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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列車[無限流]》第230章
第230章 番外九

  2017年9月5日, 中元節

  「是真的吧?是真的吧?」柏寒像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婆不停重複著, 眉毛緊張地皺在一起。「高藍山他們沒弄錯吧?」

  七、八條大浴巾、竹刷、寵物浴液、指甲鉗、粗齒發梳、大銅盆、橡膠手套和浴帽、圍裙....梁瑀生抱著大捧亂七八糟的東西堆在圍牆邊, 又從水龍頭牽了條長長塑膠管過來。「錯不了,高藍山去年中元節就在雲南山裡過的, 還把高藍鳳叫出來了,說是跟活著的時候沒兩樣。」

  大概是近鄉情怯, 明明人家2016年前的諸位乘客都這麼說,柏寒一顆心依然七上八下, 熱騰騰的拉麵炸雞擺到面前都沒心思吃, 隻喝了幾口湯。「要是大黑他們能吃東西就好了。」

  梁瑀生把一大塊雞腿夾進她碟子, 笑道:「可真沉不住氣。咱們還算不錯,好歹在苦海幽州那場見過一次;雷雪淩耀祖一個個更緊張,更別提老劉了。」

  「我和大黑是老鐵嘛。」話是這麼說, 所有守護神和乘客交情可也都不差。度日如年的柏寒趴在桌面, 夾起麵碗裡厚厚的叉燒肉喂給兩隻小龍。後者原本是非常挑剔的食客,自從來了京都倒胃口大開,專門愛吃叉燒肉和海鮮;兩人上月才住了進來, 愛吃日式拉麵的緣故,每隔幾日梁瑀生就買骨頭燉湯做湯麵, 兩人兩龍大快朵頤。

  西斜陽光慢慢落下庭院圍牆,漫天彩霞也逐漸黯淡失色。「也不知道百福怎麼樣了。」柏寒忽然惦記起徒弟,「你說,他的沈天奇會是什麼?鬼魂?和尚?還是他自己?」

  自從得知七月十五守護神可以回歸,關於沈百福的佛珠, 乘客們已經討論過八百遍了。目前佔據上風的答案分別是:另一個沈百福、佛祖法器和高僧魂魄,被封印的妖王之類也大有支持者。柏寒也很想親眼看看,可惜第一次回歸的大黑狗想在京都的小田先生故居度過。話說平行世界果真各不相同,這個世界的小田切助先生二十多年前便去世了,他的太太也在八年前離世,獨女早早將故居出售,柏寒是輾轉從第二家戶主手中高價購下的。

  梁瑀生忙著吃麵,懶得費心。「傻瓜,明天不就知道了?」

  夜幕降臨了。隨著兩聲呼喚過無數次的名字響起,小山般巍峨不可撼動的大黑狗和披甲仗劍的古代武士赫然出現在庭院中,令兩人好一番驚喜。「大黑~」「柳生前輩!」

  鬃毛依然那麼長,經過十來場任務的苦戰,在苦海幽州中給大黑狗梳得小辮子早都散開了,明天黎明之前得再梳好才行--柏寒亂七八糟想著,大叫著一頭撲到大黑狗身上去,豐厚茂盛的漆黑毛髮頓時把她整個人都埋沒了。

  另一廂情形又不相同:柳生十一郎仰頭看看剛剛升起的月亮,又用力跺跺腳感受著堅實的土壤,像弓弦般時刻繃緊的身體慢慢鬆懈下來。接過梁瑀生恭敬捧來的熱茶,他隨手放在庭院木桌,點點頭便朝室內走去。不過片刻功夫,十一郎已經換上長款黑色風衣,腳踏皮靴,腰間長刀裝在個書包裡提著。

  「小柏,我們出發了。」梁瑀生抱抱忙著和大黑狗親熱的柏寒,又看看手錶:「車我開走了,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隨時電話聯繫。」見她敷衍地點點頭,壓根顧不上自己,笑著陪十一郎出門去了。

  幾分鐘後,坐在車子副駕的十一郎滿面感慨,還透著激動,默不作聲地望著車窗外,任由五光十色的燈火不時從面上掠過。

  首先到的是清水寺。進入蓬萊之前,梁瑀生就知道這座寺廟乃是京都最古老的寺廟,顯然十一郎活著的時候也來過這裡。平日傍晚六點寺廟便不開放了,不過這顯然難不倒兩人,輕輕鬆鬆翻牆而過。

  望著正殿高高在上的十一面千手觀音像,十一郎泥首於地,長拜不起。雖然每晚都能被召喚回這個世界,但魂魄狀態和有血有肉的實體大不相同,梁瑀生也跟著拜了幾拜,心想:當年柳生前輩跟著叔叔離開日本前往大唐長安,動身之前也來到這裡虔誠禮佛、祈禱路途平安吧?

