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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女寢圖鑒》第34章
第34章 朋友們的戀愛指導

  【412寢室信條:她是真的在問你的意見嗎?不是, 她只是想聽到和她心裡一樣的答案。】

  「所以是你主動親了他?」穗子捂著雙頰做驚恐狀。

  「嗯……」

  「然後他把你給打出血了?」王鉑菡目瞪口呆。

  「不是打的, 是推的,地上有玻璃碴。」

  「你主動親人家, 還伸了舌頭?」印清羽也有些震驚。

  「我不知道啊,我情不自禁就……這東西又不是擺造型,也不是拍韓劇, 為了唯美才把嘴唇貼在一起。感覺到了, 舌頭就該上了呀……」

  金雨苫細細回想,自己當時確實是有點意亂情迷了。

  不是所有初吻都是美好的,她就印象很糟糕。高中的初戀男朋友送她回家, 也是很強勢的將她困在牆上強吻了,印象中只覺得他的舌頭口水一直在嘴裡攪來攪去,金雨苫那時還是個有精神潔癖的小寶寶,覺得接吻就應該是韓劇裡那樣蜻蜓點水一般唯美, 可是男朋友突如其來的啃咬夾雜著口腔味道和動情的喘息,和少女幻想中的吻天差地別,金雨苫想推開他, 又怕傷他自尊,只能默默承受了五分鐘。

  後來她就提出了分手, 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她的心告訴她, 她不享受這段戀情。

  上了大學之後,一個籃球社的男生對她獻上殷勤。表白的當天,他笨拙地學起了偶像劇的橋段, 用一隻手撐在她的身體一側,衝她壞笑,可是金雨苫實在受不了他嘴邊長的那顆黑痣,在他的嘴唇剛一碰到她的唇,她便從他的包圍裡鑽了出來。

  而焦梔給她的感覺,和他們都不一樣。他垂下頭來的樣子是那樣讓人心動,他口腔裡的味道也是好聞的薄荷牙膏味,她一點都不反感,甚至想要索取更多,大膽一點,再大膽一點。

  那麼焦梔推開她,是否也是出於同樣反感的原因呢?或許他根本沒有接過吻,感覺被冒犯了?

  金雨苫只覺得好想捂臉,如果能從來一次就好了,她絕不會那樣唐突。

  她把綁著紗布的手掌放在臉上,捂住那紅彤彤的臉蛋,哼哼唧唧地問大家:「難道,你們接吻的時候,都是唯美的嗎?」

  王鉑菡嗤笑一聲,揮揮手:「別鬧了,哪個直男接吻不硬?哪個直男會像偶像劇一樣配合你?正常兩人單獨在一塊,都是濕吻。」

  金雨苫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所以說,我不算過分對嗎?我真的只是情不自禁地伸了個小舌尖進去……」

  她說完,臉更紅了,低下頭去看著自己包紮好的手。

  穗子說:「會不會是你口臭?」

  剩下兩個人都投來目光。

  穗子搖了搖頭說:「會有一個男孩子覺得女孩子口臭,就把她推倒的嗎?而且能讓一個人跌倒,力氣得有多大。」

  王鉑菡又說:「扇子沒有口臭的毛病啊,你是不是早起吃了豆腐腦加了大蒜?」

  室友們嘰嘰喳喳,越說金雨苫越覺得羞恥了。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盒香口膠和一小瓶漱口水來,誠心實意地對大家說:「我真的是有備而去的,可以說非常尊重對方了。」

  穗子摸了摸下巴,眼中變幻莫測:「那這波操作我就看不懂了,如果他反感地推開你,為什麼又答應做你男朋友呢?」

  王鉑菡說:「我早就跟你們說了,你們的焦焦美人不喜歡女生的,你們都不信,太太太不懂男人了,真正的男人就該像我家老白一樣,推什麼推,直接扔上床。」

  穗子說:「會不會是自戀狂呢?我聽說有自戀狂的人,心理上都是極端內向的,自尊心和自卑感都很強。」

  金雨苫搖了搖頭。

  不對,她能清楚的感覺到,焦梔很不喜歡他自己。

  一直沒說話的印清羽突然問:「所以你立刻就說你要他?」

  金雨苫點頭:「啊,我說啦。」

  「完了完了,不爭氣呀!」王鉑菡說:「你傻不傻啊!萬一他是個深櫃,你哭都找不著調!」

  穗子問:「啥叫深櫃?」

  王鉑菡白了她一眼:「你知道羊駝為什麼過河淹死了嗎」

  「為啥?」穗子問。

  「因為草泥馬不會擺渡啊!」

  「你怎麼罵人呢!」

  印清羽打斷兩個人的爭吵,冷靜地分析道:

  「首先,我不是對同性戀有什麼歧視,我是對隱瞞自己去欺騙別人感情的人比較反感,所以焦梔的種種行為,不得不讓我懷疑。其次,扇子,這就上升到倫理問題了,而且後續會有很多複雜的麻煩,你可要想清楚。」

