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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列車[無限流]》第184章
第184章 酆都九

  2017年11月15日

  可算快到家了。跳下大巴車的柏寒把沉重背包往肩膀提提, 左右張望著快步跑過路口朝家的方向走去。

  還是家鄉好,臨近年底依然溫暖還帶著江南水鄉特有的風情, 可比寒風徹骨的北京舒服多啦:送她到車站的室友張彥把圍巾帽子裹得嚴嚴實實呢。沒走幾步柏寒就拉開大衣拉鎖, 伸著胳膊小步奔跑杭州,我回來啦!

  「蔥包燴, 素燒鵝,長壽糕和冰糖銀耳湯~」念出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柏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會長胖會長胖?可香噴噴的味道徑直朝鼻子裡鑽,口水差點流出來, 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在這兒吃一份打包兩份~」

  店老闆孫奶奶遙遙應了一聲, 在後廚叮叮噹當折騰幾下, 美味佳餚就這麼送到面前。把剛出鍋的素燒鵝夾進蔥包燴裡頭, 再塗上辣醬大大咬一口,久違的味道令柏寒心滿意足。夾著厚厚豆沙、灑滿甜桂花的長壽糕則帶來滿滿負罪感, 冰糖銀耳湯更是隻敢喝一口。

  咦?狼吞虎嚥的柏寒迷惑地停下筷子, 一陣清涼鹹腥的冰冷海風突然迎面吹來, 這是怎麼回事?我....我從來不怕長胖啊?我最愛喝可樂吃提拉米蘇, 坐火車回家的時候還泡速食麵吃火腿腸啊?

  莫名其妙的柏寒撥撥黑髮,只好拎著一摞食盒朝家走。剛才好像是海風啊, 可這裡又沒有大海, 怪怪的。她只顧埋頭趕路,不小心撞到迎面一個男人,後者拎著的礦泉水都掉了。

  「草,沒長眼啊?」那男人伸指大罵, 唾沫星子噴的老遠,把柏寒準備道歉的話語統統噎回喉嚨。看柏寒瞧他一眼轉身就走,那男人氣哼哼的追過來嚷著「賠錢」,一看就不是善茬。

  剛好前面是家銀行,柏寒匆匆奔跑進大廳,回身甩出幾張一塊錢:「給,我報警了啊!」

  瞧著那男人罵罵咧咧走遠,柏寒朝兩位保安點點頭,這才推開大門。迎面又是一陣冰冷海風,她雙腳仿佛被釘在地面:我為什麼不給他一拳?要是還敢囂張就再給他記一旋風腿,跆拳道黑帶可不是好惹的。

  這種古怪設想把柏寒驚呆了,把雙手伸到眼前細細打量:她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女生,地鐵還遇到過色狼呢。

  好像哪裡不太對不過這並不影響柏寒匆匆趕回家裡,按動電梯按鈕的時候憧憬著小黑狗搖著尾巴撲到膝蓋上的情景,還有....他倆沒打架?

  房門一開冷冷清清,客廳餐桌還擺著殘羹剩飯,看起來像中午吃剩的。視野中沒有小黑狗的蹤影,柏寒奇怪地徑直穿過客廳,喊著「爸爸,媽,我回來了。」

  臥室門是開著的,母親正煲電話粥:「那我得趕緊出了,要不然春節一過就得跌到底....太黑了,這幫莊家靠著內幕消息吃肉,我們能喝幾口湯....」

  又在聊股票啊?柏寒朝著母親揮舞手臂,對方卻不耐煩的擺擺手,全部注意力都在聽筒上。柏寒只好把背包和一摞食盒放在客廳,興奮地衝進臥室撲在自己單人床上打了個滾兒。

  只聽咪嗚一聲,一隻被打擾的大白貓很不樂意地躥到窗臺,打了個哈欠。「大白~」柏寒親熱地摟著它親了幾口,對方卻認生,尾巴豎的像旗杆,嗷嗷叫著掙脫她懷抱跑路了。

  真不乖!柏寒悻悻地想,它應該搖著尾巴撲過來舔我的手才對,而且....怎麼變成白色了?她甩甩頭,視線透過玻璃窗落到樓下綠地,她的父親正和一位花枝招展的女人牽手摟腰大跳交誼舞,瞧著著實親熱,旁邊還有兩人鼓掌叫好。