  回憶起自己初遇柳生十一郎的修羅戰場任務,雖然已是亡魂,依然威勢赫赫、不苟言笑的柳生十一郎,梁瑀生又是感激,又是難過。

  從清水寺出來直奔伏見稻田大社,禮拜一番已是深夜。十一郎沿著鴨川岸邊緩步而行,到了人跡罕至之處忽然躍入河中,倒把梁瑀生嚇了一跳。只見他徑直潛入河底,半晌才浮出水面,愜意地甩甩頭又連喝幾大口水。待到流連甚久才上了車子,十一郎又要梁瑀生駕駛車子沿著貫穿京都的鴨川行駛。此時早過了賞櫻勝季,楓葉卻又太早了些,河水被明月和岸邊燈火映得波光嶙峋,山花綠樹隨風搖擺,十分美麗。

  淩晨兩點鐘,距離京都不遠的柳生總社燈火通明。不管是哪個平行世界,柳生家族向來是影響日本政經界的名門世族,在國內各大城市都有分公司(分舵),掌管家族祭祀、祖業的總社卻始終

  留在京都近郊。

  柳生族長是位五十多歲的老者,頭髮花白,目光淩厲,偶爾看看手錶。會客室中還有十幾人在,族長長子低聲說:「門口有人在等,客人馬上就到了。」

  族長點點頭,沉默地看著桌面一面鑲著金邊的純黑木牌--此乃柳生家族流傳千年的信物,權杖所到之處,家族必須鼎力相助;總共只有五面,倒有三面流失在外,千百年來全無音訊,想不到上周有位客人持著前來拜訪。

  聽說來自中國,打算前來切磋劍道--真是笑話,擁有「柳生三天狗」的柳生家族在日本赫赫有名,從沒在劍術上輸給過別人。族長自得地笑笑,僅僅幾分鐘後,望著兩位來訪的客人卻笑不出來了:

  當前那位應該是中國人,身形高大強壯,舉手投足矯健敏捷且力道十足,顯然在劍術上下過苦功;看得出他上過戰場也沐浴過血雨腥風,神情鎮定自若;後面那人卻很古怪。毫無疑問他是本國人,撲面而來的風霜氣息和銳利殺氣卻壓迫得人無法呼吸;如果換上一身裝束,活脫脫便是一往無前、捨身取義的古代劍客。

  「兩位客人請坐,在下柳生佳康。」族長鄭重施了一禮;第一位客人回禮,後面那人卻伏地行了古代禮節,族長立刻也伏地行大禮,身後眾人也跟著照做。

  第一位客人客氣地笑笑,「我姓梁,來自中國,這位朋友也是貴國人,離開日本很多年了。今天我們過來,主要是想拜訪拜訪,方便的話,也想切磋切磋刀劍上的功夫。」

  於此同時,留在家中的柏寒正忙著喂大黑狗吃藥。

  「這是守元丹,你知道的,安倍晴明說妖修最管用;只要不是人類,就都是妖怪嘛。」大黑狗剛剛張開嘴巴,她便把守元丹塞了進去,「你也要吃掉才行,明年這個時候讓我看看有什麼變化,芥川虎吃掉之後都會飛了--你會不會變成人類?哪怕會說話也好啊。」

  她自顧自說著,開始還拎著竹刷木梳象徵性替它打理毛髮,沒幾下就揪著鬃毛爬到大黑狗背上,兩隻小龍看得有趣也一前一後落在她身邊。

  「可惜,小田先生的房子被弄成這個樣子。」柏寒還記得青木原樹海中小田先生故居的模樣,兩層小樓溫馨雅致,庭院擺著搖椅和茶几,還種著含苞待放的櫻花樹。可是這個世界卻非如此:院裡胡亂堆放著雜物傢俱,土壤種過花草又被拔了出來,地下室塌陷漏水,角落還有老鼠蟑螂的痕跡--幾個月前到來的時候,柏寒被嚇了一跳,索性把相鄰兩座庭院也買下重建翻修,又在院裡搭了第二重圍牆和頂棚,以便掩人耳目。「種了幾棵櫻花樹,不過今年沒戲了,看看明年能不能長好。咦,大黑,明年這個時候,你是想去西藏,還是繼續留在這裡?我們去看看百福好不好?」

  原本背著她在庭院中急速奔跑、到達院牆的瞬間才調轉方向的大黑狗忽然停住腳步,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側頭望著她,左右轉動脖頸,又伸著右腳抓撓。

