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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列車[無限流]》第209章
第209章 百鬼夜行六

  2017年12月24日

  足足大半個小時之後, 傷痕累累的三人才站到柏寒身前:老胡腦袋挨了一下, 鮮血不停滲出包紮的繃帶;丁一左腳掌被落石拍中, 完全著不了地, 估計粉碎性骨折;及時護住腦袋的周丹寧胳膊斷了,草草用夾板吊在胸口。

  「安倍那個玩意想弄死我們。」老胡也相當精明, 第一句話便直奔主題:「要不靠著天馬羽毛,咱們哥幾個非得活活憋死在裡頭。丫過十天半個月回來看一眼, 個兒頂個兒都臭了。」

  前方帶路的柏寒有些想笑, 更多的是後怕:幸虧自己和楚妍羽毛相當富裕, 最後一場鬼門關統統帶在身旁;金絲眼鏡團隊是老相識,這次任務又並肩奮戰, 也是人手配備一根。

  被他攙扶的丁一一瘸一拐走得很慢, 口中大罵:「mD人模狗樣, 不對,人模狐狸樣, 還帶咱們見天皇, 還請咱們住他家裡,早就不安好心。」

  若不是如此他處心積慮, 自己兩隊也是久經陣仗的, 怎麼會上當?柏寒敲敲牆壁, 「這座山也古怪的很, 震得這麼厲害居然沒塌。」

  「安,安,安倍早就算計好了。」周丹寧說得吃力, 腦子卻靈光,「八成確實有封印。」

  回到三岔路口,幾人剛好和從右邊山洞鑽出的金絲眼鏡和葛毅走個對面。這兩人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金絲眼鏡背後被大石重重砸了幾下,還好貼身穿著軟甲,骨頭沒斷,把隔夜飯都吐乾淨了;葛毅腰間被匕首似的碎石紮的很深,眼瞧著也沒法和敵人動手了。

  商量幾局,行動不便的傷患留在原地,柏寒帶著老胡周丹甯、金絲眼鏡順著原路返回去找沈百福。後者老老實實等在原地,由著幾人脫下外衣綁在一起,合力拖著他前進。

  「安倍晴明是妖怪臥底。」金絲眼鏡冷靜的聲音在寂靜山洞格外清晰,「我一直在想,他為什麼要殺我們?答案很簡單,他一半是人,一半是妖,既可以當陰陽師,也可以當妖怪嘛。」

  前方不停撥開石頭留出通道的柏寒沮喪地停住腳步,沈百福也懊惱的「草」了一聲。我為什麼這麼蠢?十八場任務經歷下來什麼情況沒遇到過,為什麼沒想到安倍晴明可能站在妖怪那邊?反而先入為主覺得他會保護人類?

  「沒想到啊。」沈百福憤憤捶打地面,一向欣賞的SSr原來是無間道顯然很令他不爽。「裝得可真像,還陰陽師,還鎮守平安京封印大天狗,還帶咱們見天皇,裝得真的似的。」

  這種沮喪懊惱氣氛一直持續到深夜。離開洞穴的出路被大堆落石徹底堵死了,不知從何而來的野草把縫隙堵得嚴嚴實實,七名乘客不得不把無法行動的傷患留在原地,四散尋找其他出路。

  來的時候還提到《黑暗侵襲》的柏寒頭疼欲裂:我可不打算像電影女主角似的留在這裡,好在有大黑狗陪伴,《金剛經》護在胸前,深邃洞穴也沒那麼可怖了。不多時到了洞穴盡頭,這裡刻著古怪陣符,還有些施法器材和數具野狼枯骨,柏寒不敢碰觸,確定沒有地道之類便離開了。

  「這樣不行,還得原路出去。」重新在洞口集合的七人席地而坐吃晚餐,好在氧氣、飲水食物、照明器材都不缺,藥物也備得齊全,堅持幾天還是沒問題的,何況心經女子三人也在外頭。搬運石頭、撬動杠杆、用蛛絲拴在石頭上遠遠拉扯、計算頂部石頭滾落力道和距離....