  柏寒的心慢慢沉下去。

  「餓死我了。」只聽拖鞋聲響,打完電話的母親踢踢踏踏走進客廳,緊接著傳來蔥包燴的味道和不滿的嘟囔。「也不給我熱熱。」

  等爸爸回來吃這句話在柏寒舌尖轉了幾轉卻沒能出口,於是父親進門便大發雷霆。「我這緊趕慢趕回來吃飯,你倒好,都吃上了。」母親也不甘示弱:「誰知道你天天外頭幹什麼去?偷雞摸狗的,當別人是傻子呢?」

  爭吵很快升級成侮辱咒駡,緊接著是碗筷摔碎的聲音,桌椅也咣當倒在地面。柏寒想去勸架,手按住門把手又停住了,大顆大顆淚珠滴在地板別吵了,我還帶了全聚德烤鴨和稻香村點心。

  這樣的場面柏寒並不陌生,甚至早早習慣了;朝夕相處的夫妻還不如陌路人,連彼此最後一分顏面都撕掉了,為什麼不放彼此解脫?她努力考到北京上大學、至今不肯返回家鄉,都是為了離他倆遠一些,再遠一些。

  有那麼一瞬間,柏寒以為等待自己的是滿桌豐盛飯菜和父親母親發自內心的笑容,現在發覺顯然是美夢一場。她抹抹眼淚,看看牆上日曆發誓:過完年我就回北京去。還有....她困惑的東張西望,又推開窗戶:海風為什麼這麼大?這裡又不是海邊。

  具有相同困惑的不止她一個。

  另一個不同的人生裡,梁瑀生壓根沒去北京讀書,三十來年始終圍繞濟南打轉;他對體育運動毫無興趣,隻愛讀書寫字,沒事投投稿子,畢業進國企當了名公務員,生活平淡如水。交往幾年的女朋友沒能走到最後,於是他不幸成了一條光棍,部門領導熱心的替他介紹一圈女朋友未果,拍著大腿賭咒發誓:不能讓小梁這麼單著,太不和諧了!於是今晚他準時下班,趕赴咖啡廳相親。推開大門的時候他嗅到冰冷海風,突然有點困惑:我沒有女朋友嗎?一個纖瘦敏捷的黑髮女生身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快得令他看不清對方面孔。

  和他有點像的還有趙邯鄲。

  這位仁兄從小身體就弱,冬天下場雪別的小朋友高高興興堆雪人打雪仗,他裹著棉衣從幼稚園回家都能受寒,重感冒發燒順帶打針吃藥。於是趙邯鄲成了大熊貓,家長從醫院開了證明,從小學到大學的體育課都不用參加,總被班主任重點關照。

  臨近歲末天寒地凍,趙邯鄲被老爸老媽「心肝寶貝」的關在家中,百無聊賴播著電視節目。咦,體育頻道放著奧運比賽,一名選手左臂張弓,拉緊弓弦的右手微鬆,一根長箭流星般激射而出「漂亮!」趙邯鄲揮舞手臂嗷嗷歡呼,倒把父親嚇得一哆嗦。「不就是射箭麼,有什麼意思?」他老人家倒背雙手走了,留下躍躍欲試的趙邯鄲。

  兩隻手臂學人家擺個架勢,是這樣?他架著不存在的弓箭閉起一隻眼睛瞄準還別說,這玩意兒還挺有意思。

  與此同時歸國探親的楚妍剛剛住進親戚家附近的酒店。她的父母都在英國長大,祖父旁支親戚卻留在國內,對於「發達了」的海外親戚一家非常熱情,誇楚妍「除了頭髮黃點眼睛藍點,和中國人沒兩樣。」

