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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熬死皇帝之後》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什麼,蔣氏已經進宮?!”趙深暴怒,對著楊釗元吼起來。

  楊釗元亦是一臉凝重,事情發展到現在好似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他這陣子在惠王手下做事幾乎沒時間脫身做別的,只能依賴羅太妃在宮中有所動作才好進行下一步,本就是兵行險招,一環扣一環容不得半點差錯,可是現在那替身的妻女竟然脫離掌控來到京城,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趙深在房間內來回踱步,胡海是他準備的退路,但如果今日胡海先一步暴露,那他還怎麼往下走?

  “蔣氏為何找到京中你可知曉?胡海人呢?”

  從蔣氏進京幾天,一直防著不讓胡家的人找到他們,深怕胡家的人對他們母子動什麼手腳,而京城重地,但凡他們敢動什麼手腳,都會將矛頭指向胡家,原本只要胡家答應將蔣氏母子接入府中即可,可胡父在陽翟調查一件大案,胡夫人帶著楊婉瑩和胡彬去郊外的寒露寺上香,祈求佛祖保佑胡彬,而胡海不敢出面動作,一時之間胡家竟無人能出面應對蔣氏母子三人,也就失去處理事情的先機。

  “胡海不敢承認,我派去的人查探說是胡海偷偷養了一名小妾,許諾將小妾扶成正妻帶去外放為官的地方,和蔣氏兩頭大,誰也不影響誰,但蔣氏不知從哪裡知道的消息,急吼吼追到京城來。”

  趙深眉頭緊鎖:“那看管他們母子三人的人都未察覺,怎的不給咱們送信?”

  “看管他們的人怠忽職守,蔣氏母子動身兩天后他才察覺不對,今日才追到京城來報信。”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難道這是皇帝的手筆?應該無人知曉我與胡海互換身份?”即便是胡夫人也不知從小養到大的兒子被人掉了包,還以為性情與先前不同是因為外放為官久了,加之母子間說不多少話,她都一直沒有察覺異常,一個不起眼的胡海是怎麼被皇帝察覺到什麼的?

  楊釗元也覺得不會是皇帝的手筆,就算皇帝和他一樣重生未卜先知也會去對付湛王世子趙郴和齊王他們,當年他和趙深根本來不及處置了趙郴上位,他們不算仇敵,而胡海更是京城中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人物,皇帝絕對不可能注意到他。

  “難道是什麼人發覺胡海身份不對,才慫恿蔣氏來京城謀事,可蔣氏這麼做沒什麼好處,她一個婦道人家又帶著兩名幼兒,與胡家還有胡家的姻親世家為敵,能否從京城全身而退還未可知。”楊釗元百思不得其解。

  趙深不耐煩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萬一宮裡發現我和胡海的身份真相,那你我所有計劃都要毀於一旦!”

  楊釗元思慮片刻:“兄長莫急,我去請長公主進宮一趟。”

  只要宮裡不插手這件事,蔣氏出宮後總要面對胡家,無論是納妾還是做貴妾胡家都可以接受,他日風平浪靜後,蔣氏母子三人是死是活就無人關心了。

  **

  康壽宮內蔣氏正結結巴巴說起她和胡海的淵源往來,可宮裡卻越來越熱鬧起來,首先是高明純來給太后請安。

  黎太后這幾日心氣順,笑容都比先前柔和三分:“皇后來了?快坐吧,保兒呢?怎麼沒帶來?”

  高明純親親熱熱坐在黎太后一旁,歉疚又忐忑道:“臣妾出來時保兒還睡著,他昨晚睡得晚,臣妾怕貿然抱他起來吵醒他,已經吩咐青黛等保兒睡醒就抱來康壽宮來見你。”

  “好,讓保兒多睡會兒,等他睡醒再來也不遲。”提及趙保兒,黎太后語氣都放慢了,一點不隱瞞對趙保兒的疼愛。

  皇后還未坐穩,宮人來報虞真長公主和溫淑縣主求見,溫淑縣主便是長公主女兒楊晚晚的封號。

  虞真長公主產後漸漸瘦了,但還是不比有孕前苗條動人,舉手投足多了幾分成熟風情,楊晚晚被奶娘抱在懷裡,她行過禮親自將楊晚晚抱上前給黎太后看。

  “晚晚長胖了,也長開了,現在很好看。”黎太后誇讚不已,捏著她的小手小腳想抱抱,不過還未伸手這還不到百天的小丫頭哼哼唧唧一個不如意就要哭起來,“算了,讓人將她抱下去吧,本宮這裡還有客人呢。”黎太后忽然想起跪在下頭滿面通紅的蔣氏,她懷中的孩子倒是乖覺,睜著眼睛到處看來看去,一點都不害怕。

