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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當名士》第55章
第55章

  田師爺退下不久,方提學也有些消乏,微微喘著氣說:“還是比不得少年人了,你們且踢,本官也去歇歇。”

  兩個人對踢比的就是誰的花樣多、持球久了。宋時一拐將球高高踢過頭頂,用兩肩接著來回倒,又從肩前落下,一時興起,兩手交握,當成排球一樣打了出去。

  別人都在花式顛球,只有他這裏一個球高高地揚到空中。那些只見著球飛起、沒見他是兩條手臂擊起來的學生還替他鼓掌叫好;盯著他動作的宋縣令卻笑道:“小兒胡鬧,哪有這樣擊球的。”

  桓凌抬膝接住他的球,笑道:“這樣可不合規矩,你若是累了,咱們也下去歇歇。”

  不,不是累了,而是高手的寂寞。

  別說是如今蹴鞠通行的拐、膁、蹬、躡、搭等踢法,就連頭球他都顛得穩穩的,只恨在外頭不能脫帽露頂,他這長處不好發揮出來罷了。

  練蹴鞠練到他這地步,高手對踢倒不如帶飛豬隊友——你永遠也想不到他一腳能給你踢到哪兒去,救場時才萬分刺激。所以他踢著踢著,忽然想起排球的玩法,隨手試了一下。

  這球倒也可以當排球打,只是稍重些。或許也能湊合著當籃球用,不過這種蹴鞠外頭縫的皮子彈性小、裏頭的豬尿胞充氣量也不足,落地後彈不起太高,傳球大概不大方便。

  桓凌又把球傳回來,他就用腳尖踢起,任那球在腳上穩穩轉圈,又輕輕往上一送,食指頂著那球旋轉,挑挑眉對桓凌說:“小弟倒覺著那樣打法也有些意思,師兄可願意陪我打一會兒?”

  那樣打不合規矩。

  可不合規矩又能怎樣呢?

  連戀慕師弟這樣不合禮法的事他都敢想了,何況只是不合個圓社的規矩。

  桓凌便也笑了笑,應道:“那你再擊一回,我也接個試試。”

  兩人便都挽起了袖子,拿袖帶系住,只隔著一層中衣的窄袖擊球,也真能玩起來。在場邊對練了一會兒,宋時便感覺出這蹴鞠打出的距離比正經排球要短些,落在臂上的力氣也要大許多,但還是能玩。

  他便叫差人往球門上系了一張踢球時圍場地用的臁網,系到過人頭還要高一些,拉桓凌隔著網擊球。幾位打不動球的老大人在一旁喝著茶看他們折騰,一面指點著“不合規制”,一面又歎“少年人真是有力氣,也不怕打傷了手。”

  他們之前只在邊上練,如今轉到場中,看見他們的這新玩法的人又多了,自然也有蹴鞠高人,想上來指點江山——

  看見桓老師的臉就都萎了。

  但這種排球的打法畢竟新鮮,也有不少人圍觀得津津有味,甚至自己試著墊球的。宋時見他們有興趣,便邀請道:“大家何不也來試試?這網子這麼大,可容許多人玩,多來幾個人分成兩隊,一隊打一隊接的才好。”

  他知道桓凌是個官員,一般書生不大敢跟他在一隊,便繞到他那邊,轉著球說:“咱們這既不是築球,也不算白打場戶,不過是朋友們只是試試築球過網之樂而已,何必如此拘束。”

  桓凌也道:“球場上不論身份,今日是講學閉幕的良辰,大家一道玩樂便是。”

  他也願意跟宋時一隊踢球,強過兩下對抗,便問他:“咱們也照正式蹴球的規矩排人麼?你做球頭,我做蹺色給你遞球?”

  不不不,排球不只靠一個球頭爭勝負,人人都可以上網。

  他稍微結合了一下古今兩種球的規則,道:“不要球頭和蹺色。這麼矮的網,不消人來回築球就能擊過網,人人都能接球,接著便直接打過網。勝負麼……就以這網為界,球落在哪邊場內便算哪邊輸了。這樣只要兩個竿網、兩個正副、兩個副挾在竿網兩側等著接球,一個散立在後方接應即可。”

  眼下不方便畫球場,這種足球比排球重出一半左右,打出去不像排球那樣容易出界、索性先不管這個。

  這規矩也簡便,容易上手,少頃便有些個自習時上場答過題,跟主持人和評委老師熟悉的好學生上來試玩。那位要被發家長信的方學生也期期艾艾地蹭上來問:“若是在下贏了,可否要一個獎勵?”