  楚妍聳聳肩膀不置評價。

  全家都是無神論者的緣故,楚妍自己也沒有什麼信仰,回趟國倒跟著堂兄堂姐逛廟宇拜佛祖,去北京的時候還參觀雍和宮,燒了三柱高香。

  為什麼我沒有信上帝?偶爾楚妍也會迷惑,昨晚夢中見到一位慈祥和藹的老牧師等在簡陋教堂裡,請她讀一段聖經他年紀大了,行動很困難了。他姓什麼來著,傑克遜?楚妍苦苦思索著。

  至於沈百福完全沒有任何煩惱。

  銀行月初新來一批實習生,個個拜了師傅,有個漂亮女生剛好被分給師傅老賈,於是沈百福名正言順升級成師兄。教業務、講規定、走關係、有事沒事護著她昨天師妹守櫃檯犯了點小錯,被長著兩顆大尖牙的顧客訓得狗血淋頭,趴著小聲哭。沈百福怒了,衝出櫃檯挽衣袖要抽那男的,幸好被師傅和值班經理拽了回來。事後他乖乖寫了份兩千字的檢查,要不是他老爹認識行長非得被開除不可。

  「我請你吃飯。」師妹這麼說著。

  她可真好看。下巴尖尖惹人憐愛,大眼睛黑白分明,肌膚白的像初雪,笑起來眼睛彎成一座拱橋沈百福恨不得化身石橋,但求她日日從橋上過。

  忙不迭答應:「好好,吃什麼菜?我吃什麼都行,我什麼都吃。」

  師妹咯咯笑的不停,一溜煙跑掉了,他連忙追:「小葉,小葉!」

  與此同時,酆都城出現在疾步而行的二等座五人視野裡。

  「到了!」長途跋涉之後的彭博累得臉頰發紅,用力捏緊小半瓶聖水,發力拽著被繩索牽在身後的關裕豪魂魄:「都tm給我拼了!」

  不用他動員,其餘四名隊員早已使出全身解數。老張老朱緊緊護衛在陣型左右,汗水鮮血浸濕衣裳;周丹寧則像把尖刀般筆直刺入擋路的夜叉惡鬼陣營,雙手各握著一把灑滿聖水的長刀連劈帶砍,身上也中了幾下狠的。斷後一人傷得最輕,不時揮舞著一面小小杏黃旗大批緊追不捨的敵人對它頗為畏懼,不得不縮在包圍圈之外,可旗面幾道裂痕也越來越深。

  即將升入一等座行列的五人都是從屍山血海中拼殺過來的,期間還經歷過大屠殺,這場鬼門關任務雖說艱難卻也做了充分準備。各人的守護神先後被召喚出來,除了彭博周丹寧還能堅持,其餘三人早已黯淡無光。

  距離酆都城越近,夜叉惡鬼越多。他們比豐都鬼城那些泥雕木塑可怖的多,不時發出刺人心肺的尖嘯鬼號,磨著牙齒準備擇人而噬。事實也是如此,打前鋒的周丹寧精疲力盡之下躲閃不及,被他們在肩膀狠狠啃下兩塊肉去,幸好被彭博拼命救回。周丹寧倒也硬氣,百忙中從衣袋裡取出強力繃帶草草裹住,繼續提刀開路。

  「老張老朱,都給我撐著。」彭博扯著脖子喊,從懷中取出枚照明/彈惡狠狠擲在地面,只見一道耀眼紅光衝天而起。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不遠處突然也亮起璀璨銀光,一個守護神籠罩住五人身影朝著二等座隊伍疾衝,為首正是三等座薛鴻文。他們顯然在這裡等待許久,見到信號立刻衝過來匯合。