  “正好,玉蘭你把蔣氏這倆孩子也帶下去,咱們大人說說話。”

  玉蘭嬤嬤帶著倆宮女上前抱走孩子,蔣氏雖然擔心但還是咬咬牙將一對兒女交過去,她心中總覺得上位幾人是在看她唱大戲,可她不得不將這齣戲唱下去。

  “蔣氏,還是說說你的事罷。”

  蔣氏抬起衣袖擦掉眼淚,條理清晰道:“太后娘娘明鑒,奴家家裡原本是上青縣一戶富足人家,父母膝下只有奴家一個女兒,家中財帛遭人惦記,有不少人家上門提親,連縣令家的癡傻公子也想將奴家娶進門好霸佔奴家家產,奴家父母被逼而死,留奴家一人不想苟活於世,奴家想上吊自盡時得胡公子救命。

  胡公子是到上青縣任縣令,他聽了奴家冤情答應為奴家伸冤,奴家以身相許又以蔣家所有財產相贈,除掉原先縣令後,奴家便和胡公子定下鴛盟,不多時胡公子以正妻之名與奴家成親,奴家手中有胡公子給的婚書、三媒六聘奴家都有,是正正經經的嫡妻。

  成親後三年,奴家為胡公子生下一對兒女,胡公子外放回京時奴家剛生下女兒,胡公子讓奴家留在上青縣休養,說是等外放官職下來就來上青縣接奴家團圓,奴家在家中等了半年多也不見胡公子回信,一時著急查找胡公子的下落,才知他在京中已有妻兒……”

  蔣氏說的很傷心,提及胡海的原配和嫡子忍不住抽泣。

  黎太后反倒像聽女先生說書似的,津津有味之餘,還追問道:“先前胡海同你說他家在京城,你就沒想證實一下他的身份?”

  “奴家看他有任命的公文,又是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一直未曾起過疑心,而且上青縣距離京城八百多裡,奴家就是想確認也有心無力,奴家那時已經自身難保,又怎敢……”

  “這倒也是。”黎太后興致勃勃的問:“你狀告到京兆府是想要個什麼結果呢?本朝停妻再娶可是大罪,在朝為官者停妻再娶罪加一等。”

  蔣氏咬牙道:“奴家別無所求,只要胡公子給一封和離書,讓奴家帶著兩個孩子回上青縣安生過日子,奴家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不會給人做妾的。”

  黎太后贊許的點點頭,剛要同意,卻被虞真長公主制止:“母后,您不能聽信蔣氏一面之詞,若她根本不是胡海在外頭娶的妻子,是旁人冒充來的污蔑胡海的,您貿然下了懿旨很是不妥呢。”

  “長公主說的也是,不如等胡家的人進宮來對峙罷。”黎太后很好說話道,讓人先將蔣氏帶下去。

  高明純有個模糊的念頭,黎太后還在病中卻對蔣氏的事如此積極,這事少見,難不成黎太后是想……她覺得不好,藉口椒房殿有事要辦,匆匆離去。

  ——

  趙保兒剛剛睡醒,吃飽喝足趴在趙衡懷裡,抓著他的衣襟玩耍。

  高明純回來就看到這幅父子和樂圖,她卻沒半點欣賞的心思,讓人將趙保兒抱下去,說了黎太后見蔣氏一事。

  “看樣子母后是想定了胡家的罪,順帶處置了楊家,若能讓趙虞真從楊釗元的事理摘出去更好。”趙衡淡淡道,面上卻沒什麼表情:“我原本是想以蔣氏母子三人為開端揭開楊釗元和趙深一事,母后若直接處置了他們有些不妥。”

  “那陛下要怎麼做?”高明純無端憤怒,黎太后此舉有些分不清輕重緩急,趙衡和她說過楊釗元圖謀不軌,但作保不會動趙虞真,方才她真怕黎太后直接對趙虞真說出實情,萬一楊釗元有了防備,那趙衡部署一年多豈不是白費力氣?

  “母后只是想保她,這不是什麼難事。”

  高明純猶豫了一下,道:“陛下,臣妾總覺得母后這場病後有些糊塗,她是怕長公主日後無依靠罷?”

