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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慫慫[快穿]》第108章
第108章 圈中戲精(十三)

  顧黎猛地睜開眼,因著自己剛剛聽到的那一句話,竟然有些心悸。他手按著胸膛,半晌不曾說話。

  許久之後,他側了側頭,看了眼床上的青年。

  杜雲停仍然在側身睡著,側臉上猶沾著些斑駁的淚痕,像是被欺負的緊了,夢裏頭也蹙著眉頭透著股委屈,因為腰背酸痛,還發出幾聲委屈的呼嚕。顧黎沉默片刻,邁步走過去,微微拍了拍對方的脊背——這動作讓青年安靜了些,一轉身朝他懷裏靠過來。

  懷中是熟悉的奶香味,小白毛柔軟的頭髮蹭著他手臂,好像只睡著的幼獸。

  顧黎幫他按揉著腰,另一隻手卻拿著手機,打通了電話。

  “再查。”

  他沉聲道,“查——斐雪鬆。”

  斐雪鬆是大學時便在顧氏實習的,畢業後就進了公司工作,檔案比別人更好調動。顧黎在那之後翻了翻,發覺斐雪鬆並不是個喜歡抛頭露面的人。相反,因為父母從小離異、又常年生活在國外,他不習慣被人注目,更習慣做幕後工作,沒有半點出道當藝人的苗頭。

  同事口中的斐雪鬆,嚴厲、手腕強、不近人情。

  不太像夜夜在他身邊躺著的這個軟乎乎的小白毛,倒更貼近于顧黎自己。

  但也沒人覺得奇怪,斐雪鬆當初在陸由身上耗費了多少心血,明眼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結果好不容易培養出了果實,立馬就被別人摘走了,之前的一腔心血全都打了水漂。這事放在誰身上,都不好接受。為此而變了心態、改了性情,也不是讓人不能理解的事。

  顧黎全都聽完了,眼眸深深,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在第二天,員警那邊也傳來了消息。他們將陸由帶了回去,卻並沒什麼直接證據將對方扣下,陸由又是個公共人物,一口咬定自己根本就對這一起綁架事件毫不知情,員警也拿他毫無辦法,雙方周旋許久,終於還是先放了人。

  陸由安然無恙被經紀人接回了家,一路上都沉默不語。

  磊哥從後視鏡裏打量他的神色,瞧見他這副表情,忍不住說:“你收斂點,剛剛要是讓人拍到了,又是事兒。”

  陸由沒回答,只重重往後座上一靠,手指按揉著太陽穴。新經紀人轉著方向盤,也覺得可惜,“真是……斐雪鬆的命怎麼那麼大?都遇著歹徒了,居然還能讓他活下來?”

  他沒指望從陸由這兒得到應和,陸由是個耍陰手段的主,在其他人面前都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這一回,出乎意料的,陸由竟然和了聲,“他是命大。”

  這樣的機會,竟還是失了手。

  在這一次後,他還哪兒會有機會,能把人徹底解決掉?

  陸由的心一個勁兒往下沉,想著對方居然要隨時壓自己一頭,便從上而下都不痛快。他不怎麼想去想那張臉,只闔著眼,靠著休憩。

  手機忽然一響,陸由沒看,徑直把手機扔到了鄰座。

  他這會兒心緒亂的很,沒心情看那些亂七八糟的。

  但這手機就像是成心與他做對,一聲又一聲響的沒完沒了,最後連磊哥也忍不住蹙眉,說:“打開看看,到底是什麼消息這麼急?”

  陸由緊抿著嘴,把鎖屏解開了。緊接著他忽的爆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將手機摔在了地上,狼狽地朝一旁躲閃開去,因為力道過大,頭頂重重撞上了車頂,陸由也沒半點感覺,他的瞳孔劇烈收縮,彷彿有誰伸出手,用力扼住了他的脖子,逼迫著他陷入窒息。

  磊哥不明所以,車都沒心思開了,接連打量後視鏡,“怎麼了?怎麼了?”

