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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對頭互換身體後》第30章
  第三十章

  陳越陽剛說完這句話,便垂眸看他。

  他的視線其實已經模糊了,但奈何身下的人隱隱帶了一絲熟悉而矜貴的佛手柑的氣味兒,讓陳越陽更上頭了。

  “奇怪了……”陳越陽皺了皺眉,像是問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你身上這味道和他也挺像的。”

  正說著,他慢慢伏下身,緩緩地靠近對方,鼻翼微動,似乎在確認這種味道。

  越是湊近,這味道就越是熟悉。

  但無奈他已經醉得不行了,大腦還沒開始回轉之前,上眼皮和下眼皮就不可逆轉地撞在了一起,而他手上也松了力,整個人都栽在對方身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酒精味兒的溫熱唇瓣,不經意間擦過了對方白皙的眼尾。

  沈時蒼呼吸一滯,整顆心臟似乎都要停住了。

  寢室裡只開了一盞檯燈,整個屋子裡都透露著一種昏暗而曖昧的氣氛。

  他似乎能聽見自己的血液飛速流淌過大動脈的汩汩聲,有生以來,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滋味兒。

  沈時蒼把這個徹底失去了意識的醉鬼扶起來,然後從床上下來,替他蓋好被子之後,剛想關燈,卻停了手。

  他僵了一會兒,又去了一次洗手間,然後才回來,關燈睡覺。

  ……

  陳越陽直接一覺悶到了日上三竿的時間。

  他猛地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隨手抄起手機,就看到螢幕上顯示的時間為上午十點。螢幕巡覽列裡的鬧鐘圖示也不見了,應該是被人取消了。

  陳越陽擰著眉眯著眼睛,宿醉讓他的腦袋還是有些暈乎乎的,但意識卻已經完全清醒了。

  他扔開手機,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下意識地去扯自己的頭髮,扯了幾下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麼要命的事情。

  嗯……他昨晚是跟連與興那沙雕出去擼串兒喝酒了。

  然後喝大了。

  然後好像睡前還調戲了一個妹子……?

  不對。

  這他媽是男生寢室,怎麼可能有妹子啊?!

  ……尷尬。

  陳越陽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後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看到屋子裡從正中間開始,涇渭分明,一邊整齊得像被軍訓過似的,另一邊亂七八糟,甚至還有兩隻外翻著的行李箱。

  正如他和沈時蒼兩個人截然不同的性格,連一個屋子,都能被他們兩個人住出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想到沈時蒼,陳越陽的表情頓時就僵住了。

  這屋裡別說妹子了,連個別人都沒有,只有他們兩個人,那他昨晚……?

  他還記得,自己醉了之後,好像是被沈時蒼帶回寢室的。

  所以說他昨晚調戲的是……沈時蒼?!!!

  晴!天!霹!靂!

  “不不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陳越陽從床上跳下來,連拖鞋都沒穿,赤著腳沖進浴室,一邊嘟囔著,一邊往自己的臉上潑冷水,“這是夢,還他媽是個噩夢!”

  等他洗完了臉,也算是徹底冷靜下來了。

  陳越陽換好衣服,準備去A班走一趟。

  不管怎麼說,道歉總是免不了的吧。

  然而,等到他彆彆扭扭地走到A班的時候,卻被明月告知,沈時蒼代表學校取參加化學競賽了,估計要過明天才能回學校。

  面對明月關切的話語,陳越陽只能僵著一張臉,違心地對她說“沒事”。

  從高三理科的教學樓裡走出來的時候,十二月的冷風吹在臉上,臨近晌午的日頭映在頭頂,讓陳越陽整個人陷入一種冰火交融的煎熬感中。

  他翻出手機,想要給沈時蒼打個電話,但是卻不知道現在這狀況,自己該怎麼跟他說。

  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解釋些什麼。

  於是,修長白皙的食指滑動了連絡人列表,按下了“連與興”這個名字。

  “哥們兒,是我,陳越陽,”他開門見山地自報家門,然後惆悵地對電話另一端的人說道,“找個網吧打兩盤排位,陪我冷靜一下吧。”