  趙衡是皇帝,重權在握執掌天下,他一日強過一日,黎太后不擔心他,卻擔心處於弱勢的虞真長公主,他們姐弟不和,楊釗元還是個不討喜的,若是趙虞真借著長公主的身份為楊釗元求情,趙衡必定會厭煩這關係愈發不好的姐姐,黎太后病急亂投醫,只想將虞真長公主和楊釗元分開來,用胡海停妻再娶的事借題發揮。

  只不過高明純覺得黎太后近來越來越糊塗,她護著趙虞真卻讓趙衡為難,身為趙衡的妻子她當然心疼他,更加厭惡趙虞真,而對於黎太后她只能儘量忍讓,她們婆媳起衝突會讓趙衡兩難。

  “朕去和母后談一談,你不要插手此事,免得母后遷怒與你。”趙衡鄭重道,妻子與母親他都會珍惜,不必要的爭端完全可以由他來避免。

  “臣妾謝過陛下。”高明純動容極了,與黎太后暗中的爭執她從未告訴趙衡,但趙衡記在心裡,知曉她的難處,她很感激。

  趙衡拍拍她的肩,思索要怎麼安撫黎太后,其實一開始他想的很理想化,或許是從重生之始,他知曉黎太后會病逝,所以他才會看在黎太后的面子上容忍虞真長公主,以期黎太后生前都是順心如意的,只求日後對生他養他的母親問心無愧。

  但趙虞真殺他妻兒,深仇大恨他不會不報,最好的解決方法是讓趙虞真苟且活著,待黎太后去後再行解決,可他能這麼做的前提就是不能讓趙虞真的存在影響正在施行的計畫。

  “陛下要怎麼和太后說?”

  趙衡想了想:“把保兒抱過來,你留在椒房殿休息罷。”

  也是,他爺兒倆去和黎太后說和最好,也好教黎太后看看清楚,到底誰才是最重要的。

  只不過,讓一個老人家在兒女間如此抉擇,高明純認為有些殘忍,可誰都要為做過的事付出代價。規則之力,誰都打破不得。

  “娘娘為什麼歎氣呢?”

  高明純恍然回神:“本宮歎氣了?”

  羅璧很誠實的點點頭,高明純緩過神又歎聲氣:“我在想以後。”

  “以後?”羅璧不明白:“以後怎麼了?娘娘現在很好啊。”

  “等到以後……會不會變呢”若日後她生下別的兒女,遇到現在的情形會如何處置,還有高家,如果日後高家不規矩,她又要如何抉擇?師父曾說不忘本心,她守著本心,唯恐有一日不小心丟了。

  羅璧眨眨眼,很誠實道:“娘娘,陛下……不是先帝……吧?”

  “噗嗤——”高明純笑起來和趙保兒沒什麼兩樣,霎時什麼煩惱都沒了,也是,趙衡不是先帝她也不是黎太后,過了這一關日子好著呢,她也忘記自己和趙衡說過的話,要活在當下,不用因此迷亂心智。

  再說,虞真長公主那樣的也就先帝和黎太后能寵的出來忍得下,她是斷斷不會把女兒寵成那樣的,即便要快樂自由的生活,也得承擔屬於公主的責任。

  *

  康壽宮裡,虞真長公主將哭鬧不休的楊晚晚哄睡著,黎太后看著都覺得累。

  “這孩子也太鬧人了,哭的本宮眼前冒金星。”黎太后狀似無意道,可話語裡的嫌棄表露無疑。

  可虞真長公主對大師所言天生鳳命深信不疑,打定主意親手照顧楊晚晚,不可讓她有半點閃失,聽聞黎太后所言埋怨道:“母后那麼喜歡大皇子,卻不喜歡我的晚晚?”

  黎太后無動於衷道:“你想哪兒去了。虞真,你今日進宮來就是為了蔣氏母子三人?是誰讓你來的?”

  “母后,你為什麼要管胡家這攤子事,讓他們自家處置唄。”

  “是不是駙馬請你入宮的?”

  “母后,女兒為姐姐姐夫求求情,您說駙馬做甚麼?再說,如果母后非要插手此事讓蔣氏做姐夫的平妻貴妾,女兒的臉面又往哪裡放?蔣氏只不過鄉野出身家有薄產,就像做大理寺卿的兒媳,未免想的太容易了些。”虞真長公主滿臉的委屈,若是往日這些事不用她求情黎太后就幫她擺平。

  黎太后聽到其中一點,反問:“聽你的意思,這蔣氏就是胡海在外頭娶的妻子?”