  他看見他家藝人正死死瞪著手機螢幕,像看見了來索命的惡鬼。

  螢幕上有一行血紅的英文,刺目的很,紮著他的眼。

  “wherekevin?”

  新經紀人不懂得其中含義,還當這是個惡作劇,“kevin是誰?你朋友?”

  陸由的喉頭上下滾動著,後背的衣服濕透了大半。

  他當然知道kevin是誰。

  當初他提供地址的……便是這個名字的用戶。

  陸由忽然想明白了,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那一群員警!

  是那一群員警!!

  怎麼會這麼巧——偏偏在他決定實施計畫的當天,有那麼多的員警在幽深偏僻的巷子裏埋伏,斐雪鬆前腳出事,他們後腳就趕到,將主謀當場擒獲——這一場從頭到尾看過,簡直像是早有預謀。

  他就像是那個預謀。他在這些人眼裏,就是個特意放出來釣魚的倒鉤兒。

  陸由緩緩靠緊了車座後背,睫毛像是也一併被凍住了,只能驚懼地微微眨著眼睛。

  那一群人是什麼人,陸由再清楚不過。殺人越貨,膽大包天,一群徹頭徹尾的亡命之徒……他們在深不見底的暗網裏頭待了多久?恐怕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沾著血。

  而他現在,就是亡命之徒的眼中釘、心中刺。

  等他再鼓足勇氣去看,螢幕上的字跡變了。

  這一次是中文,陸由一眼便讀懂了,他喘息的更為劇烈,連一句話也無法吐出來了。

  “猜猜看,”那鮮紅的字用親切的口吻寫著,“什麼時候是你的死期?”

  陸由猛地打了個寒噤,他飛快地將手機翻過來,遮住那一行字跡,像是這樣就能離他們遠一些、再遠一些。

  過了一個紅綠燈,磊哥看著他,仍舊覺得怪異。

  “陸由,”他說,“到底是怎麼……操!”

  他猛地爆了句粗口,望著後視鏡,後面有一輛車,這會兒像是鑽牛角尖一樣,勢必要從他和道路邊沿之間的夾縫中擠過去。磊哥開的保姆車不算小,被對方這樣衝撞,竟有些把控不住,手腕一抖,就偏向了對面車道。

  “操!”他罵,“去他媽的——對面這車,怎麼還開大燈?”

  陸由聞聽,抬起眼,下意識朝對面來車瞥了一眼。這一眼,他恍然察覺,那車牌被人刻意遮擋了一部分。

  他心中忽的一突突,高聲叫道:“轉方向!”

  磊哥猛地打死方向盤,腳底油門踩到底,車輛在道路中央硬生生轉了個大彎——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陸由眼前畫面忽的一亂,緊接著是天旋地轉,車被撞飛了老遠。他被壓在車下,腦海中只剩下一片凌亂的白光。

  陸由出了車禍。

  這個消息很快登上了熱搜首位,粉絲哭天搶地,為他祈禱安然無虞。新聞緊跟著出來,擔架上的陸由纏著繃帶,雪白的繃帶上頭還滲著血跡。

  他傷的並不算重,只是心靈上的驚懼遠遠要大於身體上的,陸由看什麼都疑神疑鬼,連醫院裏為他診治的醫生,他都要求對方向他出示相關證件。

  他整夜整夜睡不好覺,手機被關了機,放的遠遠的,一下也不碰。

  新經紀人沒他那麼好運,因為不曾佩戴安全帶,胸腔收到劇烈撞擊,頭部及臉部也被碎玻璃紮入,傷到了眼球,仍然躺在手術室裏。陸由沒辦法安心在醫院裏待下去,他頻繁地要求星耀為他增加安保,星耀的老總被他再三的要求擾的忍無可忍,來探病時便只往旁邊一站,只當他什麼也沒說,睜著眼睛裝聽不見。

  陸由在醫院住了幾天,出院時聽到兩個小護士說話。

  “斐雪鬆好像差點兒被綁?”