  要是梁哥在就好了,擦去汗水的柏寒握緊琉璃長刀,又開始思念兩隻小龍。清晨九點左右,隨著最後幾塊活動的石頭被蛛絲扯了下去,野草也被清理不少,身形纖細的柏寒小心翼翼順著石頭爬到頂端,奮力推開阻路石頭,感覺刀鋒般氣流從臉旁吹過,有點像真空包裝被針猛然刺破的感覺。順著窄窄縫隙探出頭去,陽光曬在臉上格外溫暖。

  我以後再也不進洞穴了。柏寒暗自發誓,瞧著留在最後的葛毅也被拖出石洞,不由自主歡呼起來。

  金絲眼鏡擦著汗水,滿面焦慮地看著手錶:「回去,薛玲玲(心經女子)一直沒動靜,我怕安倍朝他們下手....」

  可惜來不及了。

  銅哨聲忽然響起,是前方探路的老胡周丹寧,不停朝眾人招手,柏寒幾人連忙走去心經女子睜著眼睛的僵硬屍首橫在大石上。

  看得出她奮戰到死去那一刻,周身滿是傷口,心臟不知去向,血淋淋的傷口不像人類所傷。金絲眼鏡像是驟然老了十歲,佝僂著腰把並肩戰鬥十七場任務的親密夥伴摟在懷裡,眼淚滴滴答答落在地面。再有一場她就能回家了,柏寒忽然想起切爾諾貝利遊樂園幾人初遇的場景,忍不住淚眼婆娑,沈百福點起根煙狠狠地吸。大黑狗圍著周圍聞聞嗅嗅,可惜再也見不到錦毛鼠的身影了。

  金絲眼鏡的另一名隊友死在山洞和大路中間的位置,同樣遭到敵人圍攻,頭顱脫離身體滾在一旁。葛毅哆嗦著雙手把他的頭顱撿回來,喃喃說著什麼,大概是發誓報仇。

  「還少一個。」金絲眼鏡抹抹眼淚,把兩人屍首並肩放好,茫然地四處張望,柏寒覺得他已經做好最壞打算。幸好前方傳來的是好消息:泰拳好手還活著。

  「頭兒,你們怎麼才來?」這位鐵骨錚錚的漢子在兩腳羊任務足足躺了一路,依然笑嘻嘻的,此時躺在大路旁的空地嚎啕痛哭,話都說不利索,身旁還有個數十人的商隊。「城裡聽到東邊有動靜,我們放心不下,往這邊趕,遇到安倍晴明,說你們被狼困在洞裡。我們趕過來,洞口沒有狼,倒遇到一群妖怪。薛姐先,先沒了,我和老張並肩子撤,半路他也沒了,我拼命跑到路上,遇到過路商隊,隊裡三位高僧坐鎮,才保住一條命....」

  此時此刻的安倍晴明正垂手恭立在天皇座前,「陛下放心,昨晚數隻闖入城中的妖怪都被除掉了,結界也被我重新施過法術,不會再有意外。

  天皇點了點頭,長長歎口氣。

  安倍晴明也不多言,「那我下去準備,午間進宮等候您的宣召,啟程前往淺草寺。」

  天皇頷首,「你辛苦了。」

  安倍晴明像是想起什麼事情,「還得向您稟告:從東土大唐而來的十位驅魔師,已經離開平安京了。」

  這個消息大大出乎天皇意料之外,詫異地睜大眼睛:「怎麼會?日前不是說,他們要在城中盤桓數日?為何來去匆匆?」

  安倍晴明也滿臉惋惜:「說是他們師尊傳來的急訊,太過突如其來,我也沒有想到。他們前日才接到您的賞賜,不好意思當面辭別,托我向您致歉;說只要有機會,一定再來拜見。」

  「城外眾妖聚集,連結界都撐不住了,你一人孤掌難鳴。我還以為他們能助你一臂之力,還想見識見識那位柏小姐驅使的青龍....唉,天意如此。」天皇有些悵然,雙目望著殿外,「當年我遊歷洛陽的時候,只有一十八歲,還沒遇到皇后,父皇母后身體康健。三十餘載歲月如同東流水,匆匆而去不可挽留....大唐風華猶在面前呐....」

  天皇的惆悵惋惜並沒能影響安倍晴明的心情,相反他格外愉悅,回到府邸就傳來自己最心愛的侍妾夕顏這是位十七、八歲的美貌女郎,又聰慧又調皮,像所有溫室中被細心呵護的花朵般令人驚豔。

