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第二張照片,憤怒的罵了一句:奶奶個熊!
這張照片是什麼內容?
其實它和第一張照片相似,主體內容,都是我弟弟牽著我母親的手過馬路。
但是,這一張照片,多出了一點內容,就是在鏡頭處,伸出了一隻手。
這隻手上,握住了一把虎牙格鬥刀。
這張照片,隻讓我看一眼,我就感覺毛骨悚然——很明顯,拍下這照片的人,似乎要跟我說點什麼!
他要跟我說什麼?這隻手上的紋身,寫清楚了。
這隻手上的紋身,寫了兩個字「讓手」。
「讓手」是什麼意思?
簡單!我最近不在爭陰行老大嗎?
「讓手」的意思,無非就是讓我退出陰行老大的爭奪?
如果我不讓呢?
這張照片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如果我不讓,就在我母親和弟弟的身上做文章!
照片還隱晦的給我表明了一個信號——他知道我弟弟和母親在哪兒,他想動手殺了我弟弟和我母親,那都是隨隨便便的事!
「奶奶個熊!」
我再狠狠的罵了一句,直接把兩張照片,給摔在了桌子上。
啪嗒!
我這一發火,馮春生也感覺我不對勁了,說道:怎回事啊?
他也下意識的拿過了照片,他才看了一眼,立馬明白了其中的門路,也和我一樣,直接把照片摔在了桌子上,罵道:出來混的,得講規矩,禍不及家人,這點規矩都不講,就是特麽下三濫,小癟三!
我直接抓起了照片,把照片給撕得粉碎,然後扔到了垃圾簍裡!
馮春生勸我:水子,發脾氣沒用,你怎想的?
我盯著馮春生,問:你覺得,這事,可能是誰搞得鬼?
「誰搞的鬼?」馮春生搖搖頭,說:說不好!可能是泰國陰三爺他們那夥人,也可能是陰陽師大平原孝那夥人,還有可能是陰人同行!
好傢夥,馮春生這麼一說,等於把我目前的對手,都說進去了。
馮春生又說:照我看,泰國陰人和大平原孝他們,可能性很大!這麼下三濫的事,也不是一般人想得出來的,搞不動我們,就拿家人做文章,這算什麼狗屁本事?
我盯著馮春生說:廣州那一代,好像是小李爺他們的地盤。
東北招陰人,雖然發跡東北,但這些年,都把中心偏移到了廣州。
廣州的經濟蓬勃發展,在這個地方做生意,賺頭大。
馮春生點頭,說是。
我說那我和小李爺先打個招呼,讓他找人,幫我暗中保護我母親和弟弟。
馮春生連忙說:那你快點打電話。
我說行。
我立馬拿出了手機,給李善水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後,話筒裡傳來了李善水的聲音:水子兄弟,最近別來無恙?
我笑了笑,說:受小李爺照顧,生意上發展得還不錯,衣食無憂。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李善水跟我說:最近閩南那邊,陰行江湖蠢蠢欲動,各路好漢,風雲際會啊。
我說這風雲際會的,除了好漢,還有下三濫。
「這話怎麼講?」李善水問我。
我把最近泰國陰人和日本陰陽師進入了閩南地界的事,說給了李善水聽。
李善水聽完,笑著搖頭,說道: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劉老六生死未卜,化身成了胎繭,無數人都想上位,宵小過來分一杯羹,那也說得過去啊。
我對李善水說:還有更加下三濫的。
「哦?比如說?」李善水問我。
我把我母親和我弟弟被人威脅的事,說給了李善水聽。
李善水聽完,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憤怒,說道:現在的人,越來越不講規矩了——只要能獲得利益,什麼事都能做!禍不及家人的道理也揣摩不明白?
我跟李善水說:小李爺,我這兒,有一事相求,就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聽說廣州是你小李爺的地盤。」我說:所以,我想請小李爺,找個高手,幫我暗中保護我母親和我弟弟!
「這事……」李善水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可能我愛莫能助啊。
我說我可以出勞務費的,不白讓你小李爺忙活。
李善水是東北招陰人,他手下的兄弟也要吃飯——他找人幫我照顧我母親和我弟弟,我出錢,這比生意,還是有得談吧?
