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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不能事務所》第37章
  第37章 有人想我?

  方家父子齊聲問:“什麼辦法?!”

  海原居士也將信將疑地看過來, 但有前車之鑒, 他這次沒有急著反駁。

  段回川神秘地翹起嘴角, 微微一笑:“既然段家覬覦你們的風水寶地, 那你就乾脆賣給他就是,五百萬太少, 就開口一千萬,但是一定要加上一個附加條件,就是段家那塊出問題的地,須得打包附送給你。”

  萬萬沒料到段回川提出了這麼個“互換”的法子,方以正大失所望地擰起眉頭,躊躇道:“可是剛才, 幾位明明都說那塊地有問題,莫非段大師有辦法扭轉乾坤?”

  海原居士撫須不語, 他順著這條思路思考破局之法, 可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段回川胸有成竹地道:“扭轉乾坤不敢說, 但導致段家祖祠風水惡化的,絕對不是被你家吸走龍氣的原因。如果方董不信, 今天晚上, 我會想辦法證明給你看。”

  方以正和海原居士對視一眼,皆是半信半疑。

  初秋入夜後,帶著涼意的微風將湖面撥弄起幾圈褶皺。

  燈火通明的酒店對面, 一棟十層樓的療養院安靜地佇立于湖邊。

  段家么子的特護病房就在療養院的頂樓, 自從段明陽出了車禍以後,他就一直躺在這間安靜得過分的病房裡, 房間在寬敞,可他能佔據的也不過一張小小的病床。

  成為植物人的時間裡,他被困在黑暗裡的意識,模糊地感受到周圍醫生們來了又走,徒留下或無能為力或同情憐憫的歎息。

  由於前兩個兒子都不中用,段氏父子向來對老三極其疼愛,寄予厚望。

  段明陽自小身體孱弱,幾乎一年到頭大部分時間都呆在療養院,段尹正就算工作再忙,也會抽出時間親自來病房陪伴這個么子,那是小時候的段回川,無論如何也奢求不到的關愛。

  段三爺篤信風水學說,老三又是個孝順的孫子,為求祖宗保佑,他經常帶著段明陽去祖祠拜祭,希望能夠得到龍氣滋養和庇佑,可是許多年過去,依然不見起色。

  此時此刻,段三爺和段尹正一左一右地湊在病床前,滿懷喜悅和欣慰地看著最寵愛的么子,即便是段明陽僅僅是從昏迷中睜開眼睛,連講話都做不到,都足以讓他們心花怒放。

  段家一眾長輩紛紛擠在病房裡道賀,心底不知懷揣著什麼心思,至少臉上都是一副老懷快慰的模樣。

  “言醫生,這次明陽能夠醒來,真是多虧了你高明的醫術啊!”段尹正把目光自愛子臉上收回,望向人群外的靜默立在窗前的言亦君,由衷地恭維了一句。

  溫泉酒店璀璨的燈光投注在湖面上,頑皮地跳躍成粼粼波光,言亦君頗得意趣地欣賞片刻,轉過身來,客氣而疏離地淡笑道:“不敢,段總謬贊了。”

  他手中把玩著一枚龍型打火機,冰涼的金屬質感沉澱在掌心,逼真的工藝宛如一條迷你幼龍,漂亮又可愛,在手心盤旋欲飛。

  言亦君注視著這件金銅色的小龍,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在他的巫力面前,段陽明是死是活,不過憑他心意罷了。現在就高興,未免太早了些。

  段尹正對此一無所知,他還沉浸在幼子恢復的喜悅之中,對言亦君又是感激又是欽佩:

  “言醫生不要自謙了,說起來,你年紀輕輕就已經躋身一流名醫的行列,已經難得,更何況業界傳聞,你在投資方面眼光更是毒辣,幾乎成了風向標,讓我這個老傢伙汗顏呐,若非拉不下臉,有時候我真想跟你取取經,哈哈。要是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有你一半,哦不,十分之一優秀,那我做夢都要笑醒了。”

  言亦君勾起嘴角輕輕一笑,意味深長地道:“段總正值壯年,努力一把,或許還能再生第三個兒子。”

  “呃,哈哈,言醫生真是幽默。”段尹正臉色有些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打個哈哈岔開了話題,“言醫生在投資方面這麼有天賦,若是專注於此,恐怕富豪榜上最年輕的投資人頭銜就要讓賢了。”

  言亦君當然不會告訴他,那是因為他有常人接觸不到的大量資訊管道。

  “當醫生,是我的愛好。”言亦君收起打火機,一隻手隨意地插在褲兜裡,半張俊美的臉孔映照在玻璃窗上,半邊被夜色掩埋,“是人都會受傷、生病,生了病就要去醫院,所以在醫院,能見到許多人。”

  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不過聽在段尹正耳朵裡,只以為他是喜歡救死扶傷:“言醫生真是品質高潔,理想遠大啊,呵呵。”

  言亦君只是回以一笑。

  段家老二段明晨站在病房最角落的地方,就連燈光也被人群擋住,令他半身陷在陰影裡。

  連植物人都能救回來?老三是撞了什麼大運?