  ……

  冷靜的結果,就是兩個最強王者段位的少年,相約在峽谷之巔大區裡連跪了一下午,掉到了超凡大師段位。

  “你真是菜得摳腳。”連與興吐了個煙圈,不耐煩地吐槽道。

  陳越陽一聽,不高興了,便吐槽了回去:“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在上路被人錘出屎。”

  連與興按滅了煙蒂,然後看著自己輸得淒慘的戰績,罵道:“你他媽說話注意點兒,老子心情也不好,要幹架直接說。”

  “略略略略略略略,你再鬧心還能有我鬧心啊,你知道我昨晚——!啊?!”陳越陽摔了滑鼠,無比暴躁。

  “你昨晚?嗯?說啊。”連與興問他。

  “老子昨天晚上——!”他扭頭看著連與興,不知道為什麼,那件事就被他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怎麼吐也吐不出來,最終只能洩氣地說,“算了算了,沒什麼。”

  “老子看你就是找揍!”連與興扯過陳越陽的電腦椅,惡狠狠地說,“哪有話說到一半咽回去的?你能不能好好做個人?!”

  “放手放手趕緊放手!”陳越陽扯開他的手,然後從座位上站起來,繼續說,“說……我說就說,反正就……就……我昨兒晚上不是喝大了麼,然後……內個……咳、就調戲了一個人。”

  連與興一臉冷漠:“哦,然後。”

  陳越陽:“你還是人嗎?這是正常人類應該有的態度嗎?老子剛才說!我昨天!晚上!調戲!了!一個!人!!!調戲!調戲你懂嗎?!!!”

  “懂啊,”連與興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隨即卻輕笑著反問他,“那你是摸了人家的小手啊?還是香了人家的小臉蛋兒啊?”

  陳越陽:……

  陳越陽:“臥槽你這個人!真的是!你就沒有羞恥心嗎?這種話你居然沒喝多也能直接說出來?!”

  連與興:“就說說而已,怎麼就不行了。”

  陳越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就敢說這種話,那你喝多了之後,是不是還敢做啊?”

  緊接著,陳越陽就看到對方的臉色“唰”地一下紅了個徹底,連脖子都染上了緋意,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狀況簡直溢於言表。

  陳越陽昨晚離開燒烤店時,還算是有些記憶,再加上他清醒時也記得,陶一然是和他們兩個一起去的,最後沈時蒼帶他離開,那裡豈不是就只剩下了連與興和陶一然兩個人!

  一想到兩個人差了那麼多的身高和身形,陳越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我的天……你簡直是,”陳越陽指著他,一字一頓道,“流氓!土匪!無恥!敗類!”

  連與興似乎被他戳到了痛點,暴躁地反駁道:“那你到底做了什麼啊?!趕緊說!”

  此話一出,陳越陽內心深處那個,想替陶一然討個公道的正義小人,瞬間就被昨晚的記憶捏了個粉碎。

  陳越陽:“我……我他媽真是……草,我不說了,我回學校了。”

  他被這件事弄得一個頭兩個大,索性不再提了。

  陳越陽煩躁地一腳踹開電競椅,然後拎著身份證去網吧前臺結帳。

  過完了十八歲生日就有了這點好處,去網吧打遊戲的時候,終於可以大大方方地刷自己的身份證了。

  他不理會連與興從包間裡傳出來的罵聲,結完賬就離開了網吧。

  北京十二月的寒風吹在臉上,晚上有沒有陽光,冷得有些過分。

  進入校園後,陳越陽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竟然鬼使神差地橫穿過了操場,沒有回自己班級的教學樓,反倒是進了對面的樓裡。

  雙腿似乎比大腦先一步規劃出了道路,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學生會的活動教室的門口。

  裡面的人說話聲音都很小,陳越陽隔著門,聽不清什麼話。

  但是他依然站在門口,沒有離開。

  似乎這裡是他和沈時蒼呆得時間最長的地方了,除了寢室之外,清醒的時間裡,絕大部分都是在學生會的活動教室裡度過的。

  正當他發呆的時候,教室的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拉開。

  尹松野抱著一堆檔,抬起頭就看到這張噩夢般的臉,疑惑地問了一聲:“陳越陽?”