  “真是太囂張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還敢搶人……”

  “還好沒事。我還挺喜歡小哥哥的,數學題做的特別好。”

  同她說話的小護士笑話她,“你喜歡人家,就因為人家數學好?”

  “演技也不錯啊!”小護士回答,“我聽圈內人說,他接了電視劇,演的小白花特別有感覺……聽說馬上還要接新角色?”

  陸由聽不下去了。他加快步伐,匆匆從醫院裏擠出去,他戴著帽子口罩,只是這一次不再只是為了躲粉絲和狗仔,更為了躲那群人。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下一次。這就好像一把要他性命的刀,一直懸在他頭頂上,讓他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經紀人不在,陸由索性推掉了所有的通告,日復一日把自己鎖在家裏。星耀老總當他是受了刺激,半點不把搖錢樹當人看,硬是讓人將他從家中扯出來,用合同押著,趕他去拍廣告。

  陸由去是去了,但心神不屬,久久都無法進入狀態。

  導演最終喊了卡,喊他:“陸由,出去走走,換個心情。”

  陸由沒什麼走的想法,他仍舊在劇組裏坐著,隨手接過一瓶遞過來的水。待打開來在嘴裏喝了一口後,他猛地噴了出來,將瓶子反過來嘩啦啦往地上倒。

  攝製組的人圍了上來,嚷嚷著問:“怎麼了?”

  “怎麼回事?”

  陸由說不出話,他只按著嗓子,目光驚懼。導演看他那模樣,又把瓶子裏水一摸,聞到了種異常刺激的氣味。

  他的臉一沉,心也跟著往下沉。

  裏頭摻了東西。

  陸由的防線一寸寸徹底崩潰了,他捂著喉嚨,只能發出一聲驚恐的低吼。與此同時,暗網上原先的交易資訊已消失不見,一條新的蹦了出來:

  【買命。

  陸由,二十五歲,性別男。活動範圍:中國s市。職業藝人。

  效力于中國員警,臥底。

  接受提供不完整肢體議價。】

  杜雲停還不知道,陸由只想著坑他一回,卻把自己坑成了故意潛伏進暗網的臥底,釣魚的暗鉤。他只瞧見陸由的新聞一天天往外冒,最初是車禍,緊接著是喝下不明液體、走路花盆掉落、欄杆失修……

  杜慫慫:“……”

  這倒楣催的。

  這一出若是換個人演,妥妥便是現實版的死神來了。

  員警倒是心中有猜想,怕是陸由得罪了暗線上哪一位,惹禍上身。這對他們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這一條暗線上的人越是亂了陣腳,就越容易被揪出來。

  最終發現決定性證據進去逮人時,陸由並不像他們想像中那樣慌張,反倒鬆了一口氣,難得顯現出點輕鬆模樣。

  “我能交代,”他聲音嘶啞對員警說,“我什麼都交代……”

  這一天是娛樂圈的大地動。陸由吐露出了所有他知曉的內容,有十幾位藝人及娛樂界大佬被牽入販毒賣毒之中。新聞每天都在換著人報導,瓜一個比一個大,讓圍觀群眾都吃驚不已。

  陸由已然被踩入了污泥裏,仍然有蘿莉粉不甘心,試圖為他爭取洗白。

  “我們哥哥不容易,他現在雖然做了錯事,但我相信他之後肯定能改過!你們總得給他個機會!”

  然而這一條洗白的微博之下,沒換來幾個路人的同情,相反,評論一溜的都是“不原諒”、“滾”、“這他媽是底線!”

  沒什麼人站在陸由那邊。他們不是陸由對不起的那一方,也不是有資格原諒的那一方,真正被背叛的人,有些已經成了無名碑下的白骨,有些仍然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奮鬥在緝毒的第一線。

  拼死拼活這四個字,遠不像想像中那樣簡單。仍然有人為了守護這土地而冒著炮火、扛著槍,他們站在這些人打拼出來的道路上,他們哪兒有資格說出原諒?

