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九
“那是你的事!”
小翠的任性至此表露無遺,照她現在的形象應該是—個淑女,跟本性完全不相稱,絕色美女配上這等倔脾氣,看起來便無比的怪。
當然,她有她的本性,不會因容貌改變而改變,這只能說是“造化仙翁”的精心所作,錯亂了自然之律。
“你……真的要知道?”
“你以為我逗著你玩?”
浪子三郎知道不交代是不行了沉默了片刻之後,終於無可奈何地把東方月華的身世與目的說了—遍。
小翠驚愕了許久。
“想不到她姐妹身負血海深仇……”
“所以,你說,我的立場該如何是好?”
“這我就不明白,你到底在幫誰?”
“我……心裡很矛盾也很痛苦。”
“你打算改變初衷?”
“不,那樣的話……我娘將無法瞑目九泉。”浪子三郎仰臉望天,臉上現出極度痛苦之色,許久才放平臉道:“等我定意之後便會採取行動。”
“我瞭解你的惱情!”小翠幽幽地訪問。
浪子三郎上前執住小翠的柔荑,對視著,彼此內心已經有了諒解。
“小翠……”
“在人前我們彼此稱呼不便。”她已不再堅持。
“好,這很公平,彼此彼此。”
雙方一個會心的微笑。
“你回過山莊麼?”
“回過,我是被逼無奈,本來不想回去,但爹和娘焦急萬分,派人出來找我,我不能不跟兩位老人家見面。”
“你變了容貌怎麼說?”
“已經說通了,反正我還是我。”
“那太好了,我一直擔心這—點;對了,關於你被毀容的事我已經對那蒙面人當面質問,他矢口否認,說是絕不知情,依我判斷,他的話可能不假。”
“那毀我容的該是誰?”小翠又激動起來。
“慢慢查,我發誓要找出下手之人。”
“蒙面人什麼來路?”
“—個秘密門戶的特使, ‘陰陽童子’也是他的手下,看他們的目的是要消滅天下第一家。”於是,浪子三郎把對蒙面人所知的扼要說了—遍,然後轉了話題道:“我已經得到了趙大娘失蹤的線索……”
“噢!人在哪裡?”
“目前還不知道,只知道她是被‘誅心人’劫持。”
“誅心人?”小翠驚聲。
“唔!劫人的目的不明。”
“哪來的線索?”
“就是剛剛東方月華的姐姐提供的。”
“好!我們盡快採取行動,但先要跟老小子商量商量,趙大娘是他的師侄,理應聽他的意見,同時對付‘誅以’也不能少了他。”
浪子三郎點頭。
此時,不遠處的濃綠中一條人影悄然逝去,但浪子三郎和小翠毫無所覺。
石家堡地下密室。
二夫人玉鳳母子和月女木立在床邊,每一個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驚震之中透著極度的不安,甚至可以說是悸怖,情況的確是太嚴重了,做夢也估不到的事。
床是空的,床上的石中龍失去了影子。
一個癱瘓了多時的老人何以會失蹤?
密室機前重重,而且機關的啟閉是最高機密,除了幾個至親的人誰也無法出入,就連大媳婦月女也不知道這機密,石家慶已遭意外, 目前能自行出入的只玉鳳和家輝母子倆,一個連口都不能開的人怎麼會失蹤?
太可怕了!
“娘,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家輝的聲音有些抖顫。
“這……這該是意料中的事。”玉鳳的臉色蒼白得可怕。
“意料……中事?”家輝似亂了方寸。
“你該記得不止一次出現的神秘人影和古怪的聲音,這證明有人在堡裡來去自如,敵人已經暗中控制本堡。”
“可是……爹已經中風……”
“他創立天下第—家結的仇樹的敵太多,仇敵不會放過報復的機會。”
“娘的意思是……爹已被仇家擄走?”
“除此別無解釋。”
“誰有這大的能耐?”
“應該不少,最早現身的老小子便曾聲明過是來討舊債的,還有—直不露面的‘江湖第—人’江天尺,來路企圖不明的‘誅心人’,隱現無常的蒙面女人,至於不為我們所知的還不知有多少。”
“誅心人自承是爹生平至友……”
“口說無憑,我不知你爹有這位好友。”
“擄走爹的目的何在呢?”
“索仇,逼出‘玄功解’,消滅石家堡。”玉鳳簡單地說出重點,咬了咬牙,道:“家輝,我們不能再坐等敵人擺佈,是採取非常手段的時候了。”
石家輝目中精芒閃了閃卻沒開口。
“好娘,敵暗我明,這非常手段……”月女說了話。
“月女,事在人為!”玉鳳含蓄地回答。
“爹的事……該怎麼辦?”月女蹙緊額頭。
“先讓敵人現形再追究。”
“害死害衣的是否同—人?”
“非常可能,不是同一人便是同一夥。”
“我不是認為‘誅心人’嫌疑最大?”
“我們從已經知道的對象逐—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