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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當名士》第212章
第212章

  “臣對:臣聞聖人知治國之要,故令歸心于農……王法必本于農。”

  “臣聞農者,天下之本也,而王政所由起也,古之為國者未嘗敢忽……行抑末之術,以驅遊民……”

  內閣、兩院、六部九卿諸位讀卷官皆坐在文華殿側殿,翻閱著分到手頭的考卷。

  這場考試題目正是是朝廷議論已久的理財之政,滿京乃致天下文人都聽過“重農”與“重商”兩派之爭;後又有庶起士印了力持“工商皆本”宋桓文集四處散發;是以不論考生們偏向哪一派,倒都已讀了不少支持其理論的文章,答出的對策亦是言之有物。

  只是……如今天下之勢、聖上之心,已不在重本抑末之政上了。

  考官們將那些只重農桑衣食之本,為將百姓眾導回田地而欲使朝廷立法抑商的文章都壓在了下方,而將更適合如今朝廷所需的安民富民之法往前排了排——

  如今京裏正興建“經濟園”,漢中府“以工資農,以商厚工”,變末富為本富的事業做得也正成功,宋時又挾三元的重名,是以如今文人的眼光漸開,已不滿足于“重農本”之說,呈上的對策中也有許多受《國富論》影響的。

  “夫工,固聖王之所欲來,商又使其願出於途者,蓋皆本也。”

  “周書曰:農不出則乏其食,工不出則乏其事,商不出則三寶絕……”

  更多的答卷已把重點從單純的以農桑為本中放開,看到了興工、通商以至富安天下的可能——“財者,民之心也,財散則民聚。民者,邦之本業,本固則邦寧”。為此正當省徵發、輕關市、興工業,開資財之源,藏富於民……

  一篇篇有文采、有見地、切實可行的文章被考官分到了書案另一側,預備評入二甲。

  李閣老一面挑文章一面笑著說:“只怪之前朝上論農商本末論得太多,又有宋、桓二人的《國富論》在市面上流行,就如同考試前透了題目似的。今科殿試佳作太多,老夫都要挑花眼了。”

  工部尚書吳中含笑應道:“倒要恭喜大人能得到這許多才子做門生了。我看有些學生策對中極有見地,不只囿於朝上和桓宋之議,將來入得朝中,也必定是可托國事之才。”

  他判的那摞卷子中便有答得出色的,卷上不只寫到農本之重,通商之利,興工之用,而是舉漢中經濟園辦學院、教百姓讀書之例,跳出工商農三者互利之囿而議士農工商四民一體,論厚工商之利不止可以惠農,更可以興一地讀書風氣。

  這份卷子的立意又比那些只寫如何聚財富的又高了一籌,這殿試文章又不論文筆,惟務直敘,單看其策對中顯露的胸襟,此卷便足可推到前十。

  判卷才過半便連得佳卷,可見今科學生才學之嘉。諸位學士、都禦史、尚書、寺卿都是精神大振,越發用心閱起卷來。

  這樣有新意的擱在二甲前列,想法稍差卻有實踐性的便往後擱一擱,那些固步自封的便落在三甲。

  但其中卻有一樁卷子令讀卷官、翰林學士劉機拿有些不定主意,單取出來推薦給三位閣老看:“這考生雖無甚新奇議論,卻是懂些農工之事,文中寫到興工事的要旨,想來是個通實務的人才。”

  李閣老這回是要親取門生的,便將卷子接過去看了看,果然見他落筆不同於旁人——別人都是從治世之臣的身份寫來,講興工通商的好處,唯獨他寫的是興工業時如何沉得下心,耐得起不見回報的辛苦勞作。

  治工業如做學問,務心居敬持志,凡求名求財,稍事勞力便要立竿見影求回報的,終究不能成事。

  李閣老細細看罷這篇文章,歎道:“雖非治世之臣,卻是治事之臣,堪做實務。如今朝廷欲重建一個漢中經濟園,卻總不得如地方那般順利,便是缺了這樣肯做實事的人。”

  雖然這文章立意不及許多眼光高遠的才子,但如今部院中正缺踏實肯幹,又懂得如何做事的幹才,這份卷子也可往前提一提,免得錯將他放了外任。

  李閣老自己便是考官,安排起名次來十分方便,直接就把他點了三甲傳臚:“這學生寫得出建經濟園初期畢路藍縷之狀,說不得就是個漢中府考來,在宋時身邊受過教的人,我戶部正缺這樣的人才。”

  只怕不是戶部缺,而是主持經濟園的三皇子魏王缺這樣的人才。

  眾人心知肚明,自然不肯戳穿,只微微一笑,仍是各自埋頭閱卷。殿試之後容他們看卷子的時間極短,收卷之後便要連夜判出,三月十七日午前就要定下二甲、三甲之分,排出前十呈到御前,定下名次之後就要拆卷唱名,依次填到榜上。

