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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慫慫[快穿]》第151章
小土匪(四)
  杜云停說完這句話,頭髮都卷完了。他本不是這樣的草,但今日看過這樓中姑娘如此作風,卻又不得不擔憂——這些女子都這般熱情,他靠什麼才能吸引的了書生?
  
  他摸著自己那張臉,自認是極平凡的,全然沒有大哥二哥的陽剛威武,少不得說在其它方面多下些工夫。
  
  三當家小聲說:“有嗎?”
  
  老鴇猶豫道:“有自然是有的……”
  
  只是她有點摸不准,那位大人到底是不是想讓這小公子看到這些。
  
  她左思右想,覺著讓小公子熱情些總是不會有錯的,誰能拒絕送上門來的宴席。於是神神秘秘將人帶到房中去,偷偷從櫃子裡用布包裹著一小摞小冊子遞給他,言明這都是秘術。
  
  杜云停接過來,草葉子都快被燙熟了。他盡量自如地說:“我……我就拿著隨意看看……”
  
  老鴇:“嗨,這有什麼——您盡情看。”
  
  杜云停看她表情並不像是懷疑,這才放下了心,將那小冊子都藏進袖子,匆匆忙忙下樓。他自認藏得挺嚴實,只是與二當家說話時,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然,催促道:“二哥,咱們走罷。”
  
  郎二瞥他一眼,卻是不緊不慢道:“走走走……”
  
  說是走,腳仍舊緊緊貼在地面上不動。杜云停生怕他看出來,乾脆自己上手,將他向巷子那頭拽,“二哥,莫要再看了……”
  
  郎二摸摸鼻子,方才跟著他步伐往外走。只是一面走,一面不由得覺著好笑。
  
  那麼鼓鼓囊囊一大團,袖子都飄不起來了。
  
  是覺得藏進袖子裡他就發現不了麼,這傻草。
  
  二當家帶著哥哥獨有的縱容想,看來我三弟也到了收定情信物的時候了……
  
  杜云停往常來城中,多帶著斗笠。今日也不知這城中是為何,人極多,兩邊都湧動著人頭。倒有各家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今兒都走於街上,拿扇子遮著臉,又拿花又提籃子,羞怯不勝的模樣。
  
  杜云停沒見過,郎二卻是眼熟的,順口就說:“這是這一朝的花神節。”
  
  杜云停:“花神節?”
  
  每年花神節,卻都更像是讓青年男女們彼此相看的相親會。各家年齡正當的姑娘小伙兒都走出來,彼此雖不能搭話,但眉目傳個情遞個意,卻是無人會管的。他們彼此交換著眼神,小心翼翼互相看,也有姑娘立在臨街的樓上,瞧見心儀的人,便拿著手中花兒扔下去。
  
  三當家這一回不曾帶斗笠,一張臉又是俊又是秀氣,白生生的,從頭到腳都透著股子不染凡塵的味道。本朝人審美尤其愛這種,各色花枝兒很快就打著旋儿往下落,將小含羞草猝不及防砸了個正著。
  
  杜云停茫然地把那一朵花接了,臉色一點點變得鐵青:“……”
  
  郎二還沒意識到不對,道:“給了你便收。這是人家姑娘看你好看—— ”
  
  一句話沒說完,就听三當家憤憤道:“太不矜持了!”
  
  二當家:“……?”
  
  三當家:“把花這種東西……”
  
  花這種用來授粉的東西隨便扔!
  
  實在是太不矜持了,嚇壞他了!
  
  小含羞草生氣道:“怎麼能這樣呢?我不碰別的草的這個部位的,我不是那種草!”
  
  二當家:“……”
  
  二當家終於明白他在說什麼了。
  
  是了,在旁人眼裡頭是花,在杜云停眼裡頭卻是和人□□三尺差不多。
  
  這麼一想,漫天飛的都是人那部分……
  
  他也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杜云停瞧著她們那模樣,更害怕,“二哥,我們快些走吧。”
  
  這群人,好像是瘋魔了。
  
  郎二神情一言難盡,“……好。”
  
  杜云停拿著花枝,小心地不碰到花瓣,把那朵花輕輕一擲——花打著旋儿,準確無誤地又落回那姑娘籃子裡。
  
  台上姑娘莫名其妙拿起來,神情也相當茫然:“……”
  
  這是怎麼?
  
  怎麼花神節上,扔出去的花還帶退貨的?
  
  杜云停把花扔回去,悶著頭就往前趕。走了沒兩步,忽的聽見前頭有動靜,且不算是什麼小動靜。他抬頭望去,驀地從人堆中間辨認出了個挺熟悉的身影。
  
  那月白袍的書生端正雅緻,正被簇擁於人群之中,花不要錢似的往下落,幾乎不曾把他埋了。
  
  小含羞草腳步一頓,就在這處停住了。
  
  郎二也停住腳步,仍有些莫名其妙,“怎麼,為何不走了?”
  
  他遲疑了會兒,將弟弟眼睛遮上,“你是不是看不得人扔花?”
  
