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先試一下
宋悠這點重量對蕭靖而言可以直接忽略不計, 他抱著她時,故意將宋悠的臉摁入了他的懷裡。
他很喜歡這種被小兒依賴的姿勢。
被宋淮遠這般擋住了去路,蕭靖將懷裡的人掂了一掂,臉上除却方才的慍怒之外, 還有一絲的痞態, 若非是因爲他的相貌太過俊逸,加之身上的矜貴氣質也十分明顯,還真會讓人以爲他是個强.搶.良.家婦女的。
宋淮遠表面鎮定, 內心却是震驚了。
這是驍王爺?
那個令得外邦聞風喪膽,做事一慣果斷狠絕的驍王爺?
蕭靖以是大理寺辦案爲由才闖入海堂齋就算了,可湯氏已經被抓走,他如何能堂而皇之的將宋家的姑娘給抱走?
宋淮遠很堅持, 「王爺這樣做似乎有欠妥當吧,還是讓悠悠下來吧。」
蕭靖的動靜鬧的很大, 宋嚴與老太爺聞訊而來,二人見蕭靖懷中抱著一個人,雖是面容被遮住了,但一看便知是宋悠。
不過,宋嚴的注意力幷不在宋悠身上, 「王爺,我夫人究竟犯了何事?!」他厲聲道。
宋嚴可是堂堂英國公,手握三十萬大軍,有實打實的實權,但是蕭靖不過是一個在大理寺挂著閒職的王爺, 真要是論起二人實力,宋嚴自詡不輸於蕭靖。
可恨的是蕭靖壓根就沒有討好老丈人的覺悟,言辭甚是犀利,「怎麽?國公爺對自己究竟娶了一個怎樣的枕邊人,至今還不知?湯氏的罪名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國公爺真想知道,不如直接去大理寺觀審。」
宋嚴被堵的啞口無言,他與湯氏相識於幼時,當真從未想過湯氏會犯事,還會輪到大理寺將她抓走。
宋嚴無論如何都是不會信的,「王爺,無憑無據,你不能抓人!」
湯氏就這樣被抓走,對宋嚴而言也是一件顔面盡失的事。
蕭靖冷笑,「本王既然親自抓人,自是證據確鑿。」
「你!」宋嚴胸口起伏不定,這才想起了宋悠,又見宋悠被蕭靖這般抱著,他喝道:「你這個孽.障!還不嫌丟人現眼,給我回屋去!」
宋悠根本沒法動彈,蕭靖的臂膀與雙手就像是硬鐵一樣,將她牢牢捆住,她此刻就像是被老鷹捉住的鵪鶉,只能任他所爲。
不過,聽便宜爹這樣一呵斥,宋悠反而心安理得的窩在蕭靖懷中。
蕭靖突然蹙了眉,他自己都不捨得「折騰」的小兒,却是被宋嚴如此稱呼,他臉色愈加難看,「國公爺,本王很不放心將悠悠放在貴府,悠悠從冀州回來才多久,就接二連三遭遇變故,本王認爲,國公爺根本沒有盡到一個當父親的責任。」
老太爺,「.......」這孫女婿.....還行!
蕭靖是個武將,身形自是高大頎長,他說話時更是氣勢如山,而且方才宋嚴說出「孽.障」二字時,蕭靖眼中已經明顯充斥著敵意了。
老太爺原本是來制止蕭靖的,但聞此言,他覺之在理,見蕭靖抱著宋悠,他强行忍了忍。
想來蕭靖再怎麽橫行,好歹對悠悠是真心在意的。
老太爺强忍住情緒之後,他站在一側,竟有些欣賞的看著蕭靖讓宋嚴難堪。
宋嚴在湯氏面前當慣了大丈夫,在軍中又是威信甚高,蕭靖就算是貴爲皇親國戚,但也是他的晚輩,宋嚴定是不接受蕭靖的任何詆毀與不滿。
但可氣的是,他無話可說......