  “副會長,你等等我……”陶一然也抱著一堆檔,小跑到了門口,但是在看到陳越陽之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然後磕磕絆絆地跟他打招呼,“陳、陳越陽,你、你好。”

  陶一然那表情活像是見了狼的小綿羊,好像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被他吃了似的。

  陳越陽見他這表情,又想到今天下午連與興欲言又止的模樣,總覺得這裡面肯定有鬼,於是懷著關切的心情問他:“一然,你昨兒晚上——”

  “副會長!”陶一然打斷了他的話,自顧自地對尹松野說,“我、我先去教導處送東西了……一會兒見!”說完,他又朝陳越陽點了下頭,並說,“再見!”

  然後,就一溜煙地跑了。

  跑出了這條走廊,陶一然站在樓梯拐角處慢慢地緩著氣兒,心裡暗想:嗚嗚嗚北方人真的太恐怖了。

  而陳越陽並不知道,自己在陶一然心裡,已經被劃分到和連與興一個分組裡面了。

  畢竟,在臺灣人眼裡,南北方的界限並不是秦嶺淮河,也不是有沒有暖氣,他認為:臺北以北的都是北方人。

  可是,儘管陶一然怕了他,但尹松野不怕他。

  尹松野甚至又有點緩過神兒了。

  自從沈時蒼和陳越陽換回了身體之後,陳越陽就再也沒來過學生會的休息室,而沈時蒼也沒有再提過他,風紀委員這個設定,就如同翻過去的書頁,再沒人記得了。

  昔日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副會長,又抖起了精神。

  “晚自習你來這裡做什麼?”尹松野抬起下巴,高傲地對他說,“翹晚自習,記過。”

  聞言,陳越陽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人真是一天不撅就皮癢,他這才幾天不來,就又拽成這樣了?

  於是,陳越陽抬起手,用手指彈了一下他的腦殼,輕笑著說:“記過這事兒就不勞煩您老人家了,我這個風紀委員長也不是擺設,沒瞧見我正巡視著找翹課的學生呢麼。”

  尹松野氣結:“你——!”

  “行了行了,別你啊我啊的了,煩不煩,”陳越陽抱著胳膊靠在門口,反問他,“我問你啊,你語文教材抄完了沒有?大家可都在論壇上翹首以待呢。”

  尹松野:……

  尹松野:“哼!”

  說完,他自知懟不過陳越陽,便氣呼呼地抱著文件也離開了教室。

  沒了礙事的人擋在門口,陳越陽總算是看清了教室裡的狀況。

  似乎是因為今天並不是學生會的例會日,所以活動教室裡的學生並不多,尹松野和陶一然離開後,教室裡除了明月之外,只剩下了三個學生。

  這幾個人和尹松野不一樣,先不說前一陣子“沈時蒼”有多慣著陳越陽在這教室裡胡作非為,但就陳越陽自身的“黑歷史”,也足以讓眾人不敢惹。

  於是,當陳越陽邁開步子走進教室時,四個人沒有一個人說什麼。

  他順手關上了門,然後在教室裡四處巡視了一圈兒,最終將視線落在了沈時蒼平日裡坐著的那個位置。

  陳越陽旁若無人地,一步一步朝那個位置走了過去。

  最後,他就坐在了沈時蒼平時處理學生會事務的椅子上,拄著下巴發呆。

  此時此刻,教室裡依然沒人敢說些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屋裡的另外三個人也離開了,只剩下明月和他兩個人。

