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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刺青師》1131.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淫僧(鏡中人冠名)
龍二說道:有點譜!

他說他以前下過的墓穴裡,就有類似的機關——靠一種圖形,來當做密碼的!

龍二說這無字天書最後的三個字,怎麼看怎麼都像圖形——用來破譯某種機關密碼的圖形。

「有這種說法?」

「當然有。」龍二說:圖案,才是古人的信仰,比文字更重要的精神信仰——你的陰陽綉,都是圖案嘛!

我點了點頭。

馮春生說道:我覺得咱們得從長計議啊!

「哦?春哥,你有什麼高見?」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道:高見談不上!我的想法是——那個唐多寶,多少還是不值得信任的。

「這是肯定的。」

我說道:這往後要面對的人,除了我們兄弟幾個,誰能值得一份信任。

「是啊!」馮春生說道:現在所有的事,都說不好,誰知道唐多寶是不是特麽挖了一個坑,等著我們幾個往裡頭跳呢!

哎!

這唐多寶要和我們合作,必然不是道義,只是為了利益。

現在我們知道的利益,大概就是這唐多寶,要復活無字天書,至於其餘的利益,那我們就不清楚了——也許這唐多寶,也想著在陰行詛咒啟動之後,從裡面收割好處?

馮春生說道:所以咱們得謹慎一點啊。

龍二指了指腰間的飛熊鈕,說道:春哥,你能長點心嗎?咱們這兒說的每一句話,這唐多寶都聽得見——你說要謹慎一點?你有點無聊啊!

馮春生笑了笑,喝了口茶,沒往下說。

對啊!

現在我們囚禁著唐多寶在,就是為了防著他的同夥。

但其實囚禁他的時候,未嘗不是在囚禁著我們自己。

這時候,龍二腰間的飛熊鈕裡面,傳出了唐多寶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多寶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我是誠心誠意的和你們合作,你們卻因為聽了那個老禿驢的話,怎麼都不願意相信我了!我實話告訴你們——那個老禿驢見色禪師,是怎麼被他飼養的祖鬼聞知味給控制的?我說出來,怕嚇唬到你們。

「怎麼控制的?」我問唐多寶。

唐多寶說道:那見色禪師不是說了麽?他有一天,見到了一個美貌的婦人,動了凡心!他動凡心之後,把那婦人給強上了。

「你特麽放屁。」龍二直接罵道:人家有德高僧,就算動了心神,也不至於做下這種齷蹉事情來。

那唐多寶冷笑起來,說道:你看看,這貼標籤,有時候很煩,但有時候也挺管用的——你們給那老禿驢貼了一個「高僧」的標籤,然後你們在心底,根本不相信他做了什麼太出格的事情!我下面的事,還沒有說呢。

「你接著說。」我讓唐多寶說。

唐多寶又說:我再告訴你們——那老禿驢在強上了那婦人之後,那婦人性格剛烈,要去報官,一但報官,見色禪師的聲明不保,清譽毀於一旦,他便利誘那婦人,許下重利,說願意將香客給他供奉的香油錢,分出不少給那婦人,那婦人聽了,覺得也還劃算,就把這事給應了下來。

「可惜啊!見色禪師陷入癡纏糾葛之中,七竅玲瓏心,像是蒙了豬油一般。」唐多寶繼續說道:那婦人本來應下來了,拿錢就行,不過,見色禪師卻心裡生出了恐懼,他恐懼那女人還是要將他的事情,講出去——他心裡恐懼,於是「惡向膽邊生」,他表面上,邀請那個女人喝茶,其實在茶裡下了毒,毒死了那個婦人!死人,才不會泄密!

「這都是你一個人瞎編的吧?」馮春生不太相信。

其實我也不太相信。

唐多寶說道:哈哈哈!人心險惡,險惡人心,你們做陰事做了這麼久,這麼一個道理都不懂嗎?那見色禪師,迷戀美色,從心動轉成身動,這叫癡,他許下重利說服那婦人,卻不履行,這叫嗔,他為了自己的名聲,最後選擇殺了婦人,這叫貪婪——一個和尚,違反了佛門的三大戒律——貪、嗔、癡,佛心根基徹底崩潰,也因為這個,才讓那聞知味找到了機會,侵佔了他的心神!把他化作了一枚舍利子!好在這個見色禪師雖然佛心不穩,但人很聰敏,下了一個謎題給那聞知味,才保住了性命,兩千年後,重見天日!

我聽到了這兒,問唐多寶:那見色禪師的事,你又如何知道?他鐵定不會到處跟人說吧?

「無字天書中困住的祖鬼,他們的前世今生,我能不知道嗎?」唐多寶笑得很冰冷:你們覺得他是高僧,所以覺得他的話可信,你們覺得我是一玉靈小鬼,所以不信我的話!我當然不服!我就得說,我得把他的事說出來,讓你們評評理,看他到底是不是高僧!