  蘿莉粉被罵的劈頭蓋臉,很快便不敢再發聲。取而代之的,是要求重判的呼聲。

  斐雪鬆之前的吸毒事件也被官方再次澄清,表明已掌握足夠證據,證明是陸由惡意舉報,並試圖在酒中投毒未果。

  這新聞一出,登時又掀起了軒然大波。粉絲仍記得當初是怎樣辱駡斐雪鬆的,如今那些話都反彈到了自家正主身上,正主反而被蓋上了恩將仇報的章,個個臉上都火辣辣做燒。有明白事理的專門來杜雲停微博下道了歉,也有人覺得沒臉,偷偷把以前維護陸由的微博刪了個乾淨。

  無論是哪一種,陸由這大廈之傾,都再也扶不起來了。

  這時候有人想起當時斐雪鬆那一句“我能把他捧起來,就能讓他再摔下去”,只覺得有前瞻性。

  如今陸由可不是因為斐雪鬆摔的更猛了?

  也有人操心:斐雪鬆呢?好像在上一次說差點被綁之後就沒什麼消息了。

  不過這種靜悄悄只是短暫的。很快,他所參與的電視劇劇組和電影劇組都進行了宣發,瞧見那上頭寫著的演職人員的名字時,無數人差點兒把眼睛瞪脫眶。

  這個經紀人,居然真的從幕後走到了台前,成了顧氏裏的一哥,各種資源堆砌著往上捧。

  斐雪鬆的熱度一直居高不下,之前被全網黑,如今全網都被打臉,對他多少懷著點愧疚。這也導致杜雲停的路人緣出乎意料的好,倒真成了眾人眼裏頭清清白白的小白花,誰看著他都覺得他飽受欺壓。

  杜慫慫對7777說:【欺沒有,壓經常。】

  7777:【……】

  停止你的污言穢語。

  渣攻鈴鐺入獄後,杜雲停著實和顧先生過了幾十年清閒日子。有顧先生這麼個大金主為他撐腰,杜雲停這藝人當的相當舒坦,不需要沒日沒夜跑通告,也不需要去給人陪酒賠笑臉。他只接感興趣的劇本,不在乎行銷,只在想演時演演,反倒把演技磨煉的出乎意料的好,在三十四歲時拿了國內一個挺有分量的影帝。

  拿到獎盃後,主持人請他說一說自己的獲獎感言。

  杜雲停站在臺上,很認真地想了想。他看著台下人,輕易地就能從中間辨別出男人的臉——眉骨高、眼窩深、俊而清冷的臉。

  他說:“其實也沒什麼想說的。如果真要說的話,感謝我的先生。”

  這一句出來,台下皆是一愣。連主持人也怔住了,乾笑半天,給他打圓場,“雪鬆應該是嘴瓢了啊,剛剛說感謝先生……”

  “我說了嗎?”杜雲停笑著反問,“那是我說錯了,我想說的是感謝顧先生,我的老總。”

  他把獎盃舉起來,在嘴邊碰了碰,又對著男人方向搖了搖。

  “軍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

  這話也沒清白到哪兒去啊……

  怎麼聽怎麼帶曖昧。

  四十歲那年,杜雲停收到了高中同學的邀請,請他回去參加同學聚會。

  他在聚會上碰到了當初說是有學弟喜歡他的人。對方與他閒談時,又談到了當年的小學弟,“當初那學弟真的,經常來門口看你……”

  杜雲停看著這人,無法想像他居然還在圓當初陸由扯下的那個謊。他問:“什麼學弟?”

  “你沒印象了?”同學說,手舞足蹈給他比劃,“就是那個個子長得還挺快,有點兒像外國人,挺好看的那個……你真沒印象了?”

