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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刺青師》1132.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巫風清正(瓜瓜冠名)
我對馮春生說:掉頭,去杜麗娘的店裡。

「你知道杜麗娘的店往哪兒走嗎?」馮春生詢問我。

我說我知道。

杜麗娘不是找我做過紋身嘛。

她做紋身的時候,跟我聊了很久,也聊了她的店,她還跟我說店在什麼地方,約我下次有空,去她店裡玩。

我給馮春生說了位置。

馮春生掉頭後,大腳轟著油門,疾馳向了杜麗娘的店。

等我們倆個到了杜麗娘的店裡,他的洗腳城裡,燈光全開,日光燈強烈的光芒,把店裡照得大亮。

一般這些洗腳城到了晚上,會開紅燈,昏暗昏暗的,向人們宣告,這個洗腳城裡有「葷」味,勾著顧客們進來。

這種店只有兩種情況才可能高燈大亮,第一種是遇到掃黃,第二種是出事了。

現在洗腳城明顯是遇上了後者。

我和馮春生推開門進去,大廳裡,坐著三個技師,都打扮得很暴露,這三個人都哭哭啼啼的,她們一邊哭,一邊跟站在大廳中央的三個男人說話:怎麼辦,老闆娘沒了!我們工資還沒結呢?怎麼辦?

鬼爺沒好氣的說:你們老闆娘人都沒了,你們還擔心這個……唉……放心吧,錢不會少你們的。

我跟鬼爺打了個招呼:鬼爺,我來了。

「來了!」鬼爺看著我和馮春生,說道:這兒出大事了,我看你昨天找我打聽杜麗娘,就想著通知你們一下。

我問鬼爺:這邊事具體是什麼樣的?

「你跟我來。」鬼爺讓跟著他一起過來的兩個兄弟在門口等著。

接著,鬼爺帶著我和馮春生,走進了洗腳城的走廊。

說是「洗腳城」,其實也就是一個小店——房間只有六七個,規模比較小。

洗腳城裡,都是一個個單獨的小黑屋子。

鬼爺推開了第二個小屋子的門。

門一推開,裡頭,坐著一個女人,女人穿著洗腳城的工作服,但是她的衣服已經被撕得稀巴爛了,渾身上下,全是指甲深挖過的痕跡,臉上也是。

本來一張比較漂亮的臉蛋,現在都被刮花了。

鬼爺跟我說:我剛才看都嚇了一大跳,但分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陰祟做的。

我點點頭,走到女人面前,伸出手,輕輕的撫過了她的雙眼,讓她那死不瞑目的雙眼閉上了。

唉!這個女人,出來賣身子賺些錢,雖然有悖道德,但這麼慘死,還能說什麼?可憐啊!

接著,鬼爺又說:水爺,去那杜麗娘的房間瞧瞧?

「可以!」我跟著鬼爺走。

鬼爺出了房間,又順著走廊裡走,一直走到最裡面的一間房子。

房子推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紅色香堂,香堂裡,供奉著一張男人的照片。

男人挺帥的。

鬼爺給我介紹,說那個男人,是杜麗娘的老公——她老公以前是混黑社會的,走得早,死於仇殺。

接著,鬼爺又如數家珍一般的說道:其實杜麗娘一家人以前挺不好過的——她沒什麼文化,給人當按摩技師,一個月賺不了三瓜兩棗的,他老公呢,在一國有鋼廠上班——不過,那時候,遇到了經濟大危機,下崗了。

「鋼廠工資都開不出來,他們倆小孩的奶粉錢都出不起。」鬼爺說:然後她男人才去混黑道,可惜,沒混個兩年,死掉了!我後來支援了杜麗娘一筆錢,讓她開了這個洗腳城。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杜麗娘出事了,鬼爺第一個就過來了,但我感覺鬼爺不太瞧得起杜麗娘——不然我昨天找他打聽杜麗娘的時候,他和杜麗娘之間的一些事,他都沒跟我說,估計是怕丟份,他現在過來,也是同情杜麗娘的遭遇。

我問鬼爺:那杜麗娘的小孩呢?

「在城裡念中學。」鬼爺說。

我點點頭,說:哦!那杜麗娘的小孩……

「我來負責。」鬼爺說道:我和杜麗娘也是緣分一場,小孩的事,我來處理。

「好!」

鬼爺問我:如果能夠找到兇手是誰,就好說了。

「唉!」我嘆了口氣,跟鬼爺說:找人的事,我來吧。

我說完,又指了指床上的一張人皮,說道:那是杜麗娘的人皮?

「是的!」鬼爺說道:杜麗娘也被人害了——只剩下了一張人皮,開始人皮就躺在這地板上,我剛才給她的人皮擦了擦,放在床上擺好了——畢竟人都死了,得給一份尊重。

我給鬼爺豎起了大拇指,說了一聲鬼爺講究。

接著,我睜開了地眼,我想瞧一瞧,這個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從杜麗娘的屋子裡看了一圈,接著又去那個女技師死去的房間看了一圈。

最後,我乾脆把整個洗腳城都看了一遍。

甚至,我還站在了洗腳城的門口屋簷下,到處觀望了一陣,我才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杜麗娘其實並沒死……或者說,真正的杜麗娘已經死了。

事情是怎麼樣的呢?