  可以可以,別的都可以,不過家長信還會照寄。

  不能讓他留下恃才凌物的毛病。

  方生員怏怏地低下頭,想了想還是站到網對面,想贏宋時一回——贏不了也得試試築球過網的滋味。

  這群書生雖都喜歡打球,但因為技術和讀書人身份之故,都不能正式拉起隊伍踢築球。排球網張得這麼矮,又不挖風流眼,只以落地論輸贏,就是把蹴鞠規矩簡化了無數倍,讓他們這些業餘玩家也能過把癮。

  因這球足有十二兩重,擊起來著實沉手,蹴鞠的規矩又一向是不許用手,眾人打著打著就又習慣性地改成了踢,爭著賣弄本事,互相傳球,打過網的倒少了。

  可這又有什麼要緊的?

  反正是大會勝利後的餘興節目,大家玩得暢快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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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幕式上暢玩的結果,到轉天才顯露出來。

  打排球一時出風頭,待到提起鋼筆刻大會記錄稿時,顫抖的雙手和發酸的肌肉才叫他知道後悔兩字怎麼寫。

  手撂在紙上自己就顫,根本寫不成字了!

  桓凌的硬筆字體卻還沒練出來,不能代寫,只好取來藥酒,握著他的腕子說:“你這是昨日叫球砸得有些受傷,又用力這猛了,硬捱著不知得疼幾天才好。索性你忍一忍,我替你揉開氣血澀滯處就不疼了。”

  他是練弓箭的人,最會用力,也知道累著之後怎麼恢復,拉過他的手,網起袖子便幫他按揉。宋時還沒來得及表態,一股銳痛便從手臂上傳過來。和之前的酸脹無力不同,這回是實打實的、像一把鐵箍箍住了他的手。

  他沒忍住哼了一聲,強咬牙關顫聲說:“不、不行,師兄你的手太硬了。”

  這是能拉三石弓的手,捏他的骨頭跟捏橡皮泥一樣。他只是個柔弱無力的普通足球運動員,實在受不了這個!

  他疼得眼角都有些發紅,空下的那只手連忙按住小師兄,拼命搖頭,拒絕他非法行醫。桓凌握著他的手輕撫幾下,安慰地說:“只是你筋肉糾纏緊了,剛按時會疼一些,揉開就好了。不然這油印書版只你一個會刻,你若老這麼抖著,怎麼能在遊客們回去前印出來送給他們?”

  萬惡的封建社會!

  這孩子跟他一點兒兄弟情也沒有了!

  宋時悲痛地感歎:“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我好受才替我按摩,原來當上官的都這樣,只管你下頭的人幹不幹得了活而已。”

  噫,他們社會主義的旅行社就沒有這種事!他都是半夜被投訴電話叫起來給遊客改機票、賓館、火車票的那個,從沒有逼著員工帶傷幹過活!

  桓凌忽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極明亮,彷彿含著萬語千言,最終卻只淡淡說了句“我是當然為了你”,握著他胳膊的手卻不停歇,硬將他兩條胳膊從上到下捋了幾遍,皮膚都撚得發紅發熱才放開。

  宋時叫他按了一回,整個兒人都要揉化了,將兩隻胳膊架在椅子上晾著,仰頭靠在官椅上癱著。

  癱了一會兒,手上的疼痛漸散,酸脹感彷彿也消失了,抬起手在眼前搖了搖,也穩穩的不大顫抖了。他自己揉著胳膊,看著小師兄收拾了藥酒,又幫他整理要刻的筆記,竟看出了幾分賢慧感,不禁調侃了一句:“小師兄將來若成了親,嫂夫人一定是世上最清閒安逸的夫人了。”

  他以為桓凌會害羞,可惜人家不為所動,反過來說他:“師弟若成了親,弟妹必定是世上最操心的人了。”

  他有這麼懶嗎?

  宋•以身作則•工作楷模•時想要起身抗議,桓凌卻恰恰轉回身把他按回椅子上,垂眸注視著他說:“師弟這般俊美風流,誰愛上你,一定日日擔憂留不住你,怎能不操心?”

