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於歸·11

　葉塵不能動彈， 讓這個人為所欲為，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這個人是東陵？

　是那個連親吻都不知道只是戀人間才能做的純情帝君？

　不， 這絕對不是。

　他附在她身上， 很有耐心，他抬眼瞧她， 聲音暗啞：“葉塵， 你本身是琴，對嗎？”

　葉塵沒說話， 她覺得呼吸有些急促。

　她拼命在念著清心咒，卻抵不過那人帶著溫度的動作。他仿佛是真的將她當作了琴， 挑撚抹轉， 手指在她身上撥弄作響。

　“記得嗎， ”他附在她耳邊：“我以前這樣弄你的時候，嗯？”

　記得什麼？

　葉塵整個人都迷糊了，感覺溫度升了起來， 仿佛是置身於最開始的火山之中，燙得她整個人都沒了神智。

　見她有了反應， 東陵低笑出聲來，葉塵腦子有些恍惚。

　最後一欲是什麼？

　電光火石間，她驟然想起， 最後一欲，是色。

　是了，一定是她入了色欲的幻境。

　眼前人怎麼可能是東陵？東陵哪裡能有這樣豔麗勾人的神色，怎麼能處處恰到好處就是她情欲中那份最喜歡？

　她心癢難耐， 一面抗爭，一面潰敗。

　在看見面人在她身上低笑的模樣時，她終於忍不住。

　算了算了，色欲就色欲，東陵此刻一定還是醒著的，他必然會想辦法將她從幻境裡叫出來，那麼在此之前，這便宜不占白不占。

　然而身上人卻遲遲不進一步動作，只是逗弄她，她色心上來，乾脆讓靈力在身上爆開，猛地抬手朝著東陵襲了過去！

　東陵被這突襲一驚，猛地清醒過來，周邊天旋地轉，東陵將葉塵往懷裡一撈，瞬間跟著落了下去。

　等到了底端時，東陵這才發現，此刻他們是在一個山崖之下，周邊沒有半點蹤跡，而葉塵明顯還在幻境之中，也不知她是在想什麼，抬手就朝著東陵伸了過來。

　此刻她未著片縷，東陵強硬將目光移開，抬手想將一個清心咒拍下去，然而在此前一刻，葉塵卻摟著他就親了上來。

　東陵猛地睜大了眼睛，心跳得飛快，一時竟就覺得，這比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幻境，都要來得讓人難以抵抗。

　葉塵輕輕舔著他，東陵呼吸亂了下來，他有些扛不住，廣袖一揮，便布下一個結界，帶著葉塵進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須彌境中。

　這是神仙獨屬於自己的空間，他將人拉進須彌境後，用神識再度回到葉塵所在的幻境，悄無聲息來到五行七欲陣的陣眼，同時再布下一陣，然後破開五行七欲境後，回到葉塵身邊來。

　葉塵此刻還在幻境中，全然不知道這人花了多大功夫，只覺自己身下人驟然消失，又驟然出現，明明剛剛被她剝了的衣服又穿得規規整整，額頭上還帶著細汗，但卻比方才要俊美上許多。

　葉塵直接將人壓在了地上，東陵一把抓住她。

　“葉塵。”

　“嗯？”

　“我會娶你的。”

　他說得認真：“你願意嗎？”

　葉塵微微一愣，覺得腦子清醒了幾分，然而卻也還不想清醒，她呆呆瞧著東陵，好半天，終於道：“現在的幻境都這麼逼真的了嗎？”

　東陵：“……”

　葉塵抬手戳了戳東陵的臉，想了想，忍不住道：“能再變個少華帝君不？”

　一聽到這話，東陵眼神暗了暗，他二話不說，翻身將人壓了下去，抬手拉開自己的衣帶，冷著聲道：“我當真小瞧你了。”

　葉塵覺得，這個幻境實在是過於真實。

　連疼都疼得真實。

　不是說這些幻境都是讓人沉迷其中的嗎？

　可是並沒有，她一疼，就覺得自己該清醒了。

　然而或許是她垂涎東陵美色太久，又或許是她單身太久，總之雖然疼著，可她卻還是沒有離開。

　有時候她開始認真思考，這到底是自己的幻境，還是東陵的幻境，因為她覺著，東陵似乎比她要舒服得多。

　可後來她又覺得，東陵這神態，的確是她夢寐以求的，這事兒上，能讓對方愉悅，心理上方才有更大的愉悅。

　葉塵後半段覺得，東陵大概說得沒錯，五行七欲境過去不，大概是要死的。

　但是她卻未曾想過，自己居然是這麼死的。

　死在了床上，這種事說出去，不知道是該讓人豔羨，還是丟人。

　她一面哭一面推攮著那人，東陵抱著她，壓著聲道：“還想不想著少華？”