  “不是,母后……”

  她還未辯解,便聽到一聲太監通傳,陛下駕到!連黎太后都有些意外。

  很快趙衡抱著趙保兒大踏步走進來,玉雪可愛的小娃娃坐在他父親手臂上,留了一撮胎髮的小腦袋依賴的趴在他胸口。

  保兒穿著夏季清涼的短打,露出藕節似雪白的手臂和小腿,連腳上蹬的紅色軟底鞋也是精巧漂亮,瞧見黎太后咧嘴一笑,依稀可以看到粉色牙床上剛剛冒出頭的小米牙,嘴角掛著兩滴透明口水,趙衡抱他坐下後熟門熟路掏出一方絲帕給他擦乾淨口水,行雲流水的動作看呆了黎太后母女倆。

  “母后,朕聽皇后說您問起保兒,剛好他睡醒朕便把他抱來見母后。”

  黎太后笑眯眯接過趙保兒:“哎喲,奶奶的小心肝兒,又重了,皇后照顧的真不錯。”

  趙衡笑意濃了三分,點頭道:“確實,皇后疼愛他,照料起來很用心。”

  有時,趙衡自己都慶倖不已,他在郊外見過高明純一面,沒過多久先帝送來的太子妃候選名冊裡便有她畫像,省了他很多功夫去疏通遴選高明純為太子妃一事,他們簡直就像是天賜良緣。

  “瞧你,本宮說一句皇后,你就笑了,生怕旁人不知道你倆好似的。”

  “母后就笑話兒子罷。”趙衡也不否認,他喜愛皇后,一生只任性這一件事,是以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黎太后一怔,皇帝這是光明正大在她面前承認這件事,皇帝是什麼意思?她還未來得及深思,腿上坐著的趙保兒不老實,伸長手想要她耳朵上綴著的寶石。

  趙衡見狀又笑:“母后,還是朕抱著罷,這小子現在好動不老實,椒房殿裡哪個要抱他都不敢戴珠寶首飾,一不小心拽疼了可了不得。”

  “也好。”黎太后將人還回去,笑看趙衡抱著趙保兒玩耍。

  “皇帝來康壽宮是有什麼事嗎?”皇帝不吭聲,她終是忍不住問出口,從趙衡進門看都未看虞真長公主一眼,她心中不安,不知是不是虞真長公主又做錯什麼事。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對姐弟見面竟無話可說,形同陌路。

  趙衡捏著趙保兒的小手抬頭看向虞真長公主,銳利的目光帶著森森寒意。

  “朕聽說皇姐來看望母后,剛好要帶保兒來,有些事順道想和皇姐說一說。”他不緊不慢的,可黎太后母女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正殿內靜悄悄的,只有趙保兒咿呀咿呀的玩鬧聲,他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在大人中間來回看沒有半分俱意。

  虞真長公主藏在繁複宮裝下的雙手緊握,心臟狂跳,她有一個不好的預感,皇帝這次是來真的。

  “陛下想說什麼事?”

  趙衡未語先笑,沉吟片刻開口問:“朕往日可有對不住姐姐地方?”

  虞真長公主咬緊下唇,搖頭:“未曾,陛下對虞真……很好。”

  “好,朕對這一點也問心無愧。”趙衡從袖中掏出兩封奏章,讓侍奉在身後的王儒章遞給黎太后和虞真長公主,而後還不忘兩手圈住趙保兒,大掌輕輕安撫他單薄弱小的脊背,怕接下來會嚇到他。

  “這是刑部查到的一些事,關於長公主和長公主前任駙馬焦家,母后可以仔細看一看。”

  黎太后展開奏章,粗粗流覽一遍,冷汗猛然竄到背後,而虞真長公主看到奏章內容後臉上瞬間毫無血色。

  “本朝嚴禁買官賣官,靈玥公主一家有先例在前,從陸家事發到如今已經半年有餘,朕竟不知長公主有如此膽色,陸家事發後你不僅沒有半分收斂,還妄想插手陳州新上任的官員任職,難不成朝廷少了長公主的封邑,讓長公主府中揭不開鍋了?!”

  一字一句落下來砸到虞真長公主臉上,她挺直的背漸漸佝僂起來,死死咬緊下唇。

  “先帝在世時是許給長公主許多特權,但從未允許長公主插手朝政,長公主買官賣官一事瞞的緊,就連朕也是在查靈玥公主一案時順藤摸瓜查到從前的焦駙馬和焦家頭上,焦駙馬的死因長公主可有解釋?”

  黎太后驚慌道:“皇帝這是何意?”

  趙衡笑容未變,又給趙保兒擦擦口水才沉聲道:“母后問問長公主便知。”

  “虞真?到底為何?”