  這個姓言說救就能救,有這麼神嗎?

  等到老三徹底康復,這段家還有他能站的地方嘛?!

  段明晨透過眾人咬牙切齒地瞪了言亦君一眼,悄然無聲地退出了弟弟的病房。

  銀月攀至中天,無言地凝望著這片靜謐的湖泊。

  病房和會議室裡的兩撥人漸漸散了。

  段回川答應方家今晚要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向方以正要了一支隨身攜帶的金黑色派克鋼筆,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說明天上山回到段家祠堂自見分曉。

  幾人滿腹狐疑,難道區區一支鋼筆就能證明段家風水問題了?

  段回川偷偷跟張盤要來了羅盤指針,在房間裡等到入夜,打算夜深人靜時獨自上山,潛入段家祠堂,一探究竟。

  這種見不得光的行徑,他當然沒法告訴旁人。

  機會只有今晚一次,更何況段家肯定還防備著自己,該怎麼避開周圍耳目,他還得好好合計合計。

  時針剛過九點,段回川早早關了臥房的燈,獨自一人靠在窗前,任夜色籠罩周身。指間夾著的煙頭閃爍著猩紅的火星,在黑暗裡時隱時現。

  差不多該出發了……

  段回川吐出最後一口煙霧,按滅了煙蒂,身後毫無徵兆地響起叩門的聲音!

  “這個時候,誰會來打擾我?”段回川皺起眉頭,要是白簡或者方俊,就先打一頓,再教育他們半夜不要亂敲別人房間的道理。

  拉開房門,一身黑色定制西裝的段家家主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段回川如今的個頭已經超過了這位“父親”,昔年用冷漠厭惡眼神俯視對方的角色,已經調換過來,兩人對視時一時靜默,段尹正忽然有點不適應眼前這個現實。

  但他仍不覺得段回川有什麼資本跟他叫板,即便抱上了方家和長春觀的大腿。

  “不知段總深夜找我有什麼事情?”段回川不鹹不淡地開口。

  段尹正皺了皺眉,冷漠地看著他:“說吧,你要多少錢?”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鋼筆和一疊支票,準備填上數字:“我很忙,沒有時間跟你多做糾纏,如果你是想回來認祖歸宗的,請你不要癡心妄想了。我是不會認回你的,拿著錢離開段家,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也不許洩露你和段家的關係。”

  段尹正填好支票,收起鋼筆,兩根手指夾著支票輕輕抖直遞過去,虛眯著雙眼斬釘截鐵地下了最後的結論:“我們段家永遠沒有你這個兒子,請你記住自己的身份。”

  段回川垂下眼,看見支票上數不清的零,內心毫無波動,他雙手插在褲兜裡,毫無伸出手接支票的意思,段尹正有些不耐煩:“怎麼,還嫌少?”

  段回川可憐又可笑的看著他,歪著頭嘲弄道:“對呀,100個億的話買我閉嘴還差不多,畢竟我的委託費是很高的。”

  段尹正沉下眼:“你在開玩笑嗎?”

  “你說呢?”段回川聳了聳肩,滿眼俱是嘲諷。

  “不要太過分。”段尹正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你信不信我能輕易讓你在這座城市混不下去?”

  “看來你還沒搞清楚狀況。”段回川緩緩收斂笑意,往前踏了一步,兩顆尖厲的牙齒從裂開的嘴角露出來,“段家既然把我視為怪物,那麼你們上下還好好的活到現在,應該感謝怪物的不殺之恩才是!”

  他周身驀然爆發出一股駭人的威壓,隨著踏前的一步排山倒海般逼迫而至!

  段尹正驟然臉色巨變,被這股鋒芒畢露的氣勢連連驚退數步,直到背後抵上牆壁,才勉強穩住身形,不至於太過狼狽。

  饒是如此,段尹正慘白的臉色已是難看至極,被一個看不起的孽種逼迫至此,足以令他難堪到難以忍受,他發幹的喉嚨夾雜著一絲羞於啟齒的恐懼,色厲內荏地嘶聲道:“你……你還敢對我動手不成?!”