　“不想了不想了。”

　葉塵哭著趕緊拒絕，就怕這幻境再給她變一個少華出來。

　東陵低笑咬了她的耳朵：“出息！”

　等葉塵清醒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多久過去了。

　她睜開眼去，發現自己和東陵躺在床上，外面是鳥雀聲，東陵和她都沒穿衣服，就一張毯子蓋在他們身上。

　葉塵猛地起身來，隨後立刻拉起毯子遮住胸前，然後慢慢扭過頭，震驚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東陵。

　作為天界出了名的美男，此刻不作任何修飾，就這麼隨意趴著睡著，也讓人覺得驚心動魄。

　葉塵呆呆看著他，東陵慢慢張開眼，瞧見葉塵的樣子，皺了皺眉：“怎的了？”

　葉塵咽了咽口水，抬手“啪”給了自己一巴掌。

　疼。

　“這……這還是幻境？”

　“不是了。”東陵直起身來，替她攏了身後的頭髮，葉塵縮了縮，東陵皺起眉頭，葉塵就不敢動了。

　東陵這才滿意，淡道：“是我的須彌境。”

　“我……昨天……我……”

　葉塵語不成句。

　她昨天在幻境裡幹了什麼她記得可清楚。

　她以為那是幻境，所以，她把東陵給，壓了。

　是她主動的，這點，沒錯。

　她整個人都在顫抖，東陵卻是一派淡然的樣子：“昨日你入了幻境，我去幻境中救你出來，見你沉溺不出，只能捨身取義了。”

　“還……還有這個舍……舍法？”

　葉塵說話都顫抖了，她從來不知道，五行七欲境還能這麼走出來的。

　哦不對，她就沒見過這東西。

　大神的世界她不懂，果然高級。

　東陵點了點頭，替她攏好頭髮後，目光落在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傷痕上：“只要不被幻境裡假的迷惑，真的，自然不會有事。”

　葉塵不說話，她有點想哭。

　她不知道，睡了東陵帝君，這件事該驕傲還是該悲傷。

　東陵看著她發愣，低頭親到她肩頭上的傷痕上。

　葉塵猛地一驚，向後退去，東陵一把抓住她，唇還停留在那傷痕上，啞著聲道：“真好看。”

　不知道為什麼，葉塵有種，帝君一夜長大開竅了的感覺。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眼看向東陵。

　“帝君，你如此義薄雲天，我十分感動！”

　“嗯。”東陵知道她有後話，抬起身來，點了點頭：“然後？”

　“帝君你別害怕，我不需要帝君負責的！這件事咱們兩都忘了，你看行不？”

　東陵沒說話，他挑了挑眉。

　“你我都赤身同榻做那樣那樣的事一整晚了，然後讓我忘了？”

　葉塵沒說話，她覺得氛圍不對，總覺得面前的東陵，有那麼點說不上來的奇怪。

　仿佛是將壓著的什麼全都釋放出來，他輕輕一笑，面如花開。

　“可是我忘不掉呀，”他歎了口氣，抬手放在葉塵肩上，面色苦惱：“我從不知人間有如此愉悅之事，若突然不能再做，實在是一種折磨。要不這樣，你我如今也算生死好友，這事兒因你而起，我找到帝后之前，你先幫幫我？”

　“怎……怎麼幫？”

　葉塵整個人是懵的，總覺得事情發展到今天十分不對。

　東陵笑了笑：“好說，就是我想做這事兒了，我就找你。你想了，就找我。我們互相幫助，你看可好？”

　“這……這不大好吧。帝君，你這樣很不好找帝后的！”

　東陵皺了皺眉，似乎也覺得有些苦惱，葉塵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虛。一想到昨晚上她是怎麼把東陵捆起來的，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要不這樣吧，”她小聲道：“你別告訴別人，咱們兩就悄悄的互相幫助就好了。”

　“嗯。”東陵點點頭，眼中帶了感激：“我向來知道，你是一個講義氣的神仙。”

　“好說好說，”葉塵拱手，認真道：“也是我拖累了你。”

　“無妨，”東陵面色柔和：“我總不能看你墮入幻境灰飛煙滅。我就你這樣一個好友。”

　一聽這話，葉塵十分感動，她握住東陵的手，激動道：“帝君你放心，你這樣的朋友，我也只有一個！”

　“是啊，”東陵點了點頭：“也不會有第二個。”

　葉塵沒聽出東陵話中的意思，只是道：“您放心的，不會有第二個！”

　東陵很放心。

　他一貫相信，他看上的東西，這世上沒有第二個人敢來搶。

　敢來搶的，就全殺了祭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