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先是羅父因為出老千被人打得半死,沒多久就去了,再是探花郎突感風寒,無錢醫治,尚有姿色的羅娘走投無路之下,賣身進了暖香閣。
那之後都是靠羅娘賣身的錢來養著探花郎,探花郎也從破廟搬進了暖香閣,成了羅娘的入幕之賓,羅娘每回接客的時候,探花郎也不避諱,甚至興致來了還會同人一起玩。
自從搬進暖香閣,也沒見他怎麼唸書,本來以為他這般科舉一定不能過了,當時放榜的時候,大家聽說上面有他的名字還覺得不可思議,許是人家當真有幾分本事吧。
老鴇子以為他高中後會來給羅娘贖身,他是來了,帶來了大筆銀票,卻不是贖身錢,而是買命錢。
老鴇子收錢辦事,可不管是贖身還是買命,只是他們沒想到這些話都被門口的羅娘聽得一清二楚,羅娘當天便在房間裡吊死了,老鴇子讓人收了屍,世間便少了一個可憐人。
可老鴇子沒想到自從羅娘死後,那間房每晚便能聽到嗚嗚的哭泣聲,甚至還有人親眼見了羅娘的鬼魂,老鴇子害怕,便讓人用從國師那兒領的香爐灰兌水撒在這間房裡,這倒真的有效,沒人再見過羅娘的鬼魂了,可沒安分兩天,又不靈了,只要有人在裡面歡好,羅娘就會出現,老鴇子尋了個道士來看,聽了道士的話,封了這間房。
莫離聽完,便讓他們都走了,他在房間內尋了一番,拿了件羅娘生平穿的衣裳,念起了招魂咒。
念了足足小半個時辰羅娘才出現,莫離瞧著面前羅娘快要消散的靈體並不意外,幾年前被老鴇子用香灰水就傷了,若不是還對探花郎有深怨,怕早就魂飛魄散了,也好在老鴇子後來找的道士沒什麼本事,只封了這間房,正好給了羅娘恢復的時間,若不然探花郎早死了。
羅娘本來魂體受損,雖這些年恢復了些,但到底沒恢復完全,昨夜為了殺探花郎強行用法,已是強弩之末,不出三天便會魂飛魄散。
莫離給她畫了道固魂符,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玉瓶,將她裝了進去,拿回家讓小媳婦戴上。
玉瓶是聚陰的法器,秋軟軟是純陰之體,能夠快速給羅娘療傷,不然以她現在的狀態,受不住往生咒。
從羅娘口中聽到的故事和老鴇子說的有些差異,羅娘是自願死的,她知道自己一個煙花女子,是絕不可能成為堂堂探花郎的夫人,在這世上,除了他她便沒有掛念了,他既然想她死,那她便如了他的願。
可她沒想到在頭七回魂的時候,得知了一些真相。
那天探花郎去應酬喝醉了,正好經過暖香閣,羅娘見到他,忍不住喚了他一聲,沒想到他竟然能聽見。
他醉醺醺地問:“是誰?”
羅娘下意識回答了他,他突然笑了,說起了羅娘那個傻女人。
羅娘那時才知道,當年他錢財用盡,便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那一場大病從頭到尾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就是為了設計她心甘情願賣身供他唸書。
而他之所以能中探花郎,全是因為科舉前一天他讓她去伺候監考的徐大人,給徐大人下了藥,從徐大人口中套到了考題,這才成了探花郎。
得知真相的羅娘當時就恨不得殺了這個禽獸,可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她根本傷不了他,只得回到了自己死掉的那間房,這才有了後面那些事。
秋軟軟聽完羅娘說的這些事,心中憤憤,世上怎會有這麼狠毒的人!她不免看了看莫離,若他有一點壞心,她早完了。
莫離幫羅娘超度了,至於她和探花郎的因果,那是判官老爺的事了。
“軟軟剛剛為何看我?”莫離突然問道。
秋軟軟一愣,老實說道:“在想你真好。”
“你我是夫妻,對你好是應當的,我對你好,亦是因為你對我也好,更是想讓我們之間更好。”莫離一邊說著,一邊收拾超度用的東西。
秋軟軟笑,不接他的話,低頭繼續縫衣裳,之前答應過他要給他做衣裳的。
等她縫完這根線,抬頭打算換線的時候,才發現某人一直坐在旁邊看她,秋軟軟微微紅了臉,嗔怪道:“你一直看我作甚?”
莫離微微勾唇,笑道:“在想你什麼時候能發現我在看你,我原本想是在那根線縫完之前你會發現的,可我又怕你因為我分神扎到手,盯著你縫完這根線,倒是把看你的初衷給忘了。”
秋軟軟臉更紅了,這男人怎越來越會撩撥人了?定是那劉奇帶壞的!
劉奇一不小心背了鍋,若他知道秋軟軟這麼想,定會告訴她,哪有男人不會說情話,只看他想說還是不想說罷了。
秋軟軟被他這番話說的面紅耳赤,一個慌亂,還真戳到手了,她輕呼聲還未落,扎出血的手指就被莫離含進了嘴裡。
“倒真叫我這烏鴉嘴說對了,我看這種容易受傷的事還是交給別人做吧。”
秋軟軟推開他,輕哼道:“還不都是你在這兒搗亂。”
“怪我怪我,軟軟只管罰我便是。”莫離說著,從櫃檯上拿了藥膏來給她抹上。
油嘴滑舌!秋軟軟心中哼道。
抹好藥膏,莫離順便將針線都收了,說道:“時辰不早了,做這個傷眼睛。”
秋軟軟看看窗外天色,是不早了,也就起身收拾收拾,準備睡覺。
秋軟軟習慣睡覺前去浴房泡一泡,泡暖了身子睡覺才舒服,等她出來,莫離坐在床上看書,場景一如他們第一次同房的那天。
秋軟軟小步跑過去,鑽進他懷裡。
“你在看什麼書呢?”秋軟軟好奇道。
“地方異志,軟軟看嗎?”莫離說著,親了親她水潤的臉。
秋軟軟搖搖頭,靠在他懷裡小小地打了個哈欠,說道:“想睡覺了。”
“軟軟先別睡,相公給你看個大寶貝。”莫離放下書,抱著小媳婦躺下。
秋軟軟瞧他一臉神秘的模樣被勾起了好奇心。
當摸到那個大寶貝是金箍棒時,秋軟軟默默翻了個白眼,這算哪門子寶貝。
“讓軟軟欲仙欲死的大東西不是大寶貝嗎?”莫離說著,湊過去親她,一邊親一邊說道:“好軟軟,金箍棒想你的水簾洞了。”
圓房第二日秋軟軟走路都打擺子,走路的姿勢怪極,一連休息了幾日才緩過來,聽到他這麼說有些猶豫,可見他這副模樣又不忍拒絕,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說道:“那你只准來一回,上次走路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