「爲父的話,你也不聽了麽?給我下來!你不顧顔面,爲父還要臉!」宋嚴將矛頭指向給了宋悠。
蕭靖眸光微眯,骨子裡露出了分外明顯的陰厲,「若不是本王趕得及時,悠悠就讓湯氏的婆子給害了。國公爺,你當真是糊塗!自己的女兒還需要旁人來驗?!」
宋嚴語塞,他自認自己乃一家之主,他做出的决定都不會出錯,旁人也只有服從的份。
湯氏這些年一直將他奉做「神」一樣的存在,但在蕭靖與宋悠眼中,他却是個連尋常人家的父親都不及的糊塗蛋。
這無論如何都讓宋嚴無法接受。
「悠悠今日受了這樣的委屈,試問貴府是否打算給她一個說法?本王猜測以國公爺的秉性,定是裝作是不無關緊要,國公爺不是個稱職的父親,但本王不能看著她白白受罪。」
蕭靖的嘴皮子功夫相當了得。
老太爺識人無數,却是估算錯了蕭靖,他原以爲蕭靖是那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人物。怎料還是個爲了未婚妻而咄咄逼人的。
老太爺雖是久居內院,但對洛陽局勢掌控的一清二楚。
今日一見,讓老太爺對蕭靖有了全新的看法。
或許,蕭靖值得托付終生。
此刻,老太爺越是看自己兒子越是不滿意,與蕭靖相比,宋嚴就像個上不了檯面的庸碌子弟。
老太爺知道宋嚴肯定擋不住蕭靖,但今日也不能讓蕭靖帶走了宋悠,二人尚未大婚,蕭靖這般行徑的確是會有損英國公府的顔面。
「驍王爺,聽老夫一言,湯氏被抓,若是當真行徑有過,我宋家絕對不會姑息,從此她與宋家再無關係。悠悠今日受苦,是老夫未能及時出面制止。但一事歸一事,王爺就這樣帶走她,未免有失體統。」
如今的年輕人都是這般衝動魯莽麽?
蕭靖給了老太爺幾分面子,懷裡的小手伸了出來,推了推他的胸口,他明白小兒此時是什麽意思,遂順意道:「祖父的話,本王自是信的。」
老太爺,「......」這小子,誰是他祖父?
老太爺表面和善的笑了笑,宛若接受了蕭靖對他的稱呼。
但蕭靖却又道:「貴府宋二姑娘對本王未婚妻的污蔑一事尚未解决,不知老太爺怎麽看?」
老太爺,「......」這小子,翻臉就不認人!
宋嚴自是捨不得他的心頭嬌遭罪,但老太爺却道:「老夫會讓老二給悠悠認錯致歉,幷且公告全城,不知王爺可滿意?」
這時,蕭靖又發現宋悠用小手暗中戳了戳他,他很喜歡這樣的親密小動作。
而宋悠當真不知道蕭靖還要鬧到什麽時候,她肯定不能這樣跟著蕭靖離開英國公府。
蕭靖垂眸一看,那好看的唇微微動了動,眼中閃露出來的溺寵,就連老老太爺也快看不下去了。
他道:「好,既然老太爺都允諾了,本王也沒有理由不同意。只是,在悠悠嫁入王府之前,本王不想看到任何諸如此類的事情發生,方才冒犯過悠悠的婆子,本王需要帶走親自審問。」
老太爺,「.......」
宋嚴,「......」
幾個婆子都是婦人罷了,方才蕭靖趕來及時,也幷且沒有成功驗身,蕭靖想審問什麽?
一側的宋淮遠也詫异於蕭靖如此執著的「尋麻煩」,他咳了兩聲,試圖打破僵局,不管宋悠是不是鐵定要嫁給蕭靖,今日他是不能讓蕭靖將宋悠帶走的,「咳咳.....不過是幾個婆子而已,王爺想帶走審問,那便帶走就是,還是先將悠悠送回去吧。」
蕭靖還沒抱够,他的小兒嬌弱溫香,單是這樣抱著也是一種別樣的享受,他總算是明白何故古言總言英雄難過美人關。
若是小兒此刻向他提出烽火戲諸侯,他搞不好真的會去做。
「好,本王這就送悠悠回去。」蕭靖說著,抱著宋悠往院內走去。
宋淮遠方才瞧見了蕭靖的月白色衣裳被水打濕,而且宋悠的墨發還沾著水滴,莫不是宋悠剛剛沐浴出來?