我捋了一遍,得從今天上午,杜麗娘在我那兒做完了紋身說起。

杜麗娘為什麼找我做紋身?就是想借著我的名頭,讓欺負他的那些小混混不敢太囂張嘛!

她和鬼爺的關係,說到底,其實很一般,為什麼這麼說呢?她如果和鬼爺關係匪淺,那必然早就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了嘛!

鬼爺曾經幫助過她——她出於對鬼爺的感激,也不可能拿出鬼爺的名頭,來嚇唬那些小混子。

所以她來找我做紋身,要利用我的名頭。

她在我的店裡,做完了紋身之後,喜滋滋的回了洗腳城。

大中午的——她在洗腳城的大廳裡,擺了兩張桌子,請了這條街上的一些混混來喝酒。

喝酒的時候,她露出了紋身,說這是找我紋的陰陽綉——那些小混混有人知道我,就調戲著詢問杜麗娘,問杜麗娘是不是和我是不是有什麼交易。

那杜麗娘笑著說不是……她騙那些混子,說她和我是老鄉,一個縣城裡的,以前還見過面,關係不錯。

她一直在胡謅我和她的關係,那些小混混呢,也都一個個面有懼色,估計以後是不太敢欺負杜麗娘了。

杜麗娘呢,喝完了酒,心裡也高興——她知道自己以後日子好過不少,至少那些混混不可能天天到她店裡吃白食,白玩她們店裡的技師了,更不可能強迫她們店裡的技師,和他們發生什麼關係。

她醉熏熏的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這一覺,睡得特別長,從中午三點,一直睡到了晚上七八點。

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這四五個小時裡,她沒過一個小時,都在床上無意識的坐起來,嘴裡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音:回家的路,就在前方。

「回家的路,就在前方。」

等到七八點的時候,忽然,杜麗娘坐了起來,喊道:回家了。

她麻木的走到了房間的穿衣鏡前,她在鏡子裡,打量著自己:一條路走了六百六十年,終於回家了!

接著,她的嘴裡,開始嘟嘟嚷嚷的,這聲音太小了,我也聽不清楚,我就聽清楚了「巫風清正」之類的話。

這一嘟噥,就是半個小時。

她一嘟噥完,忽然,她的頭頂上,鑽出了一隻手。

噗!

那隻手一出,接著,頭頂上又出了一隻手。

再然後,一個新的軀體,從杜麗娘的這張人皮裡面,爬了出來。

這個新軀體,不是別人,正是我早上用地眼瞧見的那個惦著腳尖站在杜麗娘影子裡的那個老太婆。

老太婆穿著一身黑衣,她對著鏡子,陰森的笑了起來,又說了那四個字「巫風清正」,接著,她舉起了右手的鈴鐺,搖了一下。

叮鈴!

叮鈴!

那鈴鐺搖晃了之後,老太婆晃晃悠悠的出了門。

而此時,剛好有一個技師,鑽進了走廊第二個單間。

那技師是感覺到犯困,加上現在生意也沒有,就去單間休息一陣的。

那技師剛剛進去,老太婆也摸了進去,並且關上了門。

技師這邊,她才坐在床上,結果瞧見一個老太婆進來了,當然是嚇唬得夠嗆,她猛地站了起來,指著老太婆說:唉!你幹什麼?

「嘻嘻嘻!巫風清正。」老太婆慘笑了一聲,露出了森然的牙齒。

那技師嚇得怕,她伸手要去趕那老太婆:你哪兒來的?出去,出去,這是我們做生意……

她話還沒說完呢,老太婆忽然搖起了鈴鐺:你不守婦道,該被人千抓百撓而死。

這鈴鐺的聲音一響,那技師當場就麻木了。

然後她緩緩的抬起了手,用自己的指甲,在自己身上撓了起來。

「撓重一點,撓重一點。」老太婆繼續慘笑了起來。

那鈴鐺越搖越快。

技師指甲抓撓自己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她似乎受到了鈴鐺的控制。

鈴鐺的聲音重,她抓撓自己的力度就大。

一個細皮嫩肉的姑娘,沒幾下子功夫,就把自己抓得全身都是血痕,這些血痕的傷口極其的深,深可見骨。

「不守婦道,該被人千抓百撓而死。」

老太婆把搖銅鈴的速度,給加持到最快。

鈴音「叮叮噹噹」,如同催命一般。

這時候,那技師右手並指成刀,猛的插入了自己的肚皮之內,拽住了自己的腸子,狠狠的扯了出來。

「叮叮噹噹。」

鈴鐺再次稀稀拉拉的響了兩聲,那技師死掉了,她猛地坐在了顧客泡腳的沙發上面,死了——死不瞑目!

我也算清楚了——今天晚上杜麗娘出的事——是她的「邪氣」鑽出了皮囊——陰行的詛咒,莫非已經開始爆發了?

ps:今天兩更來得比較早哈!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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