龍二這時候問唐多寶:那我問問你——見色禪師還在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和他當面對質?

「對質?」

唐多寶哈哈大笑,說道:你們有什麼資格和見色禪師對質?見色禪師的道行,只怕你們也見到了———一位能將祖鬼,化作掌中盤燈的佛門邪僧,如果知曉咱們洞穿了他當年的醜事,你們覺得,你們還能活得下來嗎?

這句話也是。

如果見色禪師真是唐多寶嘴裡說的那個「邪僧」,我們都知道了他的醜事,他斷然不會讓我們活著離開的。

「我話就這麼多了,是非真假,你們自己評判!」唐多寶說道:我是很有誠意的!待會,我的第一份誠意,就會兌現!

說完,唐多寶的聲音就再也沒有傳出來。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

那見色禪師的話,我們未免能信,唐多寶的話,也未必能信啊。

我們也沒說話,都各自在沉思。

大概五分鐘之後,倉鼠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我接了電話,問道:喂!倉鼠妹子。

「哇!水老闆,奇跡,奇跡啊。」倉鼠在電話裡,十分興奮。

我問倉鼠:怎麼了?

「詞詞,詞詞她活過來了。」倉鼠的聲音實在太激動了,我甚至都能通過她的聲音,腦補出她手舞足蹈的畫面。

她說道:剛才我去房間裡看詞詞的時候,發現詞詞的脖子上,纏著一縷頭髮,我就慌忙去抓嘛,結果那頭髮直接鑽入了詞詞的嘴裡,然後,詞詞醒過來了,她說她這些天,都一直在做一個夢,夢裡,自己坐在一塊玉田裡面。

「哦,哦!那太好了。」我掛了電話,看向了馮春生、龍二,我說:陳詞醒了!

馮春生和龍二都點了點頭。

我們三個人,當然知道陳詞為什麼會醒。

這就是唐多寶拿出來的第一個誠意。

他讓陳詞蘇醒了。

在我得知陳詞蘇醒之後,我忽然也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著咳著,我竟然咳出了一縷頭髮。

我和陳詞遭到伏擊,其實就是唐多寶的兄弟周不義等人,割掉了陳詞的兩縷頭髮,一縷奪掉了陳詞的魂,一縷種在了我的身體裡面,纏繞著我的心臟。

現在,我咳出了頭髮,也相當於我和陳詞,被唐多寶的要挾徹底解除了。

唐多寶真的拿出了誠意來了。

「我的誠意,拿出來了,能說的秘密,我也講了,當然,我這兒還藏著一個底!你們跟我合作,合作成功了,我這個底也會甩出來的……」唐多寶說道。

我問唐多寶:你說的底牌,是什麼?

「我幫你找到你師父!我會讓你清楚,什麼才是真正的陰陽綉!」唐多寶說道:關於陰陽繡的前世今生。

我捏緊了拳頭,說道:明天早上,我給你答案。

「好!」唐多寶這次,真的銷聲匿跡了。

我站起身,跟龍二和馮春生說:我先去看看陳詞。

龍二說:你們去,你們去,我家裡剛弄了一個「古章子」,還沒來得及玩呢。

其實龍二是把我們支走。

我和馮春生聊天的內容,再不能讓唐多寶知道了。

我說行。

我和馮春生出了紋身店,上了車。

車上,馮春生問我:要我看啊……咱們的選擇,真的不多了。

「是不多了。」我說。

守密人、東北招陰人、白佛、白衣獠,這幾方勢力都不是簡單的人物,要在這裡面周旋保住自己,本來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唐多寶給的條件,也實在誘人,雖然我們都清楚,可能這裡面,藏著很大的風險。

「那就賭一把。」馮春生說道:賭一賭,看看到底是那個見色禪師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唐多寶說的話是真的。

到底見色禪師是一個「淫僧」,還是唐多寶是「無字天書」的奴隸?

二選一的選擇。

這是一次「生死擇」。

我說道:晚上我再好好想想。

「好!」馮春生說道:慎重點好。

我們開著車子,往倉鼠家裡開。

開了一半,我接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鬼爺打過來的。

我接了電話,問鬼爺:找到白衣獠了?

最近,陰行的力量,都用來尋找白衣獠了。

鬼爺說道:沒有,不是關於白衣獠的,是關於杜麗娘的!

「杜麗娘?」我問鬼爺。

鬼爺說道:你前兩天,不是詢問了我關於杜麗娘的事情嗎?

有這事——我當時問鬼爺——杜麗娘這個人怎麼樣。

「杜麗娘出事了。」鬼爺說道:被人弄得只剩下了一張人皮,她店裡也出事了。

我說我現在就過來看看!

只有我們紋身店的人才知道——杜麗娘的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她可是沾染了「邪氣」的陰人——可能隨時會發作。

現在杜麗娘出事了,難道,有人對她出手了?

我對馮春生說:掉頭,去杜麗娘的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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