下,雙手放在了膝蓋上,轉頭,兩隻眼睛在黑色面罩之下轉,委屈兮兮道:「朝華,你看胡天不負責。」
「閉嘴。」
「王惑你誤會了,」歸彥認真說道,「阿天沒有想親親我。是我想親親阿天。」
這便連朝華都好奇起來。
歸彥卻也不解釋,只問王惑:「我想同阿天雙修,要怎麼辦呢?」
王惑端正坐直:「這個好辦,天天對她說唄,說久了,就答應了。」
「你閉嘴!」朝華一巴掌拍開王惑,「歸……胖胖你莫聽這個老頭兒胡說八道。」
「哪兒有啊。」王惑委屈得要哭了,語帶哽咽,「那時候我就是這麼對你說的啊,你開始不是不同意,後來就同意了?」
「放屁。你要是不那麼跟個話癆似得,我早就同意了。」朝華想起往事,簡直要手撕了王惑這蠢貨,「我本覺得你是個英俊少年,不想死纏爛打了,簡直好像個蒼蠅。」
朝華深吸一口氣,對歸彥道:「好孩子,死纏爛打多半是雙方屬意彼此。你可是喜歡他?他可是喜歡你?」
歸彥搖頭,失落道:「阿天好似不想同我雙修的。」
「咦?他眼瞎啊,居然不想同你雙修?」王惑不禁火冒三丈,「那他想同誰雙修?」
歸彥搖 了搖頭:「我不知道。」
「哼!」王惑義憤填膺,「若讓我知道他喜歡別的人,非給他兩眼挖出來。」
這麼說著時,兩個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平台上。
王惑不禁隨手打開一邊牆上的蜃影臨境陣。
卻見平台之上,一個修士正將另一個抱著。被掐著的那個特眼熟,一身短打戴著同歸彥相同的面具。
王惑「唰啦」站起來。
下一刻,卻是胡天一腳踢開了銀龐:「你個騷包,走正門會死啊?悶死大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