蕭靖看著宋悠的眼神不亞於是如狼似虎的樣子,毫不避諱的展示他的渴望。
誰知道他送了宋悠回去之後會做什麽?
宋淮遠打算跟上。
老太爺抬手擋住了他,「你還不嫌亂?」
宋淮遠心中憋屈,「祖父,您有所不知,驍王爺他.....」宋淮遠適時止了話,他就算是以兄長的身份去插手此事,但蕭靖還是宋悠的未婚夫......
***
這厢,蕭靖抱著他的小兒放在了榻上。
他可能十分迷戀這樣打橫抱著的姿勢,尤其是將她放在榻上的那一瞬,如果可以,他順勢也想覆上去。
宋悠防備性很高,隨即往床榻裡側挪了挪,她還有很多話要對蕭靖說。
她看過原著,雖是知道張三爺是被湯氏毒殺,但幷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加之此事已經過去十幾年了,能不能立案還是一個問題。
「你可有把握治湯氏的罪?」宋悠的臉從披風裡鑽了出來,她問了一句。
宋悠剛出浴不久,墨發隨意披散,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種別樣的嫵媚風情,蕭靖眸色一眯,思緒又飄蕩了起來,面上却是嚴肅至極,道:「嗯,誰欺了你,我定會讓她加倍奉還,你今日才知道害怕?」
宋悠,「......」她怕了麽?她甚至於打算與宋家魚死網破,幷且公布七寶的真實身份。
蕭靖稍稍俯身,嗅著宋悠發間的幽香,眼底的情.欲控制的恰到好處,又道:「今晚你若不回王府,我還是會來找你。」
宋悠,「......不可!再有兩月就大婚了,你怎就.....」不能等等?
宋悠沒有說出來的話,蕭靖却是領悟的非常到位,「我等不及了。」
「.......」這厮總是這般直白!
一刻之後,依舊留在月門外的老太爺,宋嚴,還有宋淮遠終於看到蕭靖從臥房出來了。
***
湯氏被抓之後,宋媛失去了主心骨,當即去宋嚴面前哭訴,「父親,母親慣是賢良心善,母親這些年在您身邊任勞任怨,貼心伺候,旁人不知母親爲人,您難道還不知麽?辰王對我情有獨鍾,長姐因著辰王退婚一事對對我懷恨在心,此番定是長姐在驍王爺面前蓄意捏造,母親她是冤枉的,您一定要救救母親啊!」
宋嚴看著次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訴,也是心疼不已,但此事不是他能說了算的。
當初他執意要娶湯氏爲妻,因爲他二人曾是青梅竹馬,也都是喪了原配,還一度被傳爲了佳話。
若是湯氏......曾謀殺親夫。
他與湯氏之間不是佳話,而是笑話了。
「好了,別哭了,眼下當務之急,你先給你長姐致歉再說,這件事是你祖父答應過驍王爺的,再拖下去,就怕驍王爺還會出什麽麼蛾子!」宋嚴憤恨道。
他就沒見過這麽難纏的人!
宋媛如喪考妣,她輸給了長平郡主那個潑辣的女子,只能居她之下而給辰王當側妃,這已經讓她在貴女圈中再也抬不起來頭來,若是再給宋悠致歉,那她今後也別想在抬起頭來做人了!