  「你很癢癢?」柏寒奇怪地問,利索地跳下地面,打開水龍頭試著水流溫度。「得洗個澡才行,要不然該長蝨子了。」

  大黑狗用力搖頭,執著地用後腿撓著自己脖頸,姿勢很像遠在杭州家中的小黑狗:「大黑,怎麼了?」

  胸膛裡頭沒有砰砰跳動的心臟,肌膚也是冰冷一片,大黑到底不是活著的;不過能再次相會,柏寒已經心滿意足。隔著厚厚毛髮,她不斷朝著它粗壯的脖頸摸索,奇怪,大黑到底要給我看什麼--咦?觸手冰冷堅硬細細一條,被別在頸圈裡頭,好不容易揪出來:顏色慘白兩端凸起,卻是一小節人骨。

  這是什麼東西?

  此時此刻的湖北,襄陽城。

  「楊九郎,瞧這傢伙,可比你們那時候結實多了。」趙邯鄲拍著厚厚城門感慨,身旁站著一位皮衣仔褲的俊朗青年,頭頂梳著古怪髮髻,正是楊九郎。須臾不離的長大門閂被留在酒店裡頭,此時的楊九郎和普通遊客沒什麼區別。

  地處漢水中游的襄陽城比不上湖北省會,卻也在歷史上大大有名,自古便屬於兵家必爭之地。自從年初從蓬萊回歸,趙邯鄲沒少陪著楊九郎小住,對這座城市的瞭解僅次於自己家鄉:「華夏第一城池、總長7000多米,保存最完整的十大古城。」他早把導遊地圖倒背如流:「哥們,可惜你早生了幾千年,要是換到現在,可不用費那麼大勁:咱們國家可跟古代不一樣,沒人敢來噉瑟。」

  儘管夜間早就悄悄把襄陽城遊遍了,此時有血有肉的楊九郎依然滿面震驚,倒像是第一天來到這座城市似的。他不時跺著地面,走路的時候也連連拍打城牆,忽然張開雙臂撲在城樓上--面前便是緩緩流淌的漢江。

  「要說還是這兒建的好,北京城樓子都拆的差不多了,就剩故宮還湊合,問題人實在太多了。」趙邯鄲腹誹著去北京旅遊的經歷,「我們邯鄲怎麼就沒點兒歷史....」

  走到城門洞的時候,楊九郎便不動了,圍著城門打轉。只見他敲敲打打,像是檢查它到底結實不結實。

  一位工作人員忽然冒出來:「哎,幹嘛呢?毀壞文物知道不?賠得起嗎?」

  楊九郎怒目而視,還是趙邯鄲過去塞了盒中華:「咳,頭一回來襄陽,這哥們以前看過《神雕》,來了就控制不住了。」

  在襄陽城,《神雕》大部分人都不陌生。工作人員態度大為緩和,「呦,知道我們襄陽城了吧?當年可是兵家必爭之地!郭靖黃蓉守了好幾十年,可不是說著玩的。」

  好不容易哄走這位,楊九郎繼續圍著城門轉悠,趙邯鄲百忙之中掏出手機拍攝一張夜幕中的襄陽城,給自己老婆發了過去:「nancy,怎麼樣?可別太累了。」

  此時此刻,身處另一個國度的楚妍確實有些疲乏,扶著腰肢坐在沙發上。

  這是一座新近裝修的小教堂休息室,屋頂壁爐都換了新的,花瓶裡插滿鮮花,沙發舒適溫暖,書架上擺滿大部頭書籍。一位九十來歲的老牧師正戴著老花鏡,就著燈光慢慢最新的報紙,手旁還放著一本厚厚聖經。他顯然非常喜歡,儘管眼睛不太好了,依然讀得津津有味。

  腿腳有些腫脹,楚妍儘量文雅地把雙腳放在腳凳上,不時往嘴裡塞一個藍莓--她很少吃這種小零食,懷孕後期卻胃口大變,倒是離不開了。剛才陪著老牧師逛遍整座小鎮的緣故,她有些疲乏,決定哪裡也不去了。

  淩晨三點的時候,老牧師抬起頭來,朝她和善地笑笑,把手旁聖經遞了過來。於是楚妍隨手翻開一頁誦讀,聲音平緩溫和:「In the beginning god created the heaven and the earth.And the earth was without form, and void; and darkness on the face of the deep. And the Spi日t of god 摸ved upon the face of the waters.」

  時間仿佛倒流,楚妍忽然想起將近一年前的靈異任務,海永韜和葉菡就在門外;推開教堂大門,一位透明的牧師魂魄赫然坐在椅中,專心誦讀聖經,自己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恭恭敬敬等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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