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九
“十三公子,我……”村婦眼裡泛出異色。
“你怎樣?”
“我本已改裝,但為了要引出浪子三郎,所以又變回原裝。”
“你要引出浪子三郎?”浪子十三大為駭異。
“是的,老小子也可以。”
“哦!為什麼?”
“我有非常重要的話要告訴他師徒。”
浪子十三大感困惑,但追查線索和殺人的心意不變。
他不想去費神猜測對方的居心,反正她絕對飛不了。
“浪子三郎和老小子,我們是—路,跟我說也是一樣。”
“是……真的?”
“就算是假的你也逃不了,所以你最好是相信,有什麼話就說吧,你只當我是浪子三郎,錯不了。”
村婦臉上陰晴不定,眼珠子不停地轉,許久……
“我有條件!”
“你居然還有條件,說出來聽聽看!”
“所有前賬一筆勾銷,永遠不要再找我。”
“憑什麼?”
“憑我提供我所知道的全部機密。”她說得很認真。
浪子十三略作考慮。
“我暫時答應,等你說完該說的,我看是否值得網開一面,再決定是否改變主意,總而言之一句話,你別無選擇,生與死看你所表現的誠意。”
慄人的目芒迫罩在村婦的臉上,像蒼鷹注視它的獵物,隨時可以撕噬。
沉寂了片刻。
“好,我賭了!”
“你非下注不可,不賭也不得賭。”
“我有一份名單要交給浪子三郎。”
“給我!”
村婦又遲疑了陣,才從衣襟裡摸出一個紙卷,送給浪子十三,沉聲道:“上面是我所知的全部機密資料,也是你們急想知道的,你—看就明白。”
浪子十三接過手,心裡多少有些緊張,因為這是秘密門戶的機密。說不定將因此而掀想江湖多大的風波:“你最好不要試著逃走,你前面只有—條死路,生路必須等我決定之後才為你開放!”
村婦苦苦—笑道:“我要走又何必自己找了來?”
浪子十三展開紙卷,—行行看下去—一—
門主:“不洋,被尊為太上,又稱“武林至尊”。
總護法:天馬行雲海無忌,古稀之齡,左手缺小指。
總管:豐都客官天霸,花甲開外,暗器之聖。
特使:蒙面、陰狠,似與石家堡有淵源,余不詳。
浪子三郎抬眼盯著村婦,這是最主要的角色居然不詳,而她是直接受特使指揮的,故意來—手花招麼?似與石家堡有淵源,這就更令人費解。
“你會不知道特使的來路?”
“真的不知道,我費過心思,但徒勞無功。”
“這怎麼可能,你是他手下?”
“他的行動比鬼不要詭,如我知道沒理由隱瞞。”
“好!與石家堡有淵源怎麼說?”
“我多次發現他消失在石家堡。”
“噢!”浪子十三想了想不得要領,又看下去……
堂主:衣領繡金花。
香主:衣領繡銀花。
弟子:左袖口縫白布條。
這的確是一份很價值的資料,可惜門主和特使的來路不詳。
浪子十三看完,慄人的目芒又照在村婦的臉。
“你提供這份名單的目的只是為了消除浪子三郎對你的敵意?”
“是的!”
“這是叛逆,你知道麼?”
“知道!”
“為什麼還敢做?”
村婦笑笑,沉默了片刻,似在考慮某個問題。
“簡單扼要地說,我看穿了,不願被敵人追殺,也不願被主人兔死狗烹,憑良心說,我不想再造孽,果報不爽,希望有生之年能禮佛懺悔。”
“你準備出家?”浪子十三似是非常意外。
“正是這句話!”村婦的神情突然變的很肅穆。
浪子十三深深一想。
“好,我放你一馬,希望你心口如一,走吧!”
“浪子十三,你結了一個善果,我走了!”
村婦轉身舉步。
“慢著!”浪子十三喝止。
“怎麼?你反悔了?”村婦容色一變。
“有句重要的話忘了問。”
“什麼?”
“你所屬的門戶叫什麼?”
“沒有名稱,要等大事完成這後再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