  小含羞草將他手扯下來,肅容道:“胡說。”
  
  他尋摸了半日也尋不出別的藉口,只得結結巴巴道:“我就是……我就是來看看熱鬧。”
  
  旁的不說,這一處是當真熱鬧。書生都要被人群淹沒,許多人圍著他,尤其是那些家中有女兒待出閣的更為熱情,試圖與他搭話。
  
  “先生……”
  
  “先生,我家中尚有小女——”
  
  “先生今年何時上京?我自備幾杯薄酒為先生洗塵。”
  
  ……
  
  郎二看了兩眼,也明白了,“這便是顧黎吧?”
  
  小含羞草眼睛猛地轉過來看他,不知是不是二當家的錯覺,他三弟這會兒眼睛都格外亮,“顧黎?”
  
  郎二說:“是。聽人說學問很高,只是還不曾上京趕考,若是今年去了,金榜題名自然是不成問題的,說不定還能拿個前三甲回來。”
  
  小含羞草聽不懂這些,只問:“很厲害?”
  
  郎二說:“厲害。”
  
  他給他三弟形容有多厲害,“就咱們山上主簿,那都不是進士,就是個老童生。”
  
  三當家登時肅然起敬。
  
  他們山上主簿年紀挺大,一手字寫得也好,整日里之乎者也,在杜云停看來,著實是厲害的不行。
  
  然而先生卻比這位還要厲害許多,當真是超乎他想像的。
  
  他心中微微感嘆,卻瞧見那書生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遙遙地回過頭來,與他對望。隔著中間繁雜吵嚷的人群,杜云停還是一眼就看見了他略深的眉眼,登時覺著心跳亂了下,忙將目光移開了。
  
  書生似是輕輕笑了聲,也將眼神收回去。
  
  杜云停在原地望著,看著這小媳婦大姑娘都給他的書生扔花,心裡頭有點兒發癢,又有點兒急躁。
  
  別人的花,怎麼能亂往書生身上扔呢?
  
  三當家有些糾結。他在扔與不扔之間想了許久,最終清了清喉嚨,小聲說:“二哥……”
  
  郎二:“嗯?怎麼?”
  
  “二哥,你先等等我,”杜云停說,“我——我去買個糖葫蘆。”
  
  郎二有些詫異,道:“你想吃糖葫蘆?那何須你去,二哥去就行。”
  
  他三弟秀秀氣氣一棵草,別再被擠壞了。
  
  杜云停忙說:“行!”
  
  管不得是誰去,他如今更想獨自一個人先呆一會兒。
  
  郎二拿好自己的錢袋,往人群那邊的糖葫蘆攤處走去。三當家踮起腳,瞧見二哥的頭慢慢消失在人堆裡了,這才做賊一樣往袖子裡摸了摸,摸了半天,摸出一朵淺紫的小花兒來。
  
  花瓣是圓的,小小的,毛毛的,簇擁著,像極柔軟的一個毛球。他拿著那花,面上又開始泛紅,最終摸摸自己袖子裡頭的畫冊子,一咬牙,像是下定了什麼了不得的決心——
  
  他一揚手,將那花遠遠地衝著書生扔了出去。
  
  這麼小一朵花,其實並不顯眼。混雜在那些香的不得了的花里頭,更顯得單薄柔弱。朝著書生扔過去的花實在太多了,幾乎都順著他衣服撲簌簌向下掉,小含羞草還是頭一回做這種事,又有些不熟,上手一扔就知道不好。
  
  他居然給扔歪了!
  
  他情不自禁哎呀了一聲,忙向前擠,想將自己那一朵費了不少功力才開出來的小花撿回來——誰知就在此時,書生忽然一伸手,準確將那一朵淡紫色的小花接住了。
  
  花瓣半點都不曾折損,穩穩地落在了他手心裡。
  
  三當家鬆了一口氣,又覺得不好意思,微微咬著牙。
  
  沒事……沒事。
  
  反正書生也不會知道是他扔的。
  
  他心中這樣安慰著,卻看書生眉眼淡淡噙著笑,將其它花瓣都拂開至一邊,卻只在手中反复把玩那一朵花。花瓣被一片片地撫摸過去,花心也被他指尖微微觸碰,看得杜云停渾身都開始不自在,隱約想起,自己在不久前於花樓中,好像也是被人這樣環抱著不緊不慢玩-弄的。
  
  再看書生,還要剝開那花瓣——
  
  他不自覺顫了顫,自天靈蓋向下麻了一片,卻是再也看不下去,頭髮幾乎能打結。眼圈一片通紅,瞧著幾乎要哭了。
  
  不能玩的!那、那怎麼能玩呢?
  
  他是將花扔了出去,可那不過是因著不想讓書生身上都是別的草的花兒……也不是讓書生這樣拿著玩的啊!
  
  書生看著他這模樣,卻輕笑了聲,不再當著他面反复把玩那一朵紫色的小花,只捏著花莖,將花輕輕向袖中一放。
  
  三當家鬆了口氣,拿袖子給自己搧著風,這才探頭去看他二哥的行踪。
  
  書生遠遠望著他,唇角笑意更深。
  
  ——收下了。
  
  你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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