  惡鬼很快把注意力轉移到三等座身上。儘管遠處彭博幾人大喊「別碰他們」,薛鴻文依然本能地提刀便刺手中長刀突然像冰雪鑄就,凍得他雙手僵硬再也拿不住,整個人也逐漸冰封。好在守護神銀光像太陽一般驅散冰寒,薛鴻文手腳也慢慢能動了。

  「曹,耳朵幹什麼的?說了別碰聽不見?」急匆匆趕過來的彭博幾人替他們解了圍,匆匆把聖水灑在五人兵器上,空瓶子順手一摔正是從淩耀祖團隊手中得到那瓶。「這幫狗東西碰上就凍冰,沒守護神早完蛋了。不對,沒有護身符也打不著。」

  當下幾只守護神分立身周,緩過勁兒來的薛鴻文和周丹寧並肩衝鋒,兩名三等座男生幫老朱老張護住左右,姜杏毛呢裙跟在彭博身旁,剩下一人斷後。

  雖然三等座幾人戰鬥力一般,倒把防彈衣、警用裝備武裝到牙齒,兵器也非常鋒利,總算發揮很大作用;有生力軍幫忙的二等座也省力不少,十人扯著關裕豪魂魄行進相當迅速。

  埋伏在附近的新人也陸續趕來,有四人順利併入兩隊,也有幾人運氣不好被惡鬼夜叉隔在外頭,慘叫幾聲就沒了動靜,胡亂揮舞刀劍的姜杏毛呢裙嚇得緊緊閉上眼睛。

  眼瞧曙光在望,亡靈早已避在一旁,擋在城門之前的惡鬼夜叉卻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彭博也不耽擱,喊聲「小心著」便從懷中掏出一張朱砂繪就的符咒,咬破指尖滴在上頭。

  只聽雷聲滾滾,幾道驟然劈下的雪亮閃電晃得眾人什麼都看不見了。再睜開眼睛,酆都城門看的清清楚楚,前方黃泉路上的惡鬼夜叉都消失了,只留下縷縷青煙。

  「茅山派的五雷符果然厲害。」可惜只有一張。眼瞧著後方惡鬼蜂擁而至,彭博不敢耽擱,指揮眾人拼死拼活陸續衝出酆都城門。

  奇怪,僅僅一門之隔,緊追不捨的敵人卻沒了蹤影,只有黑乎乎的酆都城池矗立面前,慘白燈籠閃著悠悠光芒,匾額上「幽冥地府鬼門關」清清楚楚。無盡荒野飄飄蕩蕩無數青白陰魂,逐漸朝這裡匯攏。

  我們活下來了。逃出生天的三等座和新人們急急忙忙看看車票,大喊「萬歲」,姜杏和毛呢裙蹲在地上哭泣;二等座顧不上別的,由彭博掏出巫山派事先給的「返魂符」貼在木呆呆的關裕豪魂魄天靈蓋,只見他愣了愣,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慢慢消失了。

  「草....」彭博幾人這才鬆了口氣。老朱老張四仰八叉躺倒在地,斷後那人一邊「哎呦呦」一邊惋惜地看著斷成幾截的杏黃旗這個護身符徹底廢了。周丹寧咬牙捂著肩膀,想裹傷手舉到半空卻幾次提不起來,還是薑杏過來幫忙;彭博指著酆都城池破口大駡,罵了半天想不出新花樣,這才招招手:「tm的鬼門關,算老子倒了血黴。走,回去老子得好好睡一覺。」

  薑杏待了待,「哎,不是還得接應福哥他們嗎?」

  「接應你mB」平時彭博不至於對年輕女生惡語相向,何況人家還挺漂亮;今天實在險死還生,沒心情憐香惜玉。「誰愛接應誰接應:裡頭什麼樣你自己眼瞎?走,先回巫山派,找方文鏡看看能不能再換幾張五雷符,這玩意還真tm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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