  到得三月十七一早,三百零五份考卷便已整整齊齊堆在諸位考官案頭。一摞二甲、一摞三甲,皆是涇渭分明,只挑出各考官于二甲選出的最優卷交內閣挑選,剩下的一份份次第排下去,便是最終排名。

  當今天子亦不是那等不信任大臣,隨心更改讀卷官所選人物的皇帝,看看文章確實都是可用的實務策,便點了福建林震、江西范禮、吳中徐珵為頭甲三名進士。

  聖上點了頭甲,後面便可拆卷錄名了。

  幾位讀卷官圍坐堂上,看著彌封官拆封,聽下頭一一唱名,由主考李閣老與副考官劉學士親自填到榜上。

  唱名時原本只唱到籍貫,但唱名的執事官藍禦史也自是一目十行的才子,唱到一位陝西籍考生白桂時,他那目光中心盯著“貫陝西漢中府南鄭縣民籍”這一排字,眼角餘光卻已掃到左邊一行“治書經,師:舉子趙肅、教官方問、進士趙誠、進士……宋時”。

  是宋三元的弟子?

  他也是三年前才中試的,眼下與他同年的都才剛在朝中立穩足,坐館讀書的庶起士更可說是初入官場。他發到地方做了兩年官,不光民政一項朝野皆文,入了聖心,竟連教化一項都這般出色,就教出進士了?

  藍禦史一時看得失神,被身邊人提醒了一句才回過神來繼續唱名。但看到有陝西人上榜時,免不得都要多看一眼老師那欄裏寫沒寫他的名字。

  好在宋時不是孔子轉世,唱完二甲也沒再見到他的名字。但拆到三甲傳臚的卷子時,一個碩大的宋字又撞入眼中,“貫北直隸保定府”旁隔欄的“弟”字下方,孤伶伶的印著一個“時”字。

  北直隸保定府宋……時?

  藍禦史深吸了口氣,失口歎道:“這宋曉莫不是宋三元的兄長?”

  他身邊的同僚叫他這一聲觸動,也忍不住湊上前來,細看他名字下方寫的三代父祖,“父”字之下寫的卻是“新民”二字,正是通政司宋經歷的名諱。

  三輔點中的三甲傳臚,竟是上科狀元宋時的親兄長!

  張閣老得意門生的兄長中試,心中也有幾分喜歡,贊了李閣老一句:“武功兄果然眼力過人,只憑文章便挑出了的人才。”

  李閣老也沒想到自己眼力這麼好,要來那份考卷看了一陣,才敢確信自己取中的正是宋時的親兄長。

  這下可不必怕他只會紙上談兵,真放到下頭便做不成事了。哪怕他真個沒做過實務,不是還能去信問他兄弟?

  他近日正為三皇子主持經濟園的事費心,得了一個幹才仍覺不足,等到三甲三百零五名進士都唱了名,便要看那幾名陝西考生的卷子。

  藍禦史自己也留心著陝西籍才子,仗著有過目不忘之才,便直接報導:“今科殿試中共十五名陝西籍考生,其中六名出自漢中府,三名考生在師長一欄裏填了宋三元,想來便是他在漢中開學院授課,收的學生。”

  說著又將那些考生的卷子翻出來,請李閣老等人評鑒。這三篇文章恰正是舉漢中建學院“以教育民”“以德化民”之例,力證工商之興不只可以養民重民,更可以開啟民智,興國固邦的。

  之前卷頭未啟封時,這幾名考生還被考官們評作眼界開闊,勝於宋時,如今知道了他們的身份,考官們也不得不歎一聲:“這幾名考生的見識,只怕有不少是同他學來的。這人若留在京裏……”

  他若留在京裏,如今就沒有十三穗嘉禾,沒有漢中經濟園,沒有京中兩位皇子焦頭爛額的為難……

  他們這些半截入土的老人胸中也不會重燃起少年意氣,起了要在有生之年親手將這新泰朝建成遠超開元盛世的治世的念頭。

  李閣老含笑搖頭:“他在京裏時雖然也做得個名家才子,但拘在翰林院裏,成日只對著詩書,倒是浪費了他民政與德化的長才。”

  張閣老想起宋時給自己治痔瘡的良藥,也不由得笑了笑:“當初他在家裏折騰出精煉無名異,可見其心本好實學,只是做詞臣時不能放開手做工業。如今海闊天空,倒是遂了他的心意。”

  宋時雖可算得朝中做實務的第一人,但如今還不是召他回京的時候。一來他得罪的人太多,那些王公貴族記恨起來是不顧國計民生的;二來這京中勢家權勢交錯盤踞,他在漢中辦得工業,種得出嘉禾,回到京裏未必還有作為;三來……

  桓凌還在漢中,他們小夫妻哪里分得開?憑他當初千里尋……的架勢,只怕朝廷強召他也召不回來。不過他也不能在漢中做一輩子知府,早晚還要將他的官職提一提,叫他多管幾處地方的農工之政。

  作者有話要說:  參考文獻:明代農本思想究要 趙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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