  「猜猜我今日做成什麼大事?」儘管是個疑問句,他卻沒給對方猜測發問的機會,緊緊擁抱起她朝著寢室大步走去。

  猝不及防的夕顏雙手推著他胸膛,羞澀地垂著頭,「大人,大白天的,外頭侍女都在...」

  很快她就被拋在榻榻米上,衣裳被剝下遠遠扔在旁邊,男人火熱身軀比山巒還沉重,於是她再也說不出話了。

  寢室終於安靜下來,夕顏卻把自己蜷在柔軟棉被裡,闔上眼睛調勻呼吸,快點睡著,快點睡....枕畔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我比安倍雜種如何?」

  她全身血液突然凝結成冰,心臟幾乎衝出喉嚨。

  身後那個安倍晴明居然笑了,一下一下撫摸她柔軟光滑的背脊,「你倒是聰明,何時看出破綻的?倒挺沉得住氣,還想找出克制我之法?」

  夕顏全身發抖,以至於牙齒咯咯作響。

  安倍晴明柔聲安慰:「說說看嘛,讓我也聽聽,到底哪裡不像?神態?發號施令?還是床榻之間?」

  儘管設想過無數次被揭穿,如今事到臨頭,夕顏反而生出種破罐破摔的勇氣:大不了一死,還能早些去見大人。

  回過頭來,面前的「安倍晴明」容貌俊美風流,身體修長白皙,靠在枕上如往日一般充滿成年男子的魅力如果他是大人該有多好。

  「綠竹。」夕顏一字一字開口,「錦鯉,還有蓮花。」

  「安倍晴明」拍拍額頭,滿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幾棵破竹子被安倍雜種養的還挺嬌貴,換了人就枯了。想不到他還有興趣養鯉魚,還有什麼蓮花,哈哈。」

  夕顏瑟瑟發抖,用棉被把自己裹得像個蠶蛹,「你是何方妖怪?大人在哪裡?」

  「安倍晴明」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捏起她的下巴:「是你的大人主動找上我的,可不是我招惹你的大人。話說回來,妖怪有什麼不好?昨晚開始,平安京的封印已經擋不住妖精鬼怪,只不過統統潛伏起來沒有張揚罷了;等到明日太陽升起,塵埃落定,平安京也該改朝換代了。今時今日,「安倍晴明」就是我,我就是「安倍晴明」,明天此時,世上便沒有安倍晴明這個人了,又何必分的那麼清楚。」

  「別做夢了!」假裝沒發現和被當面揭穿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情,夕顏噙著淚花尖叫:「大人呢!你把大人還給我!」

  面前少女面如芙蓉,紅唇嬌豔,激動之下棉被滑落,雪白肩膀和脖頸之間線條優美動人,就連心如鐵石的「安倍晴明」也一滯,忽然笑了笑,右腳重重跺了兩跺。

  他的鞋?地板?塵土?夕顏茫然地望著他,儘管莫名其妙,卻憑著本能意識面前這個妖怪沒有撒謊。忽然她恍然大悟,整個人抖得像片沒能脫離枝頭的風中枯葉,掙扎著大聲叫喊起來:「快來人啊,他不是大人,他是妖怪....」

  侍衛呢?僕人侍女呢?大人的族人呢?快點來啊。眼瞧著寢室外頭毫無動靜,夕顏心裡發急,裹著棉被光著腳踉踉蹌蹌衝下床塌,奔到門口用力拉扯門板,兩扇熟悉的木門卻仿佛灌注鐵汁紋絲不動,拍打的手都疼了,外頭靜悄悄的全無動靜。是結界,區區一門之隔便是冰火兩重天,外面什麼也聽不到這種法術夕顏一點也不陌生:安倍晴明本人就非常擅長。

  熱乎乎的呼吸吹在她□□的肩頭,夕顏猛然回過身,發覺「安倍晴明」赫然立在面前,目光灼熱,「日後好好伺候我,我自然留你一條性命,如若不然...」

  她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閉著眼睛心想一了百了,可惜不能再見大人一面。身上突然一涼,棉被像朵烏雲般飛到遠方,夕顏只叫了一聲就被緊緊壓在門板上,過了很久才來得及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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