宋媛當即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好像全天下都虧欠了她的,「父親,您難道就看著女兒這般被人欺麽?如今母親不在女兒身邊了,父親一定要爲女兒做主啊!」
宋嚴昨夜一宿未睡,腦中亂遭遭的,都是王氏與冀侯夫人的影子,今晨從法華寺回來,家中又突遭這樣的變故。
此刻的宋嚴頭疼的厲害,只想從眼下的漩渦之中逃離。
見宋媛哭的厲害,宋嚴道:「好了,莫哭了,爲父這就去大理寺打點,你母親會回來了的。」此言一出,宋嚴不知爲何,他自己都不太確定了。
***
湯氏被關押大理寺,有專門的女隸看守。
大理寺負責刑獄案件,所關押的人都是犯過殺人之罪,多見窮凶惡極的罪犯。
湯氏被人帶過來時,親眼目睹了幾樁可怕的行刑現場,眼下正是酷暑,牢房內陰暗潮濕不說,惡臭血腥味撲鼻而來。
湯氏這輩子最慘的時候莫過於被迫下嫁給了張家三爺。
她以爲她定不會更慘,但此刻置身於牢獄之中,湯氏如置噩夢,遲遲無法回過神。
「不,不會的!這一定只是一個夢!」
「我不會有事的,老天一直眷顧我,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女隸可不會憐香惜玉,甭管是達官貴人,還是皇親國戚,能關到大理寺的,多半都是竪著進來橫著出去。
「呦!這不是英國公夫人麽?什麽風把您吹進來的?我可聽說了,辦理此案的人還是您的女婿驍王爺?」女隸笑了,看吧,命運當真會捉弄人,湯氏就在今日之前還是高高在上的一等誥命夫人,這說下獄就下獄了。
尋常女子是不會走上女隸這條路的。
這女隸長的五大三粗,五官極爲凶悍粗狂,與男子無异,在押著湯氏入牢房時,她邪性大起,突然伸手在湯氏的胸口重重擰了一把,嘖道:「夫人年歲幾何了?這裡都不够翹的。」
湯氏從劇痛中回過神了,此刻的屈辱讓她咆哮出聲,「你大膽!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夫君是統領三十萬大軍的英國公!你會爲此付出代價的!」
女隸最是看不慣這種占著男人的勢力而對旁人趾高氣昂的女子,抬手就是一巴掌上去。
這一巴掌讓湯氏直接倒在了牢房的枯草上。
一旁的另一女隸勸了一句,「你還是悠著點吧,這婦人一看就是狐媚子,將來若是當真被英國公救回去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女隸呸了一聲,「呸!謀殺親夫的事都能做的出來,宋國公也敢將她放在身邊!」
這時,一對華衣錦裳的夫婦走了過來,兩名女隸似乎認得二人,當即恭敬的點了點頭,這才離開了牢房。
湯氏揪著一手的枯草,眼神憤恨的看著周遭的一切。
直至看到一雙黑幫白底的皂靴,還有一雙精緻的鑲珠綉鞋時,她這才緩緩抬起頭來。
湯氏一眼就認出了冀侯,十幾年前,冀侯來過洛陽城,還登門過英國公府,像冀侯這等身份尊貴與俊逸相貌的男子,湯氏自是難以忘却。
而那個時候湯氏尚未嫁給宋嚴,却是被冀侯撞見了她與宋嚴暗中偷.情的場景,故此湯氏便記得更加的深刻。
可冀侯身邊的婦人,她却是從未謀面,但.....那雙讓女人見了也會失神的墨玉眼,却是似曾相識。
「你....你二人要做何?」湯氏顫抖著嗓音問道。
冀侯對這種女子當真是視作蒼蟲,只覺噁心。
王薔身子骨弱,冀侯便代替她道:「是來取你命的人!」
湯氏驚愕了,她從未得罪過冀侯,如何能惹來如此大的仇恨?
她說不出話來,憤恨是說真的,但恐懼却是占據了大半,她習慣了將身邊的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這種無法掌控的一切的挫敗感,讓她無比的恐慌。
王薔這時開口了,「湯金鳳,好久不見了。」
湯氏仰視著眼前的這張絕艶的臉,在聽到無比熟悉的聲音之後,湯氏徹底怔住了,她眼中的恐懼被無限制的放大,直至一刻的失聲,過了半晌之後,她突然往墻角飛快的爬去,再無半分一等誥命夫人的矜持。
「不是的!一定不是!你已經死了!是我親手燒了你,你怎麽可能還活著!你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對對對!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噩夢,我醒來就好了,我會醒來的,我肯定能醒來的!」
湯氏近乎於歇斯底裡,窩在墻角瑟瑟發抖,雙眸凝視著王薔,除却恐懼之外,還有不可思議!