  明月還在一點一點地認真對著帳目,沒有說什麼,陳越陽側頭去看窗外的星星,也沒說話。

  看了會兒星星,他實在是覺得捂臉,便手欠地拉開了沈時蒼桌子上的小抽屜。

  陳越陽發現,這人基本上是個強迫症晚期患者了。

  小抽屜一共有三場,第一層裡面放著的都是0.5mm的黑色晨光水性筆,第二次裡面放著的都是0.5mm的黑色水性筆芯,而第三層抽屜上,掛著一把小小的黑鎖。

  也不知道這裡面放著的是什麼。

  陳越陽閑得無聊,好不容易發現了一點帶有懸疑屬性的事件,自然勾起了他的興趣。

  他前後左右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下第三個抽屜,甚至聯手機都翻出來,調到手電筒的模式,但這抽屜就跟成了精似的,完全看不出裡面有什麼。

  陳越陽不甘心地收回手機,重新坐在椅子上,一邊轉著筆,一邊思考著對策。

  這時,他的餘光就瞥見了明月。

  “明月,”他喊了一聲,然後問道,“你知道這抽屜裡放的是什麼嗎?”

  明月聞聲抬頭,看著他,又看了看那個抽屜,如實答道:“我從來都沒見過會長打開那個抽屜誒。”

  “奇了怪了,難不成他還藏了個礦?”陳越陽一邊吐槽,一邊撥了兩下抽屜上面掛著的鎖。

  然而,就在他撥弄著黑鎖的時候,明月慢慢地走到了桌子旁邊。

  “陳、陳越陽……我有話想對你說!”少女雙頰微紅,緊張得不成樣子。

  聞言,陳越陽一頓,然後轉過頭去看她。

  轉著筆的手指停了下來,然後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表情瞬間就變得認真了起來。

  陳越陽:“你說。”

  明月頓了頓,雙手緊張地捏著衣角,盯著自己的鞋尖,沉默了好久,最終才紅著臉,抬起頭看著他,目光執著而堅定,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明月說:“陳越陽,你、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陳越陽回想了一下,然後說:“記得啊,不是你們家的貓跑到樹上下不來,然後我把它弄下來之後還你了麼。”

  “嗯!”明月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其實……我應該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喜歡你啦……”

  “但是當時我並不知道,後來我只是覺得,你幫了我,我也要幫你,所以每次副會長抓你翹課翹自習,我都會偷偷幫你放水,在缺勤的本子上,抹掉你的記錄,我以為……我以為我這只是在回報你而已。”

  “可是在風紀委巡視時,只是能看到你一小會兒,你身手那麼好,一下子就從學校裡翻出去了,我想多看看你,所以……所以我總是主動攬下很多重活,然後去找你幫忙,對、對不起,我就是想多看看你,不是有心讓你多幹活的,你別生氣……”

  “沒事啊,”陳越陽說道,“那點兒活我不會介意,反正也不累。”

  “那就好啦,”明月笑了笑,繼續說道,“你不生氣就好,如果你不生氣的話,我就告白了喔。”

  她雙手背在身後,握在一起,十指的指節都泛著白,似乎用了很大的努力,才能把這些話都說出來。

  少女明亮的眼睛映出了教室裡的節能燈管,整個屋子安靜極了,似乎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見。

  明月深呼一口氣,然後抬起頭,一瞬不眨地盯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年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陳越陽,我喜歡你。”

  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陳越陽看著她執著而堅定的目光,陷入了一種深深的茫然無措。

  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眼睛會這麼閃亮嗎?人也會變得這麼緊張嗎?

  但是這些問題,留在以後問也來得及,當務之急,是要好好地回應對方的心情才好。就算是拒絕,也要認認真真地說清楚。

  陳越陽:“明月,我——”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教室裡就傳來了門鎖鎖舌被壓下去的聲音。

  陳越陽側頭,就看到沈時蒼正站在門口,眸色暗沉,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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