  金雨苫看著印清羽黑白分明的眼睛,點了點頭:「那我邊愛邊想行麼?」

  王鉑菡恨鐵不成鋼地問:「那他人呢?怎麼就你自己帶著傷回來了?」

  「他說家裡有事,回村了……」

  焦梔在醫務室陪她清創的時候,突然接到一通電話,說是養牛場著火了,他得回去一趟,就拍拍她的肩膀匆匆離去了。

  王鉑菡攤了攤手,跟其他兩個人做生無可戀狀:「回村……你們聽到了嗎?村,完了,又扣一分。」

  ……

  下午的時候,手上的傷口有些發炎,小抒子翹了課,陪她去醫務室上藥。

  「很丟臉吧?」小抒子和她一起走在去醫務室的路上。

  「還行,就當時覺得丟臉,過後就好啦!」

  「你呀,臉皮真厚。」

  「臉皮不厚怎麼學播音呀!」

  「你想好了?真做男女朋友?」

  「那我都滿口答應了,還能反悔不成?」

  「你不是事事都要先衡量利弊,再做決定麼?」

  「愛情不一樣嘛,」金雨苫笑了笑:「除了他,我也看不上別人,你覺得呢?」

  她在歇斯底裡的家庭裡長大,懂事後便再也不覺得有什麼苦難能讓她崩潰。

  「你這個最有主意的人,偏偏總來問我,你不是就想讓我說出你心裡最想要的那個答案嗎?好好好,我同意你跟他在一起。」

  「真噠?」

  「真的,那天我去湖邊,和他聊過一次,小哥哥人還不錯,一提到你呀,眼裡有光。」

  小抒子說罷,轉過身來看著她:「不過他開玩笑說他挨過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挨過欺負呢?」

  兩人聊著,醫務室就到了,金雨苫站在門口,不以為意地推門而入:「他是我男朋友了,我看誰還敢欺負他。」

  C大的校醫務室,經常被掛到論壇上吊打,幾個養老吃皇糧的醫護人員,態度奇差。

  曾經有醫學院的學生去看病,醫生回了他一句:「你覺得該開什麼藥?」

  醫學生支支吾吾地答:「我……」

  醫生說:「你慢慢想,開不對就別治了。」

  還有一件事槽點滿滿,就是醫務室經常有一個話癆牙醫坐鎮,這牙醫口才極好,明明一口好牙的人都能忽悠學生做全口的烤瓷冠,該牙醫一個月換一輛車。

  後來學生紛紛去微博艾特魏書記,學校才對醫務室進行了思想教育,態度才有所改善。

  當然,醫務室的工作人員的也不全是高高在上的師長范兒、神醫范兒,有個矮個子護士小姐姐還是走親民路線的,深受學生喜愛。

  「姑娘,你這個傷口誰給你包的?包這麼厚?」女護士問。

  「那個很凶的大叔。」金雨苫指了指正在玩鬥地主的男醫生。

  「不透氣,其實都不用包紮,你回去上點碘伏就好了,沒事啊。」女護士溫柔地說。

  生病的人是最脆弱的,只要醫護人員給一點好臉色,都會讓人覺得很安心。

  金雨苫回頭看看四周,有兩個穿軍訓服的姑娘正躺在床上吊水,再一看自己手上的小口,就起身說:「小姐姐,那我就不麻煩你了,還有新生呢,你快去照顧他們吧!」

  誰知,護士姐姐卻說:「姑娘,你的低血糖好些了嗎?」

  金雨苫心頭一暖:「你還記得我呀?」

  大一軍訓的時候,她也像醫務室吊水的這兩個姑娘一樣,不爭氣地暈倒過。而這個曾經照顧她的護士姐姐也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記得那一天三十多度,老體育場上穿著軍訓服的新生們都在認真地踢著正步,而她卻因為「廁所門」事件被輔導員罰站了一上午軍姿,太陽毒得能化掉人,她咬著牙就是不肯認錯,最後在暴曬中不省人事,被送到了醫務室。

  護士姐姐親切地說:「我對你印象當然深了,因為當時是一個特別帥的男孩子背你來的。」

  「特別帥的男孩子?」

  她想起從醫務室醒來的那一刻,就看到蔣英宇坐在她的床前。

  金雨苫皮笑了一下:「小姐姐,你怕是對帥有什麼誤解吧?」

  「沒有誤解呀,印象很深,特別好看。」

  年輕的女護士收起藥水和膠布,朝她吐了吐舌頭:「不能再說下去了,我的少女心要是炸裂起來,會被學生投訴的。」

  護士姐姐離開後,小抒子說:「看來啊,這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你班團支書也是有粉絲的。」

  「就他那大臉。」

  兩人正說著,蔣英宇的電話就打過來。

  「扇子,你通知一下,今天六七節課開班會。」

  「又開班會?大家都挺忙的,還得寫班會記錄。」金雨苫頭疼地說。

  「你看一下你的釘釘,輔導員通知了,主題是反傳銷,要每個班到場超過20人。」

  「行,那我去碼人,你寫班會記錄,咋樣?」

  「我打遊戲呢,你幫我分擔一下不行嗎班長大姐!你看哪個班像我們班一樣,支書比班長還累的?」

  「好好好,誰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金雨苫笑著說:「哎?你知道嗎?我今天來醫務室,有個超級溫柔的護士小姐姐,誇你長得帥。」

  「護士?護士怎麼認識我?」

  「大一軍訓我暈倒,你背我去醫務室你還記得嗎?就是那個小姐姐……」

  「誰背你了?我沒背你啊,我去的時候你就躺在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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