王薔笑了笑,是那種淡如蘭的笑意,看著湯氏的眼神,不過是像看著一只可憐蟲,「可惜了,一切都是真的,湯金鳳,你這回死定了,再也無人相信你的信口雌黃。」
湯氏不住的搖著頭,髮髻上的頭飾已經脫落,她像一個得了失心瘋的瘋婆子,這一刻早就不是什麽英國公夫人,仿佛半日之內蒼老了數歲。
牢房外傳來脚步聲,來人是蕭靖。
冀侯牽著妻的手走出了牢房,與蕭靖在牢房外碰面。
蕭靖抱拳道:「多謝侯爺此番提供了湯氏十幾年前謀殺親夫的證據,若非侯爺您仗義相助,本王一時半會也無法尋到有利綫索。」
冀侯笑了笑,「無礙,不過是舉手之勞,本侯就不打擾王爺辦公了,若得機會,再與王爺共飲。」
蕭靖虛手一請,親自送了冀侯夫婦走出了大理寺,他眼角的餘光多看了幾眼王薔。
倒不是被王薔的美貌所吸引,畢竟在他眼中,這世間的一切殊色都不及他的小兒。
只是....冀侯夫人身上有種獨特的氣息,而這氣息也是蕭靖所熟悉的。
是玉簪花的味道。
目送著冀侯的馬車遠去,蕭靖的眉心蹙了起來。
一來,冀侯遠在冀州,如何掌握了湯氏謀殺親夫的證據?
二來,湯氏與冀侯毫無瓜葛,冀侯沒有理由不惜得罪宋嚴,而趟渾水。看著證據是近日才搜羅出來的,像是有備而來。
三來,冀侯夫人.....似乎是個有秘密的人。
蕭靖對身側的裴冷道了一句,「逸公子近日還在王府四周轉悠麽?」
裴冷挑了挑眉,「回王爺,的確如此,逸公子雷打不動,每日定有兩個時辰埋伏在王府方圓百丈之內,屬下委實不懂逸公子究竟想幹什麽。」
蕭靖,「.......」還能爲什麽,又是一個惦記上小兒的!
蕭靖道:「派幾個信得過的人,給我盯著冀侯夫婦,逸公子不必再盯了。」
裴冷不甚明白自家王爺的意思,頓了頓方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蕭靖折返大理寺看了一眼湯氏,只見她縮在墻角,嘴裡念念有詞,「都是假的,一定都是假的,王薔已經死了,她早就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蕭靖眉宇一簇,眸中一抹异色一閃而逝。
***
天色才將將黑了下來。
宋悠以衛辰的身份,從王府大門一溜烟的往後院跑去。
她原本不想回王府,但蕭靖說到做到,若是她不回來,蕭靖一定還會夜探英國公府。
宋悠以爲自己借著夜色爲掩護,已經僞裝的滴水不漏,就在她拐入後院時,腰身突然一緊,她竟被人硬生生的拉到一側,等她回過神時,蕭靖已經一手提著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往他身上貼了。
轉瞬間,宋悠撞在了一個結實的胸膛,未及她抬眼確認來此人是誰,蕭靖的聲音就從她頭頂傳來,「小兒,你來的正是時候,大婚的千工床備好了,我且領你去試試床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老太爺:蕭靖太毒舌了!傳說中的高冷呢?
宋淮遠:他高冷?我只看到了狂熱!
梅老:你們都誤會了,我家王爺冷峻异常,是喜馬拉雅山上的高嶺之花,千真萬確。
長留:(⊙o⊙)…保留意見,我什麽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