  段回川不屑地環起雙臂,平靜的目光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和你們家,不配與我扯上關係。”

  “砰”的一聲關上的房門,把段尹正和他哽在喉頭的話一道隔絕在外,慘澹的廊燈從他頭頂傾覆下來,把朱紅的地毯映照得暗無顏色。

  那張飄落的支票不知何時已經被洶湧的威壓割成碎片,淩亂無助地散落在地上。

  段尹正嘴唇顫動著,劇烈起伏的胸膛好一會才重新拾回冷靜,他眯起眼最後深深看了那緊閉的房門一眼,想起段回川那雙毫無感情的冰冷眼神,終究沒有膽子多說什麼,轉身走了。

  在他走後不久,走廊的拐角處,默默探出段明晨的半個身影。

  剛才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被剛好路過的他聽了個正著。

  難怪第一次見就覺得段回川長得眼熟——沒有想到,他的感覺沒錯!真的是當年那個被逐出家門的“大哥”!

  段明晨眼前閃過段回川露出獠牙的恐怖模樣,呼吸驀地一窒,最近真是流年不利,老三前腳康復,後腳又來一個□□,誰知道這個“大哥”會不會為了報復當年驅逐之仇,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當年的醜聞,導致家裡大部分傭人和保安全部換掉封口,這麼多年過去,知道內情的人已經只剩極少數還健在,而段明晨就是其中一個,甚至他知道的恐怕比段家家主還多。

  記憶早已在久遠的過去裡模糊褪色,段明晨只記得大約是七八歲的時候,偶然聽到家裡上了年紀的保姆偷偷閒聊時,遮遮掩掩地說起了曾經那樁駭人聽聞的“弑母”事件——

  原本長孫出生時,跟一般的小孩子沒有什麼區別,段家還因此大擺筵席慶祝了好久,可惜好景不長,不到兩歲的段回川就開始逐漸展露出跟正常人不同的“怪病”來。

  起先是皮膚開始密密長出些詭異的鱗片,家裡人慌忙送到醫院,可是無論怎麼治療,也不見好轉,過段時日竟然自己自愈了。

  當所有人以為怪病結束的時候,實際上,噩夢才剛剛開始。

  隨著長孫年歲漸長,越來越多的“怪病”冒了出來,周圍謠言四起,投注在段回川身上的目光,從開始的祝福和喜悅慢慢變成忌憚和恐懼,大家表面上不敢說什麼,背地裡不知有多少惡毒的言語刀鋒般紮在這個懵懂幼童的身上。

  那天下著雷雨,段回川又開始“發病”了,說來也怪,他大部分發病的時候總在雷雨的天氣,傭人們都說,這是老天爺對妖孽的詛咒。

  這次的“病”來勢洶洶,頭上的尖角,身上的鱗片都冒了出來,連牙齒也尖銳得如同傳說裡的吸血鬼。

  嚇得保姆和傭人沒有一個趕靠近,生怕被這個怪物大少爺咬住脖子吸幹血去!

  唯一一個走進段回川房間的,只有他那日漸憔悴抑鬱的母親。

  她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小刀,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在床上痛苦翻滾的兒子,愛意和憎惡在她眼底交織洶湧——是了,把怪病的源頭統統除掉,不就可以讓自己和兒子一起解脫了嗎?

  她慢慢走近床邊,黑色的長髮垂落下來遮住了半邊臉頰,那原本一張十分貌美的臉,可長期的落落寡歡、如今青黑的眼袋和間或夾雜的銀絲,讓她看上去蒼老了不只十歲。

  “乖兒子,過來。”她和顏悅色地低聲哄誘著,“你病了,病得很重,那些庸醫沒有辦法救你,他們都沒用,只有媽媽能救你了。”

  年幼的段回川並沒有分辨情緒的能力,他全身痛得不得了,淌落的冷汗打濕了床單,仍然費力地朝母親挪過去,希望能在母親的安撫下得到一丁點慰藉。

  母親輕輕撫摸著他汗濕的頭髮,而後慢慢摸到額頭尚且稚嫩的尖角上。

  小段回川顫抖著,微微蹭了蹭母親的手心,啜泣:“媽媽,我疼……”

  她眼圈倏然通紅,巍顫顫地揚起手裡的刀,顫聲道:“很快就不痛了,讓媽媽幫你割掉這些髒東西……”

  雪亮的刀光晃過她蒼白的臉和盈滿了淚水的雙眼,一枚血淋漓的斷角跌落在地上,噴灑出的鮮血濺到她臉上,仿佛病態的紅暈塗抹在雙頰。

  突兀的涼意令段回川的小聲啜泣戛然而止,緊跟著撕心裂肺的劇痛攫住他的心臟,寬敞空蕩的房間裡充斥著他痛苦的哭喊和嚎叫!

  母親麻木地握緊了刀,對準他肩頭的鱗片……

  段回川無法思考為什麼唯一疼愛自己的母親會這樣對待他。

  可是近乎酷刑的粗暴實在疼得令人無法忍受,幼小的段回川本能地試圖躲避危險,他在母親的手下用力地瘋狂掙扎著,手腳並用,企圖逃離這樣的折磨。

  雖然對方是個柔弱的女子,可是再如何柔弱,力氣也不是一個幼童能反抗的,兩人推搡之間,於是牙齒也用上了——段回川用力地咬了母親一口,咬在手腕上!