但李善水卻直接把我的請求給拒絕了……這……
李善水說:兄弟,我實話實說了吧!閩南各路人馬都在爭奪老大的位置,這是閩南陰行的事,我們東北陰人不適合插足這類的事情——現在你找我幫忙,那有心人一造勢,說我們東北陰人插足閩南陰人的事,這就鬧大了?東北陰人臉面不好看。
我理解李善水的想法——他做事情是很有原則的,而且他做事情,十分從大局出發,有損大局的,一律不幹。
李善水又說:兄弟,實在對不住。
我說我理解你,你的考慮,其實是「師出無名」。
「對!就是師出無名。」李善水說道:師出無名就得給人說閑話,如果是以前的我,沒什麼顯赫名聲,這種閑話,我自然不會搭理,但現在沒辦法,管著一大家子人,一旦扛上了閑話,大家都不自在,時間久了,還是很有些麻煩的。
我直接跟李善水說:那小李爺,咱可不算師出無名!我們有名!
「什麼名?」
我對李善水說:我們這一次做陰事,遇到了風影的爺爺——憾龍先生,雖然只是一縷殘魂!這一次,我們要替憾龍先生完成遺願,誅殺日本陰陽師大平原孝,算對風影有一些恩惠了吧?
「此話當真?」李善水問我。
我說當真!性命擔保。
李善水哈哈大笑,說道:恩情換恩情,有名了!我們這次幫你,就當為風影出頭,咱現在這麼敏感的時候,如果和你以錢財做交易,那就丟份,但恩情換恩情,不丟分,不丟分!能做!
我連忙說:那就謝謝小李爺了。
「放心!」李善水說:我小李爺做事,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得敞亮、講究,這次我派一個高手過去!
「小李爺打算派誰過去?」
「北海鮫人,喬拉。」李善水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我聽到了「喬拉」的名字,我心裡大定,我以前聽馮春生說過,說北海鮫人喬拉,那手段是頂尖的厲害。
我也見過喬拉幾次,這個女人,氣定神閑,手上的手段,賊硬!
有她在,我母親和我弟弟的性命,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馮春生問我事辦得怎麼樣了?
我說小李爺答應讓喬拉出馬了!
「那就好。」馮春生心裡也定下來了。
……
事定下來了,我就得辦我自己的事了,我閉目養神,等著生意上門,也等著墨大先生那邊的消息。
中午一兩點的時候,我終於等到了墨大先生的信。
墨大先生給我發了一封郵件。
下一個要競爭「閩南陰行老大」的人——船少爺,柯明,三角碼頭的少爺。
我給墨大先生回復了兩個字:收到。
接著,我坐起身,跟馮春生說:春哥!下一個要競爭陰行老大的人,我知道是誰了。
「誰?」馮春生問我。
我說:船少爺,柯明。
「船少爺?走海的那群人?那有點麻煩了。」馮春生跟我說。
我說碼頭少爺,怎麼就麻煩了?
「你可知道啥叫碼頭少爺嗎?」
我還被馮春生給問住了,但我也說出了我腦中的答案:也許就是碼頭的哪位領導的公子爺吧?
「領導公子爺?你想什麼呢?」馮春生說:船少爺和陰三爺是同行——大蛇頭!那群人吃海上的生活,大海是他們的老爺,賞他們飯吃——那麼,掌控這群人的,他們稱呼為「船少爺」,也叫「尋海少爺」。
「這群人,那都是正兒八經的刀頭舔血的莽夫,一個不對勁就能要你命的人。」馮春生說。
我問馮春生:怎麼聯繫上他們?
「找碼頭的人唄。」馮春生說:算了,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找。
「喲,那咱們趕緊走。」我跟馮春生說。
我和馮春生兩個人,驅車到了三角碼頭。
三角碼頭的岸邊水就很深,極其適合當碼頭,萬噸級的貨輪,在這兒的吃水線都足夠。
我們上了碼頭,馮春生問我:這給蛇頭賣命的船夥計,都在這碼頭上,春哥我是認得出來的,不知道,你水子能不能認得出來?
喲!
這春哥是在考我呢,還是在傳授我江湖經驗呢?
我笑了笑,點了根煙,開始滿碼頭的逛了起來,我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晃蕩了三四圈之後,跟馮春生說:第六艘貨輪上,有一個叉車司機,他應該就是船少爺的人。
「哦?」馮春生很奇怪,問我:你怎麼瞧出來的?你可沒有我春哥這雙閱人無數的慧眼啊!而且,我還知道那些船夥計的習性,才能在白天裡,把他們給找出來的。
我笑道:憑鼻子聞出來的。
「你小子別特麽瞎說,你那鼻子能聞出蛇頭味來?」馮春生哈哈大笑。
我也笑笑,然後正準備跟馮春生說說,我是怎麼分辨出來的時候,忽然,我電話響了!
電話是李善水打過來的。
我接了電話,李善水直接說道:喬拉馬到功成,揪住了威脅你母親和你弟弟生命的人!
「哦!那個人是誰?」我連忙問李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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