  杜雲停蹙蹙眉,對方這樣的形容讓他想起了顧先生,他心裏頭有點不對味。

  “也是,”那同學又說,“他那時候只是在門口看你,遠遠地看你一眼就走了,都不上來搭話的。我們那時候都在猜,他到底什麼時候會來表白呢?”

  他說的那麼認真,一點作假的痕跡都沒。杜雲停盯著他,慢慢把心中原本的猜想推翻了,“真有這麼一個人?”

  “當然有!”同學不可思議道,“我扯這謊幹什麼?你問問班上同學,誰不知道?”

  杜雲停隨意扯過一個,一問,對方果然也還記得。只有他半點也記不得,好像那不過是個陌路人,對他不會有半點影響。

  同學聚會結束時,顧黎開車來接的他。外面下了點小雨,男人怕他淋濕,打著傘在門口等,身姿筆挺,氣質斐然,半點沒被這雨染上狼狽的味道。

  同學定定地看了顧黎許久,隨即一推杜雲停,嗔怪:“你怎麼還裝不知道?……你這不是和人在一起了嗎?”

  這情景與當年的如出一轍,他看一眼,當初的那些回憶就都冒出來了。

  杜雲停眉頭鎖緊了,問:“你是說顧先生?”

  “對,”那同學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拍手,“可不是姓顧——”

  他剩餘說了些什麼,杜雲停都沒聽進去。

  他的心砰砰直跳,意識到是自己弄錯了。小學弟這個人,從一開始,便不是陸由虛構出來的。

  也是,頂替一個大家都記不清的人,總比編造一個全新的人更容易讓人相信。只是杜雲停仍然有一點不懂,怎麼會是顧先生?

  顧先生……怎麼會額外關注那個時候的斐雪鬆?

  他問7777,【二十八,你瞞過我什麼嗎?】

  7777說:【我從不騙人。】

  杜雲停:【我沒說你騙人,我只是問你是不是有什麼沒有告訴我。】

  7777避重就輕,答道:【不過是一點無足輕重的小問題。】

  【比如?】

  眼見逃不過去了,系統終於說了實話,【這個世界前期,主系統消除了一點小bug。】

  杜雲停問:【什麼bug?】

  【……】7777沒有回答。

  杜雲停又問:【和顧先生有關,是嗎?】

  7777仍舊不回答,可這種不回答已然接近於一種默認。杜雲停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問:【顧先生是帶著記憶過來的,是嗎?】

  他知道自己會在原主被渣攻傷害的轉捩點出現,因此一直在等。

  所以他始終關注著斐雪鬆,卻又不曾上前半步。

  所以有了小學弟。

  7777終於有了回音:【在宿主正式接受任務後,bug已被逐步處理完畢。】

  杜雲停明白了。

  他望著門口的男人,忽的低聲道:【二十八,我真的覺得,他就是顧先生。】

  不是系統設置出來的,不是仿造的資料——就是活生生的、會為他提供庇護的那個顧先生。

  但杜雲停從不敢確信這一點。他怕自己已經接受了這樣的想法,回到現實後卻發現並不是——倘若是這樣,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扛過這一輪打擊。

  這就像個大型遊戲,你和遊戲中的本命相愛了。

  可你如何能夠確定,二次元的他愛著你,三次元的他便也同樣心意相通呢?

  這好像是無解的。

  杜雲停不打算再去想。他已經死過了許多次,他只想珍惜現在。

  他慢慢朝男人走去,顧黎的傘面微微傾斜,將他嚴實罩住。

  杜雲停輕輕歎了一口氣。

  “你怎麼來了?”他問男人。

  顧先生沉沉的眼睛望著他,簡略回答:“等你。”

  傘往下一罩,男人的聲音隨之響起。很平靜的聲音,卻不知為何聽的慫慫眼眶有些泛酸。

  “終於等到了,”他說,“我等了好久。”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寫鬼夫,就是顧先生追慫慫拉!

  開心!!!

  這是我一直想寫的題材,就是打字時間得早點了,不然我怕自己寫到一半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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