  門口偷看的傭人正好看見這一幕,看見那尖牙利嘴染上淋漓鮮血,當場嚇得驚呆!

  “你這個壞孩子!媽媽是在為你好,你怎麼不聽呢!”

  吃痛之下,母親已經失去了理智,她發瘋一般要去抓住不斷掙扎的兒子,舉著刀就要去割那鱗片——

  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在推搡和掙扎下,最終那把刀竟不知怎的,陰差陽錯失手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段回川呆呆的望著倒下的母親,不知所措地囁嚅著嘴唇,他通紅的眼,血淋淋的臉,還有沾著對方血跡的齒唇,額上還殘存著一隻孤零零的角,肩上是被劃出傷口的鱗。

  他宛如一個浴血的惡魔,無處不叫人驚駭恐懼。

  “啊——大少爺殺了夫人!”傭人的尖叫聲隨後響徹了整個段家大宅……

  夜深人靜時分,回憶總是以最猝不及防的方式,突兀地席捲而來,撕扯你的心肺。

  你的所有防禦在一瞬間形成虛設,你只能被無可避免地擊中,而後被漫長的悲涼和酸澀侵蝕,莫大的孤寂和空洞鋪天蓋地向你壓來,它們圍著你,困著你,叫你不得解脫。

  段回川又點了一根煙,煙灰缸裡已經盛滿了煙頭,剝落的餘燼飄散出玻璃容器,飄零成一粒粒不起眼的塵埃。

  他獨自一人默默無聲地陷在單人沙發裡,仿佛是塵埃的一份子。

  一口煙霧嗆在氣管,段回川劇烈的咳嗽起來,幾乎咳出眼淚,他把最後一隻煙頭扔掉,下意識摸起了手機,他的手甚至有幾分哆嗦——其實他並不想總是一個人,尤其在這樣的時候。

  可是小辰這時候應該睡覺了——這世界上,還有誰能聽他傾訴那些不為人知的瘡疤呢?

  “呵。”段回川自嘲般地笑了一聲,人總是在脆弱的時候下意識去尋找慰藉,儘管自己自詡內心足夠堅強,如今看來,也是一樣不堪。

  他搖了搖頭,正要把手機放下,把那些不合時宜的回憶和心情都收拾收拾,重新塞回那個不見天日的角落,去做今晚計畫好的“正事”。

  ——一條新簡訊忽然在這時亮起來。

  發光的手機屏給黑暗的房間打出一片慘綠的光。

  段回川微訝地挑了挑眉,一行小字連同發信人的名字一道,不由分說躍入他的視線。

  言亦君:睡了嗎?

  段回川滑動拇指,螢幕的亮度清晰地勾勒出他不經意微笑的嘴角,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手指已經先大腦一步,迫不及待地回復了一條訊息:沒有,睡不著,想找人說說話。

  “……”段回川把自己這句話翻來覆去讀了三遍,對著額頭又是一巴掌,這快要溢出螢幕的寂寞語氣怎麼回事啊!

  他這兩天是跟手機犯沖還是怎麼?自己平時也不是這麼說話不經大腦的人啊,真是奇了怪了。

  言亦君的回訊來的飛快:開門。

  “???”嗯?

  段回川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不明所以地起身打開門——

  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靜靜立在門外,黑色的皮鞋,筆直的西褲,深藍色的西裝外套隨意地橫在手臂上,白色的襯衫一如往常系到最上的領扣,還有那張極俊朗的臉孔,教那些活躍在聚光燈下的明星也要黯然失色。

  男人凝視著愣神的段回川,嘴角不由抿出一絲柔和的笑意:“我沒有打擾你休息吧?”

  直到這聲低沉帶笑的問候在耳邊回蕩了半晌,段回川才回過神,出賣主人的手再次不聽使喚地先一步扣住了那人消瘦的肩頭,強行按在了對面牆壁上。

  “你怎麼會來這裡?”

  言亦君漆黑深邃的雙眼仿佛具有某種魔力,牢牢地吸引了段回川全部的視線和注意力,片刻也捨不得挪開,他情不自禁地傾身湊近言亦君的臉頰,稍一抬頭,鼻尖就能蹭過他微紅的肌膚。

  氣息裡縈繞著言亦君的味道,讓他忍不住想起那天在酒莊,那香甜、迷醉、幾乎叫人上癮的味道。

  段回川垂眸看向那兩片張合的嘴唇,漂亮的唇形柔軟潤澤,看一眼就能回憶起唇紋的觸感。

  言亦君沉沉地笑了笑,胸腔發出細微的震動,微微偏過頭——平靜而篤定地迎上對方的目光。

  “聽說有人想我,所以就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段:我不是我沒有!

  言:那我有

  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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