  宋時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師兄原來是跟我開玩笑麼?我還以為你不會開玩笑呢。不過我也沒那麼風流,我將來要成親就只娶一個就夠……”多了影響工作,也掙不出這麼多家產分給孩子們。

  看他爹才生了仨,家裏又有屋有田的,都被迫五十多歲還要出來當官。他一個庶子應該分不到多少家產,要是多幾個孩子,恐怕也得跟現代人似的熬六十退休了。

  他那裏盤算著怎麼提前退休,桓師兄卻有些沉悶地歎了一聲:“你至今也沒成親,是我家對不住你,我卻又……”

  宋時抬手糊到他面前,壓住了他沒出口的話:“我還年輕著呢,師兄你不必催婚。我不是也沒催過你的婚?我就知道說這些煩人才不跟你提的,你也一樣,外人催也就罷了,你也催我……”

  桓凌微微點頭,手掌後的神色平靜而放鬆,完全沒有長兄被師弟懟了該有的不悅。他拉開那只手,從正面攬著師弟的脖子輕拍了幾下,微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外面的事有我應付,你就安心做你該做的吧。”

  宋時可以埋頭印書,他卻不能。這些天還有別的學生預定了要上臺講學,方提學和王、張兩位老先生也要去聽,他就得出城陪遊。

  因這來參賽的學生裏有不少踢球踢過了力,十停裏有四五停都累得爬不動山了,再加上本來就不愛遊山玩水的,倒有不少仍然留在講壇聽課。那些預定了講學的人這回倒不怕沒人聽了,上臺後一低頭滿滿都是學生,都體嘗到了平常給小學生、子侄們講學時體會不到的樂趣。

  當然也有平常體嘗不到的煩惱。

  這些大學生可不像小學生一樣教什麼信什麼,坐在下頭提問的有之,公然反對的有之,詰難得講學者張不開口的也有之……

  講得稍差點兒的,竟有被人噓下講臺的!

  再比較前幾天自習時八個人在臺上有問有答,嘉賓們還能將自家理念講得清清楚楚,臺上台下也是一團和氣……究竟差了什麼呢?

  差的是臺上的規矩?

  可自習課上那臺子上就坐著幾個提問的。

  差的是能鎮場子的老師?

  可桓老師也陪著方提學和張、王兩位老先生來聽課,有時在台下、有時上臺給他們糾錯補漏。

  那麼差的就是一位能引導講師說出要領,將講師說得不清楚的地方用更簡潔明白的語句重述出來的主持人了。

  許多人不是學問不佳,只是到臺上緊張,或是天生口拙,講不出來,就差這麼一個主持人從中引導、講解,講學水準就差了一個檔次!

  眾生請不來宋時做主持人,便湊起來公推了幾位學問好、口才好,生得也年少標緻些的書生做主持人,講學時輪流請上臺主持。可單一個人上臺講學時要這主持人用處不大,兩人搶話反又尷尬;若湊幾個人上去,主持人自己有時也安排不清次序,也攔不住他們爭吵,總不如宋時講的妥當。

  方提學興致上來,也親自上臺當過一回主持,可他一上臺,這講臺上就成了他老人家教導學生的課堂,仍不是自習講臺的感覺。

  宋時得去刻書版不能過來,還能上哪里找這麼個又通理學、又會說話、又控得住場、又勸得住人的主持人來?

  怎麼他就這麼熟練呢!

  這回不光是方提學有滿腹感歎要寫信抒發,端午長假結束後不久,與會的才子名士們收到那本封面印著版畫風格交椅山大講壇、紙上還散發著油墨清香的《福建省講學交流大會語錄》時,也都勾起滿腔文思奔湧。

  往常什麼東西都是蘇樣兒的好,從蘇州興起的再傳往他們福建,不然也有南北兩京佔先,這回的講學大會可是他們福建開了先河!

  別處有專門為講學而建的講壇麼?

  別處辦得起這樣的一省名士大會麼?

  別處名士講學時有這麼獨出心裁的講法麼?

  別處有這麼天姿秀出的主持人麼!

  必須寫信給親友炫耀一番!

  並連這本宋氏字體印的新書……罷了,還是只給請柬寄,再抄一本《語錄》副本寄去,新書留下自己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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