  可虞真長公主直直盯著地面:“焦駙馬的死和我沒有干係。”

  “好,論罪焦駙馬該死。”趙衡漸漸收起笑容:“那嘉怡郡主被殺一案,招認是刑部尚書連玉生指使去刺殺郡主的刺客裡,後來有三人翻供是長公主你指使他們殺了嘉怡郡主,長公主可知曉?”

  “我、我……”

  “嘉怡郡主有品級冊封在身,論起來只比長公主低一級。買官賣官、刺殺朕親封的郡主,長公主可知這是什麼罪?”

  虞真長公主求救似的看向黎太后:“母后,救救我!”

  黎太后一時天旋地轉,震驚不已道:“虞真,你怎麼敢?你怎麼敢如此大膽?!”

  “母后,女兒只是、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她是先帝最得寵的皇長女,若她是皇子,今日的一切都大不相同,她只是買官賣官享受掌握權力的感覺,可皇帝偏偏容不下她!皇帝偏要步步緊逼!

  “你有什麼好不甘心的!”黎太后嘶吼出聲——

  趙衡垂眸不去看黎太后失態的一面,趙保兒正拽著他的手掌往嘴裡送,約莫是想磨牙,可他一路走來手也不乾淨,只好趕緊拿開手給他擦口水,這才不到半個時辰就擦濕一張帕子,小子夠邋遢的!

  趙保兒也不惱,扭頭看向痛哭流涕的黎太后,他也不怕,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轉來轉去,咧嘴一笑露出小米牙。

  虞真長公主一滴眼淚都沒掉,依舊祈求的看向黎太后:“母后幫我!”

  “虞真,你讓母后如何幫你?如何幫你啊?”黎太后清清楚楚記起來,那日虞真長公主提議讓她腹中孩子繼承皇位時,皇帝送來一封書信安撫她,當時她震驚憤怒,半年過去當時的暴怒漸漸消失,反而轉為對虞真長公主的寵愛,可現在看來,她寵的是什麼人?

  “皇帝,你要如何發落他們?”黎太后心中存著一線希望,靈玥公主尚且看在先帝的面子上沒有如何。其實她心裡也清楚皇帝不會處死虞真長公主,只是她袒護太過,必定會傷了皇帝的心。

  先前,虞真長公主有種種想法,但終究沒有傷到皇帝本身,可現在兩人站在對立面,她只能選一邊站。朝政是重中之重,是趙衡不允許旁人試探的底線。

  “此事需要刑部處理,一應處置朕不會藏著掖著,等到事畢,再公佈罷。”

  黎太后臉色一白:“可此舉會傷及皇家臉面?”

  “無妨,朕不在乎。”趙衡捏著趙保兒兩隻小手,輕輕拍了拍,算是給此事下了定論,趙保兒新奇的不得了,自己張開手來回拍,清脆響亮的聲音在康壽宮正殿迴旋。

  虞真長公主興沖沖進宮而去,卻一入宮門再未回來,楊釗元和趙深等到傍晚也只打探到一點消息,長公主近日住在宮裡,等過兩日再回來。

  趙深一驚:“皇帝是把虞真長公主也扣下了?”

  “不一定,說不準是虞真長公主把自己掉進去了,皇帝不會留情面的。”想到最近的事,楊釗元總有一種大事不妙的預感,可他向來不相信預感。

  “皇帝翻出來虞真長公主買官賣官,整個京城都會動盪不安,他這麼心急做什麼?”

  楊釗元搖頭,他甚少和趙衡打交道,印象中趙衡為人和氣有禮,後來朝中大變,他行事風格不復從前,詭譎不可捉摸、狠厲無常,常人很難應付,若真是前世的趙衡回來,他應對墜崖之事的手段不會如此溫和。

  “胡家人可曾回來?”

  提及胡家趙深又是一臉不耐:“胡夫人和婉瑩他們回來了。他們一家如今沒什麼用處,還不如將婉瑩和彬兒接出來,然後……”

  “兄長,胡大人知道許多事,此事多靠他與羅太妃謀劃,咱們不能貿然動他。”楊釗元一直知曉趙深的脾氣性格,不知道自身身份前尚且算個溫潤儒雅的公子,但知道他其實是皇子後,自負自大,又忘恩負義,若有朝一日他沒什麼用處也會得到如此對待,只不過他不會給趙深那個機會就是了。

  人有時候光靠恩義拴著,是行不通的,還要有腦子和手